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這裡上演着鬧劇,而在城市的另一邊,也就是衛星城鋼鐵城的位置,此刻卻正在上演着一出科幻動作戲。
本應是變種人大本營的鋼鐵建築此刻已經被一羣不速之客入侵,而所有能夠在變種人族羣中佔據一席之地的人,都被迫地應對起了這羣不速之客。
聽起來有些可笑,因爲這個世界上除了少數人之外,還真沒有誰有那個本事,敢孤軍深入到變種人的地盤上去和一羣變種人作對。他們到底是這個世界上的老牌勢力,哪怕說在國家力量面前他們會有些相形見絀,但是那是因爲國家機器的龐大以及變種人族羣的稀缺造成的。
如果說變種人的族羣翻上一番,再或者隨便多個百八十個五級變種人。你看看世界上哪個國家敢招惹他們,就算是曾經的那個美利堅,也未必會是這種狀態下的變種人的對手。當然,現在的他們沒有那麼強大,哪怕說他們已經統合在了一起。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依舊是不可輕辱的一股力量。
沒有人會小視他們,更沒有人會把他們當成是什麼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但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羣體,如今卻是被寥寥四五人堵在了自己家的大本營中,一步都不能動,這從那個角度來看都是不符合常理,而且也是會讓人感到憋屈的。
變種人裡面老好人脾氣的不多,暴躁脾氣的倒是不少。像是羅根,那是出了名的暴躁。本來正在教訓學生的他聽到有人打上門來就已經是讓他感覺很不爽了,現在明明他們這裡人更多卻像是被綁架了一樣被這四五個人堵在這裡一動不能動,這實在不是他所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在一把推開了擋在他面前的幾個同胞之後,他雙爪一亮的,就已經是對着堵着他們的那幾個人顯露出了獠牙來。
“你們是誰?到我們變種人的地盤是想要爲什麼?”
“金剛狼羅根?我聽說過你的名字。”說話的人是個長相冷峻的亞裔男性,身材高大的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往那裡一站,就有一種冰山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
這種氣質放在夜店裡應該挺受那些小姐姐們的歡迎的,但是放在眼下這羣大老爺們佔了大多半的環境裡,他們只會覺得這個傢伙有些礙眼。精緻帥氣的男人基本都會被同類敵視,這是本能。而金剛狼作爲粗獷男性的代表,自然是不會對他客氣的。
“是的,你聽說過我。但是我可不認識你這個娘炮。你腦門上的那道紋身是什麼,化的妝嗎?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也只有那些娘炮明星還有模特圈裡的娘炮們會化這樣的妝,所以告訴我,你是個gay嗎?”
“gay?”說話的男人或許不是很明白這話的意思,但是他卻能聽出來金剛狼話裡的嘲諷。這讓他心中動怒的同時,也是順手對着羅根隔空發動了揮擊,而就像是操控着大氣讓其響應着自己的動作一樣,羅根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就已經是被無形的巨力瞬間地拍飛了出去。
這讓一部分人羣情激奮,但是大多數人卻還是含恨按捺了下來。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羅根已經不是第一個被這麼擊退出場的選手了。
如果只有一個人享受到了這種待遇,那麼並不會讓這些變種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想法。而如果是十個人被這麼打飛了出去,他們也只有驚歎於來者的強大。但是現在是,但凡是敢做出攻擊舉動或者出言不遜的人,都是同樣一個下場,不管能力的高低,幾乎沒有沒有任何一例的例外。這樣的結果,只能讓他們感到畏懼以及深深的恐慌。
變種人說到底還是和人類具備着一樣的社會習性的。他們不可能是全員戰士的種族,平凡之輩和未成年的孩子佔據了大多數,而這樣的構成使得他們在面對真正的危險時,永遠不會想着先出頭這種騷操作。
無關乎什麼血氣不血氣的問題。就好像是普通人身邊有警察、軍人保護,還要自己上去鋌而走險地挑戰惡勢力一樣,那不叫做勇敢,那叫做莽撞。而只要是個智商正常的人,相信都是不會選擇這種莽撞的選項的。
變種人們也是一樣,在場內大多數都還只是學生的情況下,他們當然更希望的是有哪個老師能夠站出來主持大局。而可惜,加上羅根,這已經是第五個被打飛出去的老師了。
不過和其他老師不同的是,一般的變種人受到這種程度的打擊,基本上就失去了再起的能力。而羅根,依仗着自己超速再生和鋼筋鐵骨的能力,他倒是很快地就恢復了過來。
輸人不輸陣,硬漢羅根從來都不知道慫是什麼感覺。他對於任何敵人,哪怕說是那種明顯比自己更加強大的敵人,也只會有一個策略。那就是莽上去,先捅他一爪子再說。反正自己皮糙肉厚,怎麼打也打不死,那麼只要能捅上一爪子,那麼就是賺到了的。
帶着這樣的進攻性想法,他再次推開人羣,亮着爪子如同野獸一般的對着之前的男人發動了衝鋒。而似乎也是看出了他的特異和他的某種想法,男人在扯了扯嘴角的同時,就已經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對着羅根凌空虛點了起來。
空氣中的氣溫瞬間降低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隨後,羅根的身體還在半空中做着跳躍的動作,無數的冰塊就好像是憑空浮現一樣的,將他整個地凍結了起來。
羅根的力氣是比常人大,但是顯然還沒有大到那種單純依靠肉體蠻力來掙脫這種程度束縛的地步。因此,儘管他意識還算是清醒,脫困的想法也比較的強烈,但是他到底還是少了那麼幾分絕對性的力量,從這種堅冰包裹的狀態中掙脫出去。
金剛狼羅根,兩個回合退場。而作爲其中的始作俑者,冷峻男人所展露出來的能力無疑是讓人震驚的。
冰凍屬性的異能他們中並不是沒有,比方說鮑勃,這個現在在輝耀市特警隊裡任職的傢伙,他的能力就是冰凍能力,而且還是整個變種人中數一數二的強大。而哪怕說是潛力巨大,有非常大的機會進階爲五級變種人的他,目前也僅僅只是勉強能做到這種憑空就把人凍結起來的地步罷了。
低溫不像高溫,可以通過瞬間地攀升上去,絕大多數的情況下,冰凍能力都只能是在常溫的基礎上讓溫度直線下降而已。而且要注意了,這還只是降溫,想要製造冰凍,最關鍵的問題還在於水分的控制。
鮑勃之所以被評判爲最有潛力也是最強大的冰凍系變種人,其主要的原因就在於,他能夠以違反物理常識的方式,憑空製造出堅冰來。別看只是省略了一個過程,但是對於冰凍系的能力來說,這卻幾乎是讓他的戰力直接翻了不止一番。而直到目前爲止,在已經查明的冰凍系變種人中,鮑勃的這個能力也是唯一的特例。
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因爲這是寫在變種人教材裡的基本知識。而如今,一個外來的傢伙居然打破了這個常識,這讓他們在不可置信的同時,也是難免的在私下裡議論紛紛了起來。
首先,這個傢伙是不是他們的同類。其次,如果是的話,他這麼對待他們這些同胞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還是那句話,變種人在這個世界上遭受了太多的不公平待遇,這讓他們本能地對一切可能存在的陰謀都抱有了極大的戒備心理。有些人已經開始有了逃跑或者躲藏的打算了,而可惜的是還沒有等他們做出動作,冷峻男人已經是一伸手,用堅冰把所有對外的出口都給封閉了起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楊,叫做楊戩。是奉命前來接手你們這些異人的。也就是從今天開始,你們這些異人需要聽我的號令,歸順在我的麾下。我這麼說,你們能聽明白嗎?或者,你們有什麼反對的意見?”
有攝於他的淫威,在場的這些人還真沒有誰有那個勇氣說出一個反對的字眼來。但是要說這就代表着他們默認了這種安排,這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變種人好不容易纔能獲得今天的這種生活方式,讓他們再度迴歸到從前,那種朝不保夕,而且還要成爲他人手中棋子的生活,他們中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不可能會同意的。
自由,是值得所有人拿出生命去捍衛的東西。而對於變種人來說,尤爲如此。儘管說他們一時間被局勢所迫,沒有人願意率先站出來做出反抗,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就真的沒有人會站出來了。
變種人是有着屬於他們自己的領袖的。在過往的那些艱難歲月裡,正是因爲這些領袖的存在,才帶領着他們一直走到了今天。領袖,就是把他們擰成一根繩子,以應對一切的那個人。而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他們的領袖該出場的時候。
人羣悄然的分開,穿着斗篷式大風衣的老者在衆人擁護的目光中邁步前進。他徑直地來到了所有變種人之前的位置上站定,然後擡手就對準了羅根所在的方向。
幾道銀光像是利箭一樣的飛射而出,在包裹着羅根的堅冰上飛速穿鑿了起來。而伴隨着銀光如同割據堅冰一般的動作,羅根身上的冰層也開始越來越稀薄。直到羅根猛地一聲怒吼,堅冰直接被他震成了粉碎,他才終於算是脫困而出。而脫困而出的第一時間裡,他就已經是怒吼着,再度對着楊戩衝殺了過去。
“回來,羅根,你不是他的對手!”
萬磁王艾瑞克招呼了一聲,根本不給羅根反對的機會,就利用自己的能力把他憑空地拉扯了回來。而在制住了暴怒的羅根之後,他這才把目光轉回到楊戩的身上,同時對着他這樣說道。
“年輕人,你想要征服我們變種人?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們變種人同不同意嗎?”
“我徵求過你們的意見了,可是,你們似乎是選擇了沉默啊。”
“那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們變種人,永不爲奴!”
艾瑞克的回答慷鏘有力,而這種果斷而又不失霸氣的回答,也讓他身後的一衆變種人們跟着發出了歡呼和喝彩來。
這就是領袖的能力,如果說之前的他們還只是一團散沙,根本不敢和楊戩這幾個人對抗的話,那麼現在,有了艾瑞克撐腰,他們已然是凝聚了起來,並且個個的都萌生出了與之對抗的想法。
這比之前像樣的多,以至於楊戩總算是勉強的點了點頭。當然,對於艾瑞克的說法,他還是一個嗤之以鼻的想法,因爲很簡單的一個理由,那就是對方根本沒有資格去拒絕他。
“萬磁王艾瑞克.蘭謝爾?我聽說過你的名字,我也知道你在你們這羣天生異人中的地位,不過,是誰給了你自信,讓你以爲你能拒絕我的?還是說你以爲我是誰?是你們可以輕易拒絕的人嗎?”
伴隨着他的話語,楊戩的周身頓時就激盪起了渾厚的神力來。那是如同海嘯一般恐怖的氣勢,常人或許無法察覺到這神力的本質,但是出於生物的本能,他們卻能從這激盪的力量中感受到那種彷彿天災降臨一般的可怕威勢。
這讓他們一個個的都好像是面對最可怕的天敵一般,根本不受控制的就開始戰慄了起來。有人開始嘔吐,有人甚至直接癱軟在了地上。而哪怕說有那麼少數幾個人的例外,能勉強控制住自己,讓自己不被這可怕的力量波動影響到,他們自身的狀態也是難免地開始直線下滑了起來。
這裡麪包括艾瑞克。儘管說作爲變種人的領袖,他是變種人中最頂尖那一行列的強者,但是因爲對方的強大,以及他個人年歲的關係,他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這樣級別的壓迫了。
這表現在外面,就是他似乎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保證自己不至於露出什麼失態的動作來。而這個時候他再去看楊戩,顯然已經不會把他當成什麼普通對手那麼簡單了。
天空中的異象他們早已經察覺到了。而最主要的是,這樣的威勢,他並非是第一次直面過。在最早和某人爲敵的時候,他已經親身體會過了這種類似的感覺,而有着這樣的經歷,他也幾乎能肯定的說,眼前的人並非是人,而是神。
一個神,在天空出現那樣的異象後找到了他們變種人的面前,這絕非是一件普通的事情。而懷着對種種可能的擔憂,他不由得就再度對着楊戩問出了聲來。
“你到底是誰?你想要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