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張由鬆絕對要對芝若下手的,最起碼,也要摟摟抱抱,偷偷摸摸,享受下手感的滋味。至於另一個宮女,自然也逃不出他的魔爪,哼,老子只有一年的幸福時光,怎麼不趕緊享受?可是,洗澡中間,聽芝若講得那樣哀婉,他的同情心氾濫成災,不由得停止了邪惡的心思:“芝若,朕非常同情你,朕會給你一個說法的,那個,喂,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裡情況如何啊?”
另一個宮女叫愛蓮,也是江南地區的姑娘,和芝若一起入宮,又都遣返回江南的,一聽到皇帝叫她講身世,頓時,她那機靈的兩點星眸就溼潤了:“萬歲爺,我們奴婢都是命苦的人……”
半個時辰就在談話中過去了,張由鬆居然什麼事情都沒有做,甚至連摸摸這倆閨女的手都沒有,他完全被這倆宮女可憐的身世命運所感動:“好吧,就洗到這兒,朕對對你們負責到底的!”
當天夜裡,張由鬆在乾清宮一個人歇息了,因爲一下午的訓練,強度非常大,所以,很累,一夜酣夢,第二天一早,就上了早朝。一切禮儀之類照舊,張由鬆已經習慣了。
“皇上,我大明對各處的書信已經頒發,只是,有數位大臣,對於靼虜的強硬言戰姿態感到擔憂啊。”馬士英搶先出班奏道。
“是,皇上,微臣也認爲,我大明對於滿清的國書,過於強悍,如果靼軍放下闖獻賊軍,以精銳主力直逼山東河南,再突入淮河長江,則我大明危矣!”史可法擔憂地說。
張由鬆知道,現在,他已經在朝堂上取得了一定的發言權,他能夠將自己的主張提出來,成爲朝廷的意見,就是最大勝利,現在,他的主張遭到了朝臣們的挑戰,那也是正常的,簡單看,好象是大臣們對皇帝的意見有所保留,其實,從另一方面講,則是君臣之間鬥法,決定誰來掌握朝廷決定權利的殊死搏鬥!
官場底層混出來的小公務員,不是開玩笑的,那政治的敏銳性絕非高層大佬們所能夠理解。
“好,既然史馬兩位大人都對朕的決策持有異議,朕也不勉強,畢竟,國家大事,實在是君臣一體才能夠羣策羣力做好的,朕絕對很高興,因爲,馬士英和史可法兩位大人,敢於對朕的說法異議,是說明,他們公忠體國,善於思考!所以,朕很喜歡,而且,也願意將這一話題繼續放任諸位大臣來議論考慮,朕決定,暫時不發國書,等議論成熟,形成了決議以後再說!”張由鬆威嚴地說道。
這話出來,不過是小小的一句話而已,可是,在其他的大臣們心目中,則有非同小可的影響,一則,皇帝繼續了自己善於思考,善於言辭的特點,與以往表現大不相同,那個肥胖如豬,木訥如驢的破皇帝已經不見了,取代之的是一個心思玲瓏,能言善辯的皇帝!剛纔輕輕一句話,就把兩位東閣大學士的發難包容其間,而且,以高興來褒獎,不露聲色,更是難得,至於皇帝不生氣,願意和衆臣討論國事的積極態度,也讓大臣們耳目一新,因爲,終明一朝,皇帝向來是和羣臣搞關係很僵硬的,不是錦衣衛隊逮捕,暗算,就是朝堂上大棒毆打,或者乾脆意氣用事,深藏後宮不理不睬!
馬士英和史可法兩人面面相覷以後,同時點頭:“多謝皇上恩准!”
張由鬆主持了這一問題的討論,主要是對待滿清的態度,許多大臣堅持要以柔克剛,特殊時期必須示弱,只有少數大臣肯定皇帝的意見,主張強硬,馬士英,史可法,阮大鋮,高鴻圖,姜曰廣等人,都堅持要注重實效,不要惹惱了靼虜。
朝廷上居然形成了一邊倒的局面!
張由鬆深深感到了危機,不僅僅是皇帝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更重要的是,整個大明朝廷裡面,對於未來的對清戰爭可能性,規模性都沒有任何瞭解。所以,他在聽取了大多數人意見以後,又反覆徵詢了馬士英和史可法兩人的意見,最後淡淡一笑:“好,就按照諸位大人的辦,朕初登大寶,政務並未熟悉,尤其官場國交未懂得深味,所提對清約戰的態度過度強硬,朕收回了這話!”
“皇上英明!”
“就以諸位東閣大學士的意見來做,我國實力不濟,只能卑詞示好,忍耐一時。”
“皇上英明!”
張由鬆讓步了,不讓步的話,絕對不明智,因爲,他是這些人擁戴起來的,如果把這些人完全惹惱了,他們會不會聯合起來逼宮?反正,潞王桂王魯王唐王什麼的,都在歷史上跳來跳去,顯赫一時呢,他福王雖然和崇禎皇帝的血緣關係最近,可是,福王的名聲相當差,還有,和史可法派的東林黨人的矛盾非常深刻。
不過,他沒有徹底讓步,因爲徹底讓步的話,這個皇帝就沒有了威信了!
“諸位大臣,愛卿,朕以爲,如何對靼虜措詞,倒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我大明國家,不會當真,滿清靼虜,也絕對不會當真,不過遊戲文字耳,我等斟酌態度,都是小心謹慎老成謀國之舉,至於對以後兩國間真正影響,都沒有多大關係,因爲,對虜一戰,無法避免!”
對這一點兒,張由鬆逼着大家表態,於是,馬士英史可法等人紛紛表示贊同,誰都知道,滿清不是那麼好玩兒的。
“好,朕非常高興,因爲,朕發現,諸位愛卿不是唯唯諾諾的尸位素餐之輩,看問題很準確啊,不過,朕以爲,滿清靼虜將是我大明的最大威脅,誰還覺得不服?”
確實有人不服,於是,張由鬆給他上來講述理由。並且,對他們沒有歧視,反而是熱情洋溢,和顏悅色,在皇帝的鼓勵下,這些人將理由講了出來,無非是,李自成顛覆了朝廷,逼死思宗崇禎皇帝,纔是罪魁禍首云云。也有人將老福王之死,提了出來,則是對皇帝拍馬屁罷了。
早朝進行了很久,遠遠超過了時間,張由鬆最後總結:“諸位愛卿勤勞國事,善於思考,深得朕之歡喜,然而,許多事情,朕不得不表態!從今天起,誰要是再說闖獻是我大明的頭號威脅,他就是個糊塗蟲!”
老虎發威了,所有的大臣都洗耳恭聽。
張由鬆注意,不去招惹什麼門派集團的立場,反正史可法的東林黨勢力和馬士英的地方實權派,老閹黨等,都是明朝的官員資源,一個有些迂腐,一個有些蠻橫,誰都不能得罪,誰都不能離開,作爲下層的公務員,他深刻領悟到,作爲領導,必須注意將部下分化瓦解,才能長治久安,因此,對於明朝廷上的派別鬥爭,集團對立,他基本不憂慮,甚至是很喜歡的,偉人就說過,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有左中右,不能完全消逝。
“爲什麼呢?因爲,靼虜纔是我大明中衰的根本原因!”
“啊?”
張由鬆的立論當然新鮮,只有新鮮纔有噱頭,才能吸引力,“孟子曰,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自然是聖論,可是,還有一句,若是敵國外患者極爲強大,也是亡國之因,以前晉宋兩朝,莫不如此,今日,我大明也有一大敵,則是女真滿清靼虜,”
張由鬆詳細地根據自己瞭解掌握的歷史資料,侃侃而談,回顧了女真到金,到滿清之間和明朝戰爭的歷史,影響,最後說:“我大明北方膏飫之地,精華之區,悉被蹂躪,數百萬甚至千萬人被殺,十數萬遼東軍兵投降外敵,造成我朝廷,不得不徵收新的稅源,因遼東軍餉而引起陝西河南民變,李闖張獻揭竿而起,因爲我精銳數十萬人消耗於遼東,而致關內精銳不足,無法鎮壓叛亂,其真正源頭,都是因爲外患!當然,我大明真正中衰原因很多,但是,問題最大者,就是靼虜!”
張由鬆還將現在滿清對明朝北京故都的寬容做法,比作秦末劉邦:“劉邦在山東時,貪於財物,好美姬,可是到了關中以後呢?封府庫,歸美人,好象君子一樣,其實,那是在裝的,如今滿清靼虜,也是在作秀,欺詐人心,當時,項羽不察,放縱了劉邦,此殷鑑不遠,我大明絕對不可被靼虜之矯揉造作之情勢矇蔽!朕斷言,靼子野心勃勃,要吞併我大明所有疆域國土!”
張由鬆的話,引起了朝臣們的騷亂,許多人估計從來沒有考慮過,或者根本不願意這麼可怕地去設想,因此,當這話題提出來時,都惶恐不安。
“皇上說的有道理啊。”
“對對,皇上英明,尤其以漢高祖的居心比喻,實在是恰當。”
“滿清靼虜絕對是狼子野心!”
“胡虜猖獗,都是因爲漢奸在作祟啊!范文程,洪承疇這些敗類,爲虎作倀,無恥,無恥!”
張由鬆的理論新穎而不完全真實,但是,張由鬆不怕,因爲,他的歷史依據相當紮實,滿清政府的野蠻進攻對明朝的危害確實極大。“諸位愛卿,以爲朕之立論,準否?”
“皇上英明!”
張由鬆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馬士英,史可法,王鐸,姜曰廣,你們四位東閣大學士,該明白以後我朝的重心在哪裡了吧?”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