其實,傅莊瓊對七色花也不是很瞭解,她之所以認定之前的七色花是假的,那是因爲在那些假花中她聞到了塗料的氣味,而宋蔚玉的這株,明顯沒有那種味道,反而還有一股花香味,七瓣花瓣,七種香味,由於不確定是真是假之前,她也不敢去破壞它放在口中去償。
此時直起身子道:“相傳七色花是開在沙漠中的,宋大人的七色花既是從沙漠中尋來,想必定是真的!”
宋蔚玉打趣的道:“既已知道我的七色花是真的,又有平西王妃作證,想必今晚我可以睡個好覺了。”
傅莊瓊回他:“是啊,你的七色花是真的,我可以幫你作證,即使今天晚上有人來偷你的七色花,那也是你的功勞,別人搶不走的。”
宋蔚玉突然上前,把傅莊瓊扯到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住,啞着嗓子輕輕的喚道:“瓊兒……”
千言萬語卻只在不言中。
傅莊瓊頓時傻眼了,心似乎是漏跳了一拍,緊接着砰砰的跳了起來。
意識到兩人關係的不清不楚,她急忙推開了他,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好好休息吧,記得把傷口換藥,我,我先回去了,”
說完之後,逃似的離開了宋蔚玉的房間。
房間內的宋蔚玉嘴角上一直徜徉着溫潤的笑意,擡手摸了摸自己受傷的地方。
第二日,君臣全部聚集在了御花園。從民間蒐集而來十幾株可能性極大的七色花由太監端着,站成一排,而端着熊沙白和宋蔚玉七色花的太監分站在隊伍的一頭和一尾。
幾個重臣和慕修羽站在亭子中,傅莊瓊和蒼寞站在那些手捧七色花的隊伍的面前。
皇上的一聲令下:“開始吧!”
蒼寞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傅莊瓊也不跟他客氣,略一思索間選擇從宋蔚玉的七色花開始鑑定,由於昨天晚上,她已經鑑定過宋蔚玉的七色花,已然確定那便是真的,那麼今天場中如果不出現什麼意外的話,都應該是假的,所以她只要宣佈宋蔚玉的花是真的,那麼所有的花都不必再鑑定。
可是當她湊近宋蔚玉的七色花時,突然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仍是不相信的又仔細辨認了一遍,有明顯的塗料痕跡,根本就不是她昨天晚上看到的那株。
立馬意識到此七色花已然被人掉包,她立刻站起身,在人羣中搜索着宋蔚玉的身影,他一身月白錦袍,丰神俊朗,看到傅莊瓊投去的目光,朝她點點頭,溫潤一笑。
傅莊瓊懷着忐忑的心情移回目光,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爲什麼宋蔚玉的七色花明明是真的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假的?而且她確定昨天她並沒有弄錯。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這七色花既然是宋蔚玉千里迢迢從沙漠中帶回,沙漠裡又怎麼會有塗料呢?所以肯定被人掉包了。
現在有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只能被迫往前走去。
走過了十幾個,她全部都失望的搖了搖頭,直到走到最後一位的面前,也就是熊沙白的七色花前。
她莫名的心慌,呼了一口氣,俯身湊了過去,果然,她猜的沒錯,真的果然在這些之中,而且還在熊沙白的手中。
是的,熊沙白的這株七色花是真的。
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味,以及它的色澤和光亮,都在顯示着此花千真萬確。
鑑定完之後,她退出來站在一旁,一直眉頭深鎖。
到蒼寞,他先是從熊沙白的七色花開始。
不多時,他已經全部堅定完畢,此時回
稟道:“皇上,在下已經確定真正的七色花確實是在這其中!”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這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慕修羽一直陰沉的臉色也稍微得到些許的緩解,此時問道:“那以蒼先生來看,哪株七色花是真實的?”
“微臣看過,全部的七色花都是塗了相同的塗料,只有一株是真的,便是平西王的無疑。”
慕修羽忽的眯着鳳眸哦了一聲,目光若有如無的看向熊沙白,最後落在了傅莊瓊的身上,開口道:“平西王妃,你的鑑定結果,哪株真,哪株假?”
傅莊瓊這才如夢初醒,緩緩的與蒼寞站在一處,看了他一眼。
之後看向熊沙白,他站在一旁,站的筆直,英挺的俊臉上無任何的表情,他隨衆人一般,淡漠的看向她。
緊接着再看向宋蔚玉,此時他滿臉的疑惑和不解,兩人的視線相對,他緩緩的搖了搖頭。
她吸了一口氣,心中已有了考量,果斷的開口道:“皇上,蒼先生說的確實沒錯,真的七色花確實在這些假花中,但持真七色花的並不是平西王,而是宋大人。”
此話一出,全場的臉色皆都變了變,尤其是熊沙白,他一向無任何表情的俊臉上此時全部是震驚,立刻看向傅莊瓊,只見她正和宋蔚玉兩人正相視而笑,一時之間心緒百轉千回,最終也只能緩緩的低下頭,所有的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的他黯然神傷。
只有一株真花,卻有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慕修羽也着實是好奇,看向兩人問道:“朕要一個確定的答案,你二人,到底誰真誰假?”
蒼寞看向傅莊瓊時,露出莫名的目光,而傅莊瓊毫無畏懼,與他對視着,彷彿就是要告訴他,她的答案就是真的。
最後蒼寞無奈,請求再次檢查一遍,皇上允了,而他這次檢查出來的結果竟然與傅莊瓊的一致,這個回答着實讓她詫異感到意外。
最後皇上道:“既已確定真的七色花是屬於宋大人所有,那麼宋大人可願意割愛,讓給朕的皇姑?”
宋蔚玉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抱拳道:“如果真的能用此七色花醫治好長公主的怪病,微臣榮幸之極!”
“好,宋大人的忠心,朕甚感欣慰,重重有賞!”
“多謝皇上!”
接下來真的七色花會被送到昭明殿進行煉製除臭香,而假的則會被拿去銷燬,但是傅莊瓊深知宋蔚玉的那株花是假的。
此時,急忙道:“皇上,臣妾請求將花全部運往昭明殿,臣妾突然想起,或許這些假的七色花還有別的用處。”
“準了。”慕修羽臨走之前,還以一種莫名的眼神看了一眼熊沙白。
於是,真假七色花就這樣結束,但其實並沒有真正的結束,結束的只是表面上的,暗地裡還有很多問題等着她去弄明白。
熊沙白倒是沒有馬上走,也沒有近到她的跟前,而是遠遠的看着,傅莊瓊當然沒有任何的畏懼,與他對視着,而且還是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對此人,她簡直就是嗤之以鼻,太不正義了,而且還很小人。
最後他露出苦澀的微笑,搖了搖頭,轉身大步的離開了。
這時,宋蔚玉走過來剛想開口說話,傅莊瓊突然道:“宋大人,請稍等一會,我還有個關於長公主的病情情況要請教蒼先生。”
說完之後,一溜煙的去追蒼寞,但蒼寞似乎料定傅莊瓊會追他似的,此時走的很慢。
她也不含糊,直接攔到了他面前:“蒼先生,請等一等。”
蒼寞停住腳步施禮道:“王妃,何事叫住在下?”
她笑着道:“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來上次蒼先生救了本王妃,而本王妃還沒有好好的答謝蒼先生。”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就算在下不救,王妃也必定會安然無事,既是如此,不如讓王妃欠在下一個人情,日後方便提條件。”
傅莊瓊突然就不笑了,瞥着眉頭問道:“今日這事,你是不是也打算讓我欠你一個人情?”
蒼寞反倒笑了起來:“王妃這便是不是承認,平西王的花並非是假花,而是真花?”
“你……”她本想發怒,可因顧忌到周圍來來往往的宮人多,怕被有心人聽去他們的談話,壓低聲音道:“蒼先生既已知道真相,爲何還要附和我,你可知你這樣是犯了欺君之罪?”
“不,犯欺君之罪的是王妃,而並非是在下,在下只是走個過場,而醫治長公主怪病的真正主角是王妃,而並非是在下,在下既不想得罪平西王,同樣不想得罪宋大人,至於皇上那邊,相信王妃定會分清楚真假七色花,知道哪株花該用,哪株花不該用,最後不管長公主的怪病能否治好,都是王妃一個人的責任,和在下無關不是!”
這廝,把責任撇的還真是乾乾淨淨,她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似乎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中,雖然不確定這陷阱是誰佈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推她入陷阱的一定是蒼寞那個混小子。
“在下告辭,待王妃煉製成功除臭香,在下一定過來捧場!”
“放心,我定會醫治好長公主,屆時一定不讓蒼先生失望。”
“那在下恭候了。”
與此同時,熊沙白在出宮時,被宰相古蒼天叫住了。
他雖然心中提着一團鬱氣,但此時還是恭敬的道:“岳父大人!”
古蒼天虛扶了一把,表示不用多禮,此時道:“賢婿,想必明日是斐雯二姨娘的生辰,她跟你說了吧!”
“此事小婿已經得知!”
“那就好,這些年由於一直忙於公務,從沒有好好的熱鬧一番,正好藉着這次生辰宴會,屆時,一定要帶着斐雯回家,我們可都等着。”
此事,熊沙白本來都已經做好了不去的打算,可奈何古蒼天竟然親自來邀請,略一思索道:“岳父大人放心,明日,小婿一定會帶着斐雯禮到人到。”
古蒼天很是高興,還象徵性的笑了兩聲,拍着熊沙白的肩膀,直說自己的女兒嫁了一個好夫君。
到了宮門外,兩人又說了一會閒話,這才分道揚鑣。
接下來的日子,傅莊瓊便在專心煉製除臭香和丹藥,由於宮中這幾天並無什麼重大的活動,所以宋蔚玉也難得得幾天清閒。
現在的畫面就是,傅莊瓊在安安靜靜的煉製香氛,而宋蔚玉倚坐在柱子旁的欄杆上,手持笛子吹奏着一首清揚的曲調。
一曲吹罷之後,宋蔚玉收了笛子,走過來道:“今日是宰相二夫人的生辰,我待會要出宮一趟!”
這句話本就是普普通通的,但傅莊瓊卻聽出了另外一個意思,他們這是要搭夥過日子的感覺,夫君出門前都要和夫人報備一聲。
她不敢回頭看他,只是弱弱的應了一聲:“你去吧,早去早回!”
好一會沒有等到宋蔚玉再次開口,她疑惑的擡起頭,突然想起什麼,站起身問道:“宰相的二夫人,是古斐雯的二姨娘!”
他點點頭:“平西王作爲宰相家的女婿,想必也會到場祝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