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蘇安暖燙傷的地方有些煎熬,她睡不着,瞧時間還早,因此她決意去美杜莎夜店一趟,順帶將今天買的禮物,帶給查斯頓和蒙哥馬利。
蒙哥馬利見她走入,趕緊向她打了個眼力,把她扯到邊上,謹慎的環看周圍,壓着嗓門問,“你怎來啦?”
“怎麼,不可以來?”蘇安暖莫明其妙瞧了下週邊,沒啥異樣呀。
“不是,查斯頓說那男的來頭不小,怕周邊還有他的眼線。”
“噢。”蘇安暖壓制下內心的異樣,漫不經意的提議,“沒事兒,你便將當我當作客人,給我來杯果夜店。”
講完,蘇安暖回身和其它客人一般,坐在櫃檯上。
蒙哥馬利自然沒意見,他也覺的查斯頓是不是太慌張了,到底在他看起來,可以被一個女人費盡心機的睡,那是一件多麼值的自傲的事。
話說,怎麼便沒女人瞧上他呢,照照酒瓶,他也挺帥的啊。
“你還是喝果汁吧,你如今身子也許不適宜喝酒了。”蒙哥馬利給她整了杯飲料,顯露出了個曖味的笑意,而後靠桌子瞧她,“你說你三更半夜跑出來,也不怕那蘇爺找不到人呀?”
“自然急呀,他那賣女求榮的勾還沒完呢。”蘇安暖冷漠抿了口果汁,而後把手中的袋子遞過去,“昨天逛街,順帶給你兩個買的。”
“什麼玩意兒呀?”蒙哥馬利困惑的接過,取出來一瞧,怪叫起來,“我去,名錶呀,這款我瞟上好長了,一直沒舍的買。”
他急不可耐的拆開包裝,取出來在手上比劃試戴幾個回合,自戀的說,“恩,非常合適我這般的身份,小妞有眼色。”
蘇安暖見怪不怪的白了他眼,一指另外一個包裝盒,“這個給查斯頓。”
“話說,安暖,你這麼炫富,要我們這一些老友很扎心的。”
“不要是罷?拿回來。”
蒙哥馬利一聽,趕緊把禮盒攬到懷抱中,“那怎麼可以?我們說啥也不可以辜負你一片心意呀!”
蘇安暖啞言失笑,“得了便宜還賣乖。”
經他這樣一鬧,好像所有愁緒都不見了。
“唉,話說你那裡的狀況如今怎樣啦?”蒙哥馬利邊忙活邊有搭沒一搭的跟她談天。
蘇安暖漫不經意地耍玩手中的飲料水杯,“股分還沒拿到,等開董事會呢。”
蒙哥馬利如有所思,“怕只怕,蘇氏財團那些老貨不樂意再多吐出5%的股分來的,最終會考慮將你換掉。因爲不管最終嫁過去的是誰,那是蘇家的事,只需不損害他們的利益,他們全都是樂見其成的。”
蘇安暖輕輕低首,不否認。
“難怨你三更半夜還要跑出來找我,你計劃怎麼辦?”他停下活計,憂心忡忡地盯着她。
蘇安暖無可奈何的一笑,“我能怎麼辦,只可以跟他們玩玩心裡戰術,跟蘇國權衡利弊。剩下的,便聽天由命了。”
“我們可以幫上什麼忙麼?”蒙哥馬利趕緊一拍胸表忠心,“爲你,我能兩肋插刀,義不容辭。”
蘇安暖百般無賴的打趣說,“你?我看適宜好笑。”
“你瞧你看,又扎心了不是。”蒙哥馬利不滿的直拍桌。
瞧他那般,蘇安暖也忍耐不住笑起。
“在談什麼呢?如此高興?”忽然,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響在身後傳來。
蘇安暖後脊一僵硬,和此同時,蒙哥馬利也目瞠口愣地盯着她身後。
他,怎來啦?
如果說昨天在商城聽見他的嗓音還覺的陌生,那樣此刻這時,他那幅低醇又動聽的音色,自帶質感,如若古老的低音提琴初奏,瞬時從耳蝸直接流淌進她的心裡,給人一類慵懶的感覺。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人生無處不相逢麼?
蘇安暖背對他,對蒙哥馬利打了個眼力。
蒙哥馬利僵直地擠了擠臉上的筋肉,熟稔的打起馬虎,“呵呵,沒啥,我看這名美女不高興,便說幾個笑話逗逗她罷了。不知你今天晚上大駕光臨呀,想喝什麼隨意點,我去給你調。”
邊說,蒙哥馬利往他之前習慣入座的位置作了個請的姿態。
“不用麻煩,我便坐着吧,喝的就和往常一樣。”還沒講完,他就在蘇安暖的身旁坐下。
蘇安暖心臟莫明其妙的提起,可面上卻不聲不響,佯裝不認的一般耷拉着頭耍玩手中的玻璃杯,並沒瞧他。
蒙哥馬利傻兮兮的站一邊,好像還沒回過神來,給陸夜白目光一掃,他才全身一個激靈清醒來,”好,我很快給你送來。”
見蘇安暖好像沒擡眼的意思,陸夜白也不忙着張口,反倒堂而皇之地端詳着她。
不同於昨日的廉價,她如今這一身雖說隨便,可卻蠻有質感,瞧來也是受了教訓了。可是堂堂一個蘇家千金,怎會穿那樣地攤的衣裳?
並且頭髮也整過,顏色都非常適宜她,清寒的氣韻中帶點俏皮,絕美臉蛋兒如若冰與火的混合,叫人移不開眼。
怪只怪陸文這貨的辦事效率太低,昨天安排他作的事,到如今還沒任何反饋,否則他還可以瞭解詳盡點。
陸夜白自然不會管陸文手上有多少事等着去辦,還沒有來的及揣摩他這名爺的心思,他要的是效率,只是他自己也想不到,才這會工夫,人又給他撞到了。
他今天晚上陰差陽錯的想來美杜莎夜店瞧瞧,本想瞧瞧那個盤算他的團伙還會不會出現的,到底借種的事,誰也不可以保證一回就成功的。
想不到居然會碰到她,才進門便看見她雖說涼涼清清的,卻跟酒藝師談得非常高興。
“這名小姐,好巧呀,我們又見面了。”陸夜白擡手放她前邊的桌上,非常紳士的一敲。
誰知,蘇安暖本不想理會他,可又怕這麼一來顯的太突兀和刺眼,就故裝驚異的擡眼瞧了他眼,而後無動於衷的繼續耷拉下頭去耍玩手上的高腳杯。
這態度,跟一個陌生人沒啥分別。
陸夜白見她沒回應,劍眉抑制不住的蹙了蹙,還從無人敢如此忽略他的。拋開身份不說,好歹他也樣貌堂堂一表人才,哪個女性見到了不瘋一樣圍上,她倒好,一幅索然無味兒,寡淡疏漠的模樣。
心裡莫明其妙的泛起情緒,要他抑制不住的想去繼續找話題,“你時常來這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