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手抗敵

星淵城有四大美人這件事,城內外數百萬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這當中,名門望族柳家的大女兒柳玉溪,更是從小就以長得美貌非凡爲優勢,而常年霸佔着這個所謂的四大美人位置之一。

儘管她本人並不是很在意這個名頭,就是了。

最近,家中老祖看她已然快接近成年,所以便想借助她這與生俱來的美貌來作爲武器,和附近另外一家名門望族進行聯煙。

雖然她本人得知後,也曾反抗過一番這個決定。

但是最終,她的婚事卻還是被家中的老祖給一手敲定了下來。

與她聯煙的是,隔壁與她本族還算交好的蕭家,準確點來說是,蕭家的老二蕭石偏。

人長得不怎麼樣就算了,還是城裡頭有名的花心蘿蔔,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往返於各大風月之地。

與其嫁給這樣的爛人,她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婚期是這個月的平仙十三號。

在那段剩餘的時間裡,她整天過的渾渾噩噩的,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只知道行走的喪屍一般,臉色蒼白的嚇人。

家裡人也看出了她的異狀。

於是,她家裡人便爲了防止她一怒之下玩出逃婚的這個戲碼,而提前將她關入了一間靈力隔絕的房子裡,日日夜夜派人看守着。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婚期很快就來臨了。

那天,是結婚的前一天。

就在連她都快要放棄的時候,一道光卻猛地照射進了她所在的那間屋子裡。

她擡起了那張帶着淚痕,表情已經麻木的秀臉,一個與她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少年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她的弟弟,叫做柳智清,從小到大一直和她挺合不來的,結果沒想到,在這個至關緊要的關頭,卻是他挺身出來救了她。

“爲什麼……要救我?”柳玉溪聲音沙啞,神情複雜地看着他說道。

“沒有啥啊,僅僅只是因爲你是我姐而已,門口和這附近的守衛都被我給放倒了,你快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

“你若是再被抓到,即使是我也救不了你了!”

少年站在黑夜之中,影子卻被手裡的燭光給拉得很長。

沐浴在光裡的他,面色平靜地催促道。

“謝了,這份恩情我日後一定會還給你的。”

說完,柳玉溪便眼眶發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快速的離開了此處。

至於,這件事後面又發生了些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

出城以後,她一直在野外風餐露宿、因爲沒準備好這方面的動植物知識,經常出現有上頓沒下頓的尷尬情況。

而這樣尷尬的情況,也不過只是往後再持續了三、四天而已。

平仙十八號,也就是星淵城內那顆巨碩無比的古樹結果的時候,她的人生再次迎來了新的轉折點。

那天夜晚,她去周圍撿柴火,準備用來生火的時候,一道古樸、華麗的光門,突兀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看着這扇光門,一時間愣住了,感受到裡面傳來的宏偉、壯闊的五階氣息。

她頓時喜極而泣,毫不猶豫地一腳邁了進去。

她當時腦子裡什麼都沒想。

她只知道,這道突兀出現在她面前的詭異光門,是上天所賜給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若她再不抓住,那她以後恐怕就真的會萬劫不復了。

進了秘境之後,她立馬便認識到,這是一處徹徹底底、完全由魔道修士佈置而成的,一個十分特殊的傳承秘境!

裡面機關無數,魔獸到處橫行無忌,儘管她憑藉自身金丹巔峰的實力,走到了這個秘境的真正造化地那裡。

可她也還是無法僅憑一人之力強行打開這個造化地。

迫不得已,她只能在這裡等待他人的到來,然後再一齊設法開啓這片造化地。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

這其間,她爲了行事方便,特意穿上了男子的衫衣,扮成了一個風流模樣的白嫩少年郎。

等來了幾十個涵括正道、魔道的千奇百怪修士,裡面有男、有少、有老、有女,可就是沒有幾個攜帶着關鍵性鑰匙的人。

青銅大門,需要十大密鑰才能開啓,而現在他們卻纔堪堪湊齊八個密鑰。

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有密鑰的人,她自然想去向其索要過來。

可這不索不要緊,一索那個新來的小子,就像是被人餵了槍藥一般,剛烈的要死。

爲了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反正到時候,十大密鑰都來齊了,他再不想交也得給前輩們交出來!

這麼關鍵的鑰匙,誰會放心交給一個不過才金丹下等的小鬼頭保管啊。

先不說我,就是那邊的幾個元嬰期前輩,也不會允許他保管鑰匙的。

這麼特殊的鑰匙,八成在宮殿裡面都還有用。

與其交給一個不過金丹下等的小修士白白浪費掉,還不如交給老夫我們來使用呢。

戲魚流想到這,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笑得很是迷人,如果在此刻換回女裝的話,又會是一副怎樣美不勝收的場景呢。

“剛纔那個女人,之所以會來威脅我,無非是想謀奪我手中這顆無意中得來的透明寶石罷了。”

“哼!雖然現在我還不知道它有什麼用處,但是我是絕對不會把它交出去的。”

“這麼特殊的東西,傻子也知道有大用,待會誰要是不開眼想來招惹我的話,我就讓他知道、知道,這個世界的花兒爲什麼會這樣紅的道理。”

江憶一聲冷哼,心中很平靜,雖然他現在實際的修爲,不過才只是煉氣巔峰而已。

但是倘若真論起了真正的戰力的話,他現在又何止會輸給普通的元嬰中等修士?

修仙要低調!

更何況,他的身上還藏了不少的陰招,作爲底牌呢。

絕對生機就不說了,穿越星際、借體重生,哪個不逆天?

雖然其本身的限制頗多,不但本體要滿足,完全受到自然催發出的天災地禍的生命威脅後,才能使用。

其他的條件,也是搞得江憶顯得頗爲頭痛。

例如:又是要本體心中的某種情緒,到達了另一種新的高潮後,纔可以催動的啊。還有什麼一個月之內不可催動兩次之類的呀。

怪里怪氣的。

八大秘術,涉及到修仙裡的各個方面,這算不算底牌?

三階心動術——提高自身的魅力,用來進行社交,近乎百戰百勝。

三階煉魂術——直接作用於神識上,起到一種精煉魂魄的特殊效果。

在這裡面,還有什麼類似於上面兩種的,春雨術、千里術、目察術、定身術等等啊。

像這類秘術的修煉,沒有什麼境界方面的要求。

即使是被煉氣一層的小修士給得到,都能夠修煉成功。

衆所周知,人魂便是修士神識的根!

而這當中,足以比肩一百個普通人魂魄強度的神識,被世人們稱之爲百人魂。

在此上面,還有什麼千人魂、萬人魂、十萬人魂、百萬人魂、千萬人魂、億人魂啊。

百人魂對應着最初的煉氣期,而它後面的千人魂以及……億人魂,便一一對應着在煉氣期以後的那些境界。

經過之前在野外那十幾天的不懈努力,江憶的魂魄現在已經達到了千人魂的強度。

千人魂,對應着築基期,也就是說,現在的江憶僅憑藉神識就可以斬掉築基期的修士了。

千人魂若爲金那便是築基巔峰,若爲紫,那便是築基高階。

而在紫色之下的,就只有橙色和白色這兩種顏色了。

橙色代表中階,白色代表低階,不管是什麼級別的人魂,都只有用這個來區別境界的高低。

江憶現在是千人魂(白色),築基低階的實力。

在外面還有點用,但是在這個危險頻出的秘境裡,卻是一點卵用都沒有。

修士的神識通常不可能會低於自身現有的境界,所以那邊的元嬰老怪,恐怕各個都擁有曾造出過無邊殺戮的十萬人魂吶!

這是個什麼概念呢?

衆所周知,人的魂魄除了可以自己修煉之外,還有一條捷徑可走。

那就是殺人!

每多殺一個人,自身的靈魂底蘊就會多增長一分。

隨着殺人而增長的靈魂底蘊,殺的人越多,顯出來的靈魂顏色就會越紅。

這也就是爲什麼說這些元嬰老怪,曾造出過無邊殺戮的原因。

“除了那些不值一提的東西以外,我還有這個親手由渡劫修士斤撰寫的渡劫功法作爲底牌,而且,就算這個也不行的話,我手中還有一顆用十五萬靈石買來的天雷珠,不知道夠不夠份量了呢?”

江憶的神情淡然,對此絲亳不慌的聳了聳肩。

天雷珠,一個由無數種天材地寶做成的巨大殺傷性武器,完全施放的話,即使是元嬰巔峰級別的修士也抗不住。

江憶將目光轉到了那扇聳如雲端的青銅大門上,上面刻畫了許多種他見都沒見過的異獸和仙禽,這讓他不禁暗吃了一驚。

隨着他目光的移動,在這扇青銅門的最下方,十個奇模怪樣的空洞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當他看到這裡面的一個空洞,完美符合他手中這顆透明寶石時,他突然就明白了,之前那個死女人爲何要蠻不講理的來搶他手中的這顆寶石了。

“原來如此,原來竟是這樣!這也難怪那東西會這麼遭人覬覦了。”

江憶忽的輕笑一聲,看着這一切,終於想通了之前所有問題的答案。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之所以會如此也只是被所謂的人性給驅使了,罷了。

五日後。

開啓這扇青銅大門的契機,終於來臨。

極遠處,一個衣衫襤褸的佝僂老頭,出現在了衆人注視的目光裡。

“第十個密鑰,就在他的身上嗎?”柳玉溪眼神凝重,手掌握緊,喃喃自語地道。

幾乎不用任何人來提醒,大家都知道了眼下十把密鑰全部來齊的事情了。

“這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江憶口袋裡的寶石狀密鑰,在微微發燙,時刻提醒着他又有新的密鑰持有者,來到了這裡。

“果然,其他的人也感受到異常了嗎?”

江憶擡起頭,察看起周圍衆人的反應,果然發現人羣中還有八個神情不太自然的人,望着此人,露出了與常人不太一樣的表現出來。

他們八個人裡,有三個女的,五個男的,其中的一個男的,還是一個看似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孩。

“可惡,這個新來的老頭子,居然有着元嬰巔峰的修爲……不妙,大不妙啊,有一個這麼強勁的人作爲對手,我對拿到這個秘境最終歸屬權的勝算,將又會往下降低兩成。”

“那我這還玩個球啊!本來再來一個金丹初階的小子,我就很不開心了,這下子,又來一個修爲這麼高的老鬼。”

“這個賊老天,到底還想不想讓本座繼續活下去啊?”

小屁孩氣鼓鼓的鼓起了臉,看着這個老人的到來,顯得不是很待見。

他是元嬰初階的實力。

即使是現在的這個幼童的身體,也是他在被人追殺的時候,迫不得以奪舍來的。

因爲相性不是很好的原因,他前世化神初階的實力,掉落成了現在這個不過元嬰初階的樣子。

幼童前世以凡化神,世人也曾尊稱過他爲魔神天子,雖然這個名字有點中二,但是他的修爲卻是實打實的六階層次。

想當年,他縱橫凡俗,只要不去故意觸怒那些煉虛、合體的老鬼們,這天底下,何處去不得?

而現在…………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小胳膊小腿,想了想,還是決定算了吧。

“可惡!可惡!可惡!”

“要不是那個賤人串聯起外人,坑了本座的話,本座何以至此啊。”

“本座恨啊!聖雪芝,本座此生定然要弄死你和你那姦夫。啊啊啊!”

幼童心裡憤恨,面露猙獰地這樣想道。

他原名李清樺,前世因爲至愛聖雪芝的背叛,而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喂喂喂,你們這些人,莫不是來專程迎接老頭我的吧?”

衣衫襤褸的老頭,走到近前,面帶譏諷的大聲對着衆人笑道。

“我靠!這老頭。”

衆人聽了這話,都神情不善的看了他一眼,在心裡面爆了粗口。

“你們這些廢物有心了,既然你們都這樣好心的出來迎接我了,那老頭我也就勉爲其難地賞賜你們這些廢物一些廢品,作爲獎勵吧。”

“哈哈哈!接好了,像這樣的廢品,可不常見吶。”

老頭雙眼微眯,摸了摸幾把鬍鬚,繼續開口嘲諷衆人道。

語罷。

這個老頭,大手一揮,一大桶他昨晚的洗澡水,便向衆人灑了出去。

砰砰砰!

一時間,衆人都趕忙支起了護罩,護住了自身。

“前輩,你此舉,是不是有點太過了點?”

“我們既沒招你惹你,你還這般的針對我們,難道你的良心就真的一丁點都不會痛嗎?”

之前那個暗自議論江憶的少年,神情不悅立馬挺身而出,開口指責起了這個老人的不是了。

衆人聞言,盡皆覺得少年此言在理,無緣無故的遭此劫難,誰心裡都不開心。

“哈哈哈!瞧瞧你們這羣廢物的狼狽樣,真是有夠好笑的呢。”

“剛纔那個廢物,你說的話裡有一點不對,你說你們從來沒有得罪過我,所以招此劫難,你們都很不舒服。”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當你們此刻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或許就已經得罪我了呢?”

“此處秘境終將歸我所有,你們這羣所有膽敢踏足我後花園的人,從一開始就得罪了我。”

“那既然你們都得罪了我,我剛纔的那番舉動,還有何不可呢?”

“弱小即是原罪!你們這些連蛀蟲都算不上的東西,又有什麼資格來與老頭我爭搶眼前這處豐厚無比的密藏呢?”

老頭連連冷笑,對衆人的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你好膽!”

“居然如此的囂張!”

“我們之前不過是敬你是修仙界中的老前輩,所以才萬般禮讓的,你這個死老頭,可不要真的小瞧了我們啊?!”

“是極,是極,也真虧你活了這麼久,居然連這點顯而易見的道理都不懂得。”

“我們可不是怕了你,我們只是需要再謹慎的考慮一下利弊罷了。”

“真惹急了我們,即使你貴爲元嬰巔峰的修士,我們也能設法幹掉!”

衆人紛紛怒極而斥,皆因這老頭說的話實在是太難聽了。

什麼叫連秘境考驗都沒參加呢,就信誓旦旦把這當成自家的後花園,不准他人踏足了。

你這也太狂了吧!

你還真把自己當做哪個渡劫期大能在此了是吧!

就連江憶也不禁皺眉,初聽見此話兒的時候,他險些就把手中那顆握了半天的天雷珠,給拋了出去。

畢竟,這個老頭可不是一般的囂張啊。

“哼哼哼!既然不想走,那就全部給老夫留下來算了。”

老頭大喝一聲,一隻紫色巨手憑空凝聚,向前抓來。

“啊,是元嬰級別的手段,我們暫且還不能與之抗衡,只能先一起出手阻攔其一、二了。”

衆人皆心有靈犀的圍成了一團,操控着各種道術環繞在身邊,暫時擋住了這隻巨手凌厲的攻擊。

“快…快想想辦法啊,再這樣下去,咱們的靈力很快就要見底了。”

之前放出狂言的少年,面色蒼白地被身邊的少女扶着,激動地催促道。

“是啊,是啊,咱們低階修士的靈力本來就不多,再這樣消耗下去的話,即使沒被這隻巨手碾死,也得被活活的耗死在這啊!”

人羣中,有人面如死灰地枯坐在地,絕望的喃喃自語道。

“這下可怎麼辦啊,我早就說過讓你們不要去激怒那個前輩了,你們非不聽,這下子好了,大家要一起完蛋了!!”

有人怨天尤人地看着之前那個放嘲諷的少年,眼中露出殺機,魔怔了一般道:“都怪你!都怪你!不是你的話,我們大傢伙或許根本就不會陷入到這般危險的境地裡!”

“你這個害人精!我要抓住你,打斷你的四肢,扔出去交給外面的那個前輩發落。”

語罷。

這人突然發作,猛地甩出一道靈力匹練,向那個少年席捲了過來。

“你…你…你!!!”少年剎那間,面色一變,想扭轉身體,來躲過這記攻擊。

可是,因爲這道攻擊實在來得太過突然,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時間來挪移身子,避過這道攻擊。

眼見着,這個少年就要被綁成個大糉子給扔出去的時候,江憶的身體突然動了。

電光火石間,他的身體恍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少年的面前,只一伸手就牢牢的抓住了這記暴怒而發的靈力匹練。

“我說,閣下,你的火氣有必要這麼大嗎?”

“之前那麼多人放了嘲諷,不見你一一過去捆起來扔出去,怎麼現在你卻要死掐着眼前這個不過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的煉氣小鬼頭不放呢?”

“諾,看那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纔就是那個女人放的嘲諷最多,你現在可以去找她聊聊了。”

江憶面無表情地震碎手中的這記靈力匹練,手指了指人羣中一個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繼續說道:“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去找她的麻煩,如果過了三分鐘以後,你還沒有動手的話,那我就要把你扔出去了。”

“前…前輩,這……這不對吧,您老人家,何必要這麼護着一個不過煉氣期的小鬼呢?”

那魔怔人被江憶剛纔那冰寒的話語,嚇回神了。

此刻,他乾巴巴的看着江憶手指着的那個築基高階的女人心裡發怵,恨不得時間倒流,讓他回去抽剛纔的自己兩巴掌。

他不過築基初階的實力,要是敢真過去那邊那個築基高階的女人旁邊生事,八成一隻手就會讓那女人給活活碾死。

“哼!”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別說我沒提醒你,現在已經過去一分多鐘了。”

“你還有一分多一點的時間,趕緊準備一下便開始動手吧。”

“不然……待會就休怪本座無情了。”

江憶黑眸深沉的擋在兩人之間,饒有興趣地看着他道。

“75秒、74秒、73秒、72秒、71秒、在你還在猶豫的時候,又有珍貴的五秒鐘流逝了哦。”

江憶那惡魔般的低語出現在他的耳邊,他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江憶現在這魔鬼般的嘴臉,頓時急火攻心,還是選擇了對江憶這邊出手。

“小兒,你給我納命來!!!”

“既然你這般的逼迫我,那我也斷然不會讓你好過,即使是死,我也要從你的身上啃下來一塊肉,讓你好好的痛上一番。”

魔怔人怒吼着,手中道術紛飛,冰、火、水、土、雷、光、暗,各類法術齊射而出,猛地打向江憶。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這個人還真是格外的有意思呢。”

江憶望見此景,像是看見了全天下最搞笑的小丑一樣,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你這人啊,我還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

“你當真以爲修仙界中那句一境一天地的話是假的嗎?”

“也罷,我今天就站在這裡,讓你打個夠好了。”

江憶不閃不避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這個魔怔人的攻擊落到自己的身上。

火焰化作一條火龍,擊在他的右手處,頃刻間,便被他衣服裡一道電射而出的碧藍光波,給震碎了個稀巴爛。

在衆人的眼前,一片被各種道術摧殘出來的生死絕地中,咱們的當事人江憶,卻還好像沒感覺到什麼危險似的,在裡面慢悠悠地散着步呢。

“這……怎麼可能?!”那魔怔人目瞪口呆地望見此景,心中卻是震驚極了。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早說了,你這番攻擊對我沒有用了,你還偏不信。”

“這下子,你總該信了吧?”

江憶輕笑着彈滅一縷落在肩頭的小火苗,來到魔怔人的面前,語重深長地對他說道:“三分鐘已過,你也應該是時候要上路了。”

冰凌劍技——白閃!

一說完,江憶的手中就出現了一柄由玄金石鑄成的劍。

霎那間,一道耀眼奪目的白光飛過衆人的眼中。

再看時。

卻只見那魔怔人的腦袋,噗通噗通地順着脖子滾落到了地上去。

劍輕輕地發出鳴叫之聲,似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了一般,在他的手上顫抖個不停。

“好了,好了,你乖一點,別再鬧騰了,好不好呀。”

江憶溫和地哄着手中的劍道。

一說完這話之後,他手上的劍便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這才乖嘛。”

江憶點點頭,將手中的劍重新收了回去以後,纔再次轉過身來,面對着衆人解釋道:“大家可不要被這個小丑給影響了,其實咱們是完全可以不用慌的。”

“咱們有這麼多元嬰期的老前輩在,即使對面再怎麼強勢,也不可能一下子全殺掉我們這邊所有的高階戰力吧。”

“天塌下來,自有高個的頂着,咱們放寬心便是。”

“好像也是個這麼的理啊。”

“咱們有這麼多的老前輩在,也不一定會輸給對面的那個人呀。”

“咱們要團結,不要自亂陣腳,給那人任何的可逞之機!”

“相信這些元嬰前輩,就是相信我們自己!”

衆人將滿懷期待的目光投給那些元嬰期的修土,再沒有了之前的那般慌亂。

“我TM!”

所有的元嬰修士,此刻再看着江憶,只覺得肚中一陣胃痛。

“諸位兄臺,我看這小子是準備把我們當槍使呢。”

有元嬰修士隱匿住了原本的聲音,神識傳音道。

“呵呵呵!我們又不蠢,對面那可是元嬰巔峰的修士,傻子纔會專門爲了這些螻蟻,而去找他的麻煩呢。”

虛空中,一個好聽的女音緩緩傳來。

“哈哈哈,粉蝶仙子,說的極是,這羣螻蟻,根本就沒有讓我們出手救他們的價值。”

“縱然是死了,又與我們何干呢。”

衆人的耳中,一個陰陽難辨的聲音傳了過來,讓這些元嬰修士之間的爭吵再次發生了加劇。

他們當中,有人認爲出手救下這羣凡人是最好的選擇,有人又認爲還是坐山觀虎鬥,靜觀其變的爲妙。

總之,在這裡面異樣的聲響就從來沒有減少過。

隨着爭吵的愈演愈烈。

外面又過去了好一會的時間。

紫色巨手在外面猛攻猛打,氣勢洶涌澎湃,每一次出手都對這處由大家互相支撐起來的靈力護罩,產生了莫大的影響。

一道道裂紋無規則的散落在這個護罩的每一處角落裡。

護罩搖搖欲墜,裡面的人也越來越顯得手足無措起來。

一股充滿着恐懼、疑惑、不安、慌張的負能量情緒,迅速攀上衆人的心頭。

不說別的。

就單說,外面那些因爲裂紋蔓延而產生出來的咔嚓咔嚓的巨響聲,都夠滲人了。

與最起碼殺了十萬多人的元嬰修士作對的後果,衆人的心裡面都很清楚。

也正是因爲很清楚的緣故,他們非常地瞭解着自己現在的處境。

“拼了!!”人羣中,一個黃衣少女,面上露出了死志,她已經對自己現在正處在什麼危險的境地當中,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深吸了一口氣以後,她兩手伸張,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在黑暗裡,她的神識外張,感知力瞬間暴漲了幾倍。

這是她的秘術——黑天,所具有的威能!

“傾盡我的全部!!!殺招——黑暗無邊,發動吧。”

黃衣少女曉紅星,無所畏懼地大喊道。

此言一出。

霎那間,天地變色。

無邊的黑霧從虛空縫隙中鑽出,而後向外界快速地瀰漫了過去。

單以曉紅星那金丹高階的實力,能做到這般改天換地的大異象出現,實屬不易!

“此子這招殺意噴薄,顯然是恨到了極致有感而發,福至心靈了,才能夠打出來的大殺手鐗啊。”

就連場中的元嬰修士,看到了這般源源不斷的殺招,也不禁眸中閃現出了些許的異色,頻頻點頭認可道。

“此子,已有了元嬰之姿,假以時日,想必又會是一個咱們這樣老不死級別的天才人物吧。”

“唉,現在的修仙界,可真是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哈哈哈!照這樣子下去,咱們這些老傢伙,恐怕是再怎麼不想服老也不行咯!”

元嬰修士中,三個正道那邊的老頭看見這一幕,一陣陣的長吁短嘆感嘆道。

而一旁聽到他們說話的魔道元嬰修士,頓時臉一黑。

“老傢伙?!!”

“像咱們這樣的老不死的?!!”

“老?!!!”

粉蝶仙子及另外兩位年輕女子模樣的魔道修士,全都瞪大了眼睛,死盯着這三個死老頭,心中一陣陣的無語。

“你們不會說話的話,可以選擇不說!!!”

隨着時間流逝,黑霧向外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頃刻間,便染黑了外面一大片的地域。

“嗯?”

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江憶面露不適的跳到了旁邊一塊山石之上,眯眼觀察起了這片特殊的黑霧。

靠得近了,一股酸得掉牙的味道,就飄入了江憶的鼻中。

這黑霧雖然本身無味,但是卻被其主人那強大無匹的靈力給推動,產生出了一種無物不腐的酸鹼特性來。

所以,纔有瞭如今這般刺鼻的酸臭味!

黑霧肆虐,尋常的金丹修士都難以阻擋,外面那猖狂至極的白鬼們,是死了一遍又一遍。

“呵,小道爾,憑這般無力的攻擊,能傷得了老夫分毫嗎?”

衣衫襤褸的老頭,露出脖頸處的一顆紫金寶石,扯須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