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禿子僱傭那羣黑幫打手,刺殺不成,主動下車,負荊請罪,可惜,站在豪閥高位久了,脾氣各個比天高。
闖蕩了洗錢圈多年,哪裡會有他們賺不到的錢,若是有老禿子與圈內人不介意費點力氣僱傭黑幫,殺人滿門,越貨奪錢。
可是耍家多,實力參差不齊的格局也就越大,底牌往往不會輕易露出。
老禿子掌控平原這一帶的經濟命脈,小麥出處,以及土地管理權。
不曾想,初次與卜麥相識,就碰到了生平最硬的硬茬子。
而且這位硬茬子說什麼,說得再難聽他都得受着,規矩擺在那裡,誰也不敢輕易僭越,除非忍不住。
老禿子留了後手,家族內部早已劃分權力留給後代,此次前來完全是抱着赴死的決心換走卜麥麥田裡的小麥種子,可惜,卜麥不吃他這套。
老管家阿福早早離開莊園是去幹嘛了?
當然是在卜麥的預測下,去外圍處理老禿子的未知手段。
別看老管家歲數大,外表滄桑還佝僂着腰,真要是辦起事來,乾淨利落,不知比外面老禿子親信年輕打手們效率高出多少。
老禿子忍無可忍,癱坐在地,卻也掏出終極手段,下令道:“引爆炸彈,引爆炸彈!”
手下隨即拿出槍支,向天開槍,一發紅色流光衝破天際,久久未能散去。
信號彈一發,這片地區會頃刻間陷入火海,天崩地裂。
老禿子咧嘴嘲笑:“年輕人,和我鬥,你還太嫩了,既然不願給我種子,那就去死吧!我在你這周圍埋好了炸藥,根本跑不了,哈哈哈哈”。
老禿子身邊的親信全然是覺得他瘋了,事先並未說過自己是陪葬品,憤怒坐上車,準備逃離。
可是按照老禿子說的話,沒用的,都是徒勞。
第一堆炸藥開始引爆,轟隆一聲,響遍平原,衆人緊閉雙眼,院內只有卜麥悠閒地坐在椅子上,。
阿麗不慌不忙地送來新一盤水果,卜麥用牙籤紮上一塊放心嘴裡,慢慢地享受,細細地咀嚼。
那片爆炸雖然聲響,但卻沒有令莊園毀壞半畝,接二連三,其他範圍的炸彈才被引爆。
老人先是一驚,後又是一笑,這下總不會出錯了,但哪有炸彈飛上天半空爆炸而又散發閃爍顆粒的呀!
打手們嚇得呆坐車上,沒有打開門的人癱坐地上。
卜麥讓兩位老農走出房間,指着天上,說道:“哎,可惜了,這些人要是晚上來,能欣賞到最美的煙花,如今白日煙花,確實不盡人意啊!”
阿麗與老張欣喜若狂,少爺安排的煙花還是很好看的,就是火藥味道過於濃烈了。
“你動了手腳?爲什麼沒炸,爲什麼沒爆炸!”
老禿驢顫顫巍巍,氣吞吞地站起來,不一會,車子的發動機嗡嗡作響,卻不是門外老禿驢的打手們的車。
一輛古董老爺車緩慢開進院中,阿福下車摘下帽子,畢恭畢敬道:“少爺,已經辦妥,他的手下都睡過去了,炸彈在車上!”
後座上滿是炸彈火藥,阿福將提前購置的煙花爆竹與炸彈互換位置。
除了第一聲爆炸是真正的炸彈引爆外,其餘都是煙花沖天,而那顆炸彈也僅是啞炮,沒有威力,空餘巨響。
老禿子不知該說什麼,自己的計劃落了空,強搶不成,威脅不成,拄着柺杖扭頭離開。
“卜麥,你贏了,算你厲害,給我走着瞧!”
卜麥有些讚歎他的中文學的還算可以,就是做人嘛,不太行,“莊園是你想來想走就走的?”
老管家拿起道路一旁的黑盒子,遞給卜麥,卜麥看了看,似在驗貨。
水晶什麼的對於他不太值錢,淡淡道:“阿福啊,這水晶,哎算了,丟給他吧!不值幾個錢,十渠倒是真的,我收下了,老禿驢!”
阿福接過手,瞄準背對兩人走向門外的老禿子,沒好氣道:“走那麼慢,送你一程!”
猛地丟出,一腳上前,勢大力沉,將黑箱子直直踢出,精準命中老禿子的脊背。
老禿子疼得直咧嘴罵了幾句,卻不敢再猶豫下去,拎起箱子,一瘸一拐地跑着出門,生怕多呆一會就走不成了。
老禿子坐上車之後,手下盡是不滿,但是害怕背叛他後遭到追殺,便裝作什麼沒發生,甘願開車返回。
車輛一路顛簸,回到了埋炸彈的外圍,老人左右望去。
相隔一公里安排的人手都已經被脫光衣服丟在小山包上,遭受西伯利亞的寒冷,赤紅身體不堪入目。
沒有卜麥的打壓,老人恢復往常那般囂張氣焰,不把那些手下當人的風範。
喊道:“他奶奶的,派人把他們裝上車,拉回去,一個個都是廢物,竟然不如一個老頭子管家!”
手下嘴裡嘟囔老禿子不也是老頭子嗎,還不是像個廢物一樣被人嚇得屁滾尿流,受了委屈都不敢大聲叫罵,嘖嘖嘖......
老農老張搬回搖椅,莊園的五個人才算到齊。
卜麥對待自己人就是對待家人那樣用心,真心,不管犯了什麼錯,鬧得怎麼天翻地覆,都不會生氣責怪,他們幾位也不會有這樣的行爲。
看到了瘦小的孩子,身高快與自己齊平,揉了揉他的頭髮,笑道:“小張啊,幾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
老張的孩子小張,一把拍開卜麥的手,不讓他摸亂花錢造型的頭髮。
老張立刻厲聲喝斥:“你這孩子,怎麼敢這麼對少爺?”
小張撇着嘴,戾氣充斥,不屑道:“我有名字,我叫張不大,不叫小張,還有別碰我頭髮!”
卜麥仍是寵溺地笑道:“我知道啊,你的名字還是我給你起的。”
阿麗也走上前,就要教訓自家孩子,少爺脾氣再好,也容不得我們這些下人多嘴多舌。
可是到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張不大嚷嚷道:“別想阻止我,我說幾句又能怎樣,他幾年不回來,這些年要是沒有咱家,他能有這麼大的莊園?莊園能有這麼好的環境?要不是因爲他,我能被人綁架?能被人吊在房樑一晚上?爸媽,你們剛纔也看到了,我還被那羣人丟下了車,臉都劃破了,這賬怎麼算?”
卜麥臉色陰沉,不說話,也沒有動怒。
老張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去,將瘦弱的兒子扇的站不住腳,阿麗也是氣上心頭,不去攙扶,甚至還有補上一巴掌的想法。
“準備開飯吧,餓了!”說完卜麥走上閣樓,腳步輕輕的,屋內頓時十分安靜。
阿福惡狠狠看了一眼這孩子,要不是卜麥定了規矩,自家人不對自家人出手,否則張不大此時不知死幾回了。
張不大站起身,有些發懵,自己可是家裡的小少爺啊。
爸媽怎麼會因爲一個常年不在此地的人打自己一巴掌呢?
絕對是幻覺,絕對是意外,一氣之下,跑進了地下室。
老張看着阿麗,阿麗有些頹喪,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