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在迅速地活動,現在就站起來肯定尷尬,我慢吞吞地手摸到自己的包,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千塊錢拿到了手裡,擡起頭來,對着傅南衡說道,“傅——傅總,您的——還給您的錢。”
萬籟俱寂。
只能聽到耳畔的風聲。
“還我錢,也不至於行這麼大的禮吧?嗯?初小姐?”他調侃道,“就一千塊錢,當着這麼多人,我是要,還是不要?”
我更汗顏了,本來這時候掏錢就是爲了掩飾我的尷尬,好麼,這下子,我更尷尬了,在衆人取笑的眼光中,我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錢我已經放進了包裡,幸虧這次沒有我們公司的人,否則,那可真是丟死人了。
今天一整天,我都灰溜溜地跟在南衡地產的人身後,這份尷尬一直都沒有緩過來,中午還開了個短會,是傅南衡主持的,我一直拿胳膊擋着自己的頭,不想讓他看到我。
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不過即使沒有看到,我也感到一道目光,咄咄逼人地朝我射過來,還帶着好些的調侃。
所以,開完會,我就灰溜溜地回了公司畫圖了。
自從上次在酒店門口和寧在遠分開,他就去外地出差了,我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他見了我,咳嗽了一句,笑意盈盈的模樣,什麼也沒說,眸光卻是意味深長,車間的李主任和他說了我和傅南衡之間的事情,上次投標傅傅南衡不遺餘力替我們公司說話,昨天我醉酒了,他又扶我上車,所有的烏龍都讓寧在遠趕上了。
很明顯,他已經以爲我和傅南衡之間有什麼扯不開的關係了,因爲他幾乎把所有的和南衡聯絡的事宜都交給我了。
他今天給我安排了一個任務:年前在南衡的設計部辦公,直到壁掛爐在熙悅園的設計安裝完成。
他是什麼意思?究竟是什麼意思?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他比我高了可不是一級。
寧在遠說,他已經和傅南衡打過招呼了,讓我直接去就行。
呵,打過招呼?是在試探傅南衡的意思吧!寧在遠這種爲官之道,我還真是學不會。
我好奇的是,傅南衡答應的時候,是懷有的什麼樣的心情?
我搬着東西,去了南衡地產,正好是上班時間,整幢大樓都靜悄悄的,出電梯門口的時候,在樓梯間裡,我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儘管很小聲,可我還是聽見了。
“珠兒,謝謝你,能夠進南衡地產的採購部,全都是你的功勞!”我心中一凜,這是顧清輝的聲音,我本能地站在了原地,躲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
對顧清輝進了南衡地產這件事情,傅南衡好像矇在鼓裡,有些職位是不需要總裁欽定的,只要自己的部門經理通過就行,也就是說,傅景深已經知道顧清輝的存在,可是傅南衡不知道,那麼傅景深和寇明珠究竟是什麼關係?
寇明珠咯咯地笑起來,接着又傳來寇明珠扭捏的呻,吟聲,似乎在欲拒還迎地承受着顧清輝的親熱。
我一失神,手裡的材料“砰”地掉在地下,畢竟昔日顧清輝是我的愛人,如今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要做到淡定很難。
“誰?”傳來顧清輝的聲音,接着,他走出了樓梯口的安全門,看到我,愣了一下,矢口說了一句,“初歡?”
“呵,真是冤家路窄啊,初小姐不偏不巧的,正好這時候出現在這裡,整個南衡的人都在討論初小姐和總裁的花邊新聞,不過看初小姐的表情,似乎是難捨舊愛啊!”寇明珠陰陽怪氣地說道。
寇明珠的眼睛裡,全是第三者的嬌媚和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