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霖,你說是不是?”曹雅瑩扭頭去望,發現溫尚霖一張俊彥凝着。帶着顯而易見的陰霾,這反倒是讓她一驚!
溫尚霖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
曹雅瑩見他迴應,只以爲方纔是自己看錯,“林總監,你可以說說,讓我們等了那麼多天後,到底是怎麼個解決辦法?”
相對於對方的咄咄逼人,蔓生十分冷靜,“眼下最關鍵的,還是要讓曹小姐順利出席活動,您看呢?”
曹雅瑩是新出道的模特,也在國內獲得過幾個小獎項,雖然算不得超模,可也是新起之秀。根據蔓生這邊調查,她背後是有靠山的。正是溫尚霖幾度砸錢,她才能走的順暢。
此刻曹雅瑩雖然還簽約在模特經紀公司,爲了配合公司所以也會到處走臺。只是她的身份比起普通模特也是高上一階,所以哪怕模特隊今時入住酒店,她也是單獨一間的豪華套房。
而這次的活動,是電視臺公開的一起節目,她作爲嘉賓隆重到場。
所以對於曹雅瑩而言,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曹雅瑩麗眸微眯,“禮服都髒了,我還要怎麼出席?”
“如果我們酒店這邊爲曹小姐您提供新的禮服呢?”下一秒,蔓生開口提議。
“如果你能夠爲我提供同一模一樣的禮服賠償我,那我也可以接受!”
“一模一樣是沒有。”蔓生回道,曹雅瑩笑了,“那還有什麼好談的?”
“可是我們這裡有另外一件禮服,您不如先看看。”蔓生說着,她扭頭示意餘安安。
小秘書立刻將捧着的紙盒輕放下,隨即又喊了兩個女服務生,三人一起將盒內的禮服拿起。
那是一件重工緞面刺繡的禮服,裙身華麗,一針一線都格外栩栩如生,最特別是裙襬上,那是一尾鳳凰的尾翼。如果穿上它,走上紅毯的時候一定格外引人注目豔壓羣芳!
曹雅瑩被這件禮服驚豔到,眼前頓時一亮,只是她仍舊不肯作罷,“你隨隨便便拿了件過來,就想抵償?”
“尚霖,你說能不能相抵?”曹雅瑩又是詢問背後的靠山。
溫尚霖一直都沉?的發緊,他緊緊注視着林蔓生,而蔓生也察覺到他的異樣,卻沒有多理會。現下視線一對上,發現他眼中唯有一片的冷意。他冷聲拒絕,“當然不能。”
“溫總說的是,當然是不能相抵。”蔓生接話,“因爲我原本也沒有這樣想,曹小姐那件parisspring的高定禮服是真的很美,但是再美也不會比獲獎的作品更具價值吧。”
“得過獎又怎麼樣,還不知道是哪個沒名氣的設計師……”曹雅瑩看了看,這件禮服雖然保存的很好,但還是有些年歲留下的陳舊痕跡。
“曹小姐是否知道平城有一位很有盛名的綢緞大師?”蔓生問。
曹雅瑩哪裡會知道,蔓生又是問,“那麼溫總,您又知不知道?”
溫尚霖私底下有所聽聞,她要去那位大師處尋求幫助,但是根據線報得知,對方早就不再對外製衣,哪怕是出了百金。任何人去都不肯答應。想要請動對方,除非是朝內一品大員。
就在沉?中,蔓生接着道,“這件鳳凰刺繡中式禮服,是大師得獎的收官作品。這件作品後,大師就再也沒有縫製過第二件……”
難道,她真的請動對方?溫尚霖眉頭一緊,聽見林蔓生宣佈說,“他就是享譽國際設計界,平城的綢緞大師阿雋師傅。”
金主管驚呼,“您竟然請動了阿雋大師?他可是千金難得啊!那位大師從小家裡就是造綢緞的,耳濡目染就對布藝特別有研究,十二歲的時候,他就應該給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裁衣,十六歲的時候……”
金主管開始歷數阿雋大師的事蹟,曹雅瑩感到震驚。“真有那位阿雋大師?”
溫尚霖看着林蔓生道,“你怎麼能夠證明這件禮服是出自那位大師之手?”
“餘秘書。”蔓生又是一聲呼喊,餘安安立刻上前遞給兩人雜誌,“這是十五年前阿雋大師在米蘭獲獎的時候,時尚週刊刊登的報道。”
曹雅瑩拿着雜誌,放到溫尚霖面前瞧,他低頭去看,再是擡眸一望,果然是和雜誌上的禮服一模一樣,只是沒有當初那樣光鮮,卻多了幾分歲月的華貴。
“這件禮服自從獲獎後,也只有當時的國際超模cherry穿過走秀,後來就被阿雋大師封存。”蔓生道。
曹雅瑩本就對禮服感到很驚豔,現在知道出處後更加喜出望外。
溫尚霖眉宇凜然,“照你所說,這件禮服很是意義不凡。林總監又是怎麼得到的?”
“過程就不需要詳說了,因爲太繁瑣。”蔓生微笑說。
“那可就難了。”溫尚霖也是冷冷的笑,“要是穿出去了,不知道怎麼得到的,到時候鬧上官司更麻煩。”
曹雅瑩一聽也是道,“就算這件禮服真的是那位大師的,可誰知道你是怎麼得到手的?難道,你暗中做了什麼手腳,派人去偷來的?”
“雅瑩。”溫尚霖喚道,“不問自取是不好,但也不用這麼說,林總監也是爲了你。”
“不是屬於我的,我當然不會拿!”蔓生道,“這件禮服來歷清楚,不會有任何問題。如果曹小姐穿上去出席活動之後有一切後續事宜,我會全權負責,絕對和曹小姐沒有任何關係!”
她說的這樣斬釘截鐵,晶亮的眸子耀眼無比,像是能勾動人心,然而她頸子上的痕跡,卻還似有若無的浮現,更讓人觸目,溫尚霖愈發沉?。
曹雅瑩卻心動了,那豈不是會引起轟動?
“好!”她想也不想答應,“如果這件禮服是真的,那我就同意暫時穿上去出席活動。但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麼我不會負半點責任!”
“可以。”蔓生也是應允,“餘秘書,立刻去準備文書,我和曹小姐簽訂保證書。”
如此一來,金主管也鬆了口氣,看着情形逆轉,他放心退離,同時命人送上茶點。
就在等到保證書送來的時候,曹雅瑩笑道,“林總監,沒想到您這麼有本事,能請到這樣厲害的大師外借禮服。不過,我那件禮服可不是就這樣能算了。”
“一切等曹小姐出席活動過後,我們會再給您滿意答覆。”蔓生應道。
她嚴謹的姿態倒真像是一家酒店的高層,溫尚霖道,“還不穿上大師的禮服出來瞧瞧,到底合不合身。”
曹雅瑩高興起身,順道在溫尚霖臉上落下一吻,她回頭指揮廳裡留下來的兩個女服務生幫她進另一間試穿。
溫尚霖卻是低聲說,“我的茶水涼了。”
蔓生倒去涼卻的茶水,重新爲他斟上一杯。
可她一動作,襯衣領口也隨之浮動,那瑰紅而刺目的印記離了近距離看的更加清楚。
“溫總,請喝茶。”蔓生說話之間,溫尚霖突然伸手,將她的領子徹底扯開。
蔓生一驚,她整個人驚的靠後。
瞬間距離他很遠,是一張茶几後足以遠的距離,溫尚霖突然道,“要偷吃,怎麼也不防着一些,還留了痕跡。”
他到底在說什麼?蔓生實在是不明白,溫尚霖卻道,“轉過去看一看,你就會發現。”
那一側有一面牆,牆上是寬大的落地鏡,爲了採光也爲了擴大空間,蔓坐在椅子裡扭頭,她望向鏡子裡的自己。明明沒有任何異樣,她的穿戴依舊整齊。可唯有那領口處,是他方纔故意扯開了一片。
這麼一看,蔓生也發覺異樣,她的脖子上怎麼會有痕跡?
可又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
“自己做的好事,自己都不知道?”溫尚霖的男聲此刻幽幽,森然起來。
思緒微亂中,蔓生不禁去想,到底是什麼時候……冷不防定格在方纔,是帶他進酒店辦公室參觀,是她就要起身離開,他卻又偏偏霸住她不放她走,是他擁着她坐在腿上,猛一低頭親吻……
是尉容!
蔓生原本安寧的臉上淡卻那份驚奇後,此刻隱隱浮現起緋紅顏色。
她茫然躲閃,一雙眼睛飄忽不定卻又想起什麼。以及臉頰上升騰而起的紅暈都再一次讓溫尚霖緊鎖眼眸,“你還真是飢渴!”
被他冷聲譏諷,蔓生有些回過神來,雖然感到不自在,可還是理好自己的衣領,既然被他看到,她也不在意,只是沉?以對。 www▪ⓣⓣⓚⓐⓝ▪c o
她越是不迴應,溫尚霖就越是感到胸口一陣灼燒般的怒火,“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放蕩?在我面前,倒是和貞潔烈婦一樣,在牀上你就像條死魚!”
提起從前,那段婚姻裡零星的片段又跳出來,被迫的婚姻裡,她雖非自願,可他更是不甘。所以起初的日子裡,他從來不碰她。哪怕偶爾應酬完歸來,他也是帶着滿身酒氣。
只是時日一長,也總有那麼幾次突然擦槍走火,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在牀上你就像條死魚!
這句話蔓生曾經聽過,那一天他醉酒歸來,她擠了毛巾給他擦臉,又給他倒了杯茶讓他醒酒潤喉。幫他脫去衣服的時候,溫尚霖突然開始對她動手,放肆的觸碰她,剝去她的衣服,他的吻兇猛而且殘暴。
被這樣對待的蔓生,當然會反抗,那種感覺太過可怕,她呼喊她求饒,而當時的他,將她壓在牀上說:大家都以爲我們早就睡在一起了,到底有沒有你心裡一清二楚。不過沒關係,今天就補上我們的新婚夜!
說完這句陰鷲的話,溫尚霖開始不斷折騰她,在恐慌裡蔓生從一開始的求喊,到後來的無法反抗,再到最後,她漸漸也就不再動彈。衣服被他褪到一半,夏日裡冷氣打的十足,蔓生挺直了身體。
就在那時,他就是這麼對她說。
一條死魚。
然後他放開她,不屑於再碰她一下起身離開。
此刻想起往日種種,蔓生已經沒有了如鯁在喉的感覺,只是心底還微微有些發涼。
她抿着脣不說話,沉?的發緊,卻也頑固的像是一座堡壘,溫尚霖以往每次瞧見她這個樣子,都覺得厭煩至極,“你還真是會裝!”
裝着賢惠的樣子,讓老天太這樣滿意,裝着無辜柔弱的樣子,偏偏自己那樣放蕩!
蔓生輕聲說,“裝就裝吧,你怎麼認爲都可以。”
所以,她都無所謂!溫尚霖暗自得出這樣一個結果,他男聲愈發沉凝,“這一次,你又跟了哪個男人?”
蔓生不再出聲,溫尚霖卻是一想種種,他徑自道,“看來還是那個男人。”
對於尉容,溫尚霖自然是不會有好印象,他們之間因爲一個林蔓生,早就水火不容。他笑了一聲,嘲諷說,“看來你還沒被人甩。”
“恭喜你。”他的賀喜聲聽着都是諷刺,蔓生覺得如此刺耳,“你現在還有利用價值。”
對於他幾次三番的冷嘲熱諷,這一次蔓生微笑迴應,“謝謝你的評價,有利用價值也是好事。”
突然四目相對間空氣都變得稀薄,溫尚霖沉鎖的雙眸愈發緊迫盯人,而在此時,有人敲門進來,那是餘安安趕回,“林總監,保證書打好了,您看看……”
蔓生接過來瞧。她笑道,“很好。”
餘安安發現那位溫總很是不對勁,整個人氣場強的讓人不敢靠近,她不敢多說,只悄悄站到後邊去。
不過多久,曹雅瑩也已經穿戴好在服務生的簇擁下而出。
曹雅瑩等不及想要在心愛之人面前炫耀一番自己的風采,來到溫尚霖面前嬌羞問道,“你看我穿這樣好看嗎?”
可誰知道,曹小姐的一腔熱情,迴應她的卻只有溫總的面無表情沉?凝重。
和剛纔一樣的神情,曹雅瑩再次止住聲,她尷尬的站在那裡。
反而是蔓生開口稱讚,“曹小姐果然是模特,這樣好的身材,配上這件禮服,實在是相得益彰。這次出席活動,曹小姐不是第一個出場,就是要壓軸。”
得到周圍一羣人在誇獎,曹雅瑩這才放鬆下來,蔓生又道,“曹小姐,您過目一下,這是保證書。”
曹雅瑩看過保證書後蹙眉,“爲什麼我要住在文華不可?”
“是這樣的,曹小姐,因爲阿雋大師將禮服外借的時候非常慎重的讓我妥善保管,所以爲了以防發生意外的事件,禮服一定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沒有辦法,只能放在酒店,可是我想曹小姐或許想要多試穿幾次,所以就請您繼續入住。”蔓生道明,“當然,這期間所有的費用,由我們酒店負責,請曹小姐您賞臉。”
這樣的大方給面子,曹雅瑩飄飄然起來,“酒店的費用,我也不是給不起。不過看在那位大師,還有林總監這樣熱情的份上,我就同意了。”
“多謝您諒解。”
“不過,出席活動的時候酒店也要派人跟着?”曹雅瑩詢問保證書裡的另外一項。
蔓生道,“您放心,只是隨行的保全人員,由我們酒店派出,爲曹小姐您保駕護航。”
多一些人撐場面,像是保鏢跟隨,曹雅瑩更不介意,總之越轟動越好,曹雅瑩笑應,“那好吧。”
簽下保證書後,蔓生起身道,“這樣我就先不打擾兩位休息,有什麼需要,請隨時聯繫客房部的主管,或者直接找我都可以,祝兩位在我們酒店愉快。”
派了人留下服務,蔓生帶着餘安安離開。小秘書一走到迴廊裡,她嘆道,“林總監,你不覺得那位溫總怪怪的嗎?”
“他好像很不滿意……”餘安安困惑着,更是詢問一開始折返而來的場合,“我剛纔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蔓生卻是微笑,“怎麼會,你來的剛剛好。”
……
重新回到辦公室內。方以真和宗泉已經帶着任翔聚集此處,圍着尉容在談話。瞧見林蔓生歸來,方以真立刻問,“林總監,事情怎麼樣了?”
蔓生比起手,“搞定!”
衆人都是放心,蔓生又道,“只不過宗助理還有方秘書,等到曹小姐出席活動那一天,還請你們一路護送,不要讓禮服損壞。”
“是,交給我們吧。”兩人應允。
這下要緊事終於暫時解決完,小秘書笑的很開心,然而一回頭卻道,“林總監,你脖子裡被什麼東西給咬了?”
她一詢問,衆人都去瞧,蔓生這下是擋也擋不住。
視線對着尉容,當下有些奇怪的感覺,頸子處被吻過的地方一陣發熱的灼燙,蔓生只能僵着道,“……大概是被蚊子咬的。”
“辦公室裡有蚊子嗎?那我去要點殺蟲劑來噴一噴吧。”小秘書單純的想。
另外三人都是心照不宣,哪裡有那麼大那麼厲害的蚊子,任翔止不住道,“你還真是笨啊!智商負值吧!”
“不用殺蟲劑,那要怎麼殺死蚊子?”小秘書平白無故被罵,覺得很無辜。
“好了,只是小事。”蔓生打斷他們的爭執,“還是安排一下住的地方吧。”
方以真道,“林總監,住所已經有安排了,您不用忙。”
既然有安排,蔓生也不再堅持,“那是住在哪裡?”
“國賓酒店。”
蔓生自從來到平城後,對平城這裡的酒店倒是有研究,也一一做過調查。國賓酒店在平城很有名氣,雖然是一家四星酒店,可是堪比五星級別。
“爲什麼不住我們自己的酒店呢?”小秘書不解問了句。
蔓生一時間也不明白,他那樣的人應該會選五星纔對。
“你忙着吧,我先走了。”尉容卻是微笑一聲,他已經起身帶人就要離去。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他步伐一停,低頭輕聲說,“晚上再見。”
尉容離去,於是衆人也依次各回各位。
唯獨小秘書還在問,“林總監,那殺蟲劑還要不要了?”
“不要了……”
……
“溫總。”溫明禮前來套房尋找溫尚霖,在他耳邊說了一些公司的事。溫尚霖聽過後首肯,“就這麼辦吧。”
房間內,曹雅瑩還在對這件新禮服愛不釋手,“明特助,你看這裙子好看嗎?”
“曹小姐,穿在您身上非常好看。”溫明禮回道。
曹雅瑩笑的格外開心,“想想那位林總監還挺有本事的,竟然能借到這件禮服……”
溫明禮低頭,他突然又道,“剛剛上來的時候,在門口遇見林氏錦悅的獨立董事,那位尉先生。”
一切早就心中清楚,此刻更是確鑿,溫尚霖?了下起身。
“尚霖,你去哪裡?”曹雅瑩詢問。
溫尚霖已經往外面走,“你好好休息吧。”
“尚霖。不是要一起晚餐嗎?”曹雅瑩跺了跺腳,卻也沒有辦法留下他。
……
這晚,方以真在酒店外等候她。
車子開抵國賓酒店,一幢非常外國建築風格的酒店大樓。大廳內亮堂光鮮,哪怕是已經半夜,可是迎賓精神面貌還是非常好,瞧見客人到來,微笑的迎接,將她們送上客梯。
蔓生以爲會直接上頂層,可誰知這一次只在三層就停了下來。
方以真帶她到一間客房門口,爲她開了房門道,“您請進。”
蔓生點了個頭進入,方以真卻沒有一同進去。
雖然是三層高的樓層,但是這裡也是一間非常大的套房,蔓生尋找着他的身影,最後在陽臺處發現窗紗後立了一道影子。
他還站着在抽菸。聽到動靜後,他背過身來,倚着欄杆望着她。
蔓生放下公文包,她走到陽臺口問,“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急事嗎?”可剛一問出口,瞧着他帶笑的眼睛,蔓生就後悔了,她還問來做什麼?
“我去看過你住的地方。”見她一臉悔意,尉容吞吐着煙霧笑說,“不過好像不怎麼樣。”
職工樓還能好到哪裡去,條件比辦公室也相差不多。不過空調和冰箱都有,所以也挺好的,蔓生對這方面並不貪心,“能住就可以了,也不是來旅遊的。”
“你一個大小姐這樣獨立不計較。會不會有失身份。”
“正因爲我是林氏的大小姐,現在被派到這裡,纔不能有區別待遇。不然的話,還怎麼以身作則?”
見她眼神清明,尉容低聲說,“來這裡纔不過一段日子,你倒是學會不少。”
這算是誇獎嗎?夏夜的風吹拂過來,蔓生又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這次謝謝你,要不是你和宗泉過來,恐怕是辦不成的。對了,爲什麼你們都會射飛刀?”
觀賞過絕技後,蔓生再一次佩服,“我還以爲你只會射箭,沒想到你射飛刀也那樣好。你說認識一些朋友,他們什麼都要學都要會,是不是江南館裡的朋友?”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男公關……”蔓生不得不這樣聯想,哪怕已經知道他不是真的男公關,可是他在那座館子裡進出自由,而且男公關們待他格外恭敬有禮。
“看來你對我男公關的身份,記憶深刻。”尉容打趣說。
“只是覺得好像你什麼都會。”蔓生尷尬道,“對了,回去宜城後,海天大廈住的地方,你看過了吧?”
“嗯。”
“那樓上的佈置你覺得怎麼樣?”蔓生沒有忘記方以真當時給她的回答,有關於喜歡與否,他沒有說。但此刻想起來,她還是忍不住再問一次。
星火明滅間,他的側臉也閃爍着別樣光澤,尉容道,“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也該換我問你。”
“那你問吧。”蔓生道。
他突然道。“我是什麼時候收了學生,又是什麼時候成了只收一個學生的師父?”
蔓生怔了下,才記起今日午後在綢坊裡因爲秀兒纏着她讓他教飛刀,她自己許下的話語。被他這麼一問,還真是有些找不着合適的回答,她只能硬着頭皮說,“你那天離開宜城的時候,在機場裡我有說。”
“但是我也有說,我不收學生。”
的確,他是有說,她也記得清楚,可是有些事情心裡邊有了決定後,就好像是不可動搖,蔓生道,“那我也說了,收不收是你的事,但是認不認是我的事。”
“就算你那天沒答應,”蔓生逞強道,“可是今天我和秀兒那麼說的時候,你沒有反對啊。”
“你當時沒有反對,我當然以爲你已經答應了。”不等他開口,蔓生又是道,“你這樣厲害的人,難道還會反悔不成?”
她說的又急又快,尉容看着她因爲急促而微微泛紅的臉龐,只覺得猶如含苞待放的花蕊嬌豔,他低聲說,“你強詞奪理的本事倒是漸長。”
的確是有些急躁了,可蔓生也沒有辦法,“我說的都是實話。”
“今天下午那麼多人在,我又已經說了是在你手下管事,難道還要當場否決你。不給你面子?”他反問道。
儘管他所言都有道理,也是事實,然而蔓生還是道,“既然你也說了是在我手下管事,那我讓你當我的師父,真的很難麼?”
“你說呢。”尉容幽幽問,但還是那句話,“我不收學生。”
再次被拒絕,蔓生倒沒有初次時那樣忐忑。只是此刻靜對着他,她臉上慢慢收攏緊張,這樣鎮定而又認真的說,“我沒認過誰當師父,總覺得老師和學生那都是上學唸書那會兒纔會有的。但是現在,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
“我只認你一個人當師父,絕不會改變。”蔓生輕聲說,卻這樣堅決。
從前不過覺得老師是值得尊敬的。但是自從見過阿雋大師他們後,對於師父這個稱呼卻有了別樣感覺。那好像更加親近,也更加親密無間,彷彿他們會如影隨形。
白色煙霧還在吞吐,尉容的臉上唯有淡淡笑意,“只認我?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蔓生緩緩應聲,像是做好決心,所以她那樣坦然,“從現在開始,我這輩子只認你一個人當我的師父,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我發誓!”只怕他不信,蔓生更甚至是舉起三根手指,拇指和小指掐住,那是用以立誓的手勢,“我絕對不會食言!”
她的誓言壯志凌雲一般。散開在空氣裡,也迴繞在尉容耳邊,今夜有着極美的夜色,月光也是這樣柔美,夏日的風像是能吹動人心底的牆壘,良久的注視裡,尉容開口道,“這個世上,誰還會立這樣的誓,你還真是傻的可愛。”
傻麼?
蔓生不知道,只是這一刻忘記了許多該有又或者不該有的是是非非,她第三次確定,“真的!”
是那雙眼睛太明媚灼眼,比星光燦爛幾分,煙霧繚繞裡尉容動了步伐,他走過去單手扶住門邊。一剎那低頭吻住她。是那樣輕柔的吻,卻又格外纏綿悱惻,像是要將人陷進去,他溫柔的讓人沒有辦法抵禦。
“那麼現在又算是什麼。”他一雙深沉雙眼對上她,“學生拜師未遂,所以決定要勾引師父?”
蔓生當真是被他問的回不了話,什麼勾引這種事情,她從來想都不敢想,更何況是師父……可他們現在又算是什麼關係?方纔的一片赤誠隱去,此刻當真是呈現茫然,她突然回答不上來,完全被問住!
尉容將煙捻滅,他將她逼向那扇門,門背被靠向牆,蔓生一下退無可退。他捧住她的臉,低頭就開始親吻。卻不似方纔的溫柔。更加纏綿,也更加撩撥氣息,越來越熱烈,熱烈的就像是要將她吞沒。
呼吸也開始變得不穩,蔓生說不出話來,唯有他放過自己的剎那,才能張口喘息。他卻轉而去吻別處,捧着她又啃又咬,留下無數自己的記號。
蔓生又癢又難受,他的氣息在頸處流連,讓她立刻說,“別在脖子上……”
“爲什麼不行?”他問。
“會被人看見……”蔓生可不想再上演今天的尷尬。
“被誰?”尉容呢喃問,“怕什麼,要是你手底下的人,沒什麼好擔心的。要是別人,那就更沒什麼可以擔心。”
“放心,你現在是自由人了,誰也管不住你,也沒資格再來說你半句。”他扯開她的衣服,親吻她的肩頭。
蔓生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你是故意的嗎……”被他吻的全身酥軟,她的聲音也斷斷續續,“你知道那位曹小姐背後的靠山是他……溫尚霖……”
他狠狠咬了她一口,蔓生吃痛皺眉,他說,“你現在只能喊我的名字,喊我,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