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淑慧的邀請,椿泰當然沒什麼異議。淑慧心裡雖然有些擔憂,但是也只是一閃而過。椿泰這樣的少年,就算是拋開才華相貌品行,就算單單考慮他是親王世子的身份,也足以讓不知道多少人蜂擁而至。
別的不說,至少生下的兒子,長子幾乎是肯定能給封世子,也就是日後的親王,別的兒子也跟妾室的兒子不一樣,最少是個輔國公。
自己再這樣,未免有些太過矯情了,淑慧自己努力調整了半天心態,至少把自己的擔憂給暫時忘卻了。椿泰畢竟也不是情場高手,也沒發現淑慧這些複雜的心思,見淑慧說沒什麼,便又高高興興起來了。
“也好,明天我們一起吃一頓早飯,等到中午,就要擺酒請客了。”椿泰顯然是有打算的,“今年雖然不打算大半,可也不好不辦。”
淑慧自然也沒什麼異議,兩人便一同回了男爵府。等到七月十五那天,倒是個好天氣,雖然還是夏天,天氣卻不怎麼熱,很是清爽。
椿泰倒是因爲素日裡習武,一貫的早起,然而人在老丈人家裡,畢竟不似自己家裡那般,而且他和淑慧還沒正式成婚呢。因此便一直等着天亮後才起牀,起來後自然是先更衣。
要說他今日生日,應該穿朝服的,但是想想若是穿了朝服,法喀家裡人怕是也不太自在,畢竟按照規矩,法喀且不說,雲林雲巖等是要向他行大禮磕頭的。因此,他猶豫了一下,便還是穿了一件雲龍紋墨色底常服,只束了一條明黃腰帶。
剛換完衣服,還沒待椿泰喝完一盞茶,就從門口傳過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接着雲林就先蹦了進來,雲巖在後頭慢了兩步也進來了。
雲林性格活潑,和椿泰的關係也更好些,此時便笑道,“我還說,你不一定起來呢,沒想到都穿着打扮好了。”
雲巖性格細緻一些,倒是先注意到椿泰的穿着,一想便知道椿泰爲何穿了常服,自己歡喜的同時也替淑慧覺得高興,畢竟能夠尊重自家,日後成親想來也會尊重妻子。
他們兄弟都說好了,不納妾的,卻不能保證妹妹嫁個也不納妾的人,尤其椿泰是親王世子,想要椿泰守身如玉只怕有些難,但是若能敬重妻子,淑慧的日子總不會太難過。
雲林倒沒有想那麼多,也是因爲椿泰當日幾乎是當着他的面保證過對淑慧好,便沒有像雲巖一樣擔憂日後。
雲巖卻是成了親的人,知道婚後夫妻的感情也是要靠經營的,誰都不能保證感情一如既往的熱烈。說真的,一方面他在外面打仗大半年,一直沒和西林覺羅氏相處,一方面因爲西林覺羅氏沒約束好身邊人,害了那拉太太難產,他現在跟西林覺羅氏的感情就有些淡了下來。
大約是因爲雲巖發愣出神的時間長了一點,椿泰也察覺了他的出神,便笑道,“大哥在想什麼?”
瞧瞧這稱呼,還沒成親大哥就叫上了,雲巖也真不擔心淑慧的日子了,至少在椿泰移情別戀前,淑慧應該是能把兒子給生出來的。
雲巖的心情也輕鬆愉快了起來,便和雲林一道恭賀了椿泰的生日,各自還送上了禮物。
椿泰打開一看,裡面的東西一個是一把精緻的小型苗刀,抽出來一看,刀光如雪,另一個禮盒裡則是一卷明人的書畫,雖然不是多大的名家,但是此畫精緻,難得是寓意極好,乃是畫的仙桃。
椿泰心裡感動,道謝道,“真是太破費了,其實只要心意到了,不拘送什麼都好。”
雲巖是個端正的,還道,“世子不嫌棄就好。”
雲林卻更愛開玩笑,拍着椿泰的肩膀道,“我這是長線投資,下個月就是我生日了,你好意思糊弄過去嗎?”
椿泰正準備許諾自己絕對不會糊弄過去,誰知道三人中間卻傳來一陣肚子餓了纔會發出的咕咕聲。
椿泰自然不知道不是自己,便看法喀家的兄弟倆,沒想到不是一向大咧的雲林,肚子餓的咕咕叫的卻是一貫嚴肅的雲巖。
雲巖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剛剛去練了會武……”
雲林則是笑着幫兄長解圍,“我也餓了,還以爲剛是我的肚子叫呢。”
說完,他又一拉椿泰,“走,咱們去找淑慧丫頭去,那丫頭前段時間就一直在廚房折騰麪條了,想來這會兒也把壽麪給做好了。”
雲巖也笑道,“妹妹的廚藝很不錯,但是素日裡也不怎麼愛動手,我們這是沾了世子的光了。”
椿泰有點臉紅,但也期待的跟着出去了。
淑慧確實已經把麪條給準備好了,這段時間的練習也不是白給的。見椿泰三人進來,不過片刻,法喀夫妻倆也來了,淑慧便親自去下壽麪,反正都親手做了,還是親手做到底吧。
不多會兒,淑慧就親自用大托盤端了六碗麪條進來,麪條一進來,就帶了一股讓人垂涎欲滴的香氣。別說本來已經餓了的雲林雲巖兄弟倆,就是一向有點挑食的椿泰也覺得自己瞬間餓了。
青花瓷大湯碗裡面盛着乳白醇美的大骨湯底,細長麪條在麪碗裡起起伏伏,麪碗左邊青翠的青菜和紅白的肉片則是豐富了麪條的色彩,旁邊還臥了個荷包蛋。
淑慧顯然也很得意自己的作品,一面把麪條擺在個人面前,一面還帶着宣揚,“噹噹噹,吃壽麪了,壽星公可要長壽福又長哦。”
椿泰看了一眼,就見她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有星星在閃耀,也忍不住笑起來,他的眼睛顯然更明亮更動人。
至少淑慧被他這麼一看,心跳都快了那麼幾下,手一抖,差點把麪湯給灑了,幸虧反應快,才把這最後一碗麪條放好。
如今法喀家也算是鐘鳴鼎食之家了,而且今兒還是給一位親王世子祝壽,光吃麪條當然也是不夠。
淑慧親自放好了麪條後,後面的丫環又捧了三個大食盒進來,一個裡面是個十樣小菜的攢盒,擺好了恰是一朵粉白的蓮花,中間綠色的蓮蓬,這個攢盒裡面盛的是都是涼菜,小菜一類,清淡的有拌海帶,拌豆芽,麻醬果仁菠菜,肉食則是有涼拌牛肉,滑炒蝦仁,醬香肘子肉,炸藕合,還有糟香鴨掌,胭脂鵝肉,香酥鯽魚。
另一個食盒裡面則是放着炒菜,一共是八碗熱菜,燴三丁,韭黃炒雞蛋,清炒芥藍,回鍋肉,雞肉絲炒豆腐皮,腐竹炒青瓜,清燉鴿子蛋,蟹黃豆腐。
最後一個食盒裡面則是點心麪食,家裡這夥人都是練武的,一碗麪條還真未必夠吃,當先的當然是兩大盤子壽桃,一盤子實心的,也就是饅頭,另一盤子則是有餡兒的,是豆沙餡子的,除此之外還有油炸圈兒,蔥油燒餅,千層餅,驢蹄子燒餅等主食。這個食盒裡面還有兩個碗,裡面是煮好的雞蛋和煮好的鹹鴨蛋——法喀很喜歡吃圓燒餅夾鹹鴨蛋。
雖然是早餐,也是擺了滿滿一桌子,法喀家的廚子也是位高手,做的飯菜也是十分美味,可惜今天都敗給淑慧的那一碗麪了。
淑慧的那碗壽麪,麪條是一整根不帶斷的,不粗不細,不鹹不淡,口感軟又有一點韌性,麥香十足。麪條還罷了,麪湯更鮮美,卻不是那種味精放多了的過分刺激的味道,喝在嘴裡,鮮美而不輕浮,口感醇厚不膩人,
六碗麪,竟沒有一碗是有面湯剩下的。
法喀喝完,還品味的砸了砸嘴,仗着是父親,便問淑慧道,“我說丫頭,你這麪條是怎麼做的?”
淑慧笑道,“麪條上還罷了,麪條做的好的面案高手多得是,關鍵是這湯,可是下了功夫了。”
“你先說說你是怎麼做的?”
“先拿上好的大骨煮了清湯,然後再用這骨頭熬的清湯不肥不瘦的母雞煮了,內里加菌菇,春筍,淡菜,蛤蜊幹,用大火煮,煮上半天,把一大鍋的湯汁收到小半鍋,加鹽就好了。”
這湯底算是淑慧自己的秘訣了,前世裡經常用這樣的高湯煮青菜吃,也確實不辜負接近一天的時間和十幾種材料,確實美味的不行,當然這裡面還有些比例火候什麼的,不同的人做起來還是有些差別的。
那拉太太也回味了一下剛剛的美味,然後看了一眼椿泰道,“我們這次可真是沾了世子的光了,素日裡怎麼沒見你煮給我們吃?”
淑慧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不是之前在書上看過,之後沒想起來嘛,而且這做法也太麻煩了。”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反正有廚子在,還要你平時炒菜做飯嗎?”那拉太太顯然有點酸了,又覺的自己養的那麼好的女兒,又要便宜椿泰那個臭小子,連看着椿泰的眼光,都有點隱含的醋意。
法喀就更不用說,就像兒媳和婆婆在某種程度上是天敵一樣,老丈人看着叼走自己乖女兒的壞小子,怎麼也不會太順眼的。
然而對於椿泰來說,雖然壽麪是吃過的,但是從來都是和府裡一樣的,不過是大路貨。被人這樣認真的放在心上,更是從沒有過,因此他臉上的笑意都抑制不住,眼睛裡的幸福感幾乎都滿溢出來了。
所以椿泰竟沒有看到法喀夫妻倆那酸溜溜的眼神,而是幾乎是一路飄着出了門。他還要去一趟獅子橋那邊的宅子,然後去永慶樓,他在那邊定了席面,準備請幾個好友一起喝幾杯。
椿泰一走,法喀就跟那拉太太抱怨道,“康親王世子只怕今兒一天都醒不過來了。”
“你這話怎麼說呢?”
“你女紅不好,然而當年給我做了第一個荷包的時候,我那一年都跟喝醉了一樣,暈乎乎的。”
法喀一邊說,一邊輕輕往那拉太太身邊靠了靠,眼神都溫柔了不知道多少,淑慧看着這樣子,便知道這兩個又要秀恩愛了,趕緊的閃人了——前段時間光折騰這碗麪,最近好多事都沒有處理呢。
然而椿泰顯然沒有法喀的好運氣,還沒等到他到獅子橋的宅子的門口,就見門口圍着一大圈人,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別人在看熱鬧。
椿泰連忙快馬加鞭,往那邊趕過去,雲林雲巖兄弟倆也跟了過去,待到人羣處,幾人方下了馬。
雲林抓了個在外圈看熱鬧的中年漢子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就看着個婦人跪在門口,一直哭,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那漢子因爲在外圍,知道的內情也不多,還只管憑着自己的心思猜測,“難不成是哪家的外室,想要跪着進門?”
別人不知道內情,椿泰如何不知道自家的情況,心下就有了一點猜測,結果走進去一看,果然是尼塔哈的老婆小那拉氏。
今兒是椿泰的生日,她早不來晚不來,單單今兒跑到椿泰暫住的獅子橋的宅子,想也知道是過來添堵,敗壞椿泰的名聲的。
然而椿泰對上她還真是有些吃虧,畢竟尼塔哈是有罪的,他老婆卻沒有定罪,從親戚關係上,小那拉氏還是椿泰的大嫂,此時一裝可憐,椿泰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竟是尷尬了。
雲林想了想,便道,“要不,椿泰你別露臉了,我過去把她給趕走算了吧。”
椿泰卻搖了搖頭,“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你今日趕走她,明日她要再來呢?”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倒不知道她和我大哥是這樣的情深,不過不管怎麼說,她可是當孃的。”椿泰顯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了,便堂堂正正的走了過去。
“大嫂。”
小那拉氏今兒就是給椿泰添堵,敗壞椿泰的名聲的,當然要唱作俱佳,瞬間就提高聲音道,“我可不敢認是世子爺的大嫂,畢竟你大哥都被你關進去了。只是求求你,看在王爺的面上,看在太福晉的面上,看在你幾個侄子的面上,放過你大哥吧,你大哥都一驚知道錯了啊。”
小那拉氏這麼一說,外面圍觀的衆人頓時開始議論紛紛,畢竟大部分人還是不知道內情的,只看着小那拉氏那麼楚楚可憐的跪在那少年面前,哀苦懇求,便覺得小那拉氏可憐了。
椿泰也不在乎圍觀羣衆如何說,只是冷笑道,“且不說尼塔哈謀害我,是十惡不赦的大罪,能保住性命就是聖上恩德。我只問大嫂,你讓我看在我侄兒的面上,你自己是不是看看自己的孩子的面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小那拉氏也是個玲瓏人,不然也不會用不光彩的方式進了康親王府後,還能討得太福晉歡心,聞言頓時驚恐的看着椿泰。
椿泰則是俯下身來,白玉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意,“大嫂你還記得你還有孩子吧,現在這樣往死裡得罪我……”就不怕我對你的孩子下手嗎?
小那拉氏再傻也該聽明白椿泰的威脅了,然而她真沒想到椿泰會說這樣的話。她進門的時候,椿泰還幾歲大,那時候康親王繼福晉還去世了,就像是野草一樣的小子,誰知道能不能長大?
若不是因爲覺得繼福晉失寵,椿泰不得喜歡,尼塔哈有很大的機會襲爵,她縱是喜歡尼塔哈,也不會那麼毅然決然的決定想方設法的嫁給尼塔哈。
當然其後發生的一切,倒是出乎她的意料,當時得寵的康親王側福晉陰謀敗露死去,連其所生的老二燕泰都死了,椿泰又重新得了康親王的喜歡。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看着椿泰長大的,很清楚這個小叔子的性格,仁義禮智信,溫良恭謙讓,椿泰就是以這樣的標準要求自己的。因此她算準了,就算是鬧,椿泰也不會怎麼着她。
就算是此刻,椿泰說了這樣的話,她還是不怎麼相信,她不認爲椿泰敢下手,也不覺得椿泰能狠下心來。
“你不敢,而且王爺也不會饒了你的。”小那拉氏嚷嚷道,但是聲音已經虛了。
椿泰也不跟她爭辯,只是輕聲道,“你可以試試,只要你承擔的起代價。”
小那拉氏如何敢試一試?她只一個親生的兒子,女兒倒是兩個,前頭尼塔哈原配生的那個,因爲和尼塔哈夫妻倆關係都不好,一直是在太福晉身邊養着的,就算是現在也沒有搬出府裡。
萬一椿泰真的做了什麼,她就算是哭死了,也沒用!尼塔哈是皇上親口定下的罪,想翻案,幾乎是做夢!在這樣的情況下,萬一兒子出了什麼事……
至少小那拉氏不敢想,她的臉白了又青了,到底也沒堅持下去,自己站了起來,有些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沒有熱鬧看了,圍觀的人也都逐漸散去了,雲林雲巖和椿泰三個人則是進了宅子。
雲巖實在是很好奇椿泰是如何說動小那拉氏的,便罕見的開口說話,“世子到底和尼塔哈的老婆說了什麼,讓她這麼快的走了?”
因爲隔得遠,椿泰又刻意壓低了聲音,因此除了尼塔哈老婆小那拉氏和椿泰自己之外,別人都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
其實椿泰自己也在想,如果尼塔哈的老婆還是鬧個不休的話,自己會不會拿她的兒子開刀嗎?仔細想一想,好像也是會的,也許是不會殺了自己那小侄子,但是就算是這樣,一輩子壓着他是肯定的了。
只是這話不好明說,他也只是笑着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大概比起以前,更狠心了點吧。”
雲林聞言卻點頭道,“你就該如此,太心軟了,做不得大事,所謂順了哥意,失了嫂意,哪裡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雲巖也點頭道,“所以世子該用些雷霆手段的就用吧。”
和淑慧一樣,椿泰性格其實也是有些過度善良的,此時聽見雲林雲巖兩個如此說,心裡也安定了些。雖然某些事,他已經決定去做了,還是覺得有些說不出的不安,如今也算是真正安定下心來了。
這一日除了這個插曲,倒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情。椿泰中午又請了幾桌親近朋友親人吃酒,這一次可以說往來無白丁了,雲林雲巖這樣的,幾乎可以說出身最差的。而且他爲人正派,口碑好,又是文武雙全,素日裡來往連紈絝都少,大多說都是各家裡比較有前途的子弟。
當然,紈絝也有,至少安良貝勒總是要請的,他的朋友們出身也不低,椿泰也一樣順帶請了,這也是一大羣人。
而且期間四阿哥還親自過來一趟了不說,連三阿哥也跟着一起出來了,三阿哥的性格是有些偏文的,椿泰也文才不錯,更精通繪畫,三阿哥也想拉攏一下椿泰這個康親王世子。
四阿哥其實挺煩三阿哥的,因爲三阿哥有酸儒脾氣,就算是冷脾氣的他也和這位三哥處不太來。而且,本來他還想和椿泰說點私房話什麼的,現在也說不成了,只好真心的恭賀椿泰生日。
椿泰也不會計較那些細節,道了謝後,又向三阿哥和四阿哥道,“剛剛在席上聽人說起,聽說皇上想要給年長的阿哥開府了,不知道是真的嗎?”
三阿哥笑道,“椿泰你的消息還真是挺靈通的,因爲咱們幾個多少也立了些功勞,皇阿瑪還真是想要嘉獎我們的。”
四阿哥心道,就你?還在營裡立功勞?誰信!
不過能開府是好事,他也微笑着道,“如果是真的可是太好了,要是出宮開府,我們也能常來往些了。”
“那是自然。”椿泰笑道,“我倒是想要跟你做鄰居,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四阿哥還要再說什麼,話頭又被三阿哥給搶走了,到底是有三阿哥這個外人在,說話不那麼方便。
四阿哥看着時間也不太早了,在宮裡住,回宮晚了是很麻煩的,便拉着喋喋不休的,想要刷椿泰好感度的三阿哥硬是走了。
這一日到了傍晚,宴席也散了,椿泰今日生日,不給長輩請安,到底不好,因此早就送了信,今兒要往康親王府去的,便也沒回獅子橋的宅子,而是往康親王府去了。
不想到了康親王后,他方知道康親王竟又給他出了個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