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由鬆不是愣頭青,所以,知道機關單位裡的事情,凡事必有緣故,要真正做還一件事情,不是頭腦發熱雷厲風行就辦得好的,必須抓住病根,慢慢地來,因爲機關裡的既得利益者相當多,一切改革都要觸犯許多人的利益,甚至會造成巨大反彈。
據說,歷史上,就是因爲明政府爲了削減軍餉,裁減了兵員,在與滿清軍的某一次決戰中,這些被迫退伍的老兵,打開了關內幾個城市的大門,投降了清軍!據說,歷史上洛陽城的攻破,也是內部人造反,開封城被自己挖掘的黃河水倒淹,也是少數憤怒的士兵自己扒開了護城沙袋,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旦被逼入了絕路,這些小人物都會爆發出巨大的破壞力。
張由鬆是要造勢,先要讓皇宮大內的人都知道,必須節儉了,至於怎麼節儉,什麼時候來,節省多少,那是後話。千萬不能逼迫那些人,否則,只能適得其反。
錢,得有錢兒,沒有錢兒怎麼練兵啊?
中午時分,回到了乾清宮,忙碌了半天,又跑去看三大部隊訓練,一是錦衣衛隊,二是淨軍,三是御林禁衛軍,各有四五百人在練,張由鬆平時是個體育愛好者,一見大家練得熱鬧,就忍不住衝了上去,又是刀又是槍,掄得不亦樂乎,於是,所有正在訓練的士兵都興奮起來,訓練得更起勁兒了。
“皇上萬歲!萬歲!”
別說錦衣衛和禁衛軍,就是淨軍的兄弟,不,是僞娘們,都訓練得很認真,訓練得好有獎賞,不好有懲罰,包括衣食住行都有牽連,迫使這些人想偷懶都被別人數落,只能加油了。
忙到中午,又是吃飯,這連番地訓練,張由鬆只感到自己的昏君皮囊,大汗淋漓,再衝了一回涼水,舒服極了。
“現在幹什麼?”被柔雨和文竹兩個小蘿莉妹妹打着扇子吹着半天然的涼風,張由鬆的眼神邪邪地窺探着倆妹子的水嫩皮膚,很想做點兒什麼:“哎,飽暖思淫慾啊!”
柔雨立刻皺了眉頭,文竹則趕緊將臉轉向別處,生怕皇帝再生出什麼是非,兩個小姑娘對皇帝的大肥壯塊頭壓殺那兩個小美人,還心有餘悸,最怕的就是這個。
張由鬆一句話試探,見出師不利,也不強求,就走了出來:“去,秦清,你去找沈憐香,朕要外出轉轉!”
“皇爺,外面不甚安全啊。”秦清苦着臉兒。
“哼,你怕了?朕每天都在練兵,只玩花架子不行,得真刀實槍,走,帶你的淨軍姐妹去!”
“淨軍姐妹?這?嘿嘿!”
很快,張由鬆就修改了面貌,帶着一幫子人走出了皇宮大宅院,到了一條街道上。
“黃大哥,外面真好,真好!”沈憐香激動得一直蹦跳。
南京古都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羣,不斷地交叉縱橫,扮演成各種各樣身份的淨軍僞娘們,居然身手敏捷,象模象樣,而十數名禁衛隊員,也裝作挑夫販卒,緊緊跟隨。張由鬆和憐香在一塊兒走,這大小姐跑得極爲歡快,根本不顧皇帝了。
“你到底是個舞蹈家!”張由鬆不滿地說。
“黃大哥,你快點兒嘛!”憐香這才奔馳回來,挽着張由鬆的手,小鳥依人。
“高興嗎?”
“高興啊!”
“想見你的爹孃嗎?”
“想!”抹眼淚。
“喂,想見你的初戀情人嗎?”
“嗯?黃大哥,你說啥?”一臉詫異。
你是火星人?
張由鬆覺得開個玩笑都困難,只能和她手拉着手走路,因爲人很多,也沒有人說什麼,反正一路上,有許多男女拉着手什麼的,多數是富貴之家,那些女的,都年輕漂亮,一看都是二奶小妾之流。
“想不到明朝還挺開放的呀。”
“黃大哥,你說啥?”
張由鬆忽然覺得,古代都市小說裡所謂的明朝末期的江南歷史,確實很是浮華,要不,哪裡能有秦淮八豔的風流傳奇?
“哈哈哈哈!”一些男女嘻嘻哈哈地一路走着,神情態度非常淫。
張由鬆也放縱地將手伸過去,摟住了沈憐香的肩膀,她開始很是尷尬,左右亂看,見沒有人注意她,也就逐漸地順從了。
“往哪裡拐啊?”前面的“挑夫演員”露出了強悍的渾身肌肉,到底是禁衛軍的高手。
憐香趕緊指了,於是,大家趕緊往前面尋找。
忽然,聽左面有人吵架,不少人在圍觀,張由鬆頓時來了興致,摟着憐香就轉身,憐香開始不情願呢。
“想死啊你!兔崽子!”人羣中,有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正在訓斥一個半大的孩子,接着,劈起一腳,就踹到了他的小肚子上,將他踩得摔了一跌,翻了幾個跟頭。
“你還我的東西,還我的東西!”倒地的孩子掙扎着爬起來,憤怒地呼喊着。
周圍的人都在看着,沒有人敢動,只有人羣后面,有人小聲地嘀咕:“糟糕,這小子怎麼不長眼睛啊,惹誰不行,非要惹他?”“對呀,老虎屁股摸不得!”
張由鬆身材高大,能夠擠過人頭看見裡面的情景,不由得皺眉,就算你有理,也不能當街打人吧?
“走吧,黃大哥,我想回家。”憐香拉着張由鬆。
這時候,只見那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將手裡抓的什麼東西狠狠地往地上一扔,用腳連連踩着,“還你,還你!小兔崽子!”
張由鬆看清楚了,那是黃毛紙包裹着的樹根草皮一類,真想不通,這孩子拿着這破垃圾滿大街跑什麼。
“你,還我孃的藥!我的藥!”孩子瘋狂地衝上去,趕緊收拾。
“哈哈哈,兔崽子,不長眼睛,敢弄髒我們牛大爺的衣服?不弄死你就算你走運!”旁邊,有兩個傢伙,明顯是牛某人的跟班兒,幸災樂禍地說。
“牛霸天,你不算人!你要遭報應的!”孩子估計有十五六歲,身材瘦弱,但是脾氣很倔強,一面說着,就朝前衝去,猛然一撞,居然把抱住了牛某人的腿,狠狠一摟,
“哼,你小子就是來十個,也休想搬動牛爺的腳丫子!”旁邊的兩個傢伙笑道。
牛某人也很自信:“兔崽子,你能耐啊?”
這孩子肯定着了急,兔子急了也能咬人,果真,他一張口在牛某人的膝蓋上咬了一嘴。
牛某人慘叫一聲,急忙躲避,並用手揪住了孩子的耳朵。
孩子挺麻利,趁機搬他的腿,只聽噗嗵一聲,肥胖如山的牛某人,居然摔了個西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