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成雙,瀟風一生就生了倆,還是一男一女龍鳳胎。現在越清河總算知道爲什麼她的肚子那麼大了。
派人送去賀禮無數,夜琓知道了,笑道:“河河若是想去,可以出宮去看她一趟。”
越清河把頭搖成撥浪鼓。那是絕對不行的!她對剛出生的小孩子天生有種恐懼感。“還是等孩子再大些我再去看吧。”
越清河說着,給夜琓的杯子添了茶水。
一邊想着瀟風的事,越清河就不自覺地想到了自己。話說,不是已經同房幾個月了麼,怎麼,還沒有,動靜?
不是她想要,而且,每次去請安,太后也好,皇后也好,都盯着她的肚子,有意無意地看着,讓她感覺自己身負重任。
這還是在皇后她們不知道夜琓與她的誓約下的情況,若是知道了夜琓已經明確表態他這輩子只要她一個,恐怕盯在自己肚子上的視線,會更熱烈更急切吧!
天知道她才二十歲,居然已經操心起孩子的問題來了。
越清河有些頭疼,可是頭疼之餘,想到日後太子登基成了皇帝,自己一躍而起變成皇后。還是後宮裡唯一的女人。就有種女尊天下的爽文感。
畢竟,哪個皇帝身邊只有皇后一人呢?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看着自己的太子妃又獨自在一邊偷笑,夜琓停筆,笑問了一句。
越清河沒多想,下意識地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我一想到以後我獨佔後宮就覺得開心。”
說完後反應過來覺得不對,問問題的人是夜琓,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實在太丟臉了……越清河當即羞愧得滿臉通紅。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不是我以爲的意思?”
“你以爲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就是,吃醋的意思。”夜琓彎眼一笑。
看着他的太子妃立刻辯解,“什麼!我哪裡吃醋了?人還沒來呢,我憑空吃麼?”
夜琓笑而不語,他就是喜歡她口是心非的樣子。
越清河說着說着,聲音低下去,改爲威脅,“我說,夜琓,你可要做一個厲害的皇帝。”
“這話怎麼說?”夜琓表示很感興趣。
“因爲,這樣,你就不用受制於人,去娶朝中大臣的女兒作爲你的力量了。”越清河摸着下巴仔細回憶,那些書上說的,是這個意思吧。爲了鞏固勢力牽制力量,以聯姻爲手段什麼的……
“從來沒有。”
“那可就不是了,”越清河馬上說。“你娶我,難道不是因爲兩國的關係需要麼?”
夜琓面不改色,還是那樣的笑容,聲音卻放柔許多,“我娶你,是天意。上天要我遇見你,和你永世同好。並不是什麼兩國關係需要。”
哼,就會瞎編,什麼時候情話說得這麼溜了?越清河在心裡這樣想,其實卻是開心壞了,不好在面上表露出來,只說了句,“那可就不一定了……”
“怎麼不一定,難道不是嗎?”夜琓今天有意在這個話題上停留。
越清河聽到這句話,突然有些恍惚。是啊,她與夜琓,難道不是上天的安排嗎?如果不是那個老爺爺推她入河,她也不會穿越,不會代替真正的公主嫁給他,也就不會發生後面的故事了。
等等,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漏掉了?
越清河皺起眉頭,代替真正的公主嫁給他……糟糕!!!她得意忘形了!忘記自己本來的身份,是個冒牌的假公主了!
越清河突然噎了一下,有些哀怨地看向夜琓。
應該,不會發現吧。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也不會有人刻意揭穿那麼,他應該不會知道,他原要娶的三月公主,已經被調包了吧……
越清河用力安慰自己,本還想去瀟風那尋求一些安慰,但鑑於她正在坐月子,不好拿這些大事去煩惱她,也就作罷了。
疊翠和疊韻兩個,也算是知情的,但越清河從來不敢對她們說起這件事。畢竟她們是規規矩矩的宮女,本分工作做得很好,思想方面的交流。就有些困難了。
越清河只好憋着,試圖告訴自己,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沒有人會再提起。又試圖催眠自己,越清河,越清河,你就是古代人,你就是越國的三月公主,如假包換……
可惜,天不遂人願,往往怕什麼來什麼。
這天,春風怡人,樹木蔥蘢,百花爭豔。這天,越清河正甩着小手帕哼着歌打算去御花園裡賞賞花。太子夜琓出門時,越清河正在喝甜滋滋的蜂蜜水。他走到門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突然來了句,“河河,你想念你越國的親人嗎?”
啊啦?
越清河眼珠轉轉,這個問題,對於她這種善良的形象來說,自然是肯定回答啦。雖然她見都沒見過她所謂的家人。唯一的越國大君都還只是從蓋頭下看見他一雙靴子。越清河笑眯眯地說。,“想啊。”一邊說着,一邊端起杯子喝水。
夜琓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笑意,正經道,“今天我們同盟越國代表要過來了,你好好收拾一番。”
“噗~”越清河一口水噴出來,眼睛瞪得老大。“越……越國??”
“恩,你孃家哥哥來了,”
“哥哥?”
“對,越太子,你的同胞哥哥。”夜琓笑意淺淺看着她,不知爲何,同胞兩字咬得特別重。越清河傻笑,“是,是嗎,多久來,我哥哥。我好久沒看見他了。”
看見個鬼!從來沒見過越國太子這號人物出現的說!
夜琓微笑,走出宮門,“沒關係,今晚就能見到了。”
“今晚?”越清河一顆小心臟又撲通起來。
“是啊,越太子的車馬已經在宮外行站落住了,今夜會在宮廷設宴,屆時,河河就能見到哥哥了……”
夜琓邊說,人已遠去,留下越清河呆呆地捧着杯子站在門口。
哥哥?
她倒是知道,越國的太子和公主是一對龍鳳胎來着可是,她從未見過越國太子,連他的名字也記不是很清楚。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越太子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和自己換過來了嗎?要是他以爲過來嫁人的是他親妹妹越清河,那自己不是,被拆穿了?
天啦!這真是平地一聲雷啊!
越清河一天都坐立不安,緊張地在宮裡走來走去。
連御花園的花也不去賞了。
轉眼,夜幕降臨。
越國太子來宮,宮中處處燈火通紅,笙歌響起。
東宮裡,越清河已經換好了禮服,卻依舊坐着不動,表情僵硬,手
腳冰涼。
“太子妃太子妃,快點啊,夜宴要開始了。”疊翠急急地催促。
越清河心裡緊張得要命,表面還要裝出平靜,看似慢悠悠地回答“不要着急啊,我的那個碧玉簪子呢?疊翠你快去找找看。”
拖時間吧,能拖多久是多久,越清河心裡要哭出來,這可怎麼辦,要是給越國的太子或者使臣看見了自己這個冒牌的三月公主,簡直不敢想象後果。
越清河啊越清河,你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她不會命決於此吧!夜琓雖然是真愛她,但知道自己一直騙他,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怎麼還沒好嗎?”熟悉的聲音落在耳邊,越清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太子來了。
“夜宴開始了,我們也過去吧”
太子不由分說拉起越清河的手,越清河沒反應過來“疊翠——”
疊翠從箱子裡翻出一個碧玉簪子,握在手中,也追了出來。
“不要緊張,都是自己家裡的人,這麼久沒見到你哥哥,應該很想念吧,聽說你們兄妹感情很好。”太子與清河並肩走着,一邊說話。
清河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怎麼會知道是不是和越太子關係好啊,之前三月一直沒有提起過她哥哥越太子啊。
只好嘿嘿兩聲作爲回答。
眼見快到宴請越太子的地方了,清河靈機一動,捂着肚子,“啊,夫君啊,本太子妃突然肚子痛,宴會我就不去了吧。”
轉身欲走。
卻聽得太子晉夜琬輕輕嘆息一聲,“清河,遲早要見的,不是嗎?”
清河干笑的臉僵住了,他他他,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頭髮一動,一旁夜琬卻從疊翠手裡接過碧玉簪子,輕輕別於她的髮髻。
“今夜的太子妃很好看。一定不會給本太子丟臉的。”夜琬帶了笑,說道。
馬上就聽到越清河不樂意的小聲音“什麼時候給你丟過臉了。”
又帶着得意地補充“一直很好看啊。”
一旁的宮女都偷笑起這位小太子妃的自戀。
“嗯哼……”小太子妃拿起陣勢,乖乖把手搭在自己臂上繼續前進。
看着她一臉赴死與忐忑不安的表情,夜琬在心裡笑了,就嚇唬嚇唬她,看看她的反應吧。
卻牽起那隻因爲過度緊張而抖動的手,輕輕握住了。
一路上從迴廊下經過,頭頂上懸掛的六角宮燈流光溢彩。有舒緩的紅牙拍聲並着飛舞的袖聲傳來。
這樣的氛圍不但沒讓越清河放鬆,反而更讓她緊張了。
夜琓察覺到手臂上挽着的人僵硬無比,心裡那點子戲弄頓時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河河。”
“啊?”
“別緊張,我在呢。”
這話雖然說得真心實意,但越清河卻哀哀怨怨地看着他,就是因爲你在所以緊張啊!萬一真相暴露,你接受不了你的妻子其實是個來路不明的冒牌貨,會不會將我浸豬籠?
“我沒緊張。”沒好氣地將頭別到一邊,越清河悶悶地說。
“嗯,那就好。”
說着,兩人踏入了宴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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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