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葉芯。”
她嘴角不由抽搐，“你在耍我嗎？”
“我說我是葉芯，你曾經認識的那個葉芯。”
“你說什麼......”
“樑穀雨想必你並不陌生。”
她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怎麼知道樑穀雨......你到底是誰......”
“我不僅知道樑穀雨，我還知道他是海城大學的教授，是你在裝置社團的學長。你們上學時交情不淺，你只當他是學長，而他對你的感情可不一般，甚至到了變態扭曲的地步。他製造了海城有史以來最大的連環殺人案，而他這麼做也是因爲你，因爲他愛你愛到想要殺死你做成作品的地步。”
“你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最後事情敗露，他爲了能夠跟你永遠在一起，打算跟你舉辦婚禮之後，先殺了你再殉情。只不過你的白馬王子及時趕到，他的願望最終破滅了，最後葬身在提前埋好的**之中。”
“沒想到你連這些也查到了。”
他微笑着搖搖頭，“不是查，這些都是我的親身經歷。”
“輕身經歷？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在這個時候編這些事情，但至少也編得像點樣兒。當時在場的一共四個人，除了我和顧純然，另外兩人都死了。你說你在場，騙鬼呢？”
“好，那我來說一些只有你我才知道的細節吧。”他環抱雙臂，娓娓道來，“我記得那場婚禮是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裡舉行的，地上鋪了鮮紅的地毯，紅毯盡頭放着一副黑色水晶棺材。你當時穿了一件純白色婚紗，背後繫着綁帶，還需要我再說些其他細節嗎？”
她不由瞪大雙眼，“你怎麼......”
“因爲當時是我從醫院把你綁回來的，也是我幫你換的婚紗，當時我還給了你一把匕首防身，想必這些你應該沒忘吧？”
“你真的是......”
“沒錯，我就是葉芯，你曾經認識的那個葉芯。”
“可你......”
“我跟以前的樣子不同了？那是當然啊，不然你一下認出我可就不好玩了。”他在原地轉了一圈，“不知道你喜歡我現在的樣子還是以前的樣子呢？我猜猜，應該是以前吧，至少那時你對我還有同情，並一再想要證明我的清白。”
“你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很簡單，那場爆炸之後我也受了傷，便趁此機會給身體來了一個大改造，也是爲了後續方便起見。”
“那你跟樑穀雨......”
“當然是逢場作戲，難不成你以爲我真的喜歡男人？那天你在實驗室裡看到我跟他親熱，也是我提前安排好的。要不然怎麼能得到你的同情呢？又怎麼能得到樑穀雨的信任，從而慫恿他製造海城的混亂呢？”
他不以爲然地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過是跟他睡了幾次，他就對我掏心掏肺視若知己，當然更多的時候他還是把我當做泄慾的工具。你都不知道，他每次都像憋了幾年似的，一邊做還一邊喊着你的名字。我當時覺得特別好笑，但只能忍着並裝出舒服的樣子，讓他覺得自己特別威猛。你說這個人啊，看着一副禁慾的模樣，實際上比誰都浪，不然心理也不會扭曲到那種程度。”
“所以海城少女失蹤案的幕後黑手是你。”
“可以這麼說吧，我知道他沉迷裝置，而且又是個有強迫症的完美主義者，有段時間他改做身體裝置，但總也找不到合適的材料。身爲戀人，我當然得幫他想想辦法，於是就建議他用真人來做。起初他是不敢的，但經不住我再三哄騙便決定嘗試。這一嘗試不要緊，他竟然就此上癮了。”
“你爲什麼要慫恿他犯罪？”
“如果不這樣，我怎麼能不知鬼不覺地接近你，並博得你的同情呢？”他輕輕撥弄了一下頭髮，渾身上下散發着性感而曖昧的氣息，這種感覺既不像她曾經認識的那個葉芯，也不像在S組任職的葉芯，“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機智？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嫉妒之前那個我呢。”
“你一定還有其他身份。”
“還是你聰明，你之前不是問我怎麼知道顧純然來自未來嗎？那是因爲我跟來自同一個時代。”
“你是說......你也來自未來......”
“沒錯，我之所以會從未來過來，完全是因爲你。”
“因爲我？”
“你29進入S組併發明瞭時光匣子，這一跨時代的發明讓你搖身一變成爲S組的組長，隨後的幾年間你又發明了許多利國利民的產物，便被人們當作神一般的存在。也許是當神膩了吧，2050年，55歲的你發明了人格分裂儀，試圖將20歲的自己帶回來進行試驗，如果成功了，你就可以變回一個普通人。”
“這些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我當時是S組一個小小的組員，跟另外兩人一起去抓20歲的你。”
“你是那些黑衣人中的一個？”
“沒錯，本來任務完成我應該回到未來纔會，但我突然想到如果就這麼回去，我可能一輩子都要待在S組裡當一個小角色。可我實在不甘心啊，我從小到大一直名列前茅，從名牌大學畢業之後，只能在S組裡謀一個將就餬口的小差事，你覺得我的心裡能平衡嗎？”
“所以你才故意留下沒有回去？”
“這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我原本打算在S組裡大展拳腳，其實本來也應該是這樣，但你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你重來都不重視我，甚至從沒拿正眼瞧過我。我進入S組不到一個月便有了一個升職的機會，可我卻在暗處聽到你跟上級說我不夠穩重，硬是讓另外一個人上了。我那麼尊敬你，崇拜你，但你能？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我要在你之前進入S組，我要成爲你的上司，我要你爲之前所做的一起付出慘重的代價！”
“如果是這樣，你大可以針對我一個人，爲什麼要把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
“你一個人？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他輕笑道，“你不是非常愛你的海城嗎？那我就讓你深愛着的這座城市給你陪葬，我要你眼睜睜看着所愛一個個離開你！”
“僅僅是因爲你我之間的問題就要毀滅世界嗎？”
“當然不是，我本來只想讓你吃點苦頭就滿足了，誰知道在這個過程中我忽然想到了讓你痛不欲生更好的辦法。其實我之所以這麼做也不完全是因爲你，還是爲了我自己。”
他慢慢向她逼近，“我承認之前眼光太過短淺，只想到向你復仇，來平衡我心中的不滿。爲了接近你，我進入海城大學，跟你在一個裝置社團，甚至不惜跟樑穀雨成爲戀人。可你始終沒有記住我，我無計可施只能鋌而走險製造事端，這才終於引起了你的注意。其實早在海城少女連環失蹤案之前，我就已經混入**內部，參與並組織非法器官買賣了。你的閨蜜溫樺，也是我拉進來的。”
“原來是你......”
“沒錯，我早就知道她跟尹深城的關係，於是便在暗中跟蹤她。正巧有一晚她在酒吧買醉，我就趁機接近她。在酒吧買醉的女人，大多是因爲情傷，這個時候最受不了男人的溫柔，哪怕是陌生男人。那晚我們一直在一起，孤男寡女能做什麼，想必不需要我解釋吧？”
“你這個畜生！”她說着一拳揮向他的臉，然而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抓住，並順勢將她按在玻璃窗上。
“沒錯，那晚我跟你的好閨蜜也離這麼近。哦，不對，應該是比這更近纔對。”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他邪氣地一笑，“第二天早上醒來，她非常慌張，那樣子真可愛，我至今還記得。那之後我們一直有聯繫，其實那個時候她心中就對尹深城已有恨意，再經我一挑撥，自然而然便站在我這邊了。很快她加入器官買賣組織，死心塌地地爲我賣命。”
“殺死她的也是你？”
“是我，那個殺手是我派去的。一旦她被捕，很可能會交代出所有的事情，到時候我會很難收場，所以我只能這麼做。在這個世界上，我只相信自己。其他人對我來說，不過是顆棋子罷了，死就死了，我再找其他人就是了。”
她用力掙扎，“你這個混蛋！”
“我勸你別掙扎，以免弄傷你自己。好戲纔剛剛開始，你可不能退席。”
“你繞了這麼大圈子，無非就是因爲我，那你殺了我啊！”
“我不會殺你的，我要你看着我是如何一步步實現我的計劃，成爲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主宰，唯一的神。我要你睜大眼睛看着，要你知道你錯了，要你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你已經奪去我身邊重要的人，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遠遠不夠，這點痛苦你就受不了了那怎麼行？你不是菩薩心腸嗎？那你就好好看着那些爲你受苦受難的人們是如何死去的！”他說着將她整個人轉過去，並用力抓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視線無法離開海城方向，“欣賞美景的同時，讓我再來給你講個有趣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