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副隊長喝了一口水,說道:“今天在江裡發現了一具女屍,從她的衣物中發現了一張證實她身份的名片,此人正是葉耀坤生前的女友杜拉拉。”
我沒有感到驚訝,而是滋生出一股悲哀,爲這對不幸的年輕情侶感到惋惜,雖然兩人的死相隔了三個月,但這是兩條年輕的生命,加上生前還是同居在一起的戀人,讓人不由自主地將他倆的死聯繫在一起。
葉耀坤的死因是不得而知了,杜拉拉的屍體也許已經屍檢完了,於是我問孫副隊長:“杜拉拉的死因查出來了嗎?”
孫副隊長點了點頭,“死者腸胃裡發現了大量殘餘的酒精,死前肯定喝了不少酒,也許是酒醉失足落水而死的,也可能是自己投江而死。當然也可能是在船上游玩時落的水,屍體被上流的水衝到了岸邊,不過若真是從船上落水的話,當時不可能沒人發現,除非——”
“除非什麼?”莎莎沒有流露出半點怯意,反而充滿了好奇心。
“除非是被同船的人故意推下水的。”我替孫副隊長滿足了莎莎的好奇心。
“誰這麼險惡?如此對待一個喝醉了酒的弱女子。”莎莎沒有絲毫懷疑我的猜測,只是爲杜拉拉鳴不平。
孫副隊長笑了笑,對莎莎說道:“在喝醉的女孩面前,大部分男人都是險惡的,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男人趁人之危固然可恨,可是女人不懂得保護自己也值得反思。當然——”
見莎莎欲開口反駁,孫副隊長立馬來了一個大轉折,“男人若趁女孩喝醉對她實施謀殺,就不僅僅是可恨了,而是不可饒恕,當然在這一點上也只有極少數變態的男人才做的出來。”
孫副隊長停下來後,莎莎還是不肯罷休似的說道:“女人有時候喝醉並不是因爲像男人一樣貪杯,也不是不懂得保護自己。要不是爲了生活,或者說俗氣一點是爲了幾個臭錢,女人才不會陪你,陪那些臭男人喝得天翻地覆。”
孫副隊長頗爲尷尬地一笑,誰讓他在一個職場中離不開喝酒的女孩面前指責女人喝酒。
繼續和孫副隊長待在一起,只會讓氣氛更加尷尬,我開始跟孫副隊長告辭。孫副隊長如解脫般做出了請的手勢,同時煞煞地看了眼莎莎。
莎莎倒是離開得很瀟灑,不僅贏得了尊嚴,更贏得了氣質。
離開公安局後,差不多已經到了晚餐時間,莎莎邀請我共進晚餐,去吃帝豪牛排。我正猶豫着要不要答應,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蘇蘇打來的,看樣子是叫我一塊吃飯了。蘇蘇在電話中的熱情讓我沒法拒絕,於是我只能拒絕寶馬車裡的莎莎。莎莎也沒有太在意,只是笑着希望我晚上可以去蘇荷坐坐,我幾乎是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和莎莎分別後,我獨自走在人潮擁擠的街道上,朝蘇蘇那邊走去,身邊的美女目不暇接,感覺步行街遍地是美女,而這個長沙最繁華的地段也是美女們施展自己青春年華的好地段。
杜拉拉在男友葉耀坤死去的三個月裡,也許一直待在步行街這一塊,是捨不得離開和男友共同待過的地方,還是單純是迷戀步行街的繁華我不得而知,而她的死目前來說還是個謎。
但願警察在面對杜拉拉的死時能夠認真偵查,至少也要讓杜拉拉和葉耀坤這對已經在另一個世界重逢的情侶有一個能夠死得明明白白,否則他們即便是在另一個世界也不會安寧吧。
蘇蘇和付麗就在解放西路里面的一條小吃街等我,因爲還是工作時間,她們吃飯也不能花太多時間。我過去時她們倆已經開吃了,兩人正在埋頭吃螺螄粉,我的那一份放在蘇蘇旁邊。
坐下後,蘇蘇問我剛纔去哪了,我想了一下,將莎莎跳過,然後說道:“去了一趟公安局,上午在江邊看到的女屍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
“不會是你認識的人吧?”付麗有些打趣地問我,關於江邊浮屍的事想必蘇蘇已經跟付麗講過了。
“也許你認識,”我盯住付麗,然後說道:“那女孩叫杜拉拉。”
付麗在聽到杜拉拉這個名字時,身子出現了明顯的僵硬反應,快到嘴邊的螺螄粉停在了嘴邊。
“你真認識?”連蘇蘇都察覺到付麗身體的凍結反應了。
付麗卻還想否認,“聽着耳熟而已,不是有部小說叫《杜拉拉日記》嗎,我只是覺得有些巧合。”
付麗這句話也許能夠騙過單純的蘇蘇,但是她的微表情騙不了我,在說這話的時候付麗有明顯的咽口水的動作,同時伴隨着眼睛的下垂,這是明顯的撒謊反應。說完後付麗就開始吃粉,速度比之前要快,這都是掩飾內心虛僞的反應。
我決定再刺激一下付麗,“她男友叫葉耀坤。”
付麗猛地擡起了頭,口腔中的咀嚼動作也停止了,付麗肯定知道杜拉拉的男友叫葉耀坤,可是她一下子肯定想不到我怎麼會知道。
“你怎麼知道?”問這話的是蘇蘇,蘇蘇倒沒有表現出驚訝,只是出於好奇,她估計是以爲我在公安局見到了杜拉拉的男友,而且是活的。
“因爲葉耀坤就在公安局。”我回答的比較含糊,滿足了蘇蘇好奇心的同時,也進一步給付麗施加壓力,看她還想隱瞞多久。
“我吃完了,先回店裡了。”付麗放下了還有三分之一的碗,連紙巾都沒有抽一張,就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你這就叫吃完了?剩這麼多,你不是很喜歡吃嗎?”蘇蘇說完後,付麗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也許是我提到女屍讓她沒了胃口。”我替付麗找了個理由。
“我都沒覺得反胃,她怎麼可能,她可是蹲在馬桶上都可以吃得很香,當然前提是吃她喜歡吃的東西,比如這螺螄粉。”蘇蘇不解地搖搖頭。
“吃完趕緊去上班吧。”我催促道。
“想趕我走啊?是不是還約了其他女孩?”蘇蘇故意放下筷子。
“街上美女是挺多,但還沒有收到邀請。”我故意“順了”蘇蘇的話。
“吃完去我店裡幫忙,晚上挺忙的。”蘇蘇冷冷地說道。
“好啊!反正去你店裡的都是美女。”我故意氣蘇蘇。
“吃完回家睡覺去,等我回來。”蘇蘇原本是氣呼呼地朝我吼,不過說完後面一句後臉蛋又泛起了紅潮。
我也不便和蘇蘇繼續曖昧下去,也就打住了話題,專心吃粉。
和蘇蘇分開後,我一個人又在周邊逛了逛,美女看多了也會麻木,儘管晚上的美女比白天更多。但是這麼多陌生的美女都和你擦肩而過,你心中的喜悅感就會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後會無期的失落感,即便回頭一望也只能看到美女匆匆離去的背影。
正無聊,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居然是馬可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