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細一想,她與孟宸軒本就是深處兩個世界,偶時的相遇,交集,只是命運開的玩笑。爾後,轉身,南轅北轍,又只是兩條無限的平行線,迴歸到彼此原本的軌跡。
她對他,是每個青春期的女孩動着迷亂的小心思,但也會隨着時間,消逝於朦朧。
她對他,從一開始就該防患於未然。
俊炎哥說,這樣的她,怎麼撐得下去?
是的,她也希望有一個寬厚的胸膛任自己依靠,會疼她,護她,愛惜她。
凌若蘭緩緩睜眸,身後男子已是沉默,又似乎靜候着她的回覆。
可良久的沉寂,卻似寒冰一樣席捲着每一釐空氣。
男人終動身,從身後再次摟過她,只埋首於她頸邊,輕聞過專屬她的氣息,喃喃自語着:“你不應我,沒關係,或許那些你都覺得冠冕,可你知道嗎?於私,說什麼喜歡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只要看着你幸福就好了,這些都是…謊話,因爲失望而自我安慰而已,如果可能,誰不能得到所愛之人的認同呢?所以輕言放棄,不是我祁俊炎的作風。若蘭,我們在一起,好不好?”男人幾近懇求的低喃。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凌若蘭晃神,這是他第二次提起。可她思緒好亂,只用沉默做以迴應。
病房外,一倩影微顫,若有所思,視線漸遠。
———
凌若蘭再醒來,已是午後。睜眸間,整個休息室只剩了她一人,若蘭微微動身,捻過額角,不由憶過,不知是胃痙攣的痛楚令她晃神,她遊走迷糊與陣陣疼意間,任憑男人的摟抱,昏昏入睡。他似乎在她耳邊說了很多,那些話語在她耳邊猶如迷霧,朦朧間,愈漸愈遠。
若蘭環視着,他走了?!
她剛起身穿着平底靴,年輕的小護士敲門踏進:“凌姑娘,你醒了?”
若蘭頷首,禮貌的淺笑:“嗯。”
“好點了嗎?你胃痙攣是胃涼,還有平時飲食引起的,你可要注意點身子。”
雖是陌路人,這樣的問候與關心,亦讓她心裡暖暖,脣角微揚:“謝謝你。”
“噢,對了,聽我們主任說剛剛那先生是你丈夫吧?!”
“嗯?”聽之,凌若蘭瞬間懵了,起身一下沒站穩:“什麼?”
“說真的,羨慕着你,我和你同年,還沒處對象呢,你就結婚了。今天你老公趕來時,李主任語重心長的批了他一頓,讓你老公多多陪你,這胃病是靠養的。不過你老公認錯態度誠懇,虛心接受,立馬買着一大堆好吃的‘賄賂’我們。”年輕的小護士繪聲繪色,侃侃說來:“對了,還有好幾個實習生私下談論着你老公真帥,從這病區走一趟,不知多少女生芳心蕩漾着,不過我和她們說人家可是已婚人士,才滅了她們幻想。”
凌若蘭聽着雲裡霧裡,什麼老公,她都沒戀過愛,這下好了,被冠着‘已婚人士’的名銜。若蘭疑惑的揉過髮絲,是林逸嗎?上次李主任也與她提過,不過她還是惦記着凌玉,隨便找着藉口搪塞過小護士,便前往凌玉病房。
“去過阿,其實像我們這樣身份的,想出國其實挺困難的,不過我有辦法。”
推門之際,凌若蘭頷首,驚愕的望着那背影:“俊炎哥。”她脫口而出。
“姐——”躺在病牀上的凌玉,朝門前投過目光:“你…好些了嗎?”儘管凌玉氣息有些虛弱,還是關切問道。
凌玉知道她不舒服?
祁俊炎回首,見她眉間詫異,他順勢回答,打消她疑慮:“我給你妹妹說你胃痙攣,我還給她說痛死你算了,誰讓你平時不注意飲食,不注意保暖。反正你痛死了,你妹妹也沒人照顧了。”
“你——”凌若蘭氣急。
凌玉聽着,淡淡的笑了:“俊炎哥,別逗我姐了。”
凌若蘭有些吃驚,妹妹才認識他多久?就喊他俊炎哥?可祁俊炎說他這叫做代入感好。
"所以讓你姐姐好好照顧自己,身體養好了,才能更好照料你,這纔是對你負最大的責任。"
這話雖看着凌玉說,卻是對她講,祁俊炎用眼角的餘光看過凌若蘭,容顏漸沉,爾後,脣角輕揚,對凌玉淺淺笑起。
凌玉好奇的問了他許多問題,比如他有沒有去過法國,凌玉說巴黎時尚之都,一定很浪漫,埃菲爾鐵塔是不是很壯觀?祁俊炎輕描淡寫說下,它從遠處看是一座塔,近處看是座塔,左邊看,右邊看,上邊看,下邊看還是一座塔。凌玉被他的話逗笑了,凌若蘭看過,看着凌玉脣角淺淺的笑容,她若有所思,望着雪霽晴天時,金色的晨曦瀉入屋內,望着浮起光圈下男人隨意坐立的身影,侃侃而來。
她許久未見凌玉這樣開心過。
若蘭心裡已是幾分欣慰,回神之際,她踏進,悄悄的合上病房門,躡着腳步,在凌玉身旁輕坐下,側目見她,祁俊炎用他的雙眼帶凌玉領略不一樣的風景,她雖躺在病牀上,也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等你病好些,我帶你去塞納湖,去羅浮宮。"
凌若蘭笑着爲玉兒別過髮絲,祁俊炎視線轉向她,甚是認真的告訴她:"還有帶上你姐姐,一塊去。"
目光盯睨着她,若蘭怔過,四眸對視,她看見那黑眸中融瀉的柔光,她立馬轉過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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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他陪着凌玉整整一下午,臨近伴晚時,祁俊炎臨時有事要先行離開,出於禮貌,凌若蘭起身送他,從出病房,她一直陪在他身邊,雖刻意拉開着距離,走走停停,他配合着她的腳步,這便是他做出的決定。林逸說,她喜歡吃饅頭混豆漿,是因爲饅頭便宜,他願意停下自己的步伐去適應她。
若蘭一直垂首,攥着自己的手心,他在前,時不時回首見她,若蘭終於出聲"你???"她遲疑,祁俊炎瞥過她,輕語:"有什麼話說吧,別支支吾吾半天,都快到正門了。"
"謝謝你,"
"謝我什麼?"其實他早就識破她的心思,俊炎故作的說:"別急着謝,我也有私心。若不是因爲你妹妹,你都懶得看我一眼,是不是?所以,打蛇打七寸,我得抓住你軟肋才行,聽完後,還謝我嗎?"
"謝!"
"那就是真愛。"祁俊炎笑過,又習慣性的在她額頭彈了暴栗子,轉身之際,他朝她揮手:"到正門了,別送我,別太想我,也別想擺脫我。明天見!"
明天見?
若蘭不解的朝那背影輕喊:"還有。。。。"別再別人面前冒充是她老公!!!
可身影淺遠,白色路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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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病房時,凌玉告訴她,她電話響了,若蘭下意識從口袋裡取過,電話她一直放在她身上,可凌玉指指她揹包,若蘭才恍然,是孟宸軒送的那支手機,她有些遲疑,電話又一次響起時,若蘭怔過。
凌玉問,不接嗎。?
若蘭纔回神,取過手機,那三字赫然躍入眼中,思忖着,她終接通:"喂,"神色漸淡的輕語着,她緩緩退出病房,悄然在窗前杵立。
"接電話怎麼這麼遲?"電話那端,男人低語,言語中幾分不悅。
若蘭怔過,隨意的說:"我剛沒聽見。"思及,她又問過:"孟先生,有什麼事嗎?"
那端稍許的沉寂,爾後男人問起:"鑰匙找到了嗎?"
"沒"。
"找急開鎖嗎?"他又問。
"嗯。"
"嗯是什麼意思?"
她看不見男人緊蹙的眉心。
"找過,已經換了鎖。"她低聲應着,話中聽不出何種情緒。
得到她的答覆,似乎對話已至盡頭,又歸泯於沉寂,無線傳應着彼此的呼吸,很靜很靜,她一言不發的望過窗外覆掩着白色的世界,冬日來,伴晚來的特別早,夜色漸深,可高樓之上,那片天空映染着灰白,滲着點點愁緒,她擡頭,眼眶盪漾着片片柔情。
爾後,她聽見男人低沉的聲色:"在哪。"
"???"她未語,只貪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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