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房間裝飾,而他一個人坐在大廳中央的軟軟沙發上。
又深潛了?馬林覺得最近深潛的次數是不是太多了?
正這麼想着的時候,馬林聽到了窗外傳來的喊聲,走到窗邊,看到的是一座陌生的城市,遠處代表着的工廠集羣的煙囪正在冒着白煙,而下方的街道里,一如上次馬林見到的那種時代風格的人們正在聚集。
“北方神聖集團下達終戰通電!我們勝利了!”有報童以他稚嫩的聲線高聲叫喊着。
嗯……時代變了啊。
帶着這樣的感嘆,馬林看着眼前的城市,有些感嘆,有些疑惑,但最終眼前所展現的一切,還是讓馬林好受了了些——似乎有了一些變化,上一次聽那個叫馬爾斯的小子說過,戰爭結束之後,南方盟約集團據說拼光了所有家底,而這一次看起來遠比上一次還要好。
以馬林的眼力,還是能夠看出來街道上的人們的臉色,遠比之前馬爾斯所說的甚至能餓死人來得好。
來到鏡子前看了一眼自己,嗯,很正常的一個孩子。
雖然不是自己,但是想來這一次又是通過自己的子嗣看着未來的世界,馬林覺得難不成又是要見那個叫馬爾斯的小子?
嗯……有可能,但是無論如何,還是讓馬林下樓去看一看吧。
穿好衣物,從口袋裡找到錢包,馬林下了樓,從一個報童手裡拿過一份報紙,馬林準備掏錢包,卻聽到那個孩子在喊:“先生,今天卡特堡時代週刊在內的整個卡特堡報業集團將免費派布一份報紙,我們勝利了!”
“敬勝利。”馬林微笑着點了點頭。
拿過報紙,看了一眼頭版——北方神聖集團宣佈接受無條件投降,歷時五年的戰爭畫上句號。
馬林沒有再看去報紙,他只是覺得……自己加大的那些投入似乎終於有了回報。
這樣就夠了。
走在街道上,越來越多的市民走出公寓,更多穿着藍色工衫的工人也出現在了街道上。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狂歡的人海中。
時不時就會有小姑娘過來擁抱馬林,或是給馬林一個吻。
馬林總是會開心的還以笑容與擁抱。
矮人們開始推着裝滿了酒桶的推車,見人就發放酒精飲料。
半身人跟着矮人,推着帶有各種食物的小車,上面標着各種價格,馬林不知道數字代表的價值,但是從它們被搶購一空,人們開心的樣子來看,這座城市的補給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來!人類小子!酒!”矮人給了馬林一個杯子,然後倒滿了酒。
“敬勝利!”他們這麼大聲的呼喊道。
“敬每個人。”馬林微笑着舉杯,然後將酒一飲而盡。
矮人們大笑着與馬林擁抱,然後他們推着推車繼續前進,半身人推着空空如也的小車來到馬林身邊,它打開了車的下層櫃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塊麪包:“來!免費的!”
“謝謝。”馬林接過麪包,咬了一口……是白麪包,雖然味道不怎麼好,不知道加了什麼,但是這代表着麪粉供應還存在,農夫們的收入不會太糟糕……不對,這個時代,也許用農場主來稱呼他們比較好。
“下次歡迎來瑪雅大道193號的三尺半面包店,孩子,等今年的新麪粉上市,我們就又能吃上最棒的卡特堡白麪包了。”半身人擁抱了馬林,然後推着他的推車追向矮人們。
馬林沉默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衣物——有問題,爲什麼感覺這座城市的每一個人都像是認識他,而且每一個人都喜歡他?
這具身體的主人到底會是誰?
馬林之前看過這具身體的外貌,平平無奇的人類外表,年紀不大,想來不應該如此人見人愛才對。
正這麼思考的時候,馬林看到了一位老兵——他的一條腿上是假肢,半個腦殼還是用鋼板作爲固定的。
這樣一個老兵看着他,最終走了過來,揉了揉馬林的腦袋:“孩子,戰爭結束了,我們勝利了。”
“是的,先生,我們勝利了。”馬林看着這個中年男人。
“你的父親與母親是在哪一年戰死的?”這個中年男人問了一句,然後看着馬林疑惑的表情,他有些自責地嘆了一聲:“不好意思,我問了一個會讓你難過的問題,卡特堡能夠穿着雙排扣的榮軍風衣的孩子,也只有英格瑪·簡·豪斯小先生你了。”
“向你致敬,小先生,您的父親與母親用生命換回來的情報挽救了無數人。”他這麼說到,然後擁抱了馬林:“我要走了,願您平安喜樂。”
“也願你這一生無痛無災。”馬林微笑着說道——他明白了,這個孩子也是有着豪斯的姓氏,這個孩子的父親與母親爲了救下無數人的性命而慷慨赴死。
這纔是我馬林的子嗣,男兒有死之榮,無生之辱。
馬林隨着人潮前進。
一些人開始歡唱,而一些人開始哭泣,戰爭結束了,每個人發泄的模樣都是獨一無二的。
有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一起跳着節拍歡笑,有少女當街與同樣年輕的愛人擁吻,馬林也見到了老夫婦攜手而行。
更有上了年紀的老兵們拿着各樂器,敲打着不忍細聽的走調譜子。
馬林看着這一切,滿心歡喜——他的所作所爲,改變了這個世界,真的太好了。
走得有些累了,馬林坐到了噴水池的邊緣——噴水池裡空空蕩蕩的,看起來已經有些時間沒有工作過了,坐在這裡倒是不用怕被噴出來的水給打溼了。
馬林看着四周,直到注意到馬爾斯——這個孩子幾乎沒有多少變化。
對着這個孩子招了招手,馬林看到他立即注意到了這邊——看起來和上一次一樣,馬林的外表在這個孩子的眼中應該還是能量體的人形存在。
“很高興能夠再一次見到你,孩子。”馬林看着這個小傢伙,無論是這個孩子,還是他現在使用身體的這個孩子,這些子嗣表現得都讓馬林喜悅。
雖然失去他們讓馬林很難過,但是一想到他們是爲了理想而犧牲,馬林就覺得自己的教育沒有出錯。
“我已經逃到10區了,謝謝您先祖,我用您教的辦法擊殺了追擊我的另外兩個傢伙,那兩個傢伙不會想到子彈真的可以拐彎。”馬爾斯非常激動地說道——想來也是,畢竟在這個時代,沒有多少人能夠和馬林這樣充滿了想象力。
“下一步準備怎麼辦。”馬林問道。
“我要變強,我找到了父親的新日記,他的潛伏是準備找到死眼組在巢都上三層的幕後首腦,他爲了他想要守護的正義最終死在了死眼組的手上……我要爲他復仇。”
能夠聽到這個孩子嘴裡說出這一句話,馬林又欣慰又氣急——欣慰的是這個孩子還是愛着他的父親的,無論如何都想要爲自己的父親復仇;急的是這小崽子什麼本事都沒有就想給自己的父親報仇,不知道什麼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
“孩子,你想一想,你現在的力量足夠你復仇嗎?”馬林開口問道。
“不行,但是先祖,如果不每一天都想着復仇,我害怕我有一天會忘了這一切。”
這個孩子眼中的堅持與悲傷都被他寫在臉上。
“但是至少要學會怎麼笑,孩子。”馬林伸手拍了拍這個孩子的腦袋,然後起身:“來,孩子,回我的房間,我來教你一些求生的手段。”
這個孩子跟着馬林回到了他的住所,進房間的時候這個孩子遲疑了一下:“你這次的身體是英格瑪·簡·豪斯?”
“應該是,怎麼了,你認識他嗎。”
“當然認識了,他在這個時代是一個非常奇怪的豪斯……怎麼說呢……”這個年輕的小子有些欲言又止。
馬林思考了一下,決定讓這個小子自己來介紹。
“英格瑪·簡·豪斯在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建立了一個黑邦,死藤,是一個經歷很多的先生。”
聽着馬爾斯的發言,馬林沉默了一會兒:“他懂嗎?”
馬林這麼問道。
”你在質疑卡特堡教皇的實力?“
馬爾斯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