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臣在聽完熊沙白的一番分析之後皆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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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修羽卻是眯着眼睛笑了起來:“都傳衛成王武藝高強,有排兵佈陣之能,但卻可惜大字不識得一個,沒想到今日的這一番言論不僅條理清晰,更是句句在理,看來朕的身邊真的是藏龍臥虎啊!”
熊沙白很是坦然的表忠心道:“百里國在皇上的治理下繁榮昌盛,無外國侵犯,微臣即使有再高的武藝也已無用武之地,微臣便想着多看着書,能更好的爲皇上排憂解難。”
衆臣又是一陣議論紛紛,皆是讚賞,還說百里國能夠出現這麼一位爲國爲民的王爺,簡直就是百姓之福。
然而慕修羽卻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道:“朕能有這麼一位爲朕着想的臣子,也是朕之幸啊!”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踩着小碎步的太監跨入大殿中跪地行禮道:“傅姑娘求見,說有大事向皇上及諸位大人們稟告。”
慕修羽的嘴角揚上一抹笑意看了熊沙白一眼道:“宣!”
不一會,傅莊瓊便走了進來,她穿着一身不張揚卻也不素雅的衣裙,端莊得體,進退有度,先是嚮慕修羽盈盈施了一禮。
慕修羽順勢開口問道:“傅姑娘何事要稟告朕與諸位大臣?”
這個時候的傅莊瓊突然就陷入了沉默,眼睛直視着前方,背挺的筆直,從始至終,她的目光便沒斜視過,更沒看上一直站在從她進來後目光便在她身上流連的熊沙白一眼。
慕修羽繼續開口道:“傅姑娘有什麼話儘管說,朕一定會爲你做主,並且保證你的安全。”
“臣女多謝皇上!”她又施了一禮,略略的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定般的開口道:“臣女知道皇宮中香料丟竊的真兇爲何人!”
“哦,傅姑娘怎會知曉,莫非是親眼見過昨晚丟竊香料的場景?”
傅莊瓊回道:“臣女昨晚在醫治小公主是以並未瞧見,不過臣女卻親耳聽過真兇欲盜取香料的計劃,且盜賊就在這大殿之上。”
慕修羽立刻問道:“是誰?”
而此時,熊沙白的目光仍舊盯在傅莊瓊的身上,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整張臉亦是緊繃着,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錯過了什麼令他膽戰心驚的瞬間。
傅莊瓊的目光在衆臣中掃了一圈,最後直直的看向熊沙白,這令他的心頭狠狠一沉。
就在傅莊瓊欲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守在殿外的太監再次進入到大殿中稟告道:“八公主求見!”
未等慕修羽應允,慕紫易便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皇帝哥哥,我有大事要告訴你。”
慕修羽一直覺得他對這個皇妹真的是太過縱容,以至於養成她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的性格:“紫易,朝堂之上,朕與大臣正商議國事,你一個女子瞎摻合什麼,還不趕緊速速退下。”
“我……”她突然就陷入了爲難中,然而當她看到傅莊瓊同樣在殿中時,愣了一下,到底是把沒說完的話狠狠的嚥了下去。
傅莊瓊的目光同樣在慕紫易的身
上定格了一會,這時便聽到慕修羽再次開口道:“傅姑娘,繼續說,偷竊香料的盜賊爲何人?”
她擡起手搖搖一指,指向某一個方向順勢開口道:“是他,是衛成王,他曾經親口跟臣女說過對皇上的香料勢在必得,而且醫治小公主怪病的解毒香也是由他煉製交於臣女,王爺既會煉香,想必也定有盜取香料的動機。”
此番話一出,舉堂皆驚,尤其是慕紫易,很是詫異和震驚。
慕修羽是怒了,一拍龍椅的扶手道:“好你個衛成王,你可還有話說?”
熊沙白終於把目光從傅莊瓊的身上挪開,出列之後,雙手交疊在一起舉國頭頂,沉重的道:“微臣無話可說!”
慕修羽道:“百里國還真的是出了一個爲國爲民的好王爺!這便是朕的好臣子,來人啊,撤去衛成王之番號打入天牢,待尋回香料,斬首示衆!”
盜取香料一罪名已然是死罪,大臣中已經有幾人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慕修羽爲防止有人求情,破壞他好不容易得來能夠治熊沙白的罪名,補充道:“熊沙白觸犯百里國律法,誰若是敢多說一句話,同罪論處!”
立刻有侍衛上前,將熊沙白押了下去,然而熊沙白在走到傅莊瓊的面前停下腳步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緊緊的抿着脣,卻什麼也未說出口!
然而傅莊瓊依舊直視着前方,未看他一眼。
退朝後,慕紫易一直在低着頭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之後轉身跑出了大殿。
傅莊瓊回到了瓊羽宮,隨後慕修羽跟了進來,他揮手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從背後將她緊緊的抱住,興奮的道:“瓊兒,你這次真的是幫了朕的大忙,不管香料能不能從熊沙白的府中搜出,這一次他都不會再翻身,而且朕也絕對不會再讓他翻身!”
她的他的懷裡轉了一個圈,面對着他,笑意瑩瑩的道:“皇上,瓊兒這次是完成了皇上當初交代給瓊兒的任務,不知皇上當初說的話可還算數?”
慕修羽道:“算數,朕答應過你的事自是算數,明日朕便昭告天下,將你納爲朕的妃子,只是,熊沙白雖然是徹底的沒了威脅,但只要遺詔一日不毀,朕的帝位就一天坐不安穩,想必瓊兒是絕對不忍見朕這般爲難!”
她笑道:“瓊兒確實是不想讓四哥爲難,而先帝的遺詔瓊兒也一定會交給四哥,但是瓊兒現在又新加了一個條件,四哥遣散後宮嬪妃,只留瓊兒一人,瓊兒便把遺詔雙手奉上,怎麼樣?”
慕修羽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收了起來,不動聲色的將傅莊瓊從自己的懷中放開,負着手在原地走了幾圈,之後道:“瓊兒,你也應該理解,後宮及朝堂本屬於一體,若是朕真的遣散了後宮,不但會得不到衆臣的支持,而且朕的帝位更是得不到擁護……”
“如此說,四哥便是不答應了?”她說着懶散的打了一個哈欠,往裡間走去。
“瓊兒!”慕修羽咬着牙道:“你這是在逼朕?”
“瓊兒愛四哥,又怎會逼四哥,瓊兒這是給四哥選擇的機會。”
慕修羽深深的看了一眼傅莊瓊道:“後宮之事不是一日兩日便能解決,給朕時間。”
“好,那麼瓊兒便等着四哥的好消息!”
慕修羽回到天章殿後,便立刻召來暗衛,在其耳邊吩咐了一些事,隨後那暗衛領命離開,他執起茶杯,手指泛白的緊緊握着杯身,本欲將茶杯遞向口中,突然重重的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就在這時,門外有太監通傳,說是了緣大師求見,慕修羽回到矮桌旁坐下道:“請!”
不一會便走進來一個頗爲年輕,穿着僧袍,拿着佛珠的小和尚,他先是宣了一聲佛號,之後請了安。
對於宮中住着這麼一位廣凌寺的僧人,慕修羽也尤其的敬重,況且江湖中的衆多幫派中,朝廷也只與廣凌寺交好,當下站起身道:“大師,身體可已痊癒?”
“多謝皇上掛念,貧僧已無大礙!”了緣手捧着佛珠,微彎着腰繼續道:“皇上,微臣來此便是與皇上辭行。”
慕修羽詫異道:“大師要走,朕可以跟主持說明,讓大師再多再皇宮住幾天。”
“多謝皇上的盛情款待,貧僧原本便是紅塵之外的人,已在宮中逗留數月有餘,也到了返山之時,這次回去便是主持的來信,廣凌寺推選新屆主持,到時候皇上可來觀看加持禮!”
慕修羽沉吟了一會道:“既然是寺中大事,那麼朕便也不好多做強留,不過貴寺的加持禮,朕一定到場!”
“如此便好,貧僧告退!”
從慕修羽的天章殿告辭出來之後,了緣便往宮門的方向走去,其實他一個和尚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一件僧袍,一串佛珠。
在即將出宮門時,突然一道急急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和尚,小和尚!”
了緣順勢停下腳步轉過身,正看見慕紫易提着裙襬朝這邊跑來,待慕紫易在他身邊停下腳步氣喘吁吁的時候,他道:“公主請留步,貧僧這便要回寺了,若再想聽貧僧講故事可於十一月初一與皇上一同到廣凌寺參加加持禮!”
慕紫易在平穩了呼吸之後搖了搖頭道:“小和尚,本公主在聽新的故事之前,很想知道上一個故事的結局。“
了緣擡頭看了看太陽,約莫着時間還早,也許今日的一別,以後便不會再見面,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動開口道:“公主想聽哪個故事的結局,貧僧一定滿足公主。”
慕紫易的眼眸微微發亮,可只是一瞬,便暗淡了下去,聲音有些悶悶的道:“我想知道那個和尚和狐仙的故事,你說,一隻受傷的狐被下山化緣的和尚所救,並且被帶回了寺廟中悉心照顧,那隻狐感念着和尚的恩德,便在自己傷好之後,即將下山之際,便幻化成了人形,出現在了那和尚的面前,並說可以滿足和尚的一個條件,原來那狐竟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殊不知那隻狐在見到和尚的第一面便愛上了那個小和尚,念念不捨的下了山,可過了兩個月之後,那隻狐無法忍受相思之苦,便不惜跋山涉水從千里之外趕到那和尚住的山上的寺廟中,可是她看到的竟是滿地的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