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傅沉洲。”顧槿仍舊捧着他的臉,低頭和他額頭相抵,眼睫輕顫,輕聲道:“我說了我沒醉,很清醒。”
“那你知不知道。”傅沉洲微微擡起下顎,雙脣若有似無的觸碰,呼吸糾纏在一起,眼眸中像是有一個漩渦,頃刻間便能讓人深陷其中:“你現在這樣,是在惹火?”
“惹什麼火?”顧槿垂眸看着傅沉洲那淡薄的嘴脣,脣形完美,淡淡的粉色,很像幼時她母親給她吃過的水蜜桃味的果凍。
她低低的喊了聲:“傅沉洲。”
傅沉洲道:“我在。”
她塌下腰,整個人柔若無骨的趴在傅沉洲的身上,擡着眸,眼神仍舊盯着她的脣:“你知道我爲什麼不吃甜品嗎?”
“爲什麼?”傅沉洲垂着眸,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裡,一陣涼風吹過,他拿起一旁的外套,披在了顧槿的身上。
“因爲,我再也吃不到曾經最喜歡的水蜜桃味的果凍了。”顧槿的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哀傷,嗓音越發輕了幾分:“可是今天……我想重新嘗一嘗。”
傅沉洲還未明白她的意思,就感覺一抹柔軟湊了過來,感覺到顧槿青澀的動作,他停頓片刻,擡手扶住了她的後腦勺,反客爲主。
強勢又充滿佔有慾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將顧槿籠罩,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旅行者,久逢甘露,用力的,想要將她揉進骨血裡。
黑夜中一輪彎月照耀着四方大地,星星偶爾閃爍,微風拂過,有些微涼,卻撫不平兩顆逐漸變得燥熱的心。
在幾乎要喘不過氣的時候,傅沉洲鬆開了顧槿,感受到懷裡人兒的氣喘吁吁,他擡手輕輕撫着她的後背,柔聲細語:“阿槿。”
“嗯?”顧槿動了動,將頭靠在他的頸窩裡,扯了扯掉到肩膀上的衣服,伸手圈住他的腰,很依賴又信任的姿勢。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傅沉洲抱着她,嗓音很輕,卻滿是眷戀和深情:“我給你種玫瑰花田,給你做水蜜桃味的果凍,給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要,哪怕我沒有,我也會將全世界都捧在你的面前。”
“我不會接受別人的玫瑰花,因爲在我心裡,你就是那朵最美的,獨一無二的,獨屬於我的玫瑰花,其他的我都不放在眼裡。”
“若你覺得傅家會束縛你的自由,你也可以不用當傅太太,我可以當你的顧先生。若你不願以我之姓,冠你之名,那我就以你之姓,冠我之名。總之,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話落好半晌,傅沉洲都沒有得到迴應。
他心中一陣落寞,垂眸看向懷裡的人兒,卻發現她已經睡着了,大概是真的醉了酒,小臉紅撲撲的,看起來恬靜又可愛。
傅沉洲忍不住嘆息,隨後又搖頭失笑,摟着她的腰將她往上提了提,微微偏頭抵着她的頭頂,另一隻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
過了會兒,傅沉洲就着這個姿勢,開車回了公寓。
來到恆遠市之後,因爲顧槿沒有住在半山御灣了,傅沉洲便在她現在住的公寓買了房子,就在他們公寓的隔壁。
到了小區停車場,傅沉洲輕手輕腳地推開車門,一手摟着她的背,另一隻手臂頂着她的臀部,防止她掉下去。
大概是感受到了輕微的顛簸,顧槿雙手摟住傅沉洲的脖子,雙腿夾住了他的腰身,如同樹懶一般掛在他的身上。
“傅沉洲……”她小聲呢喃了一句什麼,傅沉洲沒有聽見,只在開頭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再聽時就沒了聲。
進了電梯,電梯在一樓停下,去便利店買完吃的回來的靈塵,一走進電梯,就和傅沉洲來了一個四目相對。
他一愣,隨後將視線從傅沉洲的臉上,移到了被他抱在懷裡都顧槿身上,她還微微偏着頭,露出一個睡容恬靜的側臉。
靈塵的心中有一萬個臥槽要脫口而出,可礙於對面兩個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他只好默默地進了電梯,站在角落裡。
可他看着顧槿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那什麼……傅先生,小槿她怎麼了?我們家就在二十樓,你是送她回來的嗎?”
靈塵晝伏夜出,有時候晝出夜伏,白天都窩在家裡,雖然知道傅沉洲就住在這個小區,卻壓根兒就不知道他住在他們隔壁。
傅沉洲“嗯”了聲,神色漠然。
靈塵:“……”
要不是上次的事情他看了監控,知道傅沉洲有多在意顧槿,就傅沉洲這模樣,指定被當成拐賣兒童的人販子!
一天天的,就知道裝深沉。
煩死了!
電梯裡氣氛莫名的凝重,靈塵時不時用餘光打量了傅沉洲一眼,便見他一直垂眸望着顧槿,時不時替她捋一捋頭髮。
看着那個眼神,靈塵忽然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句話“我看你的眼神實在談不上清白,內裡藏的盡是佔有與掠奪。”
靈塵忽然如臨大敵,顧槿現在的模樣,明顯就是晚上和同學聚會的時候喝醉了!
她知不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誰?
她知不知道他對她幹過什麼?
正如此想着,就見顧槿似乎是醒了,她擡起頭,沒有像靈塵想的那樣,一醒了就從傅沉洲的身上下來。
她反而更加摟緊了傅沉洲幾分,輕輕地叫了他一聲,然後低頭,“啵”地一聲,在傅沉洲的脣上啄了一下,又再次閉上了眼睛。
靈塵:“……”
他忽然覺得,頭頂天雷滾滾似乎也不過如此了,這還是他的槿爹嗎?
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不顧靈塵的崩潰,電梯到了20樓,傅沉洲抱着顧槿徑直走向了205的放門口,然後拿起顧槿的手,將大拇指摁了上去。
房門打開,兩人進去,然後關上了房門。
獨留靈塵一個人站在204的房門前獨自凌亂,孟霜這幾天不知道跑哪去了,靈塵一個人在客廳裡來回渡步。
直覺傅沉洲肯定不會傷害顧槿,逼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也知道以傅沉洲對顧槿的佔有慾,也肯定不會讓她獨自和他待在一起。
更何況,顧槿也不是完全不清醒,至少她親對方的時候,沒有叫錯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