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話
她來不及參與的過去
第198話 【她來不及參與的過去】
“爺爺輸了?什麼輸了?”冉宓糖好奇極了。
“他們兩位老爺子因爲我名字的問題爭不出個結果來,後來不知道誰提議來抽牌,誰抽到的點數大就聽誰的。外公那那次運氣好,贏了,所以我身份證上登記的名字就是季嵐優了。”鬱黑琉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可是知道當初有這麼一檔子事的人全明白那時候的場面多有麼緊張,兩個老爺子爲了鬱黑琉在登記戶口是叫什麼而爭得個你死我活,就差沒直接動手打架了。
“你的名字……就是,就是這麼決定下來的?”冉宓糖吞了吞口水,看她那樣子顯然是正因爲鬱黑琉的話而驚訝的不得了。
“是啊,就是這麼被定下來的。不過,爺爺雖然是輸了,他也堅決不喊外公替我取的名字,他還是固執的喊我阿鬱,在爺爺這邊認識的朋友也都跟着爺爺喊我阿鬱。”鬱黑琉無奈地笑了笑,對他家這一對寶貝老爺子的行爲感到好笑。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呢,我還以爲你是哪弄了個假身份證跑學校裡教書呢……”冉宓糖點了點頭,還沒消化完這件事,她又想起另一件事來,“那,那我以後到底該喊你什麼呢?鬱黑琉?季嵐優?這可都是你啊……難道讓我在爺爺面前喊你鬱黑琉,在外公面前喊你季嵐優?”
見冉宓糖一臉問號的樣子,鬱黑琉壞笑了起來:“這有什麼可難的?你直接喊我親愛的就可以了,什麼鬱黑琉啊季嵐優啊,那都留給爺爺和外公喊去吧。”
冉宓糖白了鬱黑琉一眼,心裡卻甜滋滋的。
“你再給我多說一點關於你的事情吧?我好像到現在都不是怎麼太瞭解你。要不是經過這件事,我恐怕還不知道你身份證上登記的名字是季嵐優呢!”冉宓糖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多瞭解一點鬱黑琉的事情了,她可不希望以後又弄出這麼個烏龍事出來。
“你突然讓我,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說起纔好。要不,你隨便問吧?只要是你問的,我一定全部如實相告。”鬱黑琉摟着懷裡的冉宓糖,衝她寵溺地笑了笑,讓她自己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冉宓糖這下可是逮着機會了,把能想出來的問題一股腦地全都給問了出來,比如……鬱黑琉喜歡吃什麼,鬱黑琉最喜歡的顏色,鬱黑琉最愛喝的酒水,鬱黑琉最喜歡的音樂……諸如此類的問題冉宓糖一個接一個的問,鬱黑琉也耐着性子一個接一個的答。
只是有些時候他的回答令冉宓糖不大滿意就是了。
就像剛纔的那個問題,冉宓糖問鬱黑琉最拿手的事情時,鬱黑琉竟然說沒有。冉宓糖不相信,她覺得世界上不管是誰,總會有那麼一兩件事是自己拿手的,所以她又接着追問。豈料鬱黑琉卻答出一個讓她差點吐血的話。
他說,他沒有特別喜歡的,沒有特別拿手的,但是如果有什麼事情是他必須去做的,他想做到也不會太難。
對於他的回答冉宓糖無奈極了,最後只是下了個評論:他就是個毫無追求又拽又臭屁的混蛋。
對於她的評價,鬱黑琉也不介意,只是牲畜無害地笑了笑,說自己這輩子確實沒什麼大追求,他唯一的追求就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這句話要是從某個普通的男人嘴裡說出來,冉宓糖一定會大罵對方是個窩囊廢,作爲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沒擔當,這麼沒追求?
可是當她從鬱黑琉的嘴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卻有種很奇特的感覺,她覺得鬱黑琉就像是那種嚐盡了人間的酸甜苦辣,看透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的絕世高人一樣,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過過與世無爭的生活。
這種感覺來的很奇怪,連冉宓糖自己都覺得很可笑。還絕世高人,還與世無爭?
鬱黑琉也沒比她大了幾歲,又能看到多少的世間百態?
冉宓糖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的問題上。
“給我說說爺爺和外公的事情吧?我想多知道一些你過去的事情,那些我來不得及參與的過去。”冉宓糖偏着頭想了會兒,覺得這纔是最要緊的。不是老人們常說這麼一句話麼,你若是想要了解一個人,那你就該知曉他的過去。
對於冉宓糖的要求,鬱黑琉自然不會拒絕,當下就這麼抱着冉宓糖,說起了自己的過往。他說自己從小父母就過世了,一直是爺爺和外公兩個人搶着帶大的。
“搶着帶大的?”冉宓糖聽到這裡有些不解,擡頭問道。
“就是搶着帶大的。”鬱黑琉笑了笑,又接着說了起來,“我父母過世的早,在我的記憶裡幾乎都想不起和他們相處過的回憶。我有記憶以來,我身邊圍繞着的就是爺爺和外公,他們兩位老爺子雖然一直不和,可是我對卻是很好的。”
“也因爲他們的不和,我從小到大不僅是有兩個名字,我還被他們兩位老爺子輪流照顧着。他們誰也不願意讓對方帶着我,最後只能相互妥協,約定好一人照顧我一段時間,時間一到我就要被送到另外那方的家裡去。”鬱黑琉淡淡地說着,好像他說的全是別人的事情,可冉宓糖卻被鬱黑琉的話驚到了,想不到他的成長故事會這麼不一般。
“所以在我成年之前,我基本上都是在爺爺家住一段時間,然後就得去外公家住一段時間。住在外公家的時候,外公會教導我很多東西,他一直希望把我培養成一個斯文氣十足的讀書人。所以住在外公家的時候,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像什麼文學,書畫,音律……反正啊,外公就是想把我打造成一個他認爲的,理想的好外孫。”鬱黑琉淡淡地出了口氣,衝冉宓糖笑了笑,“也許是小時候被外公拉着學習了很多東西,學的太多太雜,弄得我到最後什麼都能行,可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這麼說……你還是個全才了?”冉宓糖吞了吞口水,她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可以跟這麼個男人相愛?是老天憐她,特地把這麼個男人送到她身邊?
有這麼個男人跟自己相愛,不論是誰都會半夜笑醒吧?
“怎麼?知道我是全才之後你更加愛我了?”鬱黑琉促狹地笑着,逗弄着冉宓糖。
冉宓糖有些不好意思,白了他一眼,嘟噥道:“臭美,要不是外公培養,你能是現在這樣麼!”言下之意,他之所以會有今天這樣全是外公的功勞,與他鬱黑琉無關。
鬱黑琉又好氣又好笑,要不是他自己不想讓外公傷心,一心跟着外公去學,他能有現在這樣麼?
“說說爺爺吧,既然外公老是教你這教你那,那爺爺呢?爺爺不教?只是慣着你寵着你?”在冉宓糖看來,鬱老爺子和季老爺子這麼合不來,那一定不止是和搶孫兒有關,必定還是因爲兩人的教育方針不同有着不可磨滅聯繫。
可是她卻想錯了,鬱黑琉接下來的話讓她大跌眼鏡。
“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外公不疼我了?”鬱黑琉笑了笑,接着說道,“其實外公也很疼我的,只是在疼我的同時,希望我能按照他的計劃來走我的人生。他希望把我培養成一個優秀的年輕人,培養成一個對社會有點貢獻的年輕人。”
“至於爺爺,他當然是很疼我很寵我的,但是他從來不會慣着我,我有錯的時候他也會罰我,教育我,我做的好的時候他也不會吝嗇表揚。而且爺爺教我的東西也很多,只是所教授的東西和外公教的有些出入而已。爺爺覺得,作爲一個男人,必須要有擔當。想要做個有擔當的男人,只會讀書寫字可不行,還得有一副要身體。怎麼說呢,如果說外公是在教我文的東西,那麼爺爺可以說就是在教我武的東西。他們兩人的教育方針不一樣,一文一武,所以也比較難合得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那你從小到大,豈不是不論跟着爺爺還是跟着外公,你都是不停的在學?”冉宓糖問道。
“在我滿十八歲之前一直是這樣吧。”鬱黑琉說的淡淡的,好像並不是太把這個當作一回事。
“你都沒有玩樂的時間嗎?”
“當然有了,只是不多而已。”鬱黑琉笑了笑,“未成年的孩子嘛,誰不都是一直在學習?我最多隻是比別人學的多一點而已。”
“那你滿十八歲之後就沒學了?”冉宓糖下意識地這麼問了一句。
“滿十八歲之後外公和爺爺就讓我自己選擇想學的東西了,不會再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我的身上。直到我在從國外留學回來,準備選擇工作的時候,兩位老爺子纔不約而同地又插手了。”鬱黑琉無奈地笑了笑,“其實我之所以會去大學裡教書,會當你的班主任,那也是外公安排的。這一切都是因爲外公和爺爺之間的一個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