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星去哪兒了?”
冷三爺一腳踹開指揮部大門,冷冽的眸子侵染着比夜色還要冷冽的寒氣。
嚇得指揮部正在值班的幾個人全瑟縮了一下腦袋,仰頭望着三爺要殺人的眼睛,支支吾吾道:“表彰大會結束以後,少校就……出去了,和幾個受嘉獎的同志一起出去的。”
冷三爺眼神兒鋒芒駭然,“老子問你們,他去哪兒了!”
三爺正脾氣大作,程遠航和白若初從外面回來了,一進門發現氣氛不對,再一回頭,冷三爺一身冰渣子站在裡面,身上還穿着今天的那套軍裝,明顯剛從國防部回來。
程遠航看看被嚇得縮頭縮腦的值班小蝦米,又看看三爺怒髮衝冠的神色,“首長,出啥事了?”
冷三爺斜睨他一眼,“王天星呢?”
“王天星……剛拿了嘉獎,今天不是特例給放假嗎,所以就出去玩兒了唄,首長找他什麼事?我替他。”
冷三爺眸子更冷了幾分,“你?王天星帶走了我的人,你替他還給老子?”
那完了!合着首長不是找王天星,而是找那個被我王天星帶走的人!
完了!蘇盛夏同志,觸到三爺的心頭肉了。
王天星不倒黴纔怪!
白若初道,“王天星和幾個飛鷹的人一起走的,那個……盛夏的確在車上,他們開的是軍區的小綠卡,我記得車牌號,查一下行車路線吧。”
幾分鐘後,監控組提供了一套完整的數據圖,“首長,車在淮陽路的停車場,附近有一家酒吧。”
冷三爺怒斥一聲,“操!”
然後拔腿化成一道威力逼人的旋風離開了指揮部,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幾個少尉吞了吞口水,“程副官,你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我覺得首長今天晚上可能要殺人。”
程遠航揉了揉眉心,“靠!王天星這個小子!瑪德就不會安分點!”
說完拔腿跟了上去,萬一三爺牛脾氣上來,別說王天星,他家老爺子來了也白搭。
“你現在去,他抓不到王天星遭殃的就是你,黑熊,你回來!”白若初忙跟着追上去,可是程遠航腳步邁的很快,眼看着就上了一臺吉普車。
“嘭”關上車門,黑色的大怪物已經帶着三爺的怒氣疾馳而去,光是大怪物的尾燈就看的程遠航一陣膽寒。
靠!王天星要是把蘇盛夏給怎麼着,三爺一定碎了他。
“黑熊!你給我下來!”
白若初捶打車門,裡面的人搖下車窗,“別的事都好商量,但是這件事不行,白狐,三爺今兒怒氣太大了。”
“我和你一起去。”
白狐拉開車門跳上車,吉普車沿着三爺的車剛纔的方向全速追了上去。
三爺冷厲的眼睛看着正前方,時間經接近了晚上十點,這小子居然敢帶着盛夏遲遲不回。
操!
掛了他的電話,還兩次!
帶着她離開軍區,還去酒吧!
好!非常好!
三爺的黑色皮鞋狠狠一腳踩下油門,黑色的大怪物劃開一道血光,冷三爺的怒火算是被點着了。
後面緊緊跟着三爺大怪物的吉普車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追,可是三爺那車配置太高,程遠航計算把馬力加到最大,還是被他甩的連尾燈都看不到。
瑪德,啥叫差距,啥叫望塵莫及。
白若初急的燥火,“靠!黑熊你踩油門,這速度追上去人也廢了。”
“瑪德,已經最快了!三爺的車可是軍區的老大,除非你開直升機。”
白若初拳頭捶打座椅,“王天星今天走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他跟幾個同志商量了什麼事兒,說什麼晚上要安排驚喜什麼的,我沒想到是盛夏,要是被首長撞見他的驚喜,我覺得王天星得……廢。”
“臥槽!你怎麼不早說!!”
程遠航聽到這裡再一腳踩下油門,“趕緊給那邊的人打電話,給天貓打電話,別讓他被三爺逮了!”
“打了!”白若初一路上不停的撥號,但是一同去的幾個人她竟然一個號碼都沒撥通。
瑪德,作死呢!
三爺的車從郊外的軍區到市內的酒吧,只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嗎,彪悍霸氣的大怪物,車燈比白日的陽光還要刺目,一路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周圍幾百米內的車看到都躲着走。
停了車,三爺長腿躍下,邁步朝着酒吧大門盎然行進,那一身的怒氣,殺氣,看的酒吧工作人員紛紛後退。
酒吧內喝酒的人看到穿穿軍裝的人進來,“啪嗒!”“嘭!”“嘩啦啦!”不知道摔碎了多少酒杯。
喝個酒居然會碰到軍官,還是個一穗一星的大軍官!
艾瑪!
冷三爺冰寒的雙眸迅速掃過酒吧大廳,銳利的鷹隼迅速在裡面搜索,很快就看到了橫七豎八躺在沙發上醉醺醺的幾個熟悉面孔!
操!
三爺一聲怒罵,擡起長腿穿越了大廳內的賓客徑直走到vip專區,黑色的皮鞋嗖地擡起——
“哐!!”三爺的狠狠一腳踹在其中一人身上,力道之大直接把便裝軍人從沙發上踹到了地上,一米七八左右的軍人體重至少一百三四十斤,愣是被三爺給踹到了兩米開外!
旁邊的人看傻了!
墜地的男人揉着劇痛的屁股,惺忪的醉眼睜開,不聚焦的視線緩緩地凝結……
“隊……隊長!!”
那人嘩啦啦從地上爬起來,麻溜的敬軍禮,醉成死豬的腦子瞬間清醒了!
聽到隊長二字,歪斜在沙發上的幾個人噌地清醒了,那效果比吃任何醒酒藥都見效。
冷三爺冷眸眯了眯,陰鷙的深眸釋放出烈火,“王天星呢?”
“報告……在、在包廂。”
“哪個包廂?”
“二樓……不、不知道是哪個。”
三爺臉部的肌肉用力一縮,冷硬的面部線條構成了一個比刀刃還要鋒利的線條。
包廂?!
找死!
三爺噌地一腳邁上三四級臺階,轉瞬之間人已經上了二樓,二樓的包廂有十幾個,一個連着一個。
三爺從一個門開始,擡腿就是一腳!
“嘭!!”
包廂的實木門被三爺一腳踹開,裡面是幾個男女。
“嘭!”
第二個門,裡面是一對正在親熱的情侶。
操!三爺的怒氣更大了。
嘭嘭嘭!
三爺不記得自己踹壞了多少門,壞了多少人的好事,他充血眼睛只要想到包廂可能發生的事,就想殺人!
盛夏的歌聲停止,她手中的酒杯無力的滑下來,碎在了地上。
她眼神空濛的看着沙發上大口大口對着酒瓶喝酒的王天星,一把將他手中的威士忌奪過來,“你想醉死啊!不要命了!”
王天星身體一個翻轉,將盛夏一個逆轉給撲在了沙發上,醉態朦朧的他已經看不清楚她的臉了。
他傻呵呵的笑,“蘇妹子……哥哥我、我不要命了……哥哥我、只要……你。”
是醉?是醒?
是藉着酒膽說出了隱藏在心裡從來不敢說出口的話。
盛夏用力掙扎,“王天星,你給我醒醒!你特麼的不想死就趕緊給我醒醒!”
王天星桃花眼被酒氣染的更加好看,附身看着盛夏軟軟嫩嫩的臉,“哥活了二十七年,頭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頭一次……”
“你知道你……離開的這五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特麼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是首長,三爺……”
“可是……我特麼的還是喜歡你,五年……哥哥想你想的瘋了……”
他斷斷續續,激動亢奮或悲傷。
他說完,頭一歪,興許是真的醉了,或者是累了,歪着盛夏的臂彎裡睡了過去。
“喂!”
“嘭!!”
包廂的門突然被踹開了!
盛夏錯愕的從王天星的身下擡起頭,迎面——
黑色的身影逆光挺立,夠霸道的身高,夠迅猛的動作,夠渾厚的鼻息。
居然是三叔兒!
乖乖!!
盛夏忽靈靈回過神,一把將王天星推開,自己圓滾滾的跌到了地上!
裝醉?裝死?裝睡?
冷三爺駭然的眸子在看到盛夏和王天星那個姿勢抱在一起的時候,徹底的爆發了!
一道旋風閃過,三爺大手已經將纖瘦的小身板從地上拽了起來!
盛夏想了想,還是別裝了。
她醉態朦朧的呵呵笑,“三、三叔兒……喝……呵呵呵,喝嗎?”
瑪德!
“喝?老子會讓你喝個痛快!”
他單手摟着盛夏,將她鎖在自己的臂彎裡,旋即從桌子上抄起一瓶白酒!
不會用酒瓶把王天星給砸死吧!
“三叔兒!不要!”
盛夏一個機靈,雙手抱住了酒瓶。
三爺冷眸掃她,“放手!”
被三爺怒氣壓的不敢動彈,她搖頭,“三叔兒,他喝醉了,他不知道。”
“不知道?他動你,別說醉,就是死了,老子也讓他醒過來!”
話音落下,三爺倒置酒瓶,嘩啦啦的限量款軒尼詩全澆在了王天星的頭上!
王天星被白酒澆灌,醉態惺忪的睜開眼——
冷三爺嘴角傾斜,手中的酒瓶終於倒空,手中一鬆,“嘭!”酒瓶落地!
王天星“刷!”站了起來!
“隊……”
“嘭!!”
他剛說出一個字,三爺擡腿對準他的腹部就是一腳!那一腳,他的怒氣,他的醋意,他的暴躁,全部宣泄!
“嘩啦啦——嘭——撲通!”
王天星被三爺一腳踹到了桌子上,撞翻了酒瓶酒杯,強大的慣性和重力又拽着他的直接撞到了牆上,狠狠一碰,又跌在了地上!
一整個動作,沒有半秒鐘的停頓。
三爺看他墜地,仍是不解氣,邁步以君臨天下的姿態俯視他,擡腿一腳踩在王天星的胸口,“王天星,你想幹什麼?說!”
盛夏嚇得腦袋徹底的清醒了,“三叔兒,不是他的錯,是我要來喝酒的!你打我吧!我的錯!”
三爺垂眸,比修羅場上殺紅眼的死神還要漠然的看着她的小臉兒,“說什麼?”
盛夏怕三爺一腳下去把人給踢死,昂頭承擔所有責任,“是我提議喝酒的,跟他沒關係,三叔兒要打……打我吧。”
操!
三爺鐵拳攥成了一個秤砣,他森寒的眼睛釋放着巨浪滔天的火,鋼牙咬緊,懷中小丫頭的臉蛋粉紅,明明是嬌軟可愛的模樣,卻惹的他怒火叢生。
“蘇盛夏,你以爲老子不敢!”
盛夏咬着脣,不卑不亢的迎着他的怒火,三叔兒是真的生氣了,他必須要找個出口發泄,如果是王天星承擔一切,他必死。
“我知道,你敢。”
冷三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虎口嵌着她的鎖骨,“蘇盛夏,老子真想……”
“隊長!不管蘇妹子的事,是我讓她來的,來之前她什麼都不知道。”
王天星被三爺一腳踩着,無法動彈,躺在地上掙扎道。
“呵!這種時候倒是齊心協力!很好,老子今天一併罰!”
程遠航和白若初趕到酒吧,飛奔上樓,三爺已經……
“首長,別衝動,他們喝酒是不對,不過……”
三爺目不斜視,“滾!”
“首長,你……”
“給老子滾!”
話音落下,三爺拎小野貓似的將盛夏給拉入了懷中,綠色的身影再次成了一道颶風。
“把裡頭的混蛋給老子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