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夜色深沉,燭火昏暗,遮了納蘭澤微微發紅的臉。
這是他第一次送女子禮物。
着實不知送什麼好。
見醫聖送魚姑娘花,魚姑娘眉開眼笑的接受。
想着桃醉是她的屬下,應該也喜歡花。
所以就偷偷藏起來了四枝。
爲何是四枝,純粹是他想當然的。
因爲魚姑娘曾說,讓醫聖送一枝足以,代表一生一世嘛!
他心悅桃枝,就送四枝吧,相信她能明白他的暗示:他心悅她。
桃枝接過花,湊近看了看,玫瑰的花香撲鼻而來,驚喜道:“是玫瑰花?!”
納蘭澤掩下羞赧,咳了聲,道:“那,她喜歡玫瑰花嗎?”
桃枝道:“不知道。”
納蘭澤急切又問:“那她不喜歡玫瑰花嗎?”
“不知道。”
納蘭澤很無語的走了。
花是修剪好的,桃枝直接把花插在了花瓶裡。
三七疑惑道:“桃枝,納蘭公子什麼意思啊?”
他喜歡桃醉唄!桃枝哼道:“他什麼意思並不重要,桃醉的意思才重要。”
見三七一頭霧水,笑道:“小孩子問那麼多幹什麼?還不快去休息!”
三七見她擺好了花,又出了門,忙問:“那你不休息嗎?”
“我等着小姐回來。”
“那你休前半夜,後半夜替你。”
“好。”
桃枝走到主屋,小姐梳妝檯上也放玫瑰花。
只一朵,含苞待放,還帶着水露。
今日怎麼了?一個個的送玫瑰花?
花朵旁邊是小姐取下的桃木簪。
這桃木簪小姐一直不離身,今日去宮中,才取了下來。
桃枝把木簪放回匣子裡。
還在納悶:難道京城又流行了最新的求愛方式?
話說這邊,北冥寒抱着冉長樂坐了無名的馬車。
來到了聚息樓地下密室裡。
冉長樂撅着嘴,氣憤道:“你到是給一句話啊,你到底能不能幹過閒王?!”
北冥寒很無奈,她的小女人說了,如果他能幹過閒王,就搶親。
如果幹不過,就李代桃僵。
關鍵他就是閒王啊!
這個時候向她坦白,好不好呢?
她的小臉因爲氣憤漲的通紅。
如果今晚不向她坦白,他怕小女人秋後給他算帳,來個油鍋裡炸。
北冥寒捲起她手,低沉道:“我送你的花,喜歡嗎?”
冉長樂跺腳:“喜歡。別岔開話題,你到底能幹過閒王不?”
“這件密室是聚息樓的核心,只有我和納蘭澤知道。”
冉長樂雙手叉腰:“現在又多了個我。可這跟你幹不幹過閒王有什麼關係!”
“本王能遇到你,何其有幸。”
冉長樂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把:“少給我灌迷魂湯!到底能不能,給個話呀!”
“那個桃木簪,是聖妃的象徵。有它,你就能調動聚息樓任何的力量。”
冉長樂直接踩了他一腳:“我能用聚息樓的力量殺了閒王嗎?”
“不能。”
“那就是說你幹不過閒王嘍。”
“聚息樓名暗勢力遍佈大秦國及四個附屬國。如果我……不在你身邊,它會護你一生平安。”
“我只要你。說的好像生離死別似的。先說眼前的事,既然你幹不過閒王,再加上我呢?我們兩個總能幹過閒王吧?”
“……笨女人,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有什麼不好回答的。難道閒王隱藏這麼深?”
“只要我在,就幹不過閒王。笨女人,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我就是閒王。”
“嗯嗯,閒王果然不可貌相…”冉長樂直接跳了起來,睜大眼睛,賊嘻嘻的笑道,“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北冥寒捲起她的手,看着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裝滿不可置信,極認真極輕緩的說道:“長樂,我就是閒王。”
冉長樂哈哈笑着,掙脫他的手,扒開退就往外面跑。
果然,他的小女人生氣了。
北冥寒從後面攔腰抱起她。
冉長樂脫口罵道:“北冥寒你個王八蛋!”
“好好,是我不對,我是王八蛋。”
掙脫不開的冉長樂低頭咬住了他的手。
北冥寒不動,任她咬着。
嘴巴了瀰漫了血腥味,冉長樂才鬆開,繼續罵道:“北冥寒你個大騙子!”
“好好,我是大騙子。”
冉長樂又狠狠踩了他幾腳,眼淚婆娑:“北冥寒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是北冥寒第一次見到她哭,緊張的不行,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慌亂的安慰着:“別哭,別哭,我保證以後再也瞞着你了……”
冉長樂淚花花的小臉在他衣袖上蹭了蹭,氣嘟嘟的道:“爹爹和祖母還不知道呢,萬一他們……”
北冥寒忙說:“祖母和岳父知道。”
冉長樂忽然輕笑,托起他的臉摩擦着,道:“一戒大師也知道了?”
“嗯嗯。”
“合着就我不知道?”
“……”
“北冥寒你死定了!”
“啊,別撓臉,咬手行不行?”
“嗚嗚……”
“好好,別哭別哭,我錯了,撓臉撓臉……撓什麼都行……”
……
天灰濛濛時,北冥寒把睡着的冉長樂送回了冉府。
一夜未睡的桃醉立刻迎了上去。
瞧見小姐依偎在醫聖懷裡睡得香甜,露出半邊臉雪白如玉,臉頰上分佈了梅花般的紅暈,嘴角微微翹起。
醫聖直接略過她,緊了屋。
桃醉赫然發現,醫聖的臉?
醫聖的臉上有明顯的五道抓痕。
碎是破了皮,沒有出血。
但出現在醫聖臉上,足以讓人跌破眼鏡。
但誰敢撓醫聖的臉?
除了小姐,沒有她人吧?
“別打擾她。讓她睡到自然醒。魚宴那邊本聖自會交代。”
北冥寒冷冷的說完,低頭在冉長樂額頭輕吻了下,才離開。
三七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小姐躺在牀上睡的香甜,驚呼:“桃醉,小姐什麼時候回來的?”
桃醉清冷道:“半個時辰了。你去叫醒桃枝,稍作收拾。”
再說北冥寒直接到了魚宴後院。
拐進了陸生的房間。
敏銳的飛貓兔在房門打開的一瞬就醒了。
他滋溜滑到牀下。
北冥寒走到陸生牀前,直接把提了起來。
睡夢中的陸生踢了兩下腿,感覺周圍的溫度降了幾分,嘟囔了句:“大夏天的,這麼冷。”
然後抱緊北冥寒的手臂,又嘟囔道,“被子該換了,又硬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