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醫聖的大本營,她若說出‘你怎在這’,是不妥當的。
若說‘你這幾天怎未見’,太親切了。
想到這,她皺起了眉,收了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時一個嬌弱的女子從北冥寒身後走出,柔聲說道:“這就是今年的女廚神,魚姑娘嗎?”
她的聲音如三月的春水,清脆,溫婉。
大約是北冥寒太高大了,她沒注意到他身後竟還有個女子。
冉長樂又細看了這女子:頭上金爵插釵,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腰佩翠琅玕,羅衣何飄飄。
好一個絕代佳人!
這佳人雖和姨娘一樣,柔弱,卻比姨娘多了貴氣!
冉長樂心想,這女子就是桃花櫃的主人吧!
自己佔用了人家的房間,該道一聲謝的,固她道:“都是大家的擡愛罷了。謝了,佔用了你的房間。”
“房間?”女子並未反駁,而是一貫嬌柔的笑道,“你應該謝謝聖哥哥。”
聖哥哥?看樣子醫聖心中的女子便是她了!瞧這稱呼,多親密。
再看醫聖,緊緊是皺了一下眉頭,不見反駁。
冉長樂壓下心中莫名其貌的煩悶,心不在焉道:“謝謝醫聖。還有恭喜你,和對不起。”
北冥寒疑惑,謝他,他明白。恭喜他什麼?又對不起他什麼?
半月不見,她這是怎麼了?
嬌柔女子擡頭看了北冥寒,只見他抱着雙臂,慵懶的靠在門口,微皺的眉頭,眼睛不曾離開魚姑娘,她壓下心中嫉妒,
柔弱道,話裡帶着少女的純真:“聖哥哥,我聽說,魚姑娘幾次逃跑,大約是着急回家的。她肯定是想家人了吧,就像蓮兒,一日不見家人,心中十分擔憂的。”
北冥寒聞言,上前走到冉長樂面前,低頭,冰冷說道:“逃跑?”
冉長樂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嬌小的她只到他胸口位置,他的眼,如萬千星河,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她突然感覺空氣有些稀薄,壓得她傳不過來氣來。
又有些氣憤他不告訴她有白月光了,讓她欠了白月光一個人情。
後退兩步,煩悶道:“我就是逃跑怎麼了?你管得着嗎?”
“呵呵呵。”北冥寒低低笑起來。
雖然他在笑,可冉長樂感覺不到他開心,只感覺到他的憤怒,如前幾日天空的陰沉。
憤怒?他有什麼好憤怒的,他陪着身邊的美嬌娘,消失幾天又過來就是發泄憤怒給她看的嗎?
固,她冷着臉,道:“半月已到。告辭!”
桃醉忙扶着小姐,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北冥寒上前,雙手攔腰把冉長樂抱在了懷裡。
見自己又被他公主抱在懷裡,使勁掙扎,怒道:“放我下來!”
“別鬧。”一聲悶哼,北冥寒,無奈道。
掙扎的冉長樂並沒有聽到那低不可聞的悶哼,她心中氣憤,覺得這閻王實在可惡又花心!
自己的心上人就在眼前,還抱着她不放!
無恥,無恥,太無恥了!
而一旁的納蘭青蓮依舊保持着柔弱無害的模樣,只是袖中的帕子已經捏的變了形,擔心道:“蓮兒求求魚姑娘莫要掙扎了,聖哥哥胸口受傷了,蓮兒剛爲聖哥哥包紮好。”
冉長樂突然不掙扎了,他受傷了嗎?嚴不嚴重?
哼,關她什麼事!人家蓮兒姑娘不是已經爲他包紮好了嗎?
傷在胸口,呵呵呵!人家蓮兒姑娘不顧清白替他包紮。
他眼瞎啊,這麼好的一嬌弱姑娘放着不抱,抱着她像什麼話!
好個不要臉的醫聖!
冉長樂怒罵:“不要臉,無恥!”
北冥寒抿緊了嘴,聲音彷彿結了冰:“本聖慣你也是有底線的。”
“我不稀罕!”冉長樂扭過頭,眼裡充滿嫌惡,她最討厭花心的男人。
嫌惡?呵呵呵,他不休不眠連夜趕路,半月不敢休息,跑斷了五匹馬,爲的就是早回來看她一眼。
他北上西域,歷盡千辛萬苦,胸口更是被刺一刀,終取得長生草,又連夜煉製復原丹,換來的卻是她 的不稀罕!
“魚姑娘,莫要傷了聖哥哥的心,除了你,聖哥哥還從未抱過她人。”
納蘭青蓮,眼淚汪汪的,低聲哭泣。
什麼?冉長樂長大了嘴巴!
頓時 爲這蓮兒姑娘可憐起來。她的眼神自始至終都粘在醫聖身上,更是不顧女子貞潔爲他包紮傷口,現又爲他梨花帶雨。就差臉上寫着:我喜歡你!
可是,縱然她的聖哥哥,抱着她冉長樂,她不但不嫉妒,反而一直勸說她。
這蓮兒姑娘真是大度,換做她冉長樂,敢肖覬覦她男人,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可是爲何這樣大度的一個美人,自己怎麼就喜歡不起來呢?
算了,不想了,趕緊回家。冉長樂搖搖頭,道:“放我下來!沒看人家蓮兒姑娘哭的傷心嗎,還不去哄哄!”
這蓮兒姑娘喜歡上北冥寒,也真夠倒黴的!
“你讓本聖哄她?”北冥寒不敢置信的低語。
“廢話,你不哄誰哄!”冉長樂冷哼,誰的女人誰哄,難道讓她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