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她才轉身上樓,確實是把過分惹眼的裹臀裙換掉了。
坐在餐桌邊,吃了兩口,柯婉兒拿了旁邊的牛奶,語調高貴而傲慢,瞥了他的一眼,“廚藝退步了,吃不下。”
喝完牛奶準備起身。
蘇欽辰冷淡的眉眼朝她看去,轉手不知道從哪掏了車鑰匙,然後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坐回去。
反正車鑰匙在他這兒,她現在出去也沒法去公司。
柯婉兒微蹙眉,“你知道得寸進尺怎麼寫麼?……你快點,我今天有重要的會議記錄要做。”
蘇欽辰看了時間,一點也不晚,擡頭,“吃完。”
僵持了一會兒,她閉了閉眼,還是坐了回去,瞪着他。
到底誰是這裡的主人?
看她瞪着自己,蘇欽辰擦了嘴角,從座位起身,依舊不喜歡廢話,看起來冷冷淡淡,走過去卻握着她的臉就在脣上吻了一下,道:“我去換衣服。”
柯婉兒怔了怔。
猝不及防,所以心跳纔會不受控制。
而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淡淡的邁步上樓了。
……
燕西爵打完電話回房間時蘇安淺還在浴室裡沒出來。
他邁步到了浴室外,擡手敲了敲,“好了沒有?”
她隨口應了一聲,沒一會兒才裹着浴袍出來,頭髮溼溼嗒嗒。
燕西爵伸手牽了她,依舊是那個姿勢,依舊那樣給她吹頭髮,“明天有課麼?”
她聽到了,搖了搖頭,“下午纔有。”
他修長的指節插進發絲裡,“那就睡個懶覺。”
蘇安淺笑了笑,說睡就困了。
不出例外,每次吹完頭髮,她肯定就能睡着,放下吹風機,燕西爵只笑了笑,滿是無奈。
他還沒準備睡,在牀邊坐了會兒,目光淡淡放在她身上。
猛然聽到敲門聲時,他大概坐了十來分鐘,眉峰微蹙。
蘇安淺睡得迷迷糊糊也眯着眼盡力往那邊看。
門把手被急促的擰了擰,燕西爵眉頭微緊,步伐快了一些,到了門口看了一眼後開了門。
白雲只着酒店睡衣,不算端莊,姣好的身材盡顯無疑,頭髮有些亂。
“怎麼了?”燕西爵卻淡淡的語調。
白雲半醉的狀態已經少了一半,指了指對面的房間,“我同學好像喝多了哪裡不舒服,但是這麼晚不知道叫車什麼時候到……”
燕西爵側首看了牀上的蘇安淺,把門掩上後去了對面。
她的同學正縮在牀頭,那種症狀明顯是酒精中毒了,只是這都結束多久了才發現?
燕西爵什麼都沒說,走過去把小姑娘抱起來匆匆出了房間,白雲一直緊張的跟在身後,一路跟着去了醫院。
凌晨時分,醫院裡的人不多,燕西爵到醫院門口,女孩就被醫護人員接了過去。
走廊很安靜,燕西爵單手叉腰,一手略微按了眉頭,顯得有些許的煩悶。
並非太晚了疲憊,只是這好歹是人家女兒,他做東讓一羣小姑娘放縱過了頭,多少是自責的。
腦子裡還放着關於曋祁的事,不免有些煩了。
白雲看了看他,“燕先生,您不用自責,她這情況,我們之前也不知道,她不會怪您的。”
燕西爵聽到聲音好像纔想起來自己身後跟着白雲。
垂手看了她,皺了一下眉。
轉手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遞過去。
白雲身上只有酒店的睡袍,夏季款的,有點飽,身材雖好,但暴露太多,多少顯得不太合適。
“謝謝!”她略微尷尬的接了過去,披在身上,裹了裹。
衣服上還有男人的氣息,裹着幾分菸草的味道,沒覺得刺鼻,反而莫名增添了他他魅力。
燕西爵遞完衣服之後多看了她兩眼。
眸子有些探究。
他心裡的自責至少沒那麼明顯,她的眼裡倒是不差。
白雲見他盯着自己,低了低眉,沒說話。
醫生從外面出來時過去了大半小時後。
“沒什麼大礙,不過女孩子身體脆弱,洗過胃之後最近要好好養着。”醫生看了看兩人。
燕西爵常來醫院,醫生都認識了,只是他身邊的女孩還真是一天一個樣。
洗完胃的林安躺在病牀上,臉色顯出蒼白,看起來沒什麼力氣,只對着燕西爵尷尬的笑了笑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燕西爵勾了勾嘴角,捎帶寬慰,“下次再不能對你們這麼好了。”
林安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揶揄的一句。
隨後才聽他道:“今晚是住院還是回會所?”
林安想了想,看起來是想回學校,住着多麻煩別人?
燕西爵看她:“住着吧,明天讓人送你回學校,別的你不用擔心。”
“你就住着吧。”白雲開了口,微皺眉,“你都不知道剛剛情況有多糟糕,我都嚇壞了,萬一再哪裡不舒服,明天一早我們過來接你。”
燕西爵也點了一下頭,林安只好不說什麼。
燕西爵略微勾脣,“早點睡,我去跟護士囑咐幾句。”
他出去之後,林安纔看了白雲,以及她身上的男士外套,略微蹙了一下眉。
“怎麼了?”白雲看了她,“不舒服?”
林安笑了笑,聲音弱弱的,“沒事,你也快回去吧,這都很晚了。”
白雲點了點頭。
燕西爵從護士那兒回來,白雲正好在前頭等着。
他徑直走過去,一路上了電梯,電梯裡只有兩個人,十分的安靜。
白雲平時很穩重,但這樣密閉的空氣裡竟然有些緊張。
驀然聽男人忽然問了句:“你媽媽是白瀾?”
白雲愣了一下,擡頭呆呆的盯着他看了會兒,原本也只是因爲詫異而看過去,但是那張臉比任何她見過的五官都要英俊,棱角分明。
等燕西爵又疑問的側首看過來,她才忽然把視線收了回去,“您,怎麼知道?”
燕西爵略微挑眉,原本只是猜的,看來還猜對了。
略微勾起嘴角,“你媽媽在界內也是出了名的女強人,不認識她的人很少。”
白瀾這個名字的確讓很多人覺得敬佩,畢竟是一介女流都做得那麼成功,但這麼令人驕傲的一個人,白雲臉上也沒多少自豪。
只是笑了笑,“是麼?”
出了醫院,燕西爵出於紳士給她開了車門。
車子從醫院門口離開了一會兒,白雲才靠在座位上,淡淡的道:“我本來想讀到博士,做自己的事,但我媽一直不願意,一定要我繼承她的事業,爲了這事也超過很多次,我現在基本不回家。”
回家也只能是被逼着相親談戀愛。
不是把公司的總經理介紹給她,就是把什麼董事的兒子介紹給她,都是爲了讓她以後接手公司做準備。
燕西爵薄脣微勾,“能理解。”
畢竟都差不多的生長環境,豪門很多父母都是一個心思,包括當初燕老對他也是。
白雲笑了笑,“燕先生的事我聽過不少,不過很少跟您一樣,不要父母給的還可以這麼強大。”
他只笑了笑,“運氣不錯而已。”
不過他現在慶幸自己開了YSK,把燕家的公司留給柯婉兒,好讓她和蘇欽辰也過得好一些,就當是對蘇欽辰的彌補了。
“這麼說,畢業之後就是回家裡的公司了?”燕西爵怕她侷促,漫不經心的找話題。
白雲笑了笑,很感激他沒冷場,倒也看了他,“燕先生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去您那兒當學徒,我媽不同意別的,也肯定同意我跟你學習。”
男人笑了笑,不置可否。
……
蘇安淺在燕西爵出門的時候就醒了,掙扎了會兒才清醒過來,本來還想睡的,但是沒能睡着。
小心翼翼的開門去看了一眼。
正巧白雲和他從另一頭並肩走回來。
她揉了揉眼睛。平時看起來很穩很成熟的白雲在他高大身形的襯托下總有一種嬌羞的狀態。
燕西爵雙手放在褲兜裡,擡眸看到了房間門口瘦瘦的身影,皺了一下眉,腳步也快了。
“怎麼不睡覺?”他低低的嗓音裡透着幾分不悅和心疼,“睡不着?”
蘇安淺眨了眨眼,看着落後他幾步回來的白雲,聲音有些迷糊,“你們這是……”
白雲笑了笑,“淺淺你別誤會,是林安不舒服,我們送她去醫院了。”
燕西爵沒說什麼,只把她往懷裡帶,微蹙眉,“涼,進去接着睡。”
白雲對着她揮揮手。
進了房間,蘇安淺還沒怎麼清醒過來,想了想,“剛剛就是白雲找的你?”
燕西爵點頭,把她塞進被子裡,“接着睡。”
但蘇安淺只是盯着他,好半天才抿了抿脣,“不那麼困了。”
他擡手解了襯衫鈕釦,側過身,低眉似笑非笑,“不困了想幹什麼?”
她眨了眨眼,又扯了扯被子,“你自己說不會強來的。”
男人勾脣笑着,手上解鈕釦的動作還沒停,直到露出堅實胸膛,看着她把視線避過去,嘴角的邪惡越是勾人。
蘇安淺整個人都被他翻了過去,身體依然欺下來。
她本能的伸手去推,可是手接觸他胸口的肌肉又縮了回來,“你、幹嘛?”
男人只勾了勾嘴角,“今天很累,需要你調劑。”
這什麼貴的理由?她瞪着他,“不準亂來,我氣還沒消,你自己說的不強來!”
他勾脣,把她從被子裡勾出來壓在身下,“不強來,但是沒說不硬來?”
“唔……”她連呼吸都被奪走了。
從來也不是他的對手,情急中模模糊糊的改口:“我困了……燕西爵,困!……”
男人嗓音略微低啞,呼吸沉了沉,吻在她脣間糾纏,低低的道:“做完就睡的着了!”
她原本想阻止他的手被握住按在他腰帶的位置,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蠱惑着,“幫我解。”
如果是白天,一定能看到蘇安淺整張臉都紅透了。
可她被吻得七葷八素,渾渾噩噩的聽從他一切指揮,小手摺騰着幫他解掉了皮帶。
然後就把自己送進了沒有邊界的狼窩,逃不了一陣風捲雲殘的折磨。
要命的是,結束了他還擁着她,“都這樣了,還跟我生氣,是不是說不過去?”
蘇安淺無力的閉着眼,“不要跟我說話,不喜歡你。”
每次都莫名其妙就被拐了。
燕西爵在她身後勾着嘴角,“不喜歡?剛剛的表現明明就很喜歡……嗯!”
他被她在被窩裡踹了一腳,終於消停了,只是笑意弄了弄,繼續把她裹到懷裡,“睡覺。”
……
也許是真的折騰太狠,蘇安淺這一覺睡得很沉,早上醒來的時候都快十點了。
雖然早上沒課,但最近還真沒這麼睡過,所以習慣的有點着急。
匆匆忙忙去洗漱出來,纔看到有人送早餐進來,她愣了一下。
那人只是笑了笑,“蘇小姐,這是燕先生給您訂好的早餐,給您放桌上了?”
她這才點了點頭,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又問:“他人呢?”
侍者搖了搖頭,“燕先生可能有事,只點了早餐就走了。”
蘇安淺點了點頭。
走過去看了看早餐,還不錯,都是她喜歡的,揪着嚐了一口,一臉滿足。
轉頭看到了亮起的手機屏幕。
是燕西爵的短訊,“我來接你同學,吃完早餐等我過去。”
她拿着手機坐在餐桌邊,回了句:“我跟白雲她們去學校就可以。”
但是因爲不捨得叫醒她,對面的白雲和另外的同學已經都跟着燕西爵去接林安了,只有她自己在睡。
這事當然是蘇安淺吃完早餐、問了侍者才發現的。
回到房間皺了皺眉,開始收拾自己的包。
稍微等了會兒,因爲她的那條短訊燕西爵沒回,怕他回來找。
習慣性的點開手機看新聞頭條,猛然看到有關燕西爵的東西,她都很敏感。
下一秒已經皺起了眉,柔脣略微的抿着。
緋聞標題:燕四少被曝與女大學生夜會!
所謂女大學生,蘇安淺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爲她昨晚就看到了白雲身上穿着他的外套。
照片有很多張,一同上車的,一同在醫院門口緊密並肩,還有一張他打橫抱着女孩的照片,撇開角度問題,確實看着曖昧至極。
底下言之鑿鑿,說燕西爵從來就喜歡玩年輕女孩,從來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