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風風雨雨好幾十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可誰都知道,活着不易,艱難坎坷一大堆,有些是命運作祟有意安排,避無可避免無可免,還有一些則是自己做出來的禍事了,純屬於自己給自己挖坑,挺大挺深,挖完了才知道大事不好,可事情逼到那步上了,再爲難再後悔也得捏着鼻子往裡跳。
現在秦煌就是這種感覺,提什麼條件不好,非得讓徐菲給自己洗衣服幹啥啊?
這不純屬自虐嗎?
啪擦!
徐菲把溼漉漉的衣服往秦煌手裡一摔:“洗完了,你走吧!”
“拜託……”秦煌手裡的長袍滴滴答答一個勁兒的滴水,弄的他半身都溼了,這廝爲難地說道:“有沒有塑料袋什麼的給我一個?”
“沒有!”徐菲沒好氣兒地哼了一聲。
“繩子也行……”
“也沒有!”
秦煌哀嚎道:“你總不能讓我這麼拎着走吧?”
“那誰管你啊?”徐菲哼道:“你讓我給你洗衣服,你的要求我做到了,至於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吧!”
“好……算你狠!”
秦煌暗氣暗憋,沒辦法,只好拎着這件溼漉漉好像抹布似的長袍從警局出來了。他回頭看了看這棟四層高的中海市警局大樓,心想,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再到這裡來了。
這裡有個母煞星,跟自己犯克……
秦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暗道僥倖:“幸虧裡面的衣服沒脫,不然老子就得光着回去了。”
拎着溼衣服,秦煌按照原路返回,雖然之前是被塞到警車裡帶回警局的,可憑藉着很細微的直覺和記憶,秦煌一點冤枉路都沒走,這種技能對於某些路盲人士來說簡直就是神乎其技,可對於秦煌來說,算是最最基本的技能之一了。
那輛快要零碎的雪佛蘭還停在衚衕口,秦煌過去把車門打開,然後把長袍隨手往後座上一扔,啓動了車子。
一邊開車,秦煌一邊在心裡嘀咕。
就跟撞邪了似的,這纔到中海沒兩天,就被拷到警局兩次,好像慣犯似的,這種倒黴事兒,就算找遍全國恐怕也沒幾個。
徐菲!
那個冷豔高傲的警花,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她了呢?
咋處處跟自己過不去呢?
秦煌實在是想不通,自己明明把她給救了,可那小妞見到自己還是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那叫一個冷漠,那叫一個兇,可是……你要是真兇的話你就兇到底啊,你給我洗衣服幹啥?
女人心事實在太複雜了,對秦煌這種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大菜鳥來說簡直就是個謎,他要是能弄明白就怪了……
一路馳騁,再沒遇見什麼倒黴的事兒,一個多小時之後,秦煌終於回到了翡翠湖別墅花園。
別墅附近依然有許多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鏢,一個個橫眉立目的,兇狠彪悍,看着他們,秦煌心裡就覺得一陣不踏實,前幾天被人用舉着棒子攆的場景直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這時,秦煌看見在蔣家門口停着一輛車。
一輛十分醒目的黑色勞斯萊斯幻影。
秦煌心裡咯噔一下,猛地一驚,要知道這種車在國內可是很少見的,能開起這種車的人往往都是非富即貴,尋常人連邊兒都沾不着。
車窗開啓,一個年輕男人從駕駛室裡探出頭來,對幾個負責看門的保鏢打了聲招呼,那幾個保鏢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點頭哈腰比見了親人都親熱,幾乎是小跑着過去把門打開,然後雙腿併攏打了個立正,讓那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進去了,就差敬禮了……
“肯定不是什麼好人!”秦煌心裡酸溜溜地想着。
這麼年輕就開這麼好的車,你有錢買麼你……肯定是你老子的錢,你這個啃老族,你這個敗家子,我呸……
等到黑色勞斯萊斯幻影進去之後,秦煌一邊叨叨咕咕的,一邊也把車開了過去。
蔣家的保鏢都認識這輛雪佛蘭,也知道現在這輛車是秦煌的座駕,一看是他回來了,剛纔還笑容可掬的臉上頓時全都耷拉下來了,一點熱乎氣兒都沒有。
不過,因爲之前祥伯打過招呼,他們都已經知道了秦煌的身份,所以倒沒有哪個不開眼的過來攔着,秦煌摁了兩聲喇叭,立刻就有保鏢過來把門又一次打開了。
當然,對於秦煌,這些保鏢全都是一臉森寒的模樣,一點好臉色都沒有,誰讓他之前打傷了大頭和鮎魚,然後又差一點把人家隊長給踢成太監的?
秦煌也發現了這一點,在保鏢開門的時候,他也學着剛纔剛纔那人的模樣,把車窗放了下來,很主動地跟保鏢們打招呼:“辛苦了辛苦了。”
可是,沒人理他,幾個保鏢開完門就轉身走了。
秦煌自討了個沒趣,沒辦法,只好無奈地聳了聳肩,然後開車進院。
“我又不是人民幣,不能讓所有人都喜歡我啊!”秦煌搖搖頭,在心裡暗暗地安慰自己。
他其實是很想跟這些保鏢們修補關係的,畢竟要長期在這裡住着,低頭不見擡頭見,彼此關係總是這樣彆彆扭扭的可不怎麼好。
如果對方接受的話,讓秦煌給那幾個被他打傷的哥們賠禮道歉,他也是能接受的。
對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的無情。
對待自己人,就要像春天般的溫暖。
這些保鏢……應該都算是自己人吧!
跟他們關係鬧得太僵,總不是什麼好事……
秦煌是有這種心思,也想很想這麼去做,只是,他剛纔搖下車窗問好的舉動,在這些保鏢眼裡就變味兒了。
喜歡你,你做什麼都可愛,都討人喜歡。
不喜歡你,你做什麼都可惡,都讓人厭煩。
秦煌的做法跟前面那位公子幾乎半點差距都沒有,可在這些保鏢眼裡,那位公子就是親切,和善,彬彬有禮。
而秦煌……囂張,招搖,得意忘形!
“看他那裝逼的模樣,還真把自己當成主人了?”一個保鏢不忿地說道。
“聽說他
是咱家假冒的姑爺,還是小姐的貼身保鏢……”一個消息比較靈通的保鏢低聲說道。
“呸!不就是個冒牌貨嗎,看把他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一個保鏢回頭對身後一個小個子說道:“斌哥,那狗日的也太囂張了,媽的……把淮哥打成那樣,他到跟沒事兒人似的,太他媽讓人看着不爽了,咱們是不是找個機會好好教訓教訓他?”
那個同樣穿着黑色保鏢西服的小個子皺着眉頭,沉默不語,他叫蔣斌,是保鏢副隊長,在這些保鏢裡的地位僅次於蔣淮,現在蔣淮受傷住院,蔣府裡所有保鏢都以他馬首是瞻。
跟蔣淮不同的是,蔣斌武力值相對比較低,在所有保鏢中屬於比較靠後的,但是他腦瓜好使,鬼點子多心眼兒活,是個智囊型的人物,平時頗受祥伯喜歡,現在見手下這些兄弟臉上都露出了憤憤不平之色,蔣斌的眼珠轉了轉,說道:“收拾他是必須的,可不能明面上收拾,要是那樣的話,咱們有理也變成沒理了……別急,先等一等吧,找找機會,反正他一時半會兒的也不走,咱們有大把的時間跟他玩!”
“行,那就聽斌哥的,媽的……反正我就是看他不爽!”一個喜歡快意恩仇的保鏢憤憤然地說道……
秦煌可不知道這些保鏢肚子裡都憋着壞要收拾他呢,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心裡比較憋屈,同樣都是年輕小夥兒,爲啥在那個開着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的傢伙面前,那些保鏢就一個個跟哈巴狗似的,而到了自己這兒,就全都尾巴翹到天上去了……難道真是傳說中的嫌貧愛富?要不就是那傢伙是蔣家的親戚,嗯,肯定是這樣的……
秦煌把車停在車庫,然後拎着一堆東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靜了靜心神,然後打開《洗髓心經》,開始繼續修煉第一章裡的內容。
練功這種事情,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可不行,必須要持之以恆,每天進步一點點,時間長了,自然也就水到渠成,沒有毅力是肯定行不通的。
對於秦煌來說,修煉這本《洗髓心經》裡面的內容,是除了吃飯睡覺之外最重要的事情,爲了自己的終生幸福,爲了後代子孫,這本書就算再怎麼難啃,也要修煉到底,絕不太監!
更何況,這本書裡記載的功法,練起來並不痛苦,也不枯燥,反而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所以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秦煌對於修煉《洗髓心經》這件事情都不反感,甚至是很喜歡。
秦煌把腿盤上,五心朝天,雙目微閉,很快就進入了那種暖意融融的舒爽境地,跟前幾次一樣,一股暖流在經絡中盪漾,如潤如玉,清爽非常,只是,練了一會之後,秦煌就把眼睛睜開了!
這一次,跟前幾次相比,有些不對勁。
雖然還是很舒服,可那種有異物被排出身體的感覺卻是沒有了。
果然,秦煌伸手摸了摸身上,一點汗都沒出,之前那種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兒也沒有了,完全是一種很乾爽的狀態,而根據《洗髓心經》上的解釋,這種狀態就意味着,第一章已經徹底修煉成功,可以開始進行第二章的修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