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很多很多的金子。
在那一世,我好歹也看過幾本穿越的章,那些宜古宜今的牛人創造了無數領先時代的產品,直賺得盆滿鉢滿。牛人們通常有個理科的底子,某些變態些的還是學材料或者直接就是學冶金,甚至某某人還是個雙碩士,兼修經濟學。而我卻不過是個連科都沒學好的三流學生。
唯一慶幸的是,我那一世的母親爲了塑造她心目中的現代淑女,曾對我的廚藝狠狠操練過,雖然現在是多年不動鍋鏟,但一些操作程序總還是記得的。賺錢,真是俗啊,開飯館更是俗中之俗。而可悲的是,我發現,這似乎是我唯一的選擇。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風華青年竟然只能在吃這一項上能傲視古人。
我決定開飯店的那一年,只有十二歲。雖然自四歲起,我便有了神童的跡象,但是當父親聽到我鄭重向他提出的請求時,仍然吃驚得半天合不上嘴。半晌,才狐疑的說:“雉兒,是誰教你說這個話的,是不是你兩個哥哥在外面沒錢使,教唆你變着法子找家裡要錢?”當然不是,不過可見我的哥哥們素日時的名聲差到了何種程度。
在我軟心腸的母親的幫助下,我那同樣軟心腸的爹最終還是答應了資助我開飯店。看着他們的口氣的神色,居然有點討好的味道在裡面。
我與家人並不親近,二十歲的大人終是裝不來幼兒的嬌癡,四歲之前純屬自閉,之後算是開朗了一點也總是喜歡獨處,做自己的事,想自己的心思,拿自己的主意,小小年紀就有點孤標獨立、自行其事的味道,和人隔得遠遠的,讓人親近不得。這一回卻難得有點機會,讓他們和自己孤僻的大女兒拉近距離。
父親索性把單父縣城裡最大最好的一間鋪子挪給了我,那鋪面原是售糧的,生意很是不錯,但爲了給大小姐讓路,也只有委委屈屈的讓地方了,搬進了旁邊一個小了三分之一還不止的小門面裡。
實地看了鋪面以後,我悶在房裡悶了三天,心裡想着那個世紀見過的金碧輝煌的大酒店和那些促銷手段,卻發現能用上的寥寥無幾。現實是,這城裡數一數二的鋪面也不過是間路邊的大土房罷了,走進去,陰暗潮溼,腳底下總是軟軟滑滑的,像踩着某些可疑的生物。門和僅有的兩扇窗上垂着粗麻布的簾子,垂下來的時候,屋裡便一片黑暗,非得點起油燈才能看得見自己的鼻子,若是撩開簾子,屋外的冷風便灌了進來,桌邊的人飯還沒吃就得灌一肚子冷風。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思念現代科技的諸般產物,最簡單的,例如玻璃,真是好東西啊。
也罷!打起精神,自力更生,沒有玻璃也要創造屬於自己的光明未來!捻着父親差人送來的一箱子足有一百貫的銅錢,我決定,飯店計劃第一步,房屋改造計劃。
屋裡深挖了兩尺,全部鋪上打磨得光滑水淨的青條石板,原有的窗戶全部拓寬一尺,用青條石板和數條竹竿粗的鐵條撐住,此外,又增加了兩個窗戶,窗簾全部改用青竹,內輔輕麻,下綴以青石雕刻的各種綴飾,天暗時,用金鉤鉤起,天亮時,放下輕麻布也不覺昏暗。屋後原有幾片菜地,我也命人全部推掉了,蓋了三五間式樣精緻秀美的閣間,又在空地上種了些難得一見的花草。
弄完這些,在我看來也只能算是差強人意,我繞着鋪子轉了幾圈,最後讓人上山找了些白堊石燒成石灰,再弄成白石灰水刷在牆上,一間乾乾淨淨的白房子立刻從一大片土屋子裡顯了出來,讓人想不注意都難,倒真的成了單父縣城裡數一數二的漂亮房子了。
父親在鋪子完工後來看了一遍,神情很是古怪,屋子變成這樣,讓他吃驚不小,但那嘩嘩流出去的銅錢想必也讓他心痛不已。
房屋改造完畢,下一步便該是解決店裡的人手問題,我也曾動過心思,想招幾個俏麗的少女做小二,旋即立刻打消了這個心思,在這個時代,用女孩子招徠客人的,通常是那些特種行業,我可不想還沒開業,就讓人誤會。好在人力倒也不值什麼錢,哪個郡縣都有會自發形成一片販奴市場,我雖然並不喜歡這種行業的存在,但卻不能否認,它是現在唯一能使我快速購買到滿意人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