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廢物!全都是廢物!本少養了你們這麼多年,可是你們卻連兩個人都給本少抓不回來。”
“那你們說,本少還要你們到底有何用處啊?”
星淵城內,一座大氣的府邸中,一個面容英俊、氣宇軒昂的貴公子,半躺在一處臥榻上,漲紅了脖子,氣急敗壞地罵道。
“無心公子,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那可就不美了。”
一位面貌清純、妖嬈的少女,倚靠在這個暴怒至極的貴公子身上,柔聲柔氣地勸說道。
“賤人,給我滾!本少看着你就來氣!”
“給我聽着,本少之所以會娶你,那是因爲你的姐姐蘇婉擁有着驚世的美麗,足以位列這座城池裡最美的女人之一。”
“本少迫不得已,所以才只能出此下策,決定先將你給拿到手,然後再運用自己娶了你之後得到的這個妹夫的身份,來慢慢攻略你姐姐。”
暴怒的貴公子說着說着,忽然站起身來,狠狠地甩了這個清純女子一巴掌,繼續略帶着恨意地說道:“可是,結果呢?結果呢?”
“你姐她根本就不鳥我,甚至還敢嘲笑本少是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本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女人的身上吃癟。”
“等着吧!等着吧!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姐變成一條只知道求愛的母狗!一條只要一天不被男人疼愛,就會活不下去的發情母狗!”
葉無心隨手甩翻面前的一張純金桌案,雙目赤紅,鼻息粗重地在這座莊嚴的行宮之中大吼道。
在他的臥榻前方,十幾位黑衣人戰慄地跪倒在地,一齊開口道:“請主人消氣!屬下這就去爲主上擒來這無恥的江姓小賊!”
“哼,現在倒是會說好話了!馬屁誰不會拍?我再重申一遍!本少要的東西至始至終,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結果!結果!”
“你們可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衆黑衣人全都異口同聲地一齊答道。
葉無心繼續用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罵道:“真是枉費了你們這般高深的修爲,接下來,傳我命令,在城中四處張貼這兩人的A級通緝令。”
“將這張通緝令裡,男的殺掉之人,可獲靈石三萬枚,以及一本七品的金丹級普通功法,將女的活捉之人,可獲一本童叟無欺的五品金丹級超凡功法,以及一枚具有三階藥力的破境丹,外加中品靈石一千顆。”
“是!”衆黑衣人再次一起整齊地答道。
“然後再給我,另外派遣兩個金丹級別的衛士,出城去捉拿這兩人,務必一定要把他們給本少逮回來!”
葉無心收斂住怒心,深思熟慮了一番,這才下了這道精心爲江憶準備好的命令。
在他看來,江憶出城之時,不過是一個煉氣圓滿的渣渣而已。
縱然是讓他多逃出去了一段日子,他現在最多也只是一個剛剛築基了的無頭蒼蠅罷了。
而剛剛築基的江憶,在被他派出去的那兩個金丹殺手,全力追殺的情況下,還能活得了多久呢?
答案不言而喻。
想到這點,葉無心心中不禁暢快了許多。
他信手一揮,所有黑衣人都不約而同地退出了這座富麗堂皇的莊嚴大殿。
整座大殿之中,只剩下清純女子和葉無心二人。
葉無心眼晴轉了轉,瞟向清純女子那被他催殘過後的可憐模樣,小腹處頓時升騰出一股熱氣。
他獰笑着走向了這名清純女子,開口說道:“雖然你的容貌不及你姐的十分之一,但是你這副楚楚可憐的乖巧模樣,倒是還別有幾番韻味嘛。”
“來,乖!讓夫君好好地疼愛你一下吧。”
語罷。
葉無心撲向了這個妖嬈的女子。
“你……想要幹什麼?”女子一臉驚慌地往後退去。
“幹什麼?當然,是幹你啊!”
葉無心一聲怪笑,撕開女子的貼身衣物,頓時大片雪白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看的鼻息再次變得粗重了起來,隨後,他又一揮手,整座大殿的燈全都熄滅了下來。
大殿外的護衛,看着這突然出現的異狀,心中毫不意外。
很顯然像這樣的事情,之前肯定不止發生過了一次。
而與此同時,雲家的雲天津也因爲擔憂秦素素的安危,派出了三名築基巔峰的護衛,出城去追查此事。
“江憶!你到底是誰?”
雲天津走在自家的花園裡,眉頭緊皺着,喃喃自語地道。
“誒,到了,到了,主人,之前的那個小村子,總算是讓咱們又趕回來啦。”
秦素素滿臉開心地停在那個小村子的村門口,向江憶揮了揮手。
“嗯?!”
“前面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你且先暫時停下來休息一會,待我好好查探了一番再說。”
江憶的鼻子輕輕抽動,從遠處的空氣裡傳來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聞到這股味道,江憶瞬間停下了腳步。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猛地擡起頭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一個箭步往秦素素的那個位置衝了過去。
他在衝的同時,還在一邊地大喊道:“快跑啊,你個蠢貨,那邊的村子已經是個空村了。”
“裡面的人都死了。白鬼這個東西,指的並不是之前死的那隻肥碩怪蟲!”
“它只是一個代號而已,而這個代號的背後,是一羣正處於嗷嗷待哺狀態下的嗜血怪蟲啊!”
說着,江憶的臉上露出了驚色,同時他的腳步也漸漸加快了起來。
僅僅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就往秦素素那邊衝出了三十多米的距離。
“一……一羣之前那樣的怪蟲?!”
聽到這話,秦素素的臉色頓時由喜轉憂,她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寒到了極點。
後背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陰風,在徐徐地吹動着。
來不及多想,她渾身汗毛倒豎,下意識催動起了自己所學過的法術當中,最強的防禦法術。
一階,水凝術!
一層淡藍色的簿膜,頓時浮現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她剛剛使出防禦法術的下一秒鐘。
一張長滿尖牙利齒的巨嘴,便從她的背後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
巨嘴飛快地撲來!
它口中的血腥味異常的刺鼻!
哪怕是隻聞了一口,秦素素都快要承受不住。
“咔嚓!”
血腥巨嘴猛地竄上身來,緊咬住了秦素素身上的那層薄膜。
淡藍色的薄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裂紋,而後往四面八方迅速地擴散開來。
“咔嚓!咔嚓!”
巨響聲絡繹不絕!
很明顯,這張血腥巨嘴啃食的速度,要遠遠超於這層薄膜的生成速度。
還沒來得及撐上一會。
這層薄膜就幾近到了一種快要崩潰的地步了。
“孽畜,給我鬆口!”
然而就在這時,江憶正好險之又險地趕了過來。
他手持四階的冰凌玄金劍,往這邊緩緩逼近的同時,他的另外一隻手也沒閒着,各種不同的法術全都在他那靈動的手中爭相浮現了出來。
“火球術!疾風術!地縛術!”
瞬間三道法術,從他的手中衝了出去,打在了秦素素背後的那隻肥碩的怪蟲身上。
熊熊燃燒的火球術,擊在它的身上,它的身體頓時猶如被人澆上了汽油一般,劇烈地燒了起來。
“啊,啊!痛!痛!”
正在燃燒的怪蟲猛地發出幾聲人性化的怪叫,便從秦素素的身上掉了下來。
而等它快要接觸到了地面的時候,無數粗長的植物根莖便從地裡鑽了出來,將它給瞬間纏成了一個泥繭。
“給爺死!”
藉着疾風術的加持,江憶的身影恍如鬼魅,頃刻間,便到了這泥繭的面前。
他高舉冰凌玄金劍,耍了一個很是漂亮的劍花,狠狠地刺進了這泥繭當中。
噗!
泥繭當中,頓時發出幾聲嗞拉嗞拉的聲響,便徹底沒了動靜。
“呼!這臭蟲殼倒是還挺硬!”
江憶慢慢地從泥繭裡面抽出這插進去的冰凌玄金劍,卻發現這柄劍身上刻的劍紋,在沾滿了這怪蟲奇特的鮮血之後,竟有了些許異狀。
“咦,這是血精!”
“真是沒想到,這柄我不過隨手買下來的劍,竟然也蘊藏着能進化成六階聖劍的超凡資質。”
江憶看着這劍上呈現出來的異狀,心中一陣唏噓。
這突如其來的異狀也被凡界中某些愛看熱鬧的修士稱之爲昇仙造化。
所持着出現了此異狀的武器者,無論是殺人、殺獸、還是幹什麼。
只要每從中剝奪出一條生命來,武器的本身就會得到一點彌足珍貴的本源強化。
強化有弱有強,是以殺生之後得到的血精顏色來進行辨別的。
血精若爲金,那便是劍中帝王,資質最佳,足以登臨凡界絕巔。
若爲紫,那便是劍中的無上貴族,資質十分上佳,踏足凡界的一等階梯——合體期,根本不成問題。
再然後,便是青赤橙依次排列下來,分別對應凡修中的煉虛、化神、元嬰等境界。
江憶手中這柄劍的血精呈赤色,也就是說它擁有着邁入化神期聖劍的潛力。
元嬰以下爲凡,化神以上爲聖,兩者壓根不可同日一語。
稍稍收起些許發散的思緒,江憶回過神來,再次打量起了眼前這個古怪的小村子。
村子裡所有的房門緊閉着,窗口時不時會竄出來幾個說話的人影,在屋裡走來走去。
一旦你將視線投過去過久時,這些說話的人影,又會立馬的消失個乾乾淨淨。
“嘖,血腥味如此之重,這個村子,絕不可能還有什麼活人生存在這裡面。”
“就算是真的還有活人出現,那也只怕是別的什麼妖魔鬼怪之流,扮成的噁心東西罷了。”
“秦素素,咱們接下來,要快速地進村搜索這當中還殘留着的鑰匙。”
“來,這個給你,待會你就繼續用你身上的這個防禦法術加持住自身,然後再用我給你的這個東西,隨時準備攻擊任何可能出現在我倆附近的風吹草動。”
“你可聽明白了?”
江憶面無表情地從儲物戒中,擲出一件華美的紫色古鏡,交到秦素素手中,耐心地囑附她道。
“嗯!嗯!”秦素素將其接到手中,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好,那咱們就進村吧!”
說完,江憶就直接一馬當先的,率先邁進了這個古怪的村子裡。
一進來,便有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在衝擊着他敏銳的感觀。
還沒等他想清楚什麼是原由導致的。
他就發現周遭的環境,忽的一下子全部發生了改變。
再望去時,他的眼前,哪裡還是之前的那處可愛的小村子啊。
天上高掛着一汪無暇的明月,雜亂無章的白骨堆在路邊肆意地疊放,身邊長滿了掛着人體器官的古樹。
前方一個突兀的白骨宮殿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還來不及細想,一道猛烈的危險預警便浮現在了他的心頭上。
電光火石間,江憶一個側翻滾到了旁邊一顆人肉樹的後面,藏了起來。
下一刻。
一張猙獰的血腥巨嘴,從他剛纔站立的位置下面的土裡鑽了出來。
巨嘴凌空,見未吃到獵物,就又退回了土中,隱藏了起來。
“這地不能再踩了,裡面恐有無數怪蟲潛藏在裡面。”
“五階的氣息,這是一座化神期修士的洞府,看來這便是那神秘鑰匙的背後,所對應出來的高階秘境了麼?”
江憶見狀,他趕忙爬上了身旁這顆古樹的樹頂,往遠方眺望了過去。
道路旁長滿了這樣的人肉樹,而且還一直通向那最深處的白骨宮殿所在處的位置。
果然,發生的這一切,絕對不是什麼意外嗎?
這是一場特殊的考驗!
一場針對着所有想要成爲秘境主人之人的殘酷考驗!
勝者將榮獲數不勝數的鉅額財富,敗者則會淪爲這白骨路旁的一摞無人問津的悽慘枯骨。
“我要勝!這處寶藏,我江憶拿定了,無論是誰擋在我的面前,都阻止不了我心中這般炙熱、蒸騰的必勝信念!”
黑夜中,江憶站在人肉樹樹頂,風吹起亂髮隨風飄揚,他目光灼灼,用着堅定的語氣平靜地說道。
“先分析下狀況!”
“之前我和秦素素來到這村邊的時候,外面是大中午,一天裡最熱的時間段。”
“而後,等我一邁進這個村子裡,我整個人就被某種未知的傳送手段給挪移到了這裡。”
“化神秘境包含萬圓萬里,所以此地斷不可能只有我和秦素素二人存在!”
“或許早就有人進入了這裡,走到了我的前頭去。”
“亦或者是已經走到了那座偌大的白骨殿裡了,也說不定呢。”
“正道修士的傳承之地,通常只是傷身勞心,而此處卻是動輒就要取人性命,很顯然,這是一處魔道修士的傳承之地。”
“魔道修士喜怒無常,傳承的方式千奇百怪,所以說很有可能之前無意當中發現的一個小細節,也能演變成一條後期至關重要的關鍵性因素,導致自己亦或者是他人全部滿盤皆輸。”
“在這處秘境中,一定會有比我還強的修士存在,以我現在可斬元嬰初階的實力來說,我只能勉強算是第一階梯末尾的人。”
“總結一下,這處秘境十分的兇險,僅剛纔例舉出來的就有人禍、鬼災、聖罰等各種千奇百怪的危險因素存在。”
“那就更遑論還有什麼別的危險因素的存在了。”
“眼下,我和秦素素失聯,雖然我可以通過我的主人神識連接到她的僕從神識,但這其中卻還仍有莫大的風險存在,所以我暫時先不考慮主動找她連線的事。”
“在這種狀況下,我自身都難保,秦素素就更是凶多吉少了,我必須要做好隨時放棄掉她的準備!”
江憶黑眸深沉,在腳下頻頻施放疾風術、千里術,於各個人肉樹的樹頂疾馳而過。
“希望她……無事吧。不然……”
而與此同時。
一條距離白骨宮殿最近的路上。
驚慌失措的秦素素,有驚無險地抱住身旁的一顆人肉樹,那獨特的樹幹死死不鬆手。
“這是哪啊?”秦素素的眼眶泛紅,等她看見了這附近遍地的白骨堆之後,她差點沒被嚇哭了。
“主人呢?!嗯?!”
“怪哉,這荒郊野嶺的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傳來呢?”
“是我思妻心切,產生了幻覺,還是真的確有此事呢?”
“也罷,那老夫就勉強下去瞧上一番算了。”
秦素素的頭頂忽然飄過一團潔白無暇的雲彩,雲彩中央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正襟盤坐着。
當路過秦素素那裡時,老人的耳朵猛地動了動,他睜開眼睛,露出一股子狐疑之色,心道:“此處究竟哪裡來的女子聲音?”
嗖!
正想着,老人的頭頂處,突然飛出一個和他一模一樣迷你小人來。
這個小人只是往周圍這麼招了招手,這方圓萬里的範圍內所有正在發生的事情,就被它給查探了個清清楚楚。
四階——元嬰期!
通過迷你神識在腦中傳來的靈息影像,老人準確無誤地找到了秦素素的位置,並且還控制着自己腳下的那朵白雲彩,往她那邊降了下去。
咻的一聲。
那老人落到了那片令江憶和秦素素二人都心生畏懼的地界上。
感知到地面的動靜,土裡頃刻間鑽出來三隻肥碩怪蟲,張牙舞嘴地向這個看似年邁的孤寡老人撲了過來。
老人見狀,身形卻是不閃不避,仍就我形我素。
“樹上的小女娃,你是何人?你又爲何會在這啊?”
老人擡起頭,望着那掛在人肉樹上瑟瑟發抖的秦素素,慈眉善目地開口問道。
“小女子姓秦名素素,因爲之前不小心踏足了一處古怪的村落,所以現在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這裡。”
“至於我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問題,我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呢。”
秦素素略帶驚恐的看着老人,如實地回答道。
她從老人那近乎枯萎的身體裡,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無垠的氣息。
啊!是四階元嬰期的老前輩!
她心中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和僥倖心理。
能修到這等境界的人,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察言觀色、洞若觀火已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恐怕,她這邊纔剛露出來撒謊的跡象,這位老人就察覺出了異狀。
所以說,面對這樣的強者,最識相的做法,就是如實說、如實做、如實想。
“哦,是這樣的話。”
“那老夫就懂了。”
老人輕笑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已經垂至胸前的白色鬍子,搖了搖頭道。
“你這女娃,是誤入了一種奇特的傳送陣裡,所以纔會來到這裡的。”
“唉,真是不知道該說你這女娃是命好,還是命賤了?”
“此處乃是一介凡界大能紅塵聖者的坐化之地,其內遍地鬼物橫生,危機四伏,可謂是兇險到了極點。”
“也罷,既是相遇,那就是與老夫有緣,你這女娃倒是好福氣,待會你就隨老夫一起走吧。”
三隻怪蟲分別從左、右、中三路,一齊攻殺老人,可老者卻是摸了摸鬍子,身上的一件古樸拂塵無風自動,猛地噴出一股白氣,擊在這些怪蟲的身上。
“嗞啦!嗞啦!”
白氣噴中了怪蟲之後,它們身上,頃刻間燃起了透明的火焰,火焰經久不息,不消片刻,三隻怪蟲就化作了三堆漆黑的焦炭,隨風飄散了出去。
在它們死後不久,一股十分古怪的臭氣縈繞住了此地,久久不肯散去。
可這位孤寡的老人望見此景,卻是微微一笑,輕呼出一團白色的細煙,眨眼間便捲走了這些難聞的臭氣。
“老前輩……好手段,小女子願隨老前輩一起同行。”看見了這神仙一般的手段,秦素素還哪敢不從?
這些看似都在作秀一樣的法術,其實全都是老人在對她施壓的手段罷了。
你寧死不從?那好呀!
那我就乾脆讓你自己在這裡自生自滅,算了。
不過,這老人的手段雖妙,但秦素素也不是什麼吃素的貨色啊!
她怕老人會對她色心大發,所以搶先一步稱呼老人爲修仙界裡的老前輩,這樣就可以把老人徹底固定死在這個老前輩的身份裡,極大減少了這個老人突然對她色心大發的可能性。
“哈哈哈,你這小女娃,倒是很有意思,雖然老夫本來就沒這個打算,但你這也未免太過小心、謹慎了吧。”
老人爽朗一笑,不愧是人老成精,眨眼間便看破了秦素素的小心思。
“老夫彩雲道人陳華仙,乃正道中人,是絕不會幹出那般粗魯的事情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和老夫我一起同行。”
“待此間事了後,老夫自會放你離開,至於老夫爲什麼會救你,那純屬不過是看你這個小丫頭還挺順眼的,罷了。”
陳華仙呵呵一笑,之前那載着他騰雲駕霧的白雲便自動浮了下來,落在了秦素素的面前。
“好了,秦小丫頭,你還是趕緊上去吧,不然待會那幫醜陋的怪蟲就又要對你發動襲擊了。”
陳華仙眯起眼睛,緊緊地注視着秦素素的一舉一動。
秦素素沒辦法,只能從樹上跳了下來,登上了這朵輕飄飄的白雲。
“那就……叨擾老前輩了。”秦素素有點猶豫地對陳華仙施了一禮,恭敬地說道。
“哈哈哈,好說,好說,那咱們便起程吧。”
陳華仙在地上緩緩地邁步,等他走上了這片雲朵之後,他便迅速地控制着它升入了高空之中,然後往那片邪異的白骨宮殿飛了過去。
虛無深邃的寂靜虛空裡,一道夾帶着銀光的漆黑光束,迅速劃過這片安謐的天際。
而與此同時的江憶,也收到了一道來自秦素素的神識連接請求。
“噫!”
“真是怪了,這個秦素素居然還活着呢?!”
江憶心中一陣吃驚,在他的設想裡,秦素素現在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啊。
稍微猶豫了一下,江憶還是選擇同意了這道神識的連接請求。
他必須要把秦素素爲什麼到現在還活着的原因給找到。
不然的話,他在秘境的這段時間裡,將會過得十分寢食難安!
他的腦海中,一道亮金色的龐巨神識,選擇和這道弱小、虛弱的銀色神識糾纏了起來。
只消片刻,雙方就盡皆化作了一個帶着亮金鏡片和淺銀邊框的金銀鏡子。
透過金銀鏡的連接,江憶和秦素素二人便可以互相看到各自所處的環境和狀況。
見到金銀鏡連接成功,一邊銀色神識化作的迷你秦素素,連忙就要上前向江憶稟告她那邊發生過的一切原由。
“慢點說,儘量給我把你那邊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全都給我說清楚了。”
亮金色神識化作的迷你小江憶,高坐一個莊嚴的王座之上,看着她皺起了眉頭,開口呵斥道。
“是……是,主人!”銀色的迷你秦素素,單手放於胸前,發自心底的恭敬道。
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面,江憶和秦素素二人都一直處於着一種一邊趕路一邊交流信息的膠着狀態。
“什麼?天底下,竟然會有這般造化弄人的事情發生?而且這事情的主人公居然還是你?!”
待了解了事情一切的原由了之後,江憶沉靜的黑眸閃了閃,還是感覺很難以置信。
碰巧的闖進了秘境,碰巧的剛好落到一顆人肉樹上掛着,躲過了一次致命的危機,碰巧的恰好遇見一個正好路過的元嬰期正道老前輩,看我順眼,要載我一程?
嘶!
這秦素素,莫不是真的天命真女不成?
這也能行?
江憶聽後,心中都流露出了一陣陣的無語。
感情,自己纔是這裡面最差勁的出場啊。
“元嬰期?彩雲道人陳華仙?這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啊。”
江憶的目光閃動,腦中思緒如電,頃刻間便有了答案。
“這老兒,在騙人!他絕對不是什麼正道的修士。他應該是一尊滿肚子壞水的魔道人才對,這麼想騙秦素素上來一起走,肯定是在圖謀她身上存在的某樣東西。”
“讓我猜猜,這件東西會是什麼呢?是圖色嗎?不太可能啊。”
“如果他是真圖色的話,那他現在應該早就按耐不住動手了啊。”
江憶想到這,略微停頓了一會,便再次開啓了新一輪的頭腦風暴。
“再想想,秦素素的身上還擁有什麼能夠打動元嬰期的積年老怪的東西呢。”
“爐鼎嗎?這個貌似也不太可能啊。既然這件東西又不是美色、又不是爐鼎的,那就不管再怎麼想,都只剩下最後的一個可能性了。”
“奪舍!秦素素這具已經可以修行了的肉體,不誇張的說,說是全天下所有女性修士心目當中,最棒的奪舍對象也不爲過。”
“那麼問題來了,奪舍的肉身有了,這個機警的魔道老怪,會選擇誰來繼承這具曼妙的肉身呢?”
“是他自己嗎?不是!從秦素素反映的情況來看,他的肉體極其健康,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需要奪舍的人。”
“那既然不是他需要奪舍,他爲什麼還要這麼費盡心思來籌備秦素素這個專門用來奪舍的肉身呢?”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他的一個親朋好友亦或者是枕邊愛人,現在急需一副完好無缺的肉身來進行奪舍,所以他纔會這般竭盡全力的爲他(她)準備好秦素素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奪舍專用肉身。”
江憶想到這,莞爾一笑,頓時腦中的一切疑感盡消退去。
“修仙界中,與自身關係最密切的人還有誰?無非就是道侶罷了!”
“他之所以現在會救秦素素,也只是因爲秦素素現在還對他有用而已!”
“一旦等到一切塵埃都落地了之後,秦素素再沒有什麼用處的時候,那也就是她的死期來臨之日!”
“呼呼呼,一下子思考了這麼多的問題,果然,即使是我也吃不消嗎?”
外界的江憶面若白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腦海中亮金色的小人也險些因爲一個踉蹌,而栽倒在地一頭昏睡過去。
江憶左右搖晃了兩下腦袋,略微清醒了一些,他拉住秦素素的玉手,在她的耳邊輕聲地傳授着她如何渡過眼前這番險境的技巧。
“到時候……你就先這樣……再那樣,最後再這樣……咳咳咳……就可以了。”
等江憶說完這句話後,他便猛地從胸中吐出了一口淤血,中斷了這次二人的神識連接影像。
訊息戛然而止!
“真是沒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居然會有元嬰級別的老怪蹦出來攪局。”
江憶擦了擦嘴邊的些許血跡,目光微動地繼續說道:“計劃要稍稍改動一些,不過只要我能把握住秦素素這條暗線的話,那麼這個秘境的危險程度,就會對我降到最低!”
念及於此,江憶徹底地釋放出了身上這件金丹級防裝的強大氣息來。
隨後,他便一路暢行,路上再沒有任何不長眼睛的鬼物敢阻擾他前行的道路。
一段時間後。
江憶很快就趕到了那白骨宮殿處。
他擡眼望去,一扇由青銅鑄成的金石大門,屹立於宮殿正門處,將他的去路給完全擋死了。
青銅大門前,人影綽綽,幾十個人互相圍坐在一堆,對江憶身上散發出來的金丹氣息,顯得頗爲震驚。
“該死,居然又來了一個人,我就知道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一個如此龐大的造化地,怎麼可能沒吸引來一些所謂的高階修士呢?”
人羣中,一個青衣少年憤恨地說道。
“這個人也就算了,最恐怖的還是得屬那邊的幾個人啊!”
青衣少年眼神略帶敬畏地,望向了距離青銅大門最近的那幾個人的身影。
“而且這裡面還有一個……嗚嗚嗚……嗚嗚嗚!嗚!”
“你呀!你呀!快別說了,沒看見,那個新來的前輩,現在正瞅着你的嗎?”
青衣少年旁邊,一個嬌俏的活潑少女面露驚慌地趕忙捂住了他的嘴,把他那還未說完的話,又給堵了回去。
這個嬌俏少女說得沒錯。
江憶的確是在看這位青衣少年。
不過他在意的卻不是剛剛這少年那粗俗的發言。
而是在這廖廖幾句的話語當中,所隱藏着的一些有用信息罷了。
“連我都只是算了,照這麼看來,這些全都坐在地上的人裡,還真是有幾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江憶面上波瀾不驚,可眼睛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那邊靠近青銅大門幾人的身影。
裡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倒是顯得頗爲的熱鬧非凡。
江憶一一將這些人的面容記在心裡,待會闖關的時候,有機會能宰幾個是幾個。
忽的。
江憶嘴角微翹。
因爲,他在看這些人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老熟人。
人羣裡,一個無比美豔的女子,正面容乖巧的盤坐在一位年邁不已的老人身後,四處打量着周圍的人和物。
老人雖然是在閉目休憩,可他的周身卻瀰漫出了一股至強的氣息,讓人敬畏!
四階——元嬰期上等!
或許是注意到了江憶這打量的眼神,老人睜開了雙眸,緊緊盯上了江憶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睛。
噗!
只是與其對視了幾秒,江憶就遭到了最猛烈的反噬。
他從嘴裡突然噴出來一大口炙熱的鮮血,鮮血隨着軌跡落在地面濺射了出去。
嘴裡滿是一股腥甜,他站在原地緩了緩。
又過了一會。
江憶這才慢慢地緩過了勁來。
“這個老傢伙!”他擦了擦眉心和嘴角滲出的鮮血,心裡暗暗發恨,等下一定要在秘境當中宰了這個狗東西。
周圍等待的人全都向他投來了目光,很想知道他剛纔到底做了什麼才引起這位元嬰老怪的不滿的。
江憶望着人羣,一言不發,只是等站穩了身子後,這才向另一側散發金丹氣息的人堆走了過去。
這個人堆只有七、八人的樣子,他們無形當中圍成了一個圓形各自坐着。
有些人看到江憶走來,對他友善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簡單的招呼,而有些人則是向他投來了一道道充滿惡意的核善目光。
現在江憶釋放出來的氣息只有金丹下等的實力而已,所以自然會被他們給看輕。
江憶誰也沒理,面無表情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找了個沒人的地安靜地坐了起來。
他閉上雙眼,腦中卻彷彿有無數頭蠻牛在四處衝撞着他一般,搞得他暈頭轉向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忍住了這股劇痛。
因爲他知道,這就是自己被反噬了之後要承擔起的後果。
劇痛夾裹着無邊的殺意,讓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復。
而一邊,年邁老朽的老人卻轉頭望向了他身後那個乖巧的美豔女子,平靜地問道:“秦小丫頭,你難不成認識剛剛那個偷窺你的男人嗎?”
“誒,我當然不認識啦!您老人家,怎麼會以爲我認識他的呢?”
聞言,秦素素反而露出了一臉的不解之色,疑惑地反問老人道。
“咳咳咳,人老了,就是疑心重,既然秦小丫頭你都說了不認識他的話,那老夫我也就放心了。”
“那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咱們以後要儘量少和他打交道爲妙。”
老人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給出了秦素素一個含糊不清的回答。
而他現在心裡面想的卻是,待會進了青銅大門之後,一定要想盡辦法的弄死江憶這個小犢子。
“我爲我日後女人準備好的肉身,也是你這小後生能夠肆意窺探的?”
老人心中的殺機縱橫,心眼已經小到了一種駭人的地步。
僅僅是因爲別人多看了一眼自己未來的女人,就要不擇手段地殺掉別人。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江憶也從那苦不堪言的劇痛中掙扎了出來。
他渾身冷汗直冒,貼身的衣物溼到了極點。
至於他的異狀,也自是被他周圍坐着休息的人給淨收了眼底。
別人並不知道他這是又在作什麼妖,所以也就沒怎麼搭理他。
可這裡面,卻有一個人對江憶的態度和旁人不同!
他一襲黑色勁裝,風姿颯爽,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極了。
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着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帥臉,顯得頗爲瀟灑,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正迷戀紅塵的風流公子啊!
他徑直地向江憶走了過來,身旁好幾雙疑惑的眸子,注視着他。
江憶也麪皮抽了抽,往旁邊挪了挪,想避開眼前這個猶如瘟神一般的存在。
“嗨!你好啊!兄臺,在下戲魚流,家住星淵城流府,你是哪裡的人啊?”
戲魚流表面上一直面帶微笑地看着江憶,可實際上卻已經在私底下傳了一道音給江憶了。
“你好啊!兄臺,小弟不才,對寶物之類的東西感知特別敏銳,適才兄臺剛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從兄臺的身上感知到了一顆透明、璀璨的寶石,而這顆寶石就正是接下來打開這扇大門的關鍵性鑰匙之一。”
“兄臺,你實力低微,恐怕難保其安全,不如就讓與小弟我,做一樁成人之美的好事,算了?”
這道傳音多是諷刺、嘲笑之意,江憶聽後,當時就笑了,緊接着便回了他一道傳音,道:“就你這個蛆蟲都不如的東西,還想妄圖來搶本座手裡的寶貝,我看你是不是有點活的不耐煩了吧?”
沒錯!霸道!就是霸道!
江憶此言,盡顯魔道風範!
看不管我,有本事就來幹我啊?
蠻橫、無理、粗俗這三點,是現在戲魚流對江憶最直觀的感受。
他皺了皺眉頭,繼續逼壓江憶道:“閣下就真不怕,我將此事說出去,讓你成爲現在全體修士都關注的衆矢之的人物嗎?”
“你若真有本事,儘可以一個一個告知他們,反正本座是無懼你們這幫雜魚。”
江憶面如死水的聳了聳肩,無所謂地傳音道。
“你……好膽!哼!希望你待會進了門後,還能夠保持住這份囂張的態度,活着出來!”
戲魚流好看的小白臉,氣得通紅,十分生氣的甩了甩手,一語不發的便離開了江憶這裡。
“這戲魚流和這新來的修士之間,到底在搞些什麼貓膩?這一會又是皺眉,又是生氣的。”
“一種新的搞基交流暗號嗎?”
衆人看見了這兩人如此之多的小動作,傻子都猜到了他們兩人剛纔是在進行神識傳音。
衆人都很疑惑,不知道他們剛纔到底說了些啥。
不過,從戲魚流現在那副生炸了肺的臉來看,衆人猜都猜得到,八成不是些什麼好話兒。
“莫不是戲魚流的搞基求愛,慘遭了這新人的拒絕,所以才惱羞成怒了吧?”
衆人望着戲魚流那白白淨淨的小白臉,心中頓時一齊萌生出了這個可怕的念頭。
“新人X戲魚流?這怎麼……可能呢?”
衆人嚇得趕緊又一齊忘掉了這個可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