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好歹

砰!鮮血伴隨着腦漿紛紛灑灑而下,秦天手中逐日古劍閃電般的掠過天際,再次劃過一名天涯閣弟子的脖頸,其古井無波的目光正平靜的望着秦羽負,滔天的至尊劍道驟然爆發,壓抑無比的氣息瀰漫於衆人心頭。

秦羽負臉色微變,頓時察覺到一股恐怖的壓迫撲面而來,特別是秦天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劍峰般扎入他心頭,“媽的,無雙殿中什麼時候隱藏如此恐怖的傢伙。”

“這就是鎮獄神體的真正力量嗎?達到本體達到靈皇境界,終於是能夠發揮出這般力量。”秦天輕聲喃喃道,其腳掌再次猛然踏在破碎的山石上,眨眼間便暴射而出,“同時隨着我修爲的突破,唯獨至尊劍道的力量也暴漲了好幾倍。”

尖銳的破風聲漸盛,秦天拖動着道道殘影出現在秦羽負的正前方,其微垂的逐日古劍立即暴刺而出,閃耀天地,凌厲無比的至尊劍道如同撕裂天穹般凝聚在逐日古劍的劍峰處,所向披靡,貫徹於這片天地間,倒映至秦羽負的眼瞳深處,秦羽負的臉色更加難看,手中的長劍驟然迴轉,擋在正前方。

叮!金鐵相交的清鳴聲至二者間響徹而起,驚人的風暴虐而開。

秦天望着近在咫尺的秦羽負,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淡淡道:“至尊劍道無處不在!”

話音未落的剎那,一道猩紅的血痕徒然在秦羽負的脖頸處顯現而出,秦羽負立即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脖頸,其滾燙的鮮血至他的咽喉中噴灑出來,染紅了他的雙眼。

親眼目睹秦羽負死在秦天劍下,倖存的天涯閣弟子臉上紛紛涌上一抹恐懼,身體快速的朝後退去,直至他剛剛退出數步的剎那,一股霸道無比的劍氣便已撕裂空氣而出,彷彿整個天地在這抹劍氣下都會被切割開來:“現在纔想到撤退,晚了。”

“裂宇之玄!”書生懶散的聲音緩緩響起,恐怖的劍氣洪流撕裂衝在最前方的天涯閣弟子,可怕的風暴立即捲起猩紅的血雨,待到這劍氣洪流散去時,倖存的天涯閣弟子方纔發現前方盡是破碎開來的屍體,而前者正將手中的長劍緩緩入鞘,那凌厲的氣息盡是收斂於其中。

秦天凝視着地上那浮現而出的劍痕,其上殘留着可怕的劍氣,而這股氣息雖然不如至尊劍道那般凌厲,然而其上蘊含的凌厲鋒芒還是足以讓人忌憚,“這就是書生所修習的裂之卷嗎?裂之卷和寧之卷並駕齊驅,果然不簡單,可惜宗內有規矩不能擅自透露劍碑樓中的傳承,否則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修習這裂之卷。”

轉身,秦天直奔正在激戰的海角閣上閣弟子而去,“一個不留!”

“諾!”莫雲楓和徐荒兩人龍行虎步的向着天涯閣弟子直追而去,失去秦羽負等靈尊境修士,其餘的天涯閣弟子立即如同一盤散沙,以徐荒和莫雲楓等人的實力輕而易舉的將之擊潰,而秦天身影也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海角閣上閣弟子背後,劍動便有着幽暗的劍影盪漾而出,瘋狂收割這些海角閣上閣弟子的性命。

噗!噗!

猩紅的血花至半空中迸濺着,刺鼻的血腥味迅速的瀰漫開來。素紅塵神色凝重的望着那道優雅如仙的身影,其美目凝固在秦天那白皙的右手上,或握或揚間便晃出優雅的劍影,雲淡風輕的劃過海角閣上閣弟子的脖頸,素紅塵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殺人會如此的優雅,一種無言的震撼瀰漫於心頭。

待到慘叫聲完全散去時,秦天平靜的還劍歸鞘,白皙的右手沒有沾上半點鮮血,轉過頭,秦天望着林海的盡頭,其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淡淡道:“海角閣上閣和天涯閣弟子盡誅,無雙殿的諸位同門也該露面了。”

平靜的聲音卻如同雷鳴般響徹於天際,正在收拾戰場的書生和徐荒紛紛擡起頭,眉頭微皺,只見在那林海的盡頭處,五道身影如同長虹般橫跨而來,數息間便已出現在破碎的亂石間。

陽光灑落在素紅塵那纖細窈窕的嬌軀上,那雙修長的玉腿在衣裙間若隱若現,格外的撩人。

吳日天有點發愣望着素紅塵,眼神忍不住的明亮起來,側過頭對着七罪道:“七涯你們真有福氣,沒想到無雙殿的姑娘看起來都如此的美麗。”

“我叫七罪!”七罪嘴角微抽。

“秦天領袖不愧是無雙殿七閣中的翹楚,才短短半月的時間,秦天領袖你就已經踏至靈尊境。”

素紅塵紅脣微掀,衝着秦天盈盈笑道:“這等修煉速度實在是讓我等汗顏。”

“素紅塵師姐應該很早就出現了吧。”秦天若有深意的望着前者,其目光平淡如水,沒有因爲前者的花容而有所動容。

“本來是想趁着天涯閣的那些廢物奪取師弟你手中的天冥玉劍後再出手,沒想到師弟會力挽狂瀾。”素紅塵脣角泛着笑意,語氣同樣帶着掩飾不住的驚歎,輕聲道:“不知道秦天領袖能否忍痛割愛,讓出你們手中的天冥玉劍?”

輕柔的聲音在這一刻徒然變得銳利起來,素紅塵臉上的笑意也驟然收斂……

“素紅塵師姐想要我手中的天冥玉劍?”秦天盯着眼前這張過分精緻的玉臉,其黑色眸子中漸漸有着寒意涌動,白皙的玉手徒然按落在逐日古劍的劍柄上,瞬間,凌厲無比的至尊劍道立即鋪天蓋地般的席捲而出。

恐怖的壓力瞬間有種讓空氣凝固的壓抑感,蘇暖臉色略微有些慘白的朝後退出數小步,特別是那三名青年,其額頭皆是滲出些許冷汗,這就是至尊劍道的力量嗎?

素紅塵鳳目凝視着秦天,紅潤的朱脣輕輕掀起,莞爾一笑道:“本來想要,不過我現在可沒有什麼信心奪走秦天領袖手中的那柄天冥玉劍,況且,你我同爲無雙殿弟子,我也懶得爲一柄天冥玉劍與秦天領袖撕破臉皮。”說到這裡,素紅塵美目徒然掃過其後的滄月,後者的那份氣質和容顏讓她的眼神微微波動了下,而最讓素紅塵在意的是滄月先前的變化,儘管相隔甚遠,素紅塵還是能夠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

這秦天領袖,倒是好豔福。

滄月玉手將一縷青絲挽在耳畔,皎月般精緻眸子中透出些許冷意。特別是前者眼中露出的好奇讓滄月有些莫名牴觸,嬌軀緊挨着秦天,滄月揚起雪白的下巴,彷彿向素紅塵宣誓主權。

秦天若有深意的望着素紅塵,似笑非笑道:“看來師姐手中也有天冥玉劍。”

素紅塵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道:“是有一柄,本來是屬於秦羽負那些天涯閣弟子,奈何他們在昨日遇見我。而秦羽負那些人倒也倒黴,居然盯上秦天領袖你手中的天冥玉劍,接二連三的栽倒在我們無雙殿弟子手中。”

“這裡的位置極爲隱蔽,不知道師姐你們是怎麼發現的?”秦天左手徒然舒展開來,可怕的勁氣立即席捲而出,其躺落於屍體上的天冥劍鏡立即受到這股巨力的牽扯,向着秦天暴射而來。

握住天冥劍鏡,秦天目光停落在天冥劍鏡上,只見其上赫然浮現出這片天地的輪廓,而兩道璀璨若星的光點正凝聚於其上。

素紅塵神情有些古怪的望着秦天,狐疑道:“秦天領袖你手中的天冥玉劍是得自其他隊伍,還是劍墓?”

“劍墓。”秦天眼中還殘留着些許戒備。

素紅塵眉宇間的困惑越來越濃:“那取得這柄天冥玉劍的時候,秦天領袖難道沒有見過天冥劍鏡嗎?”

秦天眉頭微皺,他手中的劍墓傳承是直接從海角閣上閣弟子手上奪取的,雲鵬的芥納鐲中關於劍墓的傳承也只有那三道石盒,秦天並沒有見到所謂的天冥劍鏡,對此,秦天倒是沒有隱瞞的說出來。

聞言,素紅塵帶着些許羨慕的口吻道:“那些海角閣上閣弟子還真是倒黴,在最後關頭遇見秦天領袖你。這天冥劍鏡的作用就是用來探尋天冥劍鏡,只要方圓數百里有天冥劍鏡的存在,那麼這柄天冥玉劍的位置就會出現在天冥劍鏡上。秦羽負和海角閣上閣弟子手中持有天冥劍鏡,想要發現你們的位置並不是很難。”

素紅塵取出自身的天冥劍鏡,指着天冥劍鏡周圍醒目的凹槽,其中數道凹槽赫然泛起淡淡的光芒,“天冥玉劍和天冥劍鏡被封印在各個劍墓中,一旦玉劍出土,天冥劍鏡上的凹槽就會出現光芒。”

秦天低眸望去,只見天冥劍鏡周圍一共有十二道凹槽,其上共有六道凹槽正泛着光芒,那也就意味着有六柄天冥玉劍出土,按照這種速度的話,恐怕再過不久十二柄天冥玉劍都會出現:“其中一柄天冥玉劍在我手上,素紅塵手上一柄,而海角閣上閣弟子持有天冥劍鏡,他們手中肯定也有一柄玉劍,加上天涯閣慕辰開啓劍墓,他手上應該也有一柄,至於其餘兩柄玉劍會在誰手中?”

“天冥劍墓的消息恐怕早已泄露,才短短十餘日的時間,我就被三支隊伍盯上。”秦天握住天冥劍鏡的力道不由加大數分,擡眸望向素紅塵,意味深長道:“紅塵師姐你手中的天冥玉劍是得自天涯閣弟子,而天涯閣弟子手中的天冥劍鏡在我手中,不知道你手中的天冥劍鏡是得自哪裡?”

“天冥劍鏡的數量可不止十二塊。”素紅塵揚起手中的天冥劍鏡,低語道:“要知道,劍域之圖中的劍墓可不止十二座,其中不少的天冥劍鏡都散落在其中。隨着各個隊伍的深入,恐怕得到天冥劍鏡的隊伍不亞於十支。現在的劍域之圖可不像開啓時那般平靜,各個隊伍都在瘋狂搜尋天冥玉劍的下落。”

秦天目光頓時一閃,若是其他隊伍也得到天冥劍鏡,那麼像他們這種持有天冥玉劍的隊伍時刻都會被其他隊伍所盯上,這種感覺還真是不爽。

“天冥劍墓開啓的條件是要聚齊十二柄玉劍,其他持有天冥劍鏡的

隊伍雖然沒有天冥玉劍,但是一旦劍墓開啓,他們憑藉天冥劍鏡完全可以注意到天冥劍墓的位置,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奪取其他隊伍手中的天冥玉劍?”書生撿起孟昊屍體上的天冥劍鏡,拍落其上的灰塵。

這一點,秦天曾經也想過。

“秦天師弟應該沒有進過劍墓,肯定也沒有見到那座劍碑。”素紅塵將青絲挽在腦後,衝着秦天笑盈盈道:“開啓劍墓的前提條件是十二柄玉劍齊聚,然而想要進劍墓的話就必須持有天冥玉劍。”

“換句話說,進入天冥劍墓的名額只有十二名。”素紅塵臉色徒然凝重起來:“因此,其他隊伍對於天冥玉劍勢在必得,畢竟多擁有一柄玉劍就多擁有一名進入劍墓的資格。”

就在這時,秦天以及素紅塵和書生手中的天冥劍鏡皆是輕顫,緊接着便是有一道璀璨的光芒至凹槽上瀰漫而出。

“又有一柄天冥玉劍出現。”秦天盯着那越來越璀璨的目光,“也不知道是哪宗弟子持有,紅塵師姐可曾知道其他天冥玉劍分別落在誰手中?”

“我數日前曾見過悲戀歌領袖,他手中也持有一柄天冥玉劍。”素紅塵淺淺一笑,倒是絲毫沒有隱瞞自己所掌握的情報:“加上你我的話,我們無雙殿手中就掌握三柄玉劍。至於其他玉劍,我倒是聽悲戀歌領袖提起過,海角閣上閣的太夜生和天涯閣的慕央以及覆海古國的涵玄獄都掌握一柄玉劍,至於第七柄天冥玉劍恐怕是被天涯閣的笑蒼生得到。”

“嗯!”秦天微點着頭,無論是悲戀歌還是太夜生,這些人都是五宗弟子中最頂尖的存在,以他們的實力要得到天冥玉劍並不是很難,然而秦天還有一點困惑:“諸宗弟子的實力雖強,然而比起那些諸宗強者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爲何這些天冥玉劍都落在我們這些弟子手中,而諸宗強者卻未曾得到?”

“這些劍墓的位置大多數都是劍域之圖的邊緣地帶或者介於核心地帶和邊緣地帶間,諸宗強者所看重的劍墓大多數都是位於核心地帶,況且聽器堂的前輩說,五宗強者這次進劍域之圖好像是爲了某座劍墓而來,這座劍墓至劍域之圖初現時便出現過,諸宗強者的精力都放在那座劍墓上,根本沒有心思理會這些零零散散的劍墓。”素紅塵輕嘆道,“我們在意的天冥劍墓比起那座劍墓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聞言,秦天倒也釋然,同時他心中也有些遺憾:“普通的劍墓中都有寧之卷和翡翠晶果的存在,而天冥劍目中的傳承肯定更加豐富。而諸座強者居然能夠無視天冥劍墓,想必那座劍墓的規模和傳承都不是天冥劍墓可以比擬的。可惜,我現在只是初至靈尊境。”

顯然,秦天對於那座劍墓也有些心動。

素紅塵望着若有所思的秦天,以爲後者在想天冥劍墓的事情,若是讓她知道秦天正在打那座劍墓的念頭,不知道她又有什麼感想。玉指微彈,素紅塵將天冥劍鏡收進芥納鐲中,肅容道:“我所知天冥劍墓的情報已經告訴秦天領袖,接下來就要說一件正事。”

“什麼事情?”秦天微微皺眉道。

“關於合作的事情。”素紅塵眼角的餘光掃過書生和徐荒,輕聲道:“天冥劍墓中的規模遠遠超過普通劍墓,其內的傳承恐怕非常可觀。一旦劍墓開啓,進入其中的隊伍恐怕不僅僅只有我們無雙殿弟子,其他宗的翹楚對於我們而言都是極爲棘手的存在。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和悲戀歌領袖曾商談過,我們這些有資格進入天冥劍墓的無雙殿弟子不妨一起聯手拿下天冥劍墓。”

“再者,單單一支隊伍恐怕也吞不下天冥劍墓的傳承。”素紅塵翹着嘴角,輕笑道:“怎麼樣?”

素紅塵的聲音極爲悅耳,這番話的內容更是讓人心動,書生和徐荒兩人都是露出贊同的神情。

而秦天臉色還是那般古井無波,只是其黑色眸子中卻透着些許沉思,“伴隨着時間的推移,劍域之圖中的劍墓不斷的被諸宗弟子發現,這些弟子得到其中的傳承其實力都會突飛猛進,特別是悲戀歌和太夜生那些人,這些人的天賦本來就極爲妖孽,一旦得到劍墓傳承的話,其修爲會更加迅猛精進。”

“想要獨佔天冥劍墓,除非具有凌駕於五宗弟子之上的實力。”

“以我如今的實力還無法做到這一步,如今與悲戀歌這些人合作顯然是最明智的選擇。”秦天微微點頭,沉聲道:“我們都是無雙殿弟子,無論是從宗門利益還是自身利益考慮,我想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我答應這個合作。”

見到秦天同意,素紅塵如釋重負的鬆口氣,顯然以前者的實力對於她們而言都是一大助力,“按照目前玉劍出現的速度,恐怕再過數月就會全部出現,在這段時間中,秦天可要看好手中的天冥玉劍。”

“紅塵師姐你也是。”秦天淡淡道。

“海角閣上閣和天涯閣的隊伍都出沒在這裡,這四周恐怕還要其他隊伍的存在,此地,秦天領袖還是不要繼續久留。”素紅塵目光戒備的望着四周,旋即就向秦天告辭,趁着五柄玉劍還未出現,她可是不想錯過任何得到天冥玉劍的機會。

“諸位師姐,師兄慢走。”秦天微微拱手。

“小暖。”素紅塵走出數步,見蘇暖還沒跟來。

蘇暖眨着美麗的雙眸,直勾勾的盯着秦天,末了還不忘掩嘴笑道:“秦天領袖你長的真漂亮。”

銀鈴般的輕笑聲搖曳着,秦天望着那遠去的五道身影,臉色微黑,這還是頭一次有人用漂亮來形容他,就在這時,一雙纖細修長的玉手徒然出現在秦天眼前,滄月美目噙着吟吟笑意,捏着秦天的臉蛋,咯咯笑道:“那小丫頭說的沒錯,敗類你最近真是長的越來越漂亮,我見猶憐。”

秦天無奈的白了滄月一眼,“別趁機吃我豆腐,該收拾戰利品了。”

聞言,滄月美目微亮,立即招呼吳日天向那些屍體猛撲而去。

秦天微搖着頭,摸着剛剛被滄月捏過的地方,依稀間可聞到其上殘留的清香,就在這時,悠揚的劍吟聲徒然在秦天的腦海中響起,秦天身軀微震,“終於來了嗎?我還以爲不會來。”

......

劍域之圖的正中央赫然是一片血海,而在那血海正中央居然是一座巨大的通天劍樓。

這座通天劍樓足足有百丈之高,氣勢恢宏。

磅礴的氣息流轉於這座猩紅的通天巨樓上,五道如同長虹般的巨橋赫然橫跨這片血海,其一端接連這座通天巨樓,而另一端則是連接周圍那破碎的陸地。同時,五座猩紅無比的劍碑正矗立於巨橋上,這些劍碑足足有十餘丈之高,一股股死寂的氣息在這些劍碑上瀰漫着,滄桑的氣息盤旋於其上。

微風輕輕拂過血海,奔騰的血河立即激起一道道血花,血花迸濺落在巨橋上,這座巨橋彷彿像海綿,居然將這些血水吞噬,同時,五座劍碑上相對應的瀰漫出淡淡的血光。

楚歌負手而立,望着眼前氣勢恢宏的五座劍碑,轉目望向其餘四宗宗主:“按照當初五宗的約定,五宗同時出力開啓眼前的通天劍樓,至於能否得到其中的傳承就各憑諸宗的機緣,諸位應該沒有意見吧。”

楚歌的聲音雖然漠然,然而卻帶着莫名的威嚴。

海角閣上閣宗主刀問天率先向着最右側的劍碑走去,雄渾無比的氣息在他體內散發而出,刀問天雙手按落在劍碑上,體內靈力如同潮水般洶涌而出,貫徹至這座劍碑中,這座劍碑徒然泛起淡淡的光芒:“那就開始吧。”

天涯閣的宗主秦逍遙和天涯閣的宗主百里奚也紛紛走向各自的劍碑。

楚歌目光掃過諸宗強者,冷聲道:“諸位從現在起要時刻戒備,但凡出現在數裡內的妖獸立即清理。無雙殿以李慕辰爲首負責東方的位置,至於其他方位就由其他宗長老負責。”

“希望諸宗能夠放棄彼此間的恩怨。”

“否則引起獸潮的話,恐怕在場的諸位都要葬送在這裡。”

“我覆海古國負責南側。”莊不周輕笑道,擡步走向右方第二道劍碑。

“我天涯閣弟子負責西側。”

“我海角閣上閣弟子負責北側。”

“我天涯閣弟子主要負責在方圓數裡內的地域構建防禦線。”

楚歌徑直的走向正中央的那座劍碑,其雙手同樣按落在劍碑上,瞬間,五座劍碑徒然泛起璀璨的光芒。

同時,五宗強者魚貫而出。

“陣堂和刑堂分別留下五位長老在這裡。”李慕辰轉身向着無雙殿強者囑咐道:“雖然五宗目前要合力開啓這五座通天劍橋,然而難免有些宗門會在暗地裡使絆子。”

“記住,絕對不能讓其他宗強者靠近宗主,明白嗎?”李慕辰壓低聲音道。

“明白!”十名無雙殿強者立即走出。

“李慕辰你性子還真是丁點未變,一如既往的謹慎。”一道爽朗的笑聲徒然在右側響起,旋即一名中年人如同鬼魅般的出現,這名中年人眉宇之間充斥着一股陰厲之色,一道猙獰的劍痕赫然橫跨他整張臉龐,使他的面目看起來格外的猙獰,此刻這名中年人正似笑非笑的望着李慕辰,眼中流轉的殺機絲毫不加掩蓋。

望着這道身影,李慕辰眉頭微皺:“因爲我可不想被一些陰魂不散的傢伙在暗中給宰了。”

“呵呵,李慕辰你話中那些陰魂不散的傢伙是指我和輕涯兄嗎?”又是一道輕笑聲響起,只見天涯閣諸多強者中走出一名身着青衫的中年,這名中年人的面容原本極爲英俊,然而他臉上也有一道劍痕,正是這道劍痕將

他的面孔破壞的面無全非,而最醒目的便是這名中年人的雙手,異常的寬大,其手指也是修長無比,

隱約間可見到其上閃現而過的鋒芒。

“畢竟刀輕涯和你天楓言兩人都是有前科,讓人不得不防。”李慕辰擡眸望着這青衫中年,冷冷道。

聞言,青衫中年既天楓言,輕輕揉着臉上猙獰的劍痕,輕笑道:“也對,當初如果不是莫天在場的話,我想你們無雙殿的宗主楚歌恐怕早已死在我和輕涯兄手中,現在想起了還真是將讓人頗爲遺憾的事情。”

“你應該慶幸能夠在莫天手上撿回這條命。”李慕辰冷聲道,當初他們在全力開啓通天劍樓的時候,這兩傢伙居然在背後出手,若非莫天事先有所提防,恐怕他和楚歌兩人都死在這兩傢伙手中。

刀輕涯輕輕捂着臉上的疤痕,聲音嘶啞無比:“雖然撿了條命,不過莫天也給我和楓言兄留下一生的恥辱。”可惜莫天那傢伙死的早,否則的話我今日倒是可以親自洗刷昔日的恥辱。”說到這裡,刀輕涯的聲音徒然變得森然無比:“聽覆海古國的那些傢伙說莫天的兒子也在劍域之圖中?”

慘白的長髮無風自動,李慕辰淡淡的望着兩人道:“怎麼?你們當初在莫天手中吃虧,如今還想從他的兒子身上找回?嘖嘖,刀輕涯看來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如此不要臉的事情也想去做。”

“我和輕涯兄好歹也是海角閣上閣和天涯閣的首座,若真要對一後輩出手,恐怕今後也沒什麼臉面立足於荒琊宗。”天楓言臉上始終噙着笑意,然而在那道劍痕的映襯下,他笑起來的樣子還是特別猙獰,意味深長道:“後輩的事情自然要交給後輩去解決,嘖嘖,當初莫天那傢伙號稱荒琊第一人,壓得我天涯閣弟子擡起不頭,不知道他兒子有莫天幾分本事?”

“走!”

天楓言帶着天涯閣的強者向着北側疾馳而去。

海角閣上閣微垂着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慕辰,搖着頭道:“每次劍域之圖開啓的時候,五宗都會損失許多弟子,也不知道這次會有多少名弟子能夠安然無恙的走出劍域之圖。以往,每次都是你們無雙殿倖存弟子的人數最多,這次不知道會怎麼樣。”

無論是天楓言還是刀輕涯,言語間都透出一抹威脅之意。

“首座,以刀輕涯,天楓言兩人和莫天之間的恩怨,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秦天。聽這兩傢伙的話恐怕早就囑咐過宗內弟子,秦天如果遇上海角閣上閣和天涯閣弟子,凶多吉少啊。”一名刑堂的強者憂心忡忡道。

注視着遠去的身影,李慕辰陰沉的臉龐上反而露出些許笑意,腦海中浮現出秦天那燦爛的笑容,搖着頭道:“那兩宗弟子就和這兩傢伙同樣的德性,當初莫天能夠死死的壓制住這傢伙,秦天同樣可以壓制住海角閣上閣和天涯閣弟子,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再者,我們這次無雙殿弟子也不是酒囊飯袋。”

“以秦天的實力自然不懼普通的海角閣上閣和天涯閣弟子,不過他要是遇上海角閣上閣的太夜生和天涯閣的慕央,那處境就有些危險了。”器堂的一名強者也是插嘴道。

聞言,李慕辰眉頭輕微一皺,的確以秦天的實力要是應付太夜生和慕央那種級別的弟子還是很勉強,不過以前者手中掌握的底牌,應該能夠全身而退,畢竟至尊劍道和劍陣都是常人都無法掌握的,想到這,李慕辰臉上笑意更盛:“放心,那小傢伙沒那麼容易夭折。”

而且,那傢伙運氣也不會那麼差,隨便就遇見海角閣上閣的太夜生和慕央……

斑駁的陽光搖曳而下,秦天微閉着雙眸。

秦天周圍方圓數十丈內的天地皆是吹颳起刺骨的寒風,天地中到處充斥着那封絕天地的寒意。甚至有雪花在天地間浮現而出,千瘡百孔的溝壑上立即鋪出一層銀霜。

滄月和吳日天神情凝重望着眼前的天地異象,壓抑無比的氣息在他們心頭瀰漫着。

“好恐怖的力量,領袖身上什麼時候具有這種力量?”三十丈開外,書生眉頭微皺,神情有些震撼的望着眼前白茫茫的冰雪世界,那道端坐在冰雪中的身影是如此的炫目,“這好像是至尊劍道的力量?但是領袖他所領悟的至尊劍道並非是這種氣息。”

七罪眼神戒備的望着四周,“這裡的氣息如此恐怖,若是有其他隊伍在附近恐怕會有所察覺。”

滄月清澈的眸子靜靜望着秦天,玉手緩緩握住玉蝶劍,低語道:“敗類並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他在這個時刻閉關恐怕是迫不得已,無論如何都不要讓其他隊伍打擾到他。”

“你和胖墩留在這裡看護領袖,我和徐荒他們負責戒備。”書生擡起草帽,正欲轉身,其悠揚的劍鳴聲驟然至背後的古劍上泛起,書生微握住這柄曾經被他埋藏在無雙殿之巔的水寒劍,這柄水寒劍震顫不休。

滄月和吳日天臉色微變,他們也注意到手中的長劍正輕顫着,彷彿受到一股無形力量的壓制。

叮!叮!叮!

清脆的劍吟聲越來越盛,只見那些躺在血泊中或者插落在山石上的破損劍器皆是拔地而起,以一種恐怖極端的速度向着秦天暴射而去。

滄月臉色微變,蓮步微移,正欲擋住這些彈射而起的劍器,然而在她玉足微擡的剎那,她就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這些倒射而去的劍器居然盤旋在秦天的周圍,就好像迎接劍中君皇的存在。

叮!叮!叮!

漫天搖曳的風雪皆是向着秦天籠罩而去,同時,林海盡頭處,那些如劍般形狀的樹葉皆是向着秦天倒去。

“這……”吳日天微張着嘴,他實在無法找到言語來形容他內心的震撼。

書生和徐荒兩人也是目瞪口呆的樣子,眼前這一幕完全顛覆他們以往的認知。

滄月微蹙着柳眉,美目直盯着手中的玉蝶劍,這柄玉劍中曾封印着一抹至尊劍道,屬於那女人的至尊劍道。在滄月的印象中那女人的至尊劍道就如同劍中君皇般,凌駕於萬千至尊劍道之上,而秦天身上體現而出的氣息居然讓玉劍中的至尊劍道感到畏懼,那是怎麼樣的至尊劍道?

“凌駕於君皇之上的至尊劍道,神嗎?”滄月揚着修長白皙的玉頸,喃喃道:“敗類,你真像個謎。”

就在劍吟聲達到最巔峰的時刻,秦天那微閉的雙眸緩緩睜開,深邃如夜空的眸子透着冰冷,這種冰冷彷彿要將眼前的陽光都凍結住,秦天起身,雙手揚起,拖住那飄落的雪絮,刺骨冰冷觸感立即在至指間處席捲全身,這種感覺卻讓秦天有種久違的熟悉感,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熟悉:“我現在知道您爲什麼喜歡在雪中舞劍,偌大的天地能夠永遠陪伴你的也只有那場風雪。”

立身於冰雪之上,秦天迎着和煦的日光,感受着冰天雪地中的寧靜,他的心境也各位的寧靜。

“恭喜宿主領悟至尊劍-無雙。”

“恭喜宿主至尊劍-無雙(未知)提高至初入門徑境界。”

斑駁的陽光照射在皚皚白雪上,秦天在這一刻忽然有了一股醍醐灌頂般的覺悟,冰冷的面容上徒然挑起燦爛的笑意,這抹笑意竟是讓林瑾萱和阡陌等人有種炫目的感覺,就連滄月心臟也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動着,“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敗類笑起來這麼迷人,真是越來越騷包了。”

“無雙傾城雪,我自不敗天!”秦天舒展開來的手掌緩緩落在逐日古劍,逐日古劍鏗鏘一聲出鞘,雪亮的劍光立即割開這場豔麗的風雪,秦天輕輕吹起劍身的雪,喃喃道:“至尊劍道果然令人着迷啊!”

睜開雙眼,秦天眼中的冰冷盡數收斂,盤旋於上空的劍器皆是紛紛直墜,插落於冰雪上。秦天臉上噙着笑意走向目瞪口呆的滄月和吳日天等人,輕笑道:“戰利品收拾好了?”

吳日天細微打量着秦天,向秦天豎起拇指,“老大你是不是在至尊劍道上有所突破?”

“算是吧。”秦天微點着頭。

聽到這句話,書生和徐荒等人眼神更加古怪,許多人窮盡一生也無法領悟至尊劍道,就算有幸領悟至尊劍道也只是邁入那個門框而已,自家領袖才領悟至尊劍道多久,這麼快就有所突破。

“這些天涯閣弟子和天涯閣弟子身上盡數都是些丹藥。”滄月捏着一芥納鐲遞給秦天,顯然很不滿意這些戰利品,她原本以爲這些人身上應該有劍墓傳承。

“天涯閣那些弟子身上的劍墓傳承恐怕在素紅塵師姐那支隊伍身上,至於海角閣上閣弟子也只是跑腿的,身上肯定沒有劍墓傳承。”秦天接過滄月手中的芥納鐲,心神微凝,立即注意到其中琳琅滿目的丹藥,這些丹藥若是拿到無雙殿中倒也能夠換取不菲的貢獻點。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書生懶懶道,眼中卻是露出些許期待,他們在這裡休整這麼久就是爲了提高實力,如今各個都有所突破自然是不會繼續待在這裡,況且天冥劍鏡的存在使得他們位置時刻有暴露的可能。

“自然是大幹一場。”秦天將手中的芥納鐲遞給七罪,轉目望向衆人道:“如今還有五柄天冥玉劍未出現,也就意味着至少有五座劍墓未被開啓,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找到其中一座劍墓,其一是爲得到其中的玉劍,其二是得到劍墓傳承。”

說到這裡,秦天語氣徒然凝重起來:“雖然我們的實力有所突破,但是別忘記那些頂尖的隊伍也得到劍墓傳承,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並沒有拉近,甚至有所拉開,無論是爲了接下來的天冥劍墓,還是要應付其他隊伍,我們隊伍的實力都需要有待加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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