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不知疲憊的一次又一次合奏和諧的湊名曲,他們的身體完全的密和,緊緻而熱烈的貼合在一起。
喘息,激情,迴盪,幾翻**之後,許歡歡早已經枕在男人的臂彎裡,沉沉的睡去,像是深海中沉睡的魚美人一般美好。
當風浪過來,一起都歸於了平靜,他擁抱着她,享受着激情退卻的餘溫,而房間裡,是歡愛之後萎靡的氣息,那麼濃,那麼濃……
低頭凝視着她,脣畔是優雅的笑容,眼裡的溫柔如潺潺流水,細膩而無聲,而深情,如卻化不開的濃霧一般齊聚在了眼底。
白皙的小臉上,激情的紅潮未退,粉粉嫩嫩的,上面沁着一層細細的水珠,泛着珍珠般的色澤,像是兩顆指頭上熟透的水蜜桃沾染了清晨的甘露,泛着沁人的清香。
額頭上的汗水,侵溼了她如黑綢緞般柔順的長髮,有些激情後的凌亂美,一縷頑皮的青絲貼在她的臉頰上,隨着他溫熱的一呼一吸灑在她的臉上而隱隱跳動着。
夜寒赫淺笑一聲,伸手將那頑皮的青絲攏到了耳後,低頭,吻上她的額頭,然後才退出身子,幫她蓋上了被子,自己走出了臥室。
拿起電話一看,裡面有N多個未接來見,按下接聽鍵,接起了一個電話。
“怎麼樣了?”他的聲線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總裁,我們已經跟蹤了夜寒哲好多天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他每天除了到公司去以外就是去一些他常去的休閒館或者夜店,不過,他像是察覺到我們的人在跟蹤他似的。”對方很恭敬的彙報着信息。
“知道了,不用跟了。”夜寒赫皺了下眉頭吩咐道,然後掛掉電話,打了一個電話。
“查得怎麼樣了?”他問。
“少門主,我們將黑手黨幾個帶頭人一一查了遍,發現唯一有問題的就是近幾年才入黨的二把手,我們查到,這個二把手是有一次意外救了受傷的閻王爺老大,被閻王爺看中了,便收了做了老二,不過,他這幾年來,似乎沒爲黑手黨明地裡做了什麼大的貢獻,卻深受閻王爺的器重,似乎有意圖培養成下一任的老大,所以,黑白無常等幾個對他抱有挺大的意見的,這個的人的身份背影不簡單,一切的信息都是隱匿的,我們查不到。”
聞言,夜寒赫面無表情,像是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似的。
而後,他接到一個意外人打過來的電話,赫然就是幫沁雪準備離婚協議書的陳律師,打電話過來告知他,夜寒哲依舊主動在文件上面簽字了。
沁雪,被淨身出戶了。
再然後,夜翼坤也打了電話過來。
“赫,哲說他叫他跟跟沁雪離婚,怎麼回事?”那端的夜翼坤語氣有些急促,還有些生氣。
“那是我的事情。”夜寒赫一聽夜翼坤責問的語氣,臉色一沉,語氣頗爲不悅到。
“什麼叫你的事,沁雪她是你大嫂,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簡直就是胡鬧。”夜翼坤聽到他不悅的語氣,不由得更加生氣了:“你們想讓外人怎麼看待你們兩兄弟啊?!”
“那也不關你的事。”夜寒赫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些,而房間裡的沉睡的歡歡也被他的聲音震醒了。
“什麼不關我的事,我是你們兩個的父親,沁雪的公公。”一而再的被夜寒赫否則了自己,夜翼坤更加生氣了:“當初你帶着沁雪回來,我沒有阻止你,你想寵她愛她,我也沒有意見,你想娶她,我也同意,可是後面她嫁給了你大哥,你留不住她,就已經註定你們有緣無分了,你又何必執着於她,而現在,你這麼做,是想讓外人評論說你們兩兄弟爲奪一女人,淪爲仇敵,互相殘殺嗎?”
夜寒赫冷哼一聲,對他的怒吼很冷淡:“父親,你也配嗎?在我十歲那年,我的父親已經死了,你只不過是佔了他一個軀殼罷了,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你……你……”夜翼坤只感覺渾身的血液倒流,全部積壓在了腦袋處,呼吸都要停止了。
“想要做個好父親,哼,你早該在你上半生的時間就該好好做的,而不是等你害死了兩個女人之後,再來自責與懺悔,你以爲這樣做,等你死後就不用下地獄了嗎?你錯了,下面有兩個女人都在等着你呢。”赫寒赫語氣很冷,每句話都像一根根利劍直刺夜翼坤的心臟。
“你……你這個孽子啊,真是造孽,看我一輩子造了什麼孽啊。”夜翼坤被戳中了心中的痛處,忍不住又哀嚎了起來了。
“不要總是這副樣子,看起來,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夜寒赫聽到他的哀嚎聲,心情更加煩躁了,說出的話更加無情了:“別以爲你現在的慚愧懺悔就可以彌補你的罪過,別忘記了,我們兄弟之所以會這樣針鋒相對,暗中相鬥這麼多年,你纔是罪魁禍首,你有什麼資格去批評我們的不是,啊!”。
最後他的一句話,幾乎是用吼着的,可見他是如何的生氣。
歡歡身子一震,呼吸隨着他的大吼而急促的一上一下。
“那只是一場意外。”夜翼坤已經泣不成聲了。
“意外?”夜寒赫冷哼:“真正害死我母親的人是你,那個女人跳樓自殺也是因爲你,是你的貪慾,害死了兩個愛你的女人,從你放棄我母親,娶了那個女人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我跟夜寒哲的悲劇,我們之間要搶的根本不是什麼女人,是命,他要的是我的命,我要的也是他的命。”
吼完,他直接掛掉了電話。
歡歡還在震驚中,一回神立刻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心裡很是掙扎着,她知道他的家庭不和諧,沒想到竟然會這般。
夜寒赫掛了電話,站在陽臺上,整張臉陰沉地嚇人。
歡歡拉開窗簾推開玻璃門,看到他只圍了一條浴巾,站在那裡,手裡拿着電話,她的視線不由得一移,來到他的臉上。
他聽到聲音一轉身,就看到她,視線一瞬間就溫柔了起來了:“你可以再睡一會,等用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他知道她累壞了,是他把她累壞了。
“啊……”歡歡錯愕,擡起頭,才發現現在已經夕陽西下了,原來他們一直在牀上纏綿到這個時候,臉上火辣辣的着,她嘟噥了聲:“這麼晚了。”
他一直盯着她的臉,看到那一抹嬌羞的紅時,眼神更加溫柔了:“嗯,現在五點了,我們六點用餐,你可要再休息一個小時。”
“不了不了……”歡歡尷尬的低下了頭,有些無措的看着自己的腳趾頭,感覺腳下那昂貴的波斯地毯,刺癢的感覺一直鑽進心底最深處。
她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初中,吞了下粉色的小舌:“那個,你跟你爸爸吵架了是不是?”
坤沒如個。“沒有。”他矢口否認了,走過來,大手擁着他,將她帶進了臥室內:“一點小事,不要擔心。”
“哦!”歡歡擡起頭瞄了他一眼,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寬厚如連綿不絕的大山,卻有些的寂寥,形單影隻。
一直都知道,他家庭不和睦,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的糟糕。
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經,她又何嘗不是呢?
原來,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她跟他真的同類人,都是寂寥,都是一個人。
不,他們都不是一個人,他有瑩瑩,她還有天佑。
“你還有瑩瑩,你不是一個人的。”想着想着,她根本沒有思考,話就這樣脫口而出了。
夜寒赫放下手機,詫異的轉頭看着她,挑了挑眉毛,一抹興趣悄然爬上了眉梢。
“呃……”歡歡這下卡殼了,許久她纔開口,支支吾吾道:“不管你家裡人怎麼的不和,你都不是一個人,你還有瑩瑩的,她一直都很愛你這個爹地的。”
“我還有你。”突然,他走了過來,修長的兩隻手臂從側面將她整個人抱住。
“不……”歡歡身子一僵,舉起手想推開他,卻被他的一句話給擊敗,不再掙扎。
“肩膀借我靠一下。”他將腦袋擱放在她的肩膀處,閉上了眼睛,吸收着那一份沁人的芳香,喃喃開口:“我說過,你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我的,不能。”
這麼近的低喃,如此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麥中,即使聽了好多遍了,她的心尖還是會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她沒有說話,任由他這麼摟着。
這個男人,看起來如此的強壯而高大,可終究不是鐵打的,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也有他脆弱的時候。
人,怎麼會是無情的呢,若說他此刻無情,必然是以前有人對他更絕情,能傷他最深的人,必然是他最親的人。
突然,她笑了,有些苦澀。
至少,他還知道是誰傷害了他,想恨想念都有一張面孔出來,可是,她,小時候的記憶卻是一片的空白,甚至只能憑空想象着,自己的父母的輪廓,永遠只能是那麼的模糊。
空氣中,流動着靜靜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