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燦笑道:“我知道姐姐冷,我也擔心姐姐,也睡不着。我便和懷容姐姐在屋裡多備了幾個火盆,說等姐姐回來後再給姐姐端過來。”
雪煙笑笑,心裡涌起來了一股暖流。
雪燦弄好了火盆纔去睡。雪煙和虹兒一起躺了。雖說是忙着一夜也累了也困了,但雪煙一躺在牀上反而有結興奮了。
雪煙問虹兒:“虹兒,依胸看,最近雨共王肯定會有些什麼動作。”
虹兒扭着頭問雪煙:“什麼、什麼動作?”
雪煙道:“你沒看見那時候那將軍的眼神嗎?我估計,雨巫王會找人來找飼養鷹鴉的人。”虹兒看看雪煙,明白了她的意思。
雪煙就是這個意思--古代的人迷信的很,像雨巫啊凌霄這種奇怪又沒有歷史記載的國家,一般是有着自己奇特的信仰的。雪煙猜,那個將軍一定會想着是什麼神仙化作了鷹鴉的樣子來保護雨巫的大王了,而雨巫王也會暗中找那些飼養着鷹鴉的人。
說白了,現在雨巫的形勢是個傻子都看得清楚。這就是溥雯與蕭充的天下。而那位將軍卻誓死保護着大王,這倒不是說他是有多麼忠心,而是因爲他心裡有一個堅定的信仰。一個關於大王,關於篡位後的下場,一個關於忠君死後也會有好下場的信仰。而雪煙在這個夜裡偏偏讓他更相信了這個信仰。也所以,他會更加保護這個雨巫王,也所以,相比來說,雨巫王反而比以前更安全了。而這也讓這個將軍有了了拉攏別人的依據。
果然,第二天,雨巫王城裡便傳開了傳言。百姓都說雨巫的王其實是詐死的,他是因爲躲避想要謀害他和想打王位主意的人。有兩個受了別人指使的人想要害大王,結果卻被一隻白色的神鳥阻止了。那晚在大殿前值班的人都看見了那隻神鳥。
那將軍有意神化了鷹鴉,而雨巫城的百姓也更加堅信了,這大王是上天派來了,不是什麼人想當便能當的。
雪煙讓虹兒與懷容打聽消息,自己在火爐前面暖和着。一會兒雪燦進來說虹兒和懷容進來了。
虹兒從街上給雪煙帶來了些零食。虹兒道:“這傳言可真是沸沸揚揚,那個什麼雨巫的大王還給咱們的鷹鴉賜了名字。他雖然不知道那鳥的真正名字,卻給了個好聽的,姑娘猜猜叫什麼?”
雪煙道:“還不是帶着些神呀明呀仙呀的字眼,我看好聽不到哪裡去。”
虹兒笑了道:“姑娘,我看這大王起名字還是十分有水準的,雕,姑娘,叫做雕你感覺呢?”
雪煙心裡嘲笑起自己來:原來小黑就是雕呀,自己倒並未見過這個品種的雕,也許這個品種並沒有在世上存活到她的那年代吧。
雪煙也笑了道:“嗯,那大王還是有水平的嘛。唉昨夜沒有好好睡,這會子困得要命,叫雪燦給我暖牀,我要睡一會兒。”
正說着雪燦從外來了,她見了雪煙笑道:“我就知道姐姐今天白天困得慌,所以我就很自覺得來了。”
雪煙臥在軟塌上道:“其實還是火爐暖和,哦,我睡的時候把火爐都搬進裡屋,我最冷了。”雪煙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其他人應了聲也去各自忙了。
再說溥馴,他醉酒醒來時便見自己在郡主府了。這個時候蕭嬌正坐在他的牀邊看着他。溥馴眯了一會兒眼睛纔看清楚蕭嬌的樣子。他也不禁感嘆了起來:原來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面的那個粉粉的小女娃,如今天都出落成一個美人了。
溥馴是認爲蕭嬌長得很美的。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多看她兩眼便覺得夠了。蕭嬌不像雪煙,乍一看上去也如普通女子一樣,倒比普通女子清秀一些。但是與雪煙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便會發現她越看越好看,而且她的性格也越來越吸引人。
想到雪煙溥馴便嘆了口氣,他重新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蕭嬌還以爲他是不舒服,她忙問溥馴:“小王爺可是頭痛?嬌兒早便叫人熬湯去了,小王爺用不用現在喝?”
溥馴搖了頭疲憊地道:“不用了,我躺一會兒就好了。哦,蕭將軍可知道我在這裡?”
蕭嬌忙說:“除了我,別人都不知道你在這裡。”
溥馴翻了個身面向裡面睡了,蕭嬌起身往外面來了。蕭嬌囑咐了屋裡的丫鬟們嘴嚴一些,自己又換了衣服出了門。
魯陽府。
蕭嬌進了門,直奔向了蕭美娘那裡。蕭美孃的外屋正站了好多丫鬟小子在那裡不知忙活什麼。蕭嬌往裡面去,蕭美娘忙叫了蕭嬌來牀邊坐下。
蕭嬌看了一眼蕭美娘懷裡的嬰兒問:“怎麼這麼多人?”
蕭美娘笑道:“孩子馬上就要一百天了,王爺正想要在府裡辦喜事。”蕭嬌瞭然,她環視了一週又問:“最近怎麼不見嬋兒了?”
蕭美娘低了頭看着自己的孩子道:“王爺可能是不大喜歡她們母女倆,嬋兒好大一陣子不來我屋裡了。”
蕭嬌揚着嘴角有些傲慢地道:“嬋兒終究是個女孩,現在王爺有了凌兒,嬋兒自然就不受寵了。”
蕭美娘看了一眼蕭嬌說:“行了,父親可沒有虧待過你和我,你怎麼又說這種話了。”蕭嬌逗着蕭美娘懷裡的嬰兒道:“我說我的,姐姐隨便聽聽就是了,再說了,父親的確是想要個兒子。我還聽父親說了,當我成親時,要招個駙馬。”
蕭美娘笑了:“你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說羞。我看你臉色十分的好,怎麼,有什麼高興的事?”
蕭嬌微微一笑道:“沒什麼。”
另一個院子裡。
這裡有些蕭條了,奴才也沒有幾個,院子裡蝶兒正蹲在嬋兒身邊給她說話。嬋兒身前的石桌上放了幾顆大針,蝶兒將一隻針交給了嬋兒道:“聽明白娘說的了?”
嬋兒點了點頭,她用力將針甩向對面,那隻針釘在了對面的樹上。嬋臉上一陣狂喜,她睜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了四周才小聲的對蝶兒道:“孃親,嬋兒做得好不好?”蝶兒笑着點了頭。
院子外面
響起了一陣動靜,嬋兒小跑到月牙門的門口看了兩眼又跑了回來:“孃親,一定是父王要給弟弟過生日了。孃親,父王好久都不來了。”
蝶兒的鼻子有些酸,她撫了嬋兒的頭道:“父王是王爺,所以父王會很忙,嬋兒要記住孃親說的話,要每天好好練功,然後我們一起去蝙蝠山找姥姥。嬋兒未曾見過姥姥,嬋兒也未曾去過蝙蝠山,這些嬋兒一定要做到。”
嬋兒認真地點了頭,去樹上拔了那隻針又對着樹瞄了起來。
天空中飛過了一隻鷹鴉,巷子裡,一個平民打扮的男人眼神一凜,立刻跟着拉了身子施展開輕功追着那隻鷹鴉去了。
鷹鴉落入了蝠鴉居中,那人也停在了這院子面前。
那年輕人探着身子往裡面看,剛好孫婆婆正拄着柺杖往門口來。那年輕人叫了孫婆婆一聲:“婆婆敢問這家的主人是?”
孫婆婆笑道:“是一位姓雪的女子,你又是?”
那年輕人道:“哦,那便是我認錯了門了,多謝婆婆。”那年輕說着便轉身走了,孫婆婆也沒有在意。可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將軍打扮的人只帶了兩個隨從又過來了。
這下雪煙便親自出去迎接了。那將軍原來姓霍,就是那天晚上爲大王守夜的那一位。雪煙當然見過他,不過她得將作不認識得他。
雪煙將霍將軍請到了正堂,又在那裡加了幾個火爐。雙方行了禮,那將軍先向雪煙客氣地道:“打擾姑娘了,敢問姑娘哪裡人氏,又來這雨巫做什麼?”
雪煙笑道:“小女子姓雪名煙,原來是居住在蝙蝠山腳下的,因爲探親到了這裡,不過來這裡時,卻發現親戚已然不在了。我們也不着急回去,便買了宅子在這裡住了下來。”
那將軍臉色一凜道:“哦?可按照我們雨巫的律法,這宅子是不能賣給外來的人的。那個賣宅子的好大的膽子--”
雪煙在心裡冷笑了,心想:明明是你有事求於我,卻故意先指出我做錯了事情。我本來就是要與你合作的,既然你非要嚇唬我,那可別我反過來嚇唬你了。
這樣想着,雪煙起了身,也不向那將軍行禮:“如此說來,我們便是不能在這裡住了,好罷,我們這就收拾東西搬走。”
雪煙說便往外走,又被那將軍攔下:“姑娘且慢,姑娘已觸犯了我雨巫的律法,這樣走,恐怕可走不了。”
雪煙聽那將軍說這樣的話,她便真生氣了。他心想,我給了你半張臉你還不要,看來我要動真格的了。雪煙扭了身衝那將軍道:“我對將軍說話客氣,怎麼將軍卻不識好歹?蝙蝠山的主子是雨巫國的公主,將軍想必知道吧?不但是雨巫的王,天下有誰不想拉攏禇夫人的?既然將軍要與禇夫人作對,那就別怪我蝙蝠山翻臉不認人了。”
雪煙實在是生了氣了,這個將軍也看得起自己了。說白了他來這裡無非就是要一隻鷹鴉供起來以堵着百姓的嘴,求人就是求人,你裝模作樣便是可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