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再一回告誡你,別再惹我,否則下回打的不是臉,而是廢你手。”蘇安暖面色陰戾,不顧她抵抗,徑直一腳把她踹出門,順帶將別人也一併攆出去,嘭的甩上門。
“你敢打我?蘇安暖,你死定了。”蘇嘉玲尖利的聲響穿透了房間,而後又踢了幾下門,才被趙斯等人連哄帶騙的拖走了。
蘇安暖走到洗浴間,將身上溼淋淋沾乎乎的衣裳脫下來,才發覺肩膀上本是白潤的皮膚已紅了片,有些地方還嚴重的起了水泡,斑斑點點的特別嚇人。
她的肌膚本來經過之前磋磨,粉紅印跡還沒消掉,這下兩種傷合一塊,更沒眼看了,幸虧不是裸露的肌膚。
否則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見人。
指腹不當心碰着胸脯前輕軟處,那幾道吻痕,像是給燙到了一樣,不禁臉紅耳赤,怎麼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來啦?
那個人也真夠狠的,親就親吧,居然還咬……
也不知道這兇獰的牙印什麼時候可以消。
蘇安暖無奈的一笑,而後對水龍頭用冷水沖洗燙傷的地方解疼了。
這一時半刻也找不到藥,她只可以忍受着。
沖洗了好久,直至皮膚上的灼疼沒如此顯而易見了,她才當心擦乾,穿上衣裳出來。而被冷水澆了這麼長時間,她此刻才覺的全身發涼,連着打了好幾個阿嚏。
“咚咚……”又有人拍門?
還有完沒完啦?蘇安暖沒由來的一陣懊惱,本來不想理,卻擋不住那拍門聲不斷的傳來。
“誰?”她不耐心煩的問。
“暖小姐,是我,我是秋姑,我給你送藥來。”一個隨和的婦人聲,該就是方纔給她端血燕米粥的女人。
不會是趙斯叫她來的罷?這個見風使舵的貨,還真是夠盡心的。
見蘇安暖沒回音。
那秋姑慌忙又說,“我才見暖小姐你被燙傷得厲害,因此自作主張……”
話沒講完,門便打開了。
“藥給我,謝了。”蘇安暖不是故裝清高的人,有人樂意幫助,她自不會回絕,即使她還不知道對方這樣做有什麼目的。
秋姑本是低眉順目的,卻不想聽了她一個謝字,居然對她露出了個慈和的笑意,殷勤的將藥給她遞過來,“這是藏紅花乳霜,對燙傷蠻有效,我拿了一瓶新的,還沒拆,暖小姐你肯定要記的抹,小心留下疤印。”
蘇安暖接過來瞧了瞧,果真是沒拆過包裝的,想的非常周詳,這是擔憂她會疑心這藥不乾淨,不敢用,才如此細緻。
“安心,我會用的,謝謝。”蘇安暖這聲致謝,是發自真誠的。
秋姑瞅着她蠕動了下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壓輕聲,語重心長的勸告,“暖小姐你纔回家,還是先忍耐下,不要惹他們了,否則受苦的還是自個兒。”
蘇安暖呆了呆,可是她沒答覆她的話。
她倒不是想煩惹他們,可是他們會輕巧放過她麼?
這已不是招不煩惹的問題了。
她要拿回屬於她的物品,拿到股分和2000萬現鈔,不管她如何做,全都會觸碰着他們的利益,因此即使沒以前的事兒,他們也不會輕巧放過她的。
況且,她壓根就沒考慮過要和他們虛與委蛇也或逢場作戲。
從她給攆出蘇家大門那一秒起,這一些恩怨,便不可能會有溶解的那一日。
秋姑見蘇安暖沒回應,就也知趣的不再多嘴,把另外一個手中端着的碟子放下,說,“暖小姐你今天什麼全都還沒吃,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兒,便隨意預備了點水果點心,你墊墊肚子吧。”
講完,輕輕地嘆氣,回身底了樓。
蘇安暖瞧了瞧桌子上精心預備的水果點心,還有手上的藥,不免有些困惑,可不過一個僕從,她懶的多想。
這一家人,還不會通過一個僕從在食物和藥品中動手足。
而這時,雙臉腫的像豬頭的蘇嘉玲正在蘇嘉禾的房中,哭鬧不僅,“哥,我不管,你必得替我教訓她。”
蘇嘉禾撫額,不耐心煩地教訓說,“我全都講了要你暫且別再煩惹她,你偏不聽,不就是幾件破衣裳和一盅血燕麼?犯的着你這樣狗急跳牆的去找打?”
“什麼幾件破衣裳?哥,你是沒看見,秋大叔送過去的那都是最新款的大牌,還有首飾也全是鑲鑽的,我和爹地要了兩回那個範思哲的包包,他全都不樂意買給我。”蘇嘉玲十分激動的跳起,那尖利的音線非常刺耳。
“你便這一點出息?”蘇嘉禾氣急敗壞,恨不的一耳光扇醒這個愚不可及的妹子,怨懟說,“因爲你不樂意嫁給陸夜白,因此才引虎入室,她動動嘴皮子就跟爹地要走了15%的股分,你想過沒,這每年的股紅夠你買一萬個範思哲了。”
蘇嘉玲不以爲意地賭氣說,“什麼股分不股分的,我不管,左右我打死也不會嫁給陸夜白那個面目全非的殘疾的。”
“都怨媽咪將你保護得太好啦,你如今就是個腦殘,我懶的和你說。”蘇嘉禾忍無可忍,徑直摔門而出。
“哥,你憑什麼這樣罵我?”蘇嘉玲哭着追出去。她僅是想嫁一個自己喜歡的、優秀的男人罷了,這有錯麼?
蘇嘉禾如今非常頭痛,他知道自家妹子單純,不該如此罵她,可是他真的非常煩躁,恨不能罵醒她叫她知道目前的境況,別這樣愚蠢,再作傻事了。
他想不到蘇安暖這個死女人居然敢獅子大張口,而看模樣他那名向來不擇手腕、心毒手辣的爸爸居然真要如她所願了。
15%的股分也許對蘇氏財團來講不算什麼,可對他這個繼承人而言,如今送出去,無疑失去半個江山。特別這個爭奪的人,還是對他深惡痛絕的蘇安暖。
這事兒,瞧來已無法善罷甘休了,否則他以後好難翻身。
“嘉玲,對不起,剛纔是哥過於激動了,你安心吧,哥不會要她得逞的,自然也不會將你往火坑中推。”蘇嘉禾心裡有了主意,忽然就鎮定下。
蘇嘉玲心裡一喜,居然不顧臉上的傷,破涕爲笑,“哥,你是不是想好要怎樣教訓那個臭賤人啦?”
“這事你不必管,去讓秋姑給你敷點藥,不要留疤。”蘇嘉禾憐憫的一摸她的臉頰,心裡已偷偷發誓,要叫蘇安暖好看了。
“哥,我便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蘇嘉玲心情終究好啦,親密的靠他的胸脯前,接着又信誓旦旦的保證,“哥,我往後都聽你的,再也不亂來了。”
“好。去罷。”望着蘇嘉玲蹦跳躍跳的離開,他脣角不經心地露出了一縷瘮人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