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本在搖籃中幾個月大的嬰孩,此時渾身通紅,雙眸緊闔,一動不動,小小的身子曾半透明色,似乎還能看見身體裡面的內臟和各種腸子,形狀很是可恐。
“妖怪!”傅莊瓊只看了一眼便暈了過去。
見此情景,阿黃頓時慌了,急忙上前檢查,而慕修羽直接龍顏大怒:“來人啊,將這妖言惑衆的女子拉出去砍了。”
“皇上!”話音還未落,已經被阿黃急急的打斷:“傅姑娘因爲身體虛弱,氣血虧損,導致的昏迷,宮中只有她一人會煉香,若將她治罪,知兒公主就徹底的沒救了!”
慕修羽咬牙切齒的一揮袖子道:“將她帶下去好好的醫治,公主的病未治好,不准她離宮,另外,傳朕旨意,將蒼先生速速召回京師!”
阿黃抹了頭上的一把虛汗,迅速的喚了兩名宮女將傅莊瓊扶了下去。
而青妃依舊趴在搖籃邊低低哭泣着,因爲搖籃裡的景象太過恐怖,詭異,她甚至都不敢擡頭,然而此時見到傅莊瓊被扶了下去,以爲這種怪異的病無法醫治,當下爬到慕修羽的腳邊,拽着他的袖子,神情悲切的祈求道:“皇上,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們的女兒。”
身爲一國之君,好不容易有了第一個孩子,慕修羽自然是視若珍寶,可這孩子的生病時的模樣,實在是怪異的很,就算是中了毒香,可模樣卻也不至於如此這般悲慘,尤其是傅莊瓊的那一句妖怪更是刺痛了他的心。
皇家公主生如此怪病,必是天降異像,有損國威,這件事情相信會很快在京師傳開,慕修羽一旦想到明日早朝時將會面對那些大臣們的激言烈語,就一陣頭疼,他並沒有去扶跪在地上的青妃,反而有些煩躁的道:“別再哭了,好好照顧公主,若公主再出什麼差錯,你也不必再這後宮待了。”
說完之後,他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太醫們,一腳踹上離的最近的一個太醫的胸口,太醫頓時被踹翻在地,慕修羽道了一句:“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滾。”
緊接着他一甩袍子抖落了青妃抓住他袍子的手,再沒看她一眼,大步走出了宮殿。
太醫們也都顫顫巍巍的快速退下。
青妃一滴淚水從眼角怦然砸在了地上,她身子矮了下去,瞬間面色慘白。
果然,在第二天的早朝之上,就有大部分官員就公主得病一事展開了討論,有人說這是上天示警,應立刻將公主隔離,將青妃打入冷宮。
慕修羽坐在龍椅之上,眯着一雙鳳眸看着底下的一衆官員,沉聲開口道:“衆位大人這便有些小題大做,無中生有了,如今國內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對百里國威脅最大的那些江湖幫派如今也都安分守已,不知上天將要給朕什麼樣的警示?而且太醫已經診斷出,知兒公主只是中了毒香,想必大家對毒香都不陌生,但凡煉製出解毒香,公主怪病定當可解。“
他的聲音越說越冷:“以後誰若是再敢妖言惑衆,朕定斬不饒!”
底下官員一衆交頭接耳,但到底無人再敢站出來說話,畢竟現在的局勢確實如皇上所說,四海昇平,一派潘榮昌盛的景象,實在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動。
然而就在這時,有一個士兵八百里加急來報:“稟皇上,須臾國多次觸犯我國邊界,搶奪我國資源,更要衝進境內,請求皇上派兵支援!”
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更是令所有的官員頓時炸開了鍋,這似乎也真是應驗了公主生病,天降異像,慕修羽臉色難看的厲害,當場點了幾名官員問其原因。
那幾名官員立刻出了隊伍,顫顫巍巍的跪了一地。
原來須臾國只是東北之外的一個小部落,本是須臾部落,據說因爲先帝在打江山時路過一片黑樹林和軍隊走散,便沒落到了須臾部落,當時的須臾部落收留了先帝幾日,在軍隊找來之時,先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並說,日後若他打出一座絢麗的江山之時,必將他們須臾部落收爲縣郡!
但是須臾部落的部長卻拒絕了這一提議,先帝見此,卻也不好強求,便跟着軍隊離去,先帝離去之時,須臾部落便改爲了須臾國,據說當時作爲收留之恩,須臾部落還問先帝要了一個條件。
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到底是怎樣的,以及那條件到底提未提,慕修羽卻毫不知情,先帝在駕崩之前根本就未提及這事,說起來距離現在也已有幾十年,或許連先帝都忘了還有這麼一樁事。
然而須臾國進犯百里國也不是一日兩日,早在幾個月以前,這事便有了苗頭,駐守將軍倒是第一時間將這一消息飛鴿傳書報告給了朝廷,只是當時接應的官員只認爲這是一個小部落,又加上邊境並沒有什麼損失,況且這種小事,每個駐守將軍也都會遇到,只叫他們驅趕,防守,這事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幾個月之後,這個小部落竟越發的猖獗,由先前的偶爾進犯,到後來的搶奪物資,搞偷襲,殺人,放火,此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事情自然是小不了。
然而對於須臾國,衆官員在討論之後,給出了兩個方案,剿滅,勸降。
有人提議,既然先帝曾到過須臾國,那麼便派遣言官出使,瞭解幾十年前,到底和先帝達成什麼樣的條件,或許是他們看到先帝並未履行當初的諾言,心中不平衡,所以才進犯,只要他們能就此解開這個疙瘩,對雙方來說都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好事。
然而還有人說,百里國現在已是大國,強國,經過這幾年的養精蓄銳,已經不懼怕任何國家來犯,區區一個須臾小國根本就不放在眼中,挑上一千精兵,便也能將其剿滅,而且萬一他們真的是因爲先帝答應的條件來進犯,在不知道幾十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情況下,萬一他們獅子大張口,那麼他們百里國到底是從還是不從?
爭論了一陣後,顯然這個問題已經陷入了無解的循環中。
慕修羽似乎很是疲憊,揮揮手要求退朝,此事明天再議。
另外一邊,本來皇
後是是要爲傅莊瓊單獨安排出一個宮殿來,但是傅莊心一聽皇上將傅莊瓊留在了宮中,不知又想出了什麼好注意,立刻自告奮勇:“皇后娘娘,我與大姐姐妹情深,既然皇上要將大姐留在宮中,知道的人以爲是醫治知兒公主,不知道的人該以爲一個皇上要留一個棄婦在宮中,說出去到底會給那些大臣說三道四的機會,所以爲了避嫌,還是住在臣妾的心語宮,就不勞煩皇后娘娘再打掃出其他的宮殿了。”
皇后一聽這話,也確實是在理,妃子的姐妹同住一宮中,在前也不是沒有過,當下也沒在堅持,只道,讓傅莊瓊好好的養身體,慕知公主的病能否醫好,就全依仗她了。
當傅莊瓊醒來的時候正看見一把剪刀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她頓時被被嚇醒,再也不敢睡了,一躍從牀上坐了起來,抱着被子往裡面挪去很是結結巴巴,警惕的道:“二,二妹,你想做什麼?”
傅莊心繼續拿着剪刀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雖然是帶着笑意,但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凃了毒:“傅莊瓊,是不是我的每樣東西你都要搶?我喜歡王爺,而傅府原本要嫁去王府的女兒也本該是我,是你搶走了我的王妃之位,搶走了王爺的寵愛,如今,我成了世界上最尊貴的男人的妃子,你卻還要死皮賴臉的留在宮中,和我搶皇上,你說,如今你落到了我的手裡,我應該怎麼懲罰你呢?“
傅莊瓊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突然道:“我沒有搶皇上,原本我與皇上就是青梅竹馬!而且他也說過只愛我。”
這一句話竟惹得傅莊心連連笑了起來,她很是鄙夷的道:“是嗎?原本我以爲你嫁進王府之後學的聰明瞭些,沒想到竟還是如此的愚蠢,你見過哪個男人一邊說着愛你,一邊將你送到即將駕崩的老皇帝身邊?皇上若真的愛你,便會立刻在先帝駕崩之後,不顧天下所有臣民的議論,納你這個曾經的太妃爲自己的妃子纔是,可是你這個口口聲聲說愛你的男人他是怎麼做的?將你貶至尼姑庵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等你再次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便下了一道聖旨將你從尼姑庵放出,可是這也不是真正的放了你,而是將你安插到王爺的身邊監視王爺,從頭到尾,你都是一個棋子,都是不值錢的利用品,還敢說皇上愛你?”
傅莊瓊的臉色忽的變的慘白,不可置信的直搖頭:“你胡說,一定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傅莊心繼續笑道:“事實擺在眼前,是你自己蠢,蠢到被別人利用還不自知,別妄想用你那妖術救了慕知公主,能讓皇上對你另眼相看,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傅莊瓊的臉色仍有些發白,一顆心就好像突然潑上了一盆涼水,冰涼透骨,這麼多年以來,她也曾懷疑過,可也在心中不斷的告誡過自己,慕修羽是愛她的,他一定是愛的,畢竟他能坐上皇位,當初她被先帝選爲妃子,在宮中幫了她不少忙,她不相信慕修羽會忘了這些。
“我要親自去問清楚!沒有聽到皇上親口說,我死也不會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