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還聽到了一句話,“不能喝就少喝,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喝成這樣,我該說你單純還是該說你愚蠢?”
反正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頭剛剛要靠到自己的枕頭。
難道是傅南衡抱我上的樓?可是他怎麼開的門?
房間裡黑咕隆咚的,窗外不知道怎麼開始下雨了,映照的外面皎潔光明,一副冬天的光景,可是我的房間裡還沒有暖氣,冷颼颼的,我忽然間就覺得很委屈。
他還抱着我,彎着身子要把我放在牀上,領帶垂直到我眼前,把我放在牀上以後,他要起身,我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領帶。
黑暗中,他的眼黝黑深邃,傾倒衆生,我的心竟然忍不住一跳。
“你不準備負責任嗎?”我說,聲音像是梗在喉嚨裡一般,可是,我知道,他聽見了。
幽暗的光景和射進來皎白的雪光,讓這個夜,那麼不同。
傅南衡抱着我,彎着身子,他良久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我的眼。
過了許久,他幽幽地說了一句,“怎麼負責?給你車?給你房?還是——娶你?”
我沒有反應過來,他這都是說的哪跟哪啊?
我更加使勁兒地抓緊了他的領帶,“中瑞是你的房地產,可是我的房子到現在還沒有暖氣,難道你不應該負責任嗎?”
他一副“秀才遇到兵”的樣子,皺眉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接着就把我放到牀上,給我蓋上了兩牀被子,就出去了。
然後我迷迷糊糊地有睡着,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出門的時候,看到有個人在我家單元樓下等着,一副愧疚的神情,是吳鍾,看到我下來,他慌忙迎過來,說道,“初小姐,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我納悶。
“昨天晚上,是我給傅總的鑰匙,傅總給我打電話。”吳鍾一副萬般歉意的神色,低下了頭。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雖然我的鎖是物業給我換的,可是這也不代表他們就可以隨便留我一把鑰匙吧,我厲聲質問吳鍾究竟爲什麼要留下我的鑰匙。
吳鍾吞吞吐吐地說道,“是——是傅總的要求?”
傅總?
他留下我鑰匙想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正好今天我要去“熙悅園”的工地去和工程師們開會,不知道他會不會去,上次借了他的一千塊錢,我還沒有還給他,因爲不知道他的微信,也沒法給他轉賬,所以,只能現金了。
熙悅園項目因爲是高檔住宅區,裡面還有別墅羣,所以,離市區還挺遠的,我打車來的,下了車便直奔工地而來,正好前面一羣人拿着圖紙在討論着什麼,我一溜小跑地跟了上去,卻不想,這裡正在施工期,路面本來就不平,又剛剛下了雪,我在一個小上坡的時候,一下子就滑倒了,摔了個四腳朝地,不用看也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朝我看。
真是丟死人了。
我的眼前,赫然是一雙鋥亮的皮鞋。
我緩緩地擡頭,看到了這雙鞋的主人,他也正俯視着我,昨天剛剛下過雪,天色還有些暗,我只能看到,他的頭頂,是陰沉沉的天,他頭上戴着安全帽,手裡拿着圖紙,這會兒,圖紙已經放到別人手裡了,雙臂抱在胸前,正饒有興趣地看着我。
可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頭頂上一羣人在俯視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