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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辰下午再不願意出門,睡了午覺,起牀後便回想上午那一曲曲子,提筆要記錄下來,不過,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一番感慨後心情便有些壓抑。
虞嘉翔晚間纔回來,聽前往伺候的內侍說,有和臣子一起的篝火會,所以,纔回來得這麼晚了。
虞嘉翔洗浴之後又去見臣子,處理從京城送來的公務摺子。
樂辰躺在牀上一直睡不着,一來他心情抑鬱,總覺得會有不好事情會發生的忐忑不安,二來覺得虞嘉翔心情好像也不好,方纔回來都沒有好好和他說兩句話就出去了,而且,臉色不太好。
樂辰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狩獵時候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或是政務上遇到了什麼麻煩,雖然想關心一下,但是,詢問一個帝王的政事,並不是詢問一般情人的事業情況,別人總會想到你是別有用心,於是,樂辰一向不詢問虞嘉翔任何朝中或是與其有關的事情,現在,他也是一樣。
在牀上翻來覆去了好久,身體雖然覺得疲乏,神經卻一直緊繃着放鬆不下來,樂辰甚至覺得頭在隱隱發痛。
他之前一直在忍受頭痛的折磨,對頭痛的感覺便遲鈍很多,此時頭雖然隱隱在痛,他卻覺得並不明顯,便沒有介意。
虞嘉翔上牀來的時候,樂辰黑亮的眸子裡盈着月光一般的溫柔清輝,將虞嘉翔看着,然後身子往牀裡面移了一些,空出供虞嘉翔睡覺的位置。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虞嘉翔看着卻愣了一會兒,臉上沉沉的沒有多少表情,聲音帶着點喑啞地問道,“怎麼還沒有睡?”
“不怎麼睡得着!”樂辰回答着,看虞嘉翔不上牀來,以爲空出來的地方不夠,又往牀裡面移了些位置。
虞嘉翔眼神幽深,盯着樂辰看了一會兒,直把樂辰看得心裡更加忐忑不安時才慢慢上了牀躺下。
以前虞嘉翔一上牀便會將樂辰摟到懷裡暖着,因爲樂辰肺腑受過傷,身體弱,特別怕冷,今天,他卻沒有任何表示。
樂辰總覺得氛圍不太對勁,不知道是應該自己偎過去,還是就離他遠點。
正在猶豫,虞嘉翔就發話了,“過來!”
他這種帶着命令的口氣樂辰當然不喜歡,但想着他遇到政事心情不好情有可原,還是按照他的吩咐挪到他身邊去了。
剛一挪過去,就被虞嘉翔緊緊摟到懷裡去,樂辰都被他勒得難受,覺得骨頭都要被他那力氣給勒斷了,推拒了一下抱怨道,“你別這麼用力!”
虞嘉翔卻不回答他,撥開他臉頰上的頭髮托起他的後腦開始親吻他臉頰,然後移到下巴脖頸耳後,樂辰脖頸上特別敏感,被他那啃噬的力度弄得又癢又痛,手推拒着他,卻沒有多大力氣,聲音也不穩起來,“虞……嘉翔,你……你輕點,你這是怎麼了?”
虞嘉翔依然不回答他,手已經伸進褻衣裡面撫摸他胸前的櫻果,按揉輕捏,只把樂辰挑逗地呼吸粗重不穩,漸漸地就發出呻吟來,原來推拒着虞嘉翔的手也摟上了他的肩。
樂辰略顯迷茫的溼潤眼神,暈紅的臉頰,半張着嘴呼吸,略微壓抑的呻吟,對於虞嘉翔都是致命的催情劑,情慾高漲,心情激動起來,心底深處的抑鬱和憤怒讓他動作不免失了平時的小心和溫柔。
很容易就將樂辰身上的褻衣褻褲撥了,手指探到樂辰股溝裡要動作的時候,樂辰就清醒過來了,夾緊腿往後退,聲音急促帶着堅定的拒絕,“虞嘉翔,不要,我不要。”
“你身體好多了,用一次不會有關係的,朕會很小心,不會讓你受傷!”虞嘉翔說着將樂辰壓緊了就要強行動作。
樂辰被他這股勁急得要哭了,頭痛隱隱重起來,推拒中伸手不知怎麼就打出了一巴掌。
只聽“啪”地一聲。
樂辰甚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虞嘉翔卻停下了動作,陰着臉瞪着他,本來要擡起來觸碰被甩了一耳光的臉的手,也因爲覺得會失了身份而硬放下了。
樂辰頭腦一陣模糊,眼前也是模模糊糊的,虞嘉翔彷彿突然離他很遠,甚至看不清他的臉,看不懂他的表情。
好像是寢殿裡那幾十隻蠟燭被煙霧籠罩了不夠亮一樣,樂辰覺得眼前一切都朦朧了,房間裡靜寂地可怕。
虞嘉翔瞪着樂辰,紅了眼,陰狠的表情一閃而過。
不過,很快,他又調整了呼吸,從牀上爬起來。
樂辰被他掀開被子帶起來的風激得身體發冷,一陣顫抖,神志倒恢復了幾分。
虞嘉翔坐在牀沿上看着樂辰,冷冷說道,“你不願意算了,朕到別處去。”
虞嘉翔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還是被自己心愛的人打,他怎麼會不急不氣不恨。
樂辰反應過來後,手掌開始是發痛後來就發麻,自己也有些不可置信,看虞嘉翔穿鞋要出去,馬上伸手拉了他的手臂,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虞嘉翔看了他一眼,咬着牙聲音有些恨恨地,“今天不就是見到老三了,就這般對朕,天下有誰敢對朕出手,你這算是誅九族的罪了!”
樂辰咬着牙,心裡悽苦異常,就知道虞嘉翔一定會知道今天遇到吳王的事情,原來還以爲虞嘉翔心情不好是因爲政事,沒想到是因爲這件事。
樂辰性子本來就扭,因爲環境不得不變得溫順,此時聽虞嘉翔這般說,加上頭痛壓抑不住脾氣,也發作起來,帶着哭腔地罵道,“我就是見到他了,我就是不願意你了,你要誅九族就誅,老子不怕你!”
虞嘉翔以爲樂辰怎麼也會服一下軟,沒想到倒和他槓上了,氣得眼中冒火,面紅耳赤。伸出手只想打說這話的樂辰幾耳光,擡起手來看到樂辰帶着淚光的眼又心疼了,捨不得打,恨恨地把手放下,站起身就到外面去吩咐道,“去將吳王傳來。”
裡面這麼大動靜,外面怎麼聽不到。只是外面剩下伺候的人少,只謝運程和兩個內侍在。
因爲不用李力伺候,他便早早去睡了,不然,聽到樂辰和皇帝吵架,他還不急死。
虞嘉翔重又到牀邊的時候,看到樂辰裹着被子側躺着,臉埋了大半邊在被褥裡,呼吸急促,隱隱有痛苦的呻吟,伸出被子的手臂雪白,手指用力摳着牀褥,上面淡青的血管都突了起來。
虞嘉翔看到,馬上覺察到了不對勁,衝上前去將樂辰的頭從被褥裡掰上來,看到樂辰臉已經慘白,額頭上冒着虛汗,緊閉着眼睛,咬着脣,脣上已經沒有血色,留着深深的齒痕,看起來讓人心驚。
“樂辰,這……,你頭痛又犯了嗎?”虞嘉翔的話音裡帶着慌亂,樂辰已經痛得感覺不到其他任何東西,根本沒有辦法回答虞嘉翔。
看樂辰已經痛得神智不清,害怕他疼痛之下咬到舌頭,看他把下脣咬得出血也心疼,緊急之中將自己手指放進他口腔裡壓着他的舌頭,樂辰原來緊閉着嘴,現在張開了,便開始痛苦地呻吟起來,聽得虞嘉翔更慌更急。
虞嘉翔大叫着讓快請楚銘轍過來,又讓李力起來伺候樂辰吃藥。
一通忙亂,樂辰裹在被子裡,被痛得滿身虛汗,虞嘉翔是又急又心痛地滿頭是汗。
楚太醫已經上了牀睡了,從牀上慌忙爬起來,甚至來不及好好着裝就趕緊拿了醫藥匣子往皇帝寢宮裡跑。
樂辰身上什麼都沒有穿,慌忙之下也來不及給他穿衣服,只好用被子裹了,虞嘉翔自己在那裡抱着他。
只是頭痛例行的發作而已,楚太醫對此也沒有辦法,餵了鎮痛的藥,讓好好給樂辰按摩一下頭部穴位,之後就是要靜養,不要太用腦,不要憂心。
頭痛並沒有發作太久,一刻多鐘,但是,這種程度的痛太久沒有發作,樂辰被痛得直昏了過去。
讓所有人都出去後,虞嘉翔才自己拿了暖帕給樂辰擦了身體,然後給他穿上褻衣褻褲,之後讓人換了牀上汗溼的被褥,纔將樂辰放上去,讓他好好休息。
樂辰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之後的事情並不知道。
看着樂辰頭痛又發作的這般嚴重,想到一定是剛纔受了刺激,虞嘉翔恨不得要抽自己兩耳光。
這麼晚了,虞嘉磬被傳召面聖,覺得頗爲奇怪,收拾好了,隨着內侍往衡鑑宮來。
衡鑑宮外殿羣還是漆黑寂靜的,內殿此時卻燈火通明,內侍宮女們穿梭着在做事,他便覺個更加奇怪了,這是怎麼了,裡面忙成這副樣子。
皇帝正急得厲害,大家當然不敢去上報說吳王來了,內侍們也不敢怠慢吳王,直接讓他到皇帝寢殿外面的廳裡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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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嘉磬聽着裡面虞嘉翔的罵人聲,聲音裡所帶着的焦急是他從未聽過的。
虞嘉翔雖是他的弟弟,但其實只比他小几天。
虞嘉磬自覺自己挺聰明的,但就是看不懂這個小他幾天的弟弟,因爲虞嘉翔這個人太怪了,從來不按理出牌,讓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要做什麼。
聽到虞嘉翔這般急躁的呵斥聲,他的好奇更重,聽他罵的話,應該是某一個人正在生病,然後讓他這般焦急。
是什麼人會讓對任何事都不怎麼上心的虞嘉翔這般在意,虞嘉磬突然很想知道。
虞嘉翔雖然做了皇帝,但虞嘉磬看起來,卻並不覺得這人有多麼想做皇帝,至少不像別的兄弟那般急切,急切地讓人看來就醜陋的地步。
等待了很久,看到楚太醫出來了。
楚太醫看到他時還愣了一下,好像很驚訝他會在這裡一樣,之後才行禮走了。
虞嘉翔一顆心全在樂辰身上,都忘了叫過虞嘉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