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帆只是淡淡一笑,眼角的餘光輕描淡寫的掃過了庭院中躺在地上的身影,眸子中露出少許訝然,有幾分本事,只是棄青杉都死在囚魔試煉中,你到底有什麼實力走出囚魔試煉。張帆的目光凝視着那道站在陽光中,就算面對持劍的韓烈也面無改色的少年,眼神處露出少許期待。就在這一刻,張帆好似注意到了什麼,轉身望去,在鋪滿枯黃落葉的幽靜小道上,一道嫵媚動人的身影嫋嫋而來,陽光灑落在那張有些懶散卻精緻的俏臉上,將之勾勒的更加動人。
見到這道身影走來,張帆四周的衆人,其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我以爲你會對這件事情漠不關心,沒想到會親自前來!”盯着這道倩影,張帆眸子深處閃過一抹火熱,嘴角微揚,向着庭院努去,“這兩人都踏至了半步靈皇,你想誰勝出?”
邁着蓮步,安嫵看了張帆一眼,走來,並肩而立,美波流轉,美目有些懶散的望着庭院中佇立的身影,先是在韓烈身上停頓了數息,“比起數月前,韓烈的氣息更加的渾厚,完全鞏固了半步靈皇的境界。”頓了頓,安嫵美目轉向秦天,那欣長的身軀猶如筆直的長槍般,就算面對氣勢逼人的張帆,也未曾有所退步過,邪魅的俊臉上噙着一如既往的平靜,好似看淡了雲捲雲舒的淡然,安嫵企圖在秦天的臉上看出少許,但是她失望了,這少年平靜的有些過分,“莫蕭展現出來的實力顯然說明了他踏入了半步靈皇,不過在數月前,他才大靈師境界,而韓烈就踏入了半步靈皇,若是論修爲渾厚的話,秦天應該略微落入下風。”
安嫵的這番點評算是一針見血,張帆聞言輕微一笑,“可是他卻走出了囚魔試煉,若是輕而易舉敗在韓烈手中有些說不過去,還真是一場讓人期待的戰鬥。”
安嫵看了張帆一眼,修長的睫毛微動:“聽你這口氣,好像比我更希望莫蕭能夠勝出。”
“他好歹也是讓你感興趣的男人,若是表現的太不濟,其不是證明你的眼光很差!”張帆微笑道。
“我的眼光不是一向很差,被我看好的劍無情都死在囚魔試煉中。”安嫵嘴角勾起一抹豔麗的弧度,塗着稍微胭脂的臉在天地微光下泛着淡淡的琉璃光彩,“所以,就算他失敗了,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不過說真的,我也想他勝出,來證明下我的眼光,只是,他要拿什麼去贏韓烈。韓烈出生上週天上國皇族,手中可掌握了不少強悍的靈技。”
微涼的秋風中搖曳着安嫵那嫵媚動人的碎碎自語聲,站在其後的琅琊宗弟子有些認同的點着頭。
此時,朝陽正絢爛,天邊的雲霞被染的一片通紅。
秦天一臉平靜的望着走來的韓烈,有些沉默的可怕,擡眸望着四周那一雙雙帶着戲虐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站在這裡陪着這羣傻叉一起玩鬧到底是吃飽撐着還是閒着蛋疼,又不能殺人,讓這些傻叉當猴看是有多麼的無趣,想着這點,秦天
擡起了頭,臉上噙着的燦爛笑意漸漸的散開,崢嶸般的冷峻緩緩爬上了他的眼角。
“拔劍!至少給你拔劍的機會,算是給你的尊重!”韓烈劍微擡,握住長劍的他就像鋒芒畢露的利劍,隻言片語都不再掩蓋自己內心的桀驁,帶着刺,刺進了在斑駁的陽光裡。
秦天有些認真的看了韓烈一眼,他不知道對方的高傲是來自哪裡,那半步靈皇的修爲,還是生來就有的狗屁驕傲?但有一點秦天很確定,自己比誰都驕傲,就好比如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些人。微微朝前邁出一步,秦天撞碎了這斑駁的陽光,語氣平靜道:“出劍!至少給你出劍的機會,算是給你的尊重!”
沒有刻意的針鋒相對,只有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好像一柄鋒利無比的尖刀,酣暢淋漓的撕開這陽光,刮在韓烈的臉上。
韓烈單手微握着劍柄,低垂的劍眉卻是挑起,就像他手中的劍似的,揚劍,“我已經給你機會了,只是你沒有珍惜。”
“機會從來都是由自己爭取的,而非他人憐憫施捨的。”秦天淡淡道,好似想起了什麼,有些認真道:“雖然已經問過了一次,但我還是想再問一下,在宗門中難道就沒有規定在某種情況下殺人而受到宗規的制裁。”
微涼的秋風中迴盪着秦天的聲音,衆人雙手緊握,屏住呼吸,眼神卻略微有些譏諷的看着秦天,這傢伙接二連三的問這個問題,難道就是害怕韓烈師兄不顧宗規,出手殺他嗎?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如此謹慎的人!”
“也從來沒有見過像他如此狂妄的人!”
婆娑的樹影下,安嫵美波流轉,嫵媚的俏臉上浮現着一抹懶散,看起來更加的動人。
就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韓烈再次向前走去,他每踏出一步,其渾厚恐怖的氣息就猶如潮水般洶涌而出,踩碎了遍地的枯葉,修長筆直的身影帶着幾分肅殺:“我出手有分寸,至少不會將自己的大好前程因爲你而毀去!”
嘭!
下一瞬間。韓烈的身影化作一道道殘影直掠而出,隱約間有着細微的悶雷聲在其腳下傳出。遠遠望去,好似晴天霹靂中出現了一道遊動而過的電蛇。
“驚雷步!”林崖輕聲喃喃道,擡步向後退去,看來韓烈是完全認真了。
“不過,我決定同樣踢爆你的那玩意。”冰冷的聲音噙着刺骨的冷意,急馳間,韓烈手中的長劍化成一點璀璨刺目的劍光向着秦天點去,速度之快好似遊動的雷霆。
嗡!劍輕顫,劍鳴聲迴盪着。摻雜着細微的雷鳴聲。凌厲的氣息仿若大海中的滔天海嘯,緊緊鎖定住秦天,這一劍是周天上國皇族的劍技,驚雷之劍。勢若驚雷!
狂妄!
在韓烈的目光中。秦天就像佇立在風中的山石巍然不動。
目光平靜的望着疾馳而來的自己,其嘴角卻噙着一抹燦爛而森冷的笑意,好似自己這勢若驚雷的一劍在他眼中就像柔嫩的柳絮一般。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找死!”林崖嘴角噙着冷笑。
安嫵柳眉微蹙,相隔甚遠他卻能夠看到秦天的身影巍然未動,而韓烈的劍距他不足一丈。
“他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不像話!”張帆眉頭也是皺着,目光直直盯着那劍光璀璨的庭院。
無數道玩味的目光齊聚在秦天身上,他們倒是要看看,這傢伙還能平靜到什麼時候。
三米,兩米,一米!秦天心中默默計算着彼此間的距離,就在這一剎那,他的右手握住系在背後的長劍,瞬間出鞘,冰冷窒息的殺戮氣息猶如潮水般瀰漫,握住長劍的秦天,其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凌厲,同時,一股強悍的氣息同樣在他的體內洶涌而出,就像一隻沉睡已久的巨獸,緩緩甦醒。
嘭!秦天一步邁出,手中的長劍掠起一道圓滿的軌跡,由下至上,好似至最高點的時候,帶着強烈的風聲嗚咽轟然而落,此劍式,爲破山。
望着秦天那迅速升起的劍,韓烈有種古怪的感覺,破山劍式嗎?他沒想到秦天居然選擇這樣的方式來抵擋自己這一劍,只是他未免太高估這破山劍式,不過在秦天這一劍落下時,一股劈山斷嶽的氣勢瀰漫,恍惚間,韓烈覺得就算一座巍峨的山嶽在這一劍之下,也將被破開,而自己就像這座山嶽般,這種莫名古怪的感覺讓韓烈心頭泛起一種壓抑感。
鏗鏘!一道刺耳的金鐵撞擊聲盪開,火星飛濺。
這勢若驚雷的一劍轟然崩潰,劍身微顫,向着一側偏去,韓烈身形猛地止住,腳下細微悶雷聲乍響起,踩着有些凌亂的步伐避開秦天這一劍的餘威,錯愕詫異的神情充斥在韓烈的雙眸中,他沒想到簡簡單單的劍式居然會有如此威力,也就說他對這破山劍式的掌握已至恐怖的地步,也唯獨如此,方能破掉自己這驚雷的一劍,韓烈驚疑不定,踩的步伐越來越快。
“那是基礎劍法,不入流的劍式居然破了韓烈師兄的驚雷之劍!”遠處觀望這一幕的琅琊宗弟子也是驚疑不定的神情,眼露詫異。
安嫵嫵媚的臉上也泛起一抹訝然,美目注視着佇立在風中的秦天,嘴角勾勒起好看的弧度。
庭院中盤旋的悶雷聲也越來越盛,韓烈劍峰一轉,一瞬間連出七劍,劍鋒一轉,一瞬間連出七劍,分別點向截然不同的方位,好似七道雷霆至上空貫徹而下,“驚雷七劍殺!”
秦天卻不閃不避,只是平靜的望着這洞穿而來的劍影,任由萬雷轟天,我自一劍蕩之,秦天揚劍,長劍再次掠出圓滿的弧度,大巧若拙又充滿開山斷嶽的的破山劍式再次展現在韓烈的眼前,只是比起先前更加的厚重,凌空擊落,**,摧枯拉朽般的破開韓烈的劍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