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朕願意讓自己的子民背井離鄉,被迫離開這生活了幾十年的的家鄉嗎?可這已成事實,也成了無奈之事,百里國發生水災,朕已經盡力去補救,可仍是無濟於事,不僅如此,若城外難民之事一日不解決,那麼便會拖着百里國一日,拖着整個百里國百姓。”
慕修羽負着手在原地走了兩步繼續道:“朕剛登基僅幾年的時間便發生如此令人棘手之事,你以爲朕便不着急嗎?朕也想治理好這個國家,成爲百姓口中人人稱頌的明君,但做大事者不拘小節,總會有犧牲,倘若此犧牲是能夠換取更大的利益,那麼朕絕對會義無反顧的做下去,和整個百里國的利益相比,城外的那些難民根本就不足掛齒!”
傅莊瓊突然就陷入了沉默,緘默不語,她清楚的知道這便是慕修羽的性格,他爲一代帝王,有他自己的一套管理着國家的法則,並不是別人三言兩語便能輕易的改變,所以她知道,即使她說再多的話那也是無用的,只不過是多費口舌罷了。
這時,慕修羽突然靠近傅莊瓊,彎着腰將她圈在自己雙臂和牀的中間,眯着鳳眸盯着她道:“若百里國的這些難民真的成爲了五毒族的百姓,朕不但會成爲人們口中的昏君,便是歷代帝王亦不會原諒朕,所以瓊兒,朕請求你,這最後一場比賽一定要贏!”
傅莊瓊毫不畏懼與慕修羽的目光對視着,語氣堅硬的道:“不用皇上明說,這最後一場比賽我也一定會贏,但是我並不是爲了皇上,而是爲了整個百里國和城外的那些難民!”
慕修羽驟然起身,雙手很自然的再次負在了身後道:“朕不管你是爲了誰,只要能讓百里國贏得這場比賽就好,若真的是贏了,你功勞最大,朕前往明州尋找寶藏必定會帶上你,並且朕承諾於你,寶藏定有你的一份。”
傅莊瓊對於寶藏一事並不怎麼熱衷,只道:“多謝皇上的厚愛,若真的是得到了寶藏,可不可以請求將微臣的那份寶藏分給百里國的百姓?”
慕修羽道:“只要你同意隨朕一起去明州,那麼便準了。”
“多謝皇上!”
慕修羽嗯了一聲道:“如此你便好好的休息,養精蓄銳準備迎接最後一場比賽,朕走了,你不必相送。”
“是,恭送皇上!”
慕修羽走後,傅莊瓊再次陷入了昏睡,做了一夜的夢,待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
又磨蹭了一會才緩緩的下牀,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梳妝檯上坐下,搖了搖頭使自己獲得了片刻的清醒,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頰,看着鏡子中蒼白到毫無血色的容顏,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是服用了一種暫時將嗅覺的靈敏度提高的香氛,怎會有如此大的副作用?她只知副作用肯定是有的,但是沒想到竟會如此的嚴重,不僅多次吐血,而且臉色也愈加的難看。
太醫診斷只說她是中了毒,並未查出任何的病因,也是,像這種使用香氛後的副作用在那些太醫的眼中只是一個小病
小傷,開些藥將養些時日便也就好了。
傅莊瓊將手從自己的臉頰上放下,打開抽屜,拿出裡面的胭脂,不停的往自己的臉上撲着水粉。
直到胭脂遮住她本來蒼白的面容,重新煥發出榮光時,她才停止撲粉,起身走到衣櫃前挑了一件顏色鮮豔的衣裙套在了身上。
走到門邊,將門拉開的那一瞬間,門外正巧有一個剛要敲門的身影,突然的撞面讓兩人皆愣了一下。
倒是門外那人反應極快,忙道:“瓊兒,你沒事了吧,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皇上從昨晚到現在便下了任何人不準打擾你,讓你好好休息的命令,是以今天早上我才能來看你。”
傅莊瓊的身子動了動,越過宋蔚玉,往他的身後看去,只見長長的走道上空空如也,除了來去的宮女便是太監,並未見任何其他的身影,不禁有些失望,但還是努力扯出了一個笑容道:“我很好,你看我的臉色便也得知我已無大礙!”
宋蔚玉真就細細的觀察起傅莊瓊的臉色來,只見她面色紅潤,微扯着嘴角帶着些許的笑意,精神似乎也很好,眼底的皮膚倒也不像是未休息好的模樣,而且她今天穿了一身豔麗的衣服,將她整張小臉襯托的越發明豔動人,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太醫說你中了毒,定是因爲幫那三名宮女吸毒血時而感染了毒素,理應多休息休息,第三場比賽之事不着急,再者難民聚集城外也不是一日兩日之事,再多幾天亦不是什麼大問題!”
傅莊瓊聽的眉頭一皺,然而卻固執的說道:“不行,你也說了,難民聚集城外已不是一日兩日之事,自然是越快解決越好,我會去請求皇上儘快開始第三場的比賽!”
見傅莊瓊如此執着,宋蔚玉自是不好再說些什麼,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走吧,今日午時皇上在清華宮宴請五毒族衆人,我們這些人已接到了旨意,需得到場陪同。”
傅莊瓊點了點頭,擡腳跨出了門檻,轉身將門關上。
自此,她心中是存在着那麼一絲僥倖的,看來所有的人都認爲她中毒是因爲幫那三名宮女吸掉了毒血,而導致她本身感染了毒素,有了這個誤會也好,她身體中的毒便有了一個順理成章的解釋。
兩人並肩走在長長的走廊上,一時無話,傅莊瓊一直在目不轉睛的直視着前方走路,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宋蔚玉多次回頭看她,幾次欲言又止,直到傅莊瓊心不在焉,差點撞到了一個柱子上,他及時的伸手拉了她一把才順勢道:“瓊兒,你怎麼了,是否有什麼心事?”
傅莊瓊怔了一下,回頭看他,果斷的搖了搖頭,順便扯出了一個謊言道:“我在想那三名宮女的事,畢竟她們以前跟過我!”
“便是第二場比賽作爲試驗品的那三名宮女?”
“是啊!”她嘆了一口氣,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宋蔚玉道:“瓊兒難道你不知道嗎?那三名宮女欲刺殺你,已被桃嬪娘娘強烈要求將那三名
宮女賜死了。”
“你說什麼?”傅莊瓊驟然停住了腳步,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爲什麼?”
與此同時,皇宮的另一邊,熊沙白身爲武功高強的將軍,臨時得了命令暫時守衛皇宮的安全,尤其是今日辰時的宴會萬萬不可有任何的閃失。
是以,熊沙白正穿着一身暗紅色的盔甲,腰間掛了一柄長劍,神情冰冷肅穆的帶領着身後的一衆侍衛來回圍着清華宮的周圍巡邏。
這時在他的前方突然走出一個低着頭匆忙走路的太監,因爲避閃不及,那太監直直的撞了熊沙白的胳膊。
太監倒也是機靈人,急忙跪下不斷的磕頭:“奴才有眼無珠,衝撞了將軍,請將軍恕罪,饒了小的一命。”
熊沙白暗中握了握方纔混亂中塞到他手中的紙條,他開口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那小太監立刻謝恩,一溜煙的跑的不見了人影。
又轉了幾趟,熊沙白指揮跟在身後的侍衛分開巡邏,而他自己則單獨行動。
按照紙條上給他傳達的消息,熊沙白很輕而易舉的便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進入到了一座假山中。
假山中穿着一身侍衛服的白晨早已等候多時。
熊沙白走過去率先開口道:“不知白幫主此次喚我前來所謂何事?”
白晨也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我要替璇兒報仇。”
熊沙白聽的劍眉一瞥道:“我已答應和白幫主合作,只是扳倒慕修羽一事並不是一日兩日便可完成,白幫主若是想幫長公主順利的報仇,需得耐心的等待!”
白晨急切的搖了搖頭,儒雅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憎恨憤怒的目光:“我已經等不了了,我要替璇兒報仇,必須現在便殺了桃嬪。”
“桃嬪?”熊沙白只覺得難以置信:“爲何是桃嬪?”
他道:“便是那個女人害死了璇兒,讓我與璇兒這對有情人如今陰陽相隔,飽受相思之苦,讓璇兒被迫嫁去隸屬氏,這個仇我若是不報,誓不爲人!”
聽到這,熊沙白也算是聽明白了:“白幫主的意思是當年是桃嬪向皇上透露了消息,才導致白幫主入獄,而長公主被禁足,是以後來纔有了長公主被迫去和親的事情?”
“是,我與璇兒的故事一直都無任何人知曉,除了傅姑娘,先前我便一直以爲是傅姑娘出賣了我們,可到後來才發現並非如此,傅姑娘身邊有一個叫水桃的丫頭,當年深得傅姑娘的信任,所以在傅姑娘臨進和隸屬氏的陣法比賽中前,便委託了那叫水桃的丫頭照顧璇兒,想來璇兒定是以爲水桃既是傅姑娘的丫頭,自是信得過,便將我二人之事告之與她,沒想到那丫頭竟暗中和皇上通信,出賣了我與璇兒,若不是她的通風報信,我與璇兒早過上了神仙眷侶的生活,而璇兒至今也不會死在異國他鄉,證據便是慕修羽怎會無緣無故的封了一個丫頭爲嬪妃,兩人之間定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