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先走了!”蔓生來不及再多言,直接從溫尚霖身邊走過。
溫尚霖見她神色異常緊張,不禁心生狐疑,可是不等他開口,她已經直接從他面前走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她這樣慌張?
……
蔓生一邊握着,一邊疾步往路口等待的車子直走。
耳畔,是程牧磊凌亂的男聲還在盤旋,“翰總監得罪了人,對方就直接把人給扣下了!”
等上了車後,蔓生更是發問,“得罪了誰?爲什麼要把人給扣下?他現在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對他動手?他安不安全?”
“得罪的是港城一個大佬!一下子也說不清楚,總之聽他們的意思,是要給翰總監一點教訓!副總,要怎麼辦?”程牧磊也是一片焦急無比,卻因爲隔着電話而沒有辦法將前因後果說個明白。
“你現在告訴對方,保證他的安全,不許碰他一根頭髮!”事關林書翰,蔓生格外焦慮,“我會立刻趕去港城,馬上就訂機票!到時候你在機場等我,再詳細跟我說!”
蔓生結束通話就立刻吩咐餘安安訂機票,高進詢問,“副總,港城那裡有變?”
“剛纔是程助理的電話!”蔓生一顆心依舊不寧,“他告訴我,翰總監在港城被人扣下了!”
兩人都是震驚!
……
晚上十點的飛機趕赴機場,蔓生朝餘安安叮囑,“你留在這裡,公司有什麼情況就立刻告訴我。”
“副總,您就放心去吧。”餘安安急忙回聲,又是接過高進遞來的車鑰匙。
眼看着兩人轉身過安檢進通道,餘安安一顆心卻也懸起。在振動,她拿起一瞧,有人發來信息催促:你怎麼還沒有回家?晚上的應酬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
黑夜裡,餘安安開車回家。
所住的小區門口,餘安安將車靠邊停下,有人卻迎面走來,盯着她的方向一臉不耐。
來人正是任翔。
餘安安按了車鎖鎖門,任翔一走近就質問她,“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了?今天怎麼你自己開車回來的?你不是陪着林副總在應酬嗎?高組長去哪裡了?”
餘安安本來就心情煩亂,現在被他一問,脾氣登時上來,“我做了什麼,難道都要向你彙報嗎?憑什麼我要告訴你!”
以往時候,餘安安和他爭吵都是半開玩笑。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煩躁,而且還難掩擔憂!
“誰惹你了?”任翔那一丁點的不耐煩頓時消散,他低聲問,“出了什麼事?告訴我!”
餘安安確實想要找人傾訴,但是關係到副總和翰總監,她也不好說太多,“沒什麼!反正副總帶着高組長出差去了!”
“你該不會是因爲你們副總出差沒帶你,自己被丟下了,所以不高興吧?”真要是這個原因,那任翔快要氣炸了。
餘安安可沒心思和他鬥嘴,忽然間想起來,“你對港城還算熟悉是吧?”
“比你熟悉。”任翔應道。
“港城是不是很亂?”餘安安不禁問道。
“港城的治安很好,比宜城當然好!”任翔中肯回道,畢竟港城是一線城市。
餘安安卻不服氣,“哪裡好,比宜城差遠了!”
“那你倒是說說是哪裡不好?好像你去過一樣!”任翔已經察覺到異樣。想着法子套話。
“我是沒去過,但是治安要是真那麼好,大白天的會扣留人嗎?”餘安安一下脫口而出,可一開口就後悔。
任翔凝眸道,“誰被扣了?”
“我要回家睡覺了!你快走吧!要是被鄰居看見,傳到我爸爸媽媽看見,我的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擱!”餘安安甩手就往小區裡邊走,任翔一路追着她,卻沒有再問出個結果。
可是任翔心裡邊,卻好似有了一些眉目。
……
海天大廈頂層——
魚缸裡兩條魚又回來了,正在慢慢的遊着。夜晚賞魚,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可是此刻卻沒有太多的美感可言。魚缸太大,金魚可憐的只有兩條。
可是有人卻盯着魚缸,看了一個晚上。
直到任翔歸來,纔打破了這份安靜。“容少!”
任翔來不及疑問魚缸裡爲什麼又有了金魚,他更急着要說的是,“剛剛得到的消息,林副總帶着高組長去出差了!而且,他們這次去的是港城!”
早些時候,錦悅就想要在港城建設海上酒店,所以前往港城並不是稀奇的事。只是此刻,卻像是預料到某些不該發生的事情即將發生,尉容幽幽開口,“出狀況了?”
“應該是!”任翔雖然沒有從餘安安那裡問出準確情況,可太過單純的餘安安,三兩下就能猜出大致,“有人在港城被扣!所以,林副總才帶人連夜趕了過去!”
“能讓她這樣着急,連夜就走的人,你們說是誰?”尉容又是低聲說。
宗泉在旁沉思了下道。“林副總的親弟弟,錦悅公司現任的總監,他好像之前被派去了港城。”
“難道是開始動手了?”來龍去脈雖不明朗,可卻已經有了端倪,任翔不禁問。
如果不是,又怎麼會剛剛好在港城,又剛剛好是事關林小姐以及她的親生弟弟?
兩人都是眉宇凝重,宗泉更是朝他道,“容少,您不能去港城!”
尉容隻身站在魚缸前方,落地窗倒影出他的身影,黑夜將一切都籠罩,他輕輕閉上雙眼卻像是決心已下。
……
凌晨之時蔓生一行終於抵達港城,十二月的港城夜裡風涼,氣溫卻沒有宜城這樣冷。
程牧磊前來接機,將兩人接上車就飛奔出機場,“副總,我已經把您的話轉告他們。”
“他們是怎麼回話的?”蔓生凝聲問。
“他們……”程牧磊默了下道,“他們說,這就要看翰總監聽不聽話了。”
林書翰的性子,那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又是年少氣盛難免容易和人起口舌爭執,這下子蔓生真是萬分焦急,“到底是什麼原因會得罪人?”
程牧磊開車着,將事情始末徹底道來,“副總,自從翰總監來到港城後,就一直想辦法和莫氏集團取得聯繫。但是久遠雖然經歷了之前的商業罪案風波,可大型集團還是很難打通關卡。這之後翰總監想了許多辦法,期間也結交了港城這裡一些商場上來往的人。”
“昨天翰總監帶着我去應酬,在一家會所的包間裡開了牌局。一桌連同翰總監在內一共五個人,牌局期間翰總監和鄰座的一位起了一些小爭執。這個人之前就有過幾次見面,因爲一些小事和韓副總鬧的不開心,又剛好昨天晚上輸了牌,大概是心情不好,所以說話就不客氣。翰總監在拿酒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結果對方就找他鬧事追究。”
“翰總監也沒有太忍讓,說可以賠他的衣服,多少錢開個價就行。就這句話,把對方給徹底惹惱了。那人直接動了手,翰總監也不聽勸,在包間裡邊打了起來。當然,最後是那個人被翰總監一拳給撂倒在地。”
“後來會所的經理來了,把兩人給勸開。以爲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因爲那個人被他的下屬扶着走了,雖然離開的時候說不會就這樣了事,但是翰總監和我都以爲是隨口說說,還當是那個人打了敗仗丟了面子所以才佔幾句嘴上便宜。”
“可是沒想到,今天正要出門,打算去取車的時候,突然衝過來好幾個人,我們根本就沒有防備,直接被他們給押上車帶走!”
“等到了那裡,發現被帶到那家會所,還是昨晚的那間包間!”
“和翰總監起衝突的那個人在裡邊等着,他的身邊還有另外一位年長一些的男人,翰總監就和他們上前交涉,對方提出要繼續賭局,可是他們這一次要用命來賭!”
“真的是沒法子,幾乎是硬被逼着坐下開局。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牌面那麼差,沒有一副好牌。翰總監就覺得被人陰了,是對方使詐,結果又起了衝突。可是我們還沒有動一下手,那些人就直接把我們給按在桌子上!”
“這個時候,翰總監朝着他們說,讓他們放了我,因爲我只是一個助理,不管事也什麼都不知情!再後來,翰總監就被他們帶走了!那些人離開的時候,告訴我,讓我回去告訴翰總監的家人,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我怎麼也攔不住他們!”程牧磊回想起今日發生的一切,依舊忐忑不寧,“副總,是我的責任,我沒有保護好翰總監!”
程牧磊用極快的語速在訴說整件事情,雖然凌亂,卻還是聽明白了,只是腦海裡已經將這些場景全都過了一遍。讓蔓生心驚膽戰!
……
平復了那份心悸,蔓生這纔開口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事情是怎麼一回事,我也全都瞭解。這次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是對方心裡不舒坦,故意來生事,你們又怎麼可能躲得過?”
“高組長,一會兒回了酒店,給他上點藥酒。”蔓生當然一早就注意到,程牧磊臉上掛了彩。
可是當了解到全過程後,蔓生也知道此番想要取得合作是多麼不容易,在港城這樣繁華的城市裡,從遠方宜城趕來的林書翰,代表着錦悅公司,又算得了什麼?
但是書翰,這一次還是太沖動了!
蔓生又是問,“得罪的這位大佬,和一開始發生衝突的那個人,是怎麼稱呼的?”
“和翰總監直接起衝突的那位,認識他的人都稱呼他一聲葉少,那位大佬姓金,人前都是稱呼他一聲金老闆。我已經打聽過,那位葉少是港城這個場子裡出了名的小霸王,那位金老闆更是地頭蛇。聽說,那家會所就是他入股的產業!”程牧磊如實回道。
果然是有些能力手段的人,所以纔會這樣厲害,賭局上直接用命來賭!
只是如此一來,也變的很棘手,蔓生問,“到底是哪一家會所?”
“——帝王!”程牧磊道,“港城有名的兩家會所之一!”
這一遭是躲不過,更要直接面對面,蔓生想了想道,“你現在就帶我去皇朝!”
“副總,就我和高組長,我怕保護不了您!”程牧磊實在是擔心,只因爲對方人多勢衆。
高進也是有些疑慮,“副總,我看不如我先從宜城調幾個人過來?”
“不行,這件事情只能私了,不能擺到檯面上!現在就去!”蔓生決心已定,爲了林書翰,就算不能壓下,她也一定要壓下!
……
凌晨的夜晚,黎明還未到來,正是一切混沌最不可明朗之時,蔓生來到帝王會所,這是一家大型夜總會。歌舞昇平紙醉金迷在這裡是最能正常不過的事情,蔓生進去後,微笑說道,“我要見你們這裡的負責人。”
一個女人帶着兩個男人來這裡,而後方的那一個年輕男人,被這裡當班的大廳經理認出,“是你!”
“這位是我們副總!”程牧磊立刻道。
對方得知來意,立刻前去通傳,不過一會兒就有人來領着蔓生往一處包間走。包間內唯有一箇中年女人在內,她抽着煙,打扮的同樣花枝招展,喊着她道,“喲,我是玫瑰姐,在這裡管事的。這位小姐,你有何貴幹啊?”
蔓生上前入座道,“你好,我來這裡,是來找金老闆。請他有空的話,就來一敘。”
玫瑰姐一瞧這個陣仗,倒也沒有被唬住,畢竟是見過場面的人,“這裡的老闆這麼多,你是找哪位金老闆?”
“玫瑰姐,你現在坐在這裡,你的人請你出來會我,你說我要找哪位金老闆?還有幾位金老闆,是這樣有能耐的人?”蔓生客氣稱呼她,卻又反問一聲。
她淡淡一笑,讓對方心裡咯噔一下,可她還是道。“真是不好意思,這位小姐,就算你是來找那位金老闆,可金老闆今天沒來,我哪有這個本事,能找得到他?”
“好!”蔓生應了,“今天晚上不湊巧,金老闆已經來過一趟,恐怕也不會再來!希望玫瑰姐轉告一聲金老闆,明天我會來這裡恭迎他大駕!還有,也請轉告金老闆,我的弟弟在他家中做客,有勞金老闆好好招待!”
撂下這句話,蔓生又帶人離開。
女人停在原地,看着他們一行人出了包間,這纔拿出來,撥下某個號碼,“金老闆!人已經到了,說是明天會來這裡等您……”
……
這個晚上,港城的夜讓蔓生終究不得安寧。
以往時候不是沒有前來住過,那一段日子爲了拿下海上酒店的項目,她幾乎常住在港城,可是今夜讓她輾轉反側。
等到早起後,蔓生精神不是太好,連夜趕飛機到來又加上一夜不曾安眠,她的起色有一些蒼白。
但是出發的時候,蔓生給自己化上一個精緻妝容。
“副總,白天的時候會所不營業,您這個時候去,會不會太早?”程牧磊又是提醒。
蔓生穿上外套,緩緩朝他道,“一早去才人少,不用清場。”
程牧磊登時眼眸一凝,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
白天的時候趕往帝王夜總會,那座會所果然安靜下來,沒有了昨夜的霓虹璀璨。蔓生一行再次進入,此刻高進直接上前,“我們家小姐今天包場了——!”
會所負責人得知有人包場當然是吃驚,雖也有豪氣的人會闊綽一擲千金,可是來風月場所揮霍的不是富家子弟就是成功男士,哪裡會有一個女人這樣擺闊?
而且她還只是會爲了來見一個人!
那位玫瑰姐走了出來,看見這一行人,當下一怔,又是笑着相迎,“大小姐真是好闊氣,來來來,裡邊請!”
這一刻沒了喧囂,蔓生進入包間吩咐道,“程助理,將窗戶全都打開,我不喜歡暗沉沉的。”
程牧磊上前去將窗戶一一打開,外邊透亮的光就照進來,蔓生看向面前這位玫瑰姐,她微笑問,“我想玫瑰姐也是有姓有名的,怎麼稱呼?”
陽光刷一下亮在她的臉龐上,清冷的神情,帶着一股子不容抗拒的氣勢。
“我姓陳,耳東陳……”女人下意識回道,不經意間已經將自己的本姓道出。
“昨天來的匆忙,走的更匆忙,還沒有告訴一聲,我姓林。”蔓生又是說,介紹完自己後道。“陳經理,請坐。不介意的話,就陪我說一會兒話。”
“高組長,程助理,你們在外邊等吧。”蔓生隨即叮嚀,高進和程牧磊紛紛退出,到外邊等候去了。
女經理遇見過登徒浪子,也遇見過潑婦罵街,名門貴族來這裡廝混的也是不少,一夜發家致富的老闆更是不計其數,總之魚龍混雜,怎樣的場景都有。卻實在是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一位大小姐,居然願意和她聊天說話。
女經理在蔓生面前坐下,一雙眼睛用一種查探的眸光看着自己,她微笑問,“你好像很吃驚?”
女經理道,“不瞞林小姐,做我們這行的,看的人多了。可像林小姐這樣的,今天還真是第一回遇見。您讓我陪您說話,實在是太給我面子了。”
“爲什麼這樣說?”
“風月場所,男人來找樂子,正經女人哪裡會看得起?”女經理說着,拿出一盒煙,“不介意我抽菸?”
“你隨意。”蔓生並不反感,見她熟練的拿出打火機點菸,絕非是一年兩年的煙齡。
“您這樣一位大小姐,找我陪您聊天,不覺得掉身價?”女經理好奇的問。
蔓生拿過一旁的菸缸直接遞給她,女經理愣了下,這才伸手接過,“人沒有等級之分,職業同樣不分貴賤的,只要你不覺得我難相處高高在上就行。”
“您這樣想,可別人不是。”女經理笑了一聲,顯然不認同。
“別人怎麼想,我管不着,也管不了。”蔓生沉着看着她道,“沒辦法改變這個世界,至少我們做到,不被這個世界改變,不是麼?”
女經理一聽,還真是有些異樣感覺升起,“您該不會在和我套交情,想讓我幫您找金老闆來這裡。”
“我是這麼想,不過陳經理應該不會讓我如願。我也不想爲難你,只是我想金老闆請了我弟弟去做客,他也不想將事情真的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畢竟。港城也是講法治的,雖然我們家也不是什麼大門大戶,但是我就這一個弟弟,他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那我這條命就擺在這裡,回去也沒什麼意思!”蔓生的話語說的很輕,卻猶如泰山壓陣一般的分量!
女經理當然也聽懂了,“好,您請稍等,我這就爲您去聯繫!”
“有勞了,辛苦。”蔓生回了一聲,繼續坐等。
不過多久,那位女經理從包間外邊折返回來,顯然是已經通過電話,她開口道,“金老闆在東郊的高爾夫球場!”
“多謝。”蔓生道謝。隨即帶人離開。
女經理回頭望向她喊,“那今天的場子還包不包?”
“放假吧,休息一天,全算我的!”她的聲音已經遠去,翩然身影瀟灑離開。
……
港城東郊高爾夫會所,蔓生不曾來過,只是如今到來,卻是爲了來尋人。蔓生順利進入會所,沒有被阻攔,也沒有誰故意刁難。一切都很順利,或許是因爲這裡不是那位金老闆能夠管轄的地方。
“幾位是要定哪裡的場次?”有經理前來詢問。
蔓生回道,“我們是來找人的,金老闆約了我們來這裡。”
經理自然知道金老闆是何人,這裡的老客戶,“金老闆在打球的時候,他誰也不見。”
“沒事。”蔓生應聲。“那我現在就開場次,請你帶我去金老闆打球那一片草坪的鄰場。我想,這裡沒有被包下來吧,顧客應該可以自由選擇。”
經理真是愣住,這下沒了辦法,“您請這邊。”
三人也不換衣服,因爲根本不是來放鬆休閒的,直接坐上場館內的小車,在球童的帶領下穿梭在球場內。眼看着經過一片又一片草坪,綠蔭道上,不時可以瞧見在打球的客人。相比起帝王會所,高爾夫卻是高雅的富人運動。
這樣的南轅北轍,那一位金老闆還真是讓人猜不着思緒。
遠遠的,當轉過一個彎道,車子前方遠處的草坪上,有一行人在打球。程牧磊一下定睛道,“副總!那位就是金老闆!”
蔓生也是凝眸望去,年近五旬的男人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打球,一旁還有兩個球童跟隨,外加一排等候在旁的黑衣男人,像是保鏢也像是打手。
“旁邊的是那位葉少?”蔓生詢問。
程牧磊又仔細一看,“不是!陪着打球的男人是金老闆的心腹手下!”
蔓生又發現了一點,這位金老闆似乎不是貪圖美色的男人,來高爾夫會所這種地方,選擇和下屬同行,卻也沒有女人相伴。
“停車!”蔓生一聲令下,小車停下。
三人紛紛下車,就往前方的草坪走過去。
高進道,“副總,您一會兒請在我身後。”
高進是爲了她的安全着想,畢竟能開夜總會的地頭蛇,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又將林書翰扣留,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水火不容。
蔓生輕聲道,“不要太緊張,這裡是高爾夫會所,背後也是有老闆撐着的,不是在自家地盤,不會輕舉妄動。”
雖說是這個道理,可是高進還是不敢輕易懈怠。
……
蔓生一行人上前的時候,金老闆等人已經看見他們到來,兩方人馬在這樣閒情逸致的地方相聚,倒是不曾預想。
“金老闆。”蔓生率先開口問候,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果然是有氣勢!
金老闆瞧向她道,“你是宜城來的林小姐。”
“是。”蔓生應了,卻是開門見山直接道。“我就是被您請回家做客那孩子的姐姐。”
金老闆卻笑了,感覺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一個二十好幾的男人了,哪裡還是什麼孩子?”
蔓生也是微笑,“金老闆,今天如果不是我的弟弟,而是您的弟弟,他不懂事犯了錯,不小心冒犯了誰,您想要化解這個誤會,前來致歉致敬,請問在您的心中,是不是也是一個孩子?哪怕到了您這個歲數,他總歸是比您小,不是麼?”
“你這樣護着,倒不像是一個姐姐,別人不知道,還以爲他是你的兒子!”金老闆略帶嘲諷的笑了一聲,更是望向自己身邊的下屬,對方也是同樣回以輕蔑的笑。
面對兩個年長男人的嘲諷輕蔑,蔓生卻絲毫不在意,“實在是我也不想這樣當一個不像姐姐的姐姐,沒有辦法,母親已經去世,長姐如母,所以我就算再不想管,也不能不管!還請金老闆體諒,我一個當姐姐的心!”
“那麼林小姐,你的弟弟在我的地盤上這樣囂張,一點規矩也不懂,這樣的沒教養沒家教,你這個姐姐平日裡實在是沒有怎樣教導!”金老闆忽而冷眸說。
蔓生應道。“金老闆說的是,他平時就野慣了,所以出門在外不知道什麼應該什麼不應該。只是家母還在的時候,也有告訴過我們,不管到了哪裡,凡事都要講一個理字。金老闆,您在港城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們不過是遠道而來的外城人,比不上您在這裡有分量,但是我想,您也一定會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吧?”
這番話絕對是繞着彎在說,一面應承着對方,可是一方面又在告訴對方,就道理而言,她這邊是絕對沒有錯的!
金老闆怎麼會聽不懂她的意思。對於這個女人此刻的冷靜,有些意外的賞識,卻是開口道,“可以講理!沒有問題!總不能讓別人知道後,說我們港城的人,只會欺負外邊來的客人!這樣說出去,豈不是丟人?”
“那就按規矩來吧!”金老闆忽而一聲後,身旁的下屬直接道,“林小姐,我們金老闆這裡的規矩是,到了跟前無論是非只要開口叨擾了,就要磕頭認錯!您請吧,不要嫌這裡髒!”
“你們——!”程牧磊簡直聽不下去,高進也是握緊拳頭。
“怎麼?是不肯低着這個頭?那就是不按規矩辦事了?”金老闆忽而一笑,他後方本來伺機而動的保鏢們突然上前,一下子場子裡就亂了!
高進和程牧磊就要和他們對上。更是有人走到蔓生身邊,對方的手按住她的肩頭,就要她下跪!
“放開我們副總!”
“放開!你們這些髒手!”
一時間更是亂作一團,高進和程牧磊被圍攻,儘管高進身手好,程牧磊也能打,可這樣多的敵手,實在是難以招架。蔓生望着這麼多人壓迫向自己,她臉上笑容凝住!
“全都住手!”正想着要怎麼突圍怎麼解決眼下棘手的困局,蔓生只能喊停,可她卻也終於慌亂!
“林小姐是肯下跪了?”金老闆笑問。
蔓生一雙眼睛緊盯着前方,此刻一羣人將他們圍作一團,藍天彷彿要被黑壓壓的身影壓垮變成虛無——
卻就在這個時候,後方處有人突然走來,一下撂倒了金老闆手下一人!
“哐——”一聲,摔的人仰馬翻!
金老闆聞之變色。旁人那人質問,“是誰!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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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來人一亮相,卻也讓人怔住,那人竟然是宗泉!
同樣不過是三人到來,宗泉的後方處,是任翔陪同在身側,他身上的白色襯衣在陽光下刺眼無比,就這樣慢慢走了過來。黑色的頭髮卻也像是染了顏色,那種極厚重的油墨。一張出類拔萃的英俊容顏,人間少有的出衆,在這片寬闊草坪處,在這黑茫茫的人羣裡,像是鶴立獨行的一抹奇異顏色。
他的出現,這樣翩然瀟灑,卻也這樣突然,讓蔓生失神。
“容少……”金老闆瞧見來人。突然就顫了聲音。
聽到這聲呼喊,蔓生纔回過神來!
尉容走近一些,停下步伐,黑眸輕輕掃過衆人,周遭金老闆的下屬突然後退幾步,不敢往前靠近!
他揚脣微笑問,“金老闆,你什麼時候和我的徒兒認識了?”
“徒……徒弟?”金老闆詫異到瞠目結舌!
藍天之下,陽光卻彷彿也在炙熱作證,蔓生望着他,他站在自己的前方,不遠的距離,那從來不曾承認的身份,那從來不曾應過一次的關係,直到今日他卻說,“不巧,我是她的師父。”
還記得以前每一次,都是蔓生喊着師父,認他來當,可是他卻從來不曾真的答應過。只是現在,不曾承認的身份,突然之間在藍天白雲下被告知,彷彿,這像是一生一世的關係,不可再磨滅。ps:今日更新送到,妞兒們明兒見,繼續白熱化中,這一次的危機背後又會有誰暗中佈局?繼續撒鑽啦,還有鑽石滴砸過來,妞兒們衝榜咯~感謝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