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蔚玉回到宋府之後,有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端着盤子朝他走來,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宋蔚玉突然對她輕微的搖了搖頭,那個丫鬟頓時瞭然,走到他身邊時,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後,若無其事的端着盤子往前行去。
晚些時候,那個丫鬟終於避過了暗衛的監視,來到了宋蔚玉的房間,她立刻彎腰施禮道:“少主,閣主的任務已經下達,讓我等配合少主務必將朝廷從三友閣獲取的香料奪回,並且全部運回神秘閣!”
宋蔚玉轉過身,看着面前的女子,開口道:“給閣主傳消息,這個任務我接下了,但是朝廷畢竟有熊沙白在,我不能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此事我需要時間,但另外請閣主別忘了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情。”
“是,屬下一定傳達!”
丫鬟打扮的女子轉身欲走,宋蔚玉突然開口喚道:“秦落!”
那女子立刻轉身道:“少主還有何吩咐?”
他想了想開口問道:“這世上是否有一款香氛可以令人的靈魂出竅,並且使性情大變?”
秦落雖然不明白宋蔚玉爲何會問如此奇怪的問題,但還是恭敬的回答道:“聽閣主說起過,有一款香氛確實是可以使靈魂出竅,只是穿越異世,並不是性情大變,但是這款穿越異世的香氛天下間從來只聞其名,並不見其物,就連在二十年前,號稱天下煉香第一人的沈鸞也並未將此香煉成,是以成了世間最神秘的傳說,不知少主爲何會有此一問?”
宋蔚玉顯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此時搖了搖頭,揮了揮手道:“你退下吧!”
秦落點了點頭,剛欲轉身,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道:“對了,少主,現在我們神秘閣急需要一名技法高超的煉香人,前些日子,赫老夫妻的死讓我們的損失頗大,所以閣主的意思便是讓屬下再物色一人,屬下覺得傅莊瓊爲最合適的人選,放在以前,她是衛成王妃,我們無法動她分毫,但是現在她已經被王府休棄,成了普通的女子,想必京師多一個她少一個她,也並不會有人注意!“
“不準!”秦落話音還未落,突然被宋蔚玉果斷的拒絕。
“爲何不準?”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於激烈,他緩了一會才道:“天下煉香之人何其之多,又豈會只有她一人?閣主給你下達的任務,你便去好好的完成,她留在京師我還有別的用處!”
“少主,世間煉香之人是多,單就煉製毒香香氛而言,還都差些火候,而傅莊瓊的能力,想必少主也是見識過,再者能力高超之人卻不一定願意爲我們所用,更不好控制,單從蒼寞來說,這些年我們神秘閣給了他多少好處,暗地了施展了多少手段,他依舊不肯幫我們,我們照樣是拿他沒辦法,是以,閣主打算將之放棄,而且屬下也已將傅莊瓊的情況報告給了閣主。”
“你說什麼?”
秦落大大的施了一禮道:“屬下告退!”
宋蔚玉看着被打開的房門又被重新關上,眉宇間的憂愁一點一點的攏起。
而另外一邊的傅莊瓊,
那日拿起剪刀,也確實是動了自殺的念頭,而傅莊心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的瞧着,甚至嘴角還帶着一絲笑意,此時的她顯然是大快人心的,沒想到這個傅莊瓊終有一日也會落在她的手上,這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啊。
就在傅莊瓊即將拿着剪刀刺向自己脖子的千鈞一髮之際,外面忽有宮人高聲道:“皇后娘娘駕到!”
傅莊心的臉色頓時是變了,眼珠子轉了一下立馬撲到牀上抓着傅莊瓊的胳膊,很是着急悲切的道:“大姐,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即使你醫治不好小公主的怪病,可你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啊,大姐,聽話,把剪刀給我,千萬別想不開,啊……”
就在兩人的一拉一扯中,傅莊心又動了一個歪心思,把剪刀的刀尖故意往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下,頓時鮮血流了下來。
是以,皇后進到寢宮中便是看到了這麼一幕,傅莊瓊雙手握着帶血的剪刀,而傅莊心捂着自己受傷的手腕,因爲流血的緣故,此時臉色有些發白。
她立刻上前,喚了一聲:“心妃妹妹!”
傅莊瓊驚慌失措的看着一滴一滴的血流在地上,頓時嚇的將剪刀從手上丟棄,急忙從牀上爬了下來:“二,二妹,你,你沒事吧!”
誰知她卻笑着道:“大姐,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雖然你傷了我,但是我不怪你,只要你不再想不開就好!”
皇后本在扶着傅莊心,此時撇着眉頭看了一眼傅莊瓊,立刻朝外面吩咐道:“來人啊,宣太醫!”
之後的幾日,傅莊瓊倒是沒再有想不開的念頭,只是精神狀況頗爲不佳,時常對着鏡子摸着自己後脖頸的那塊花朵形狀的胎記。
而她的鞭傷和手心的傷因爲在皇后的安排下得到太醫的認真調理,也已經好的徹底。
傅莊心只受了一點小傷,這事不知怎麼的就傳到了皇上那,這幾日慕修羽倒是到心語宮來的勤。
然而每當這個時候,傅莊瓊都是高興的,她很想去見他,可是傅莊心卻在房間外安排了兩個宮女,禁止她出行,不論她怎麼祈求都沒用!
她以爲慕修羽至少能突然想起她來,過來瞧上她一眼,可直到那抹明黃的身影在傅莊心的宮中好一會纏綿,之後離開心語宮,那一刻,她徹底的心如死灰。
又一日,慕修羽因爲和大臣商議完國事之後,便拐到了心語宮,當時太醫正在給傅莊心受傷的手腕最後一次換藥。
見到皇上到來,她急忙要行禮,卻被慕修羽擡手阻止了:“好好坐着吧!既然受傷了就莫要亂動!”
不一會,太醫包紮好傷口後便退下了,宮女們也很有眼力勁的相繼退下,至此寢宮中就剩下了兩個人,慕修羽坐在軟榻上此時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過來坐!”
傅莊心頓時揚開笑嘻嘻的笑容,扭着小蠻腰走了過去,順勢攬住了他的脖子,慕修羽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傅莊心頓時害羞嬌聲道:“皇上,你真壞!”
兩人又調了一會情,傅莊心眼珠子轉了轉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皇上,上次
臣妾告知皇上的消息,不知是否已查明辦妥?”
慕修羽捏了捏傅莊心的臉蛋道:“說起這事,倒還真的是感謝心妃,若不是心妃提前得知此事,告知朕知曉,恐怕朕又會在自己的臣子面前陷入被動,失了威嚴!”
傅莊心頓時用帕子掩着嘴笑了起來,之後道:“臣妾身爲皇上的妃子,自然是事事以皇上爲先,事事爲皇上着想,皇上便是臣妾的天,臣妾的一切,只要有任何人敢對皇上懷有異心,臣妾絕對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皇上的人。”
顯然這番話似乎對慕修羽很受用,他動情之處狠狠的吻上了傅莊心的嘴脣,直到把她吻的七葷八素,這才放開她。
傅莊心窩在慕修羽的懷中,在他的胸膛畫着圈圈,大膽的開口問道:“既然皇上得知了真相,不知如何處置宋大人?”
感覺到了慕修羽的異樣,傅莊心擡起頭,頓時看到他眯着一雙的眸子,眸子中隱隱帶有些火氣,她頓時被嚇傻了,忙從他的腿上滑到地上,可憐兮兮的道:“請皇上恕罪,臣妾以後再也不敢多嘴!”
慕修羽站起身冷哼了一聲,雙手負立於身後,一副威嚴十足的帝王之尊道:“百里國律法,後宮不得干政,心妃這幾日便閉門思過吧!“
說完之後,他甩甩袖子,毫不留情的大步踏出了房間。
傅莊心跪在地上,深深的行了一禮道:“多謝皇上開恩!”
待慕修羽徹底的走出宮殿之後,傅莊心才擡起頭,慢悠悠的站起身,還拍了拍裙襬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臉上卻無任何的表情,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到脣邊抿了一口,之後將杯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慕修羽因爲得知慕知公主的毒香並無大礙,是以這幾日也一直未找傅莊瓊,又加上和須臾國的戰事頻頻告急,令他不勝煩躁,所以連宮中有傅莊瓊這麼一號人物也早已經忘記!
而皇后身爲一宮之主,自然是記掛着後宮之事,她計算着日子,待傅莊瓊的身體狀況差不多痊癒之後,便去心語宮找她,當時心妃還處於被禁足期間,是以她直接去了偏殿。
因爲傅莊瓊的身邊也根本就未有宮女伺候,所以她進去的時候並未有人通報,而眼前看到的一副畫面便是一個身材姣好,容顏小巧精緻,但神情迷濛的女子正半褪着衣服坐在鏡子前,似乎在摸着她的後脖頸,她立刻轉身對跟在身後的宮女和太監命令道:“你們在外面候着!”
之後,她獨自走了進去:“傅姑娘!”
聽到聲音,傅莊瓊下意識的忙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順勢跪在地上:“民女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很是溫婉可人的扶起她道:“傅姑娘不必多禮,你是王妃,雖然現在已被休棄,但到底也曾經是王妃,完全不用行此大禮!”
對於這番話,傅莊瓊卻並沒有領情,眼前的這位皇后是她心心念唸的男人的正妻,皇后這個位置本該由她來坐,若論起敵人的話,眼前的女子怕纔是她最大的敵人。
她淡漠的抽回自己的手道:“民女不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