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消息一,十八阿哥胤衸病危。說是最多還有五天可活。
壞消息二。康熙皇帝頭疼欲裂、目不能視。現在朝政都停了。
壞消息三,胤祥和太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兩人被侍衛帶走後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壞消息四,瑤函衝動了……
是的,衝動了。在聽到小十八病危的時候,瑤函的大腦就已經不工作了。而聽到胤祥居然和那個馬上就要倒了黴的太子牽連在一起了,瑤函的腦子裡就只剩下一個念頭了——他女兒的親爹,不能有事。
於是,三個人九匹馬,在遍地金燦燦的豐收中飛奔布爾哈蘇臺。
“瑤函,你還行嗎?”蒙格爾擔心的看着騎在馬上搖搖欲墜的瑤函。
“行!”瑤函咬着牙說道。深深吸了口氣,在馬上直了直腰,強壓住大腿根的疼痛,揮手一鞭子抽到馬身上,速度又快了幾分。
看着瑤函這不要命的勁頭,蒙格爾再一次在心裡認定,維納斯的親爹一定是太子!
“大人,休息一下吧,不用這麼趕了。明天入夜之前一定能趕到布爾哈蘇臺行宮的。”巴根看了看只憑着一股子精神強撐到現在的瑤函,心裡升起了幾分佩服。
“是啊,瑤函。你要是再這麼不眠不休的,到了布爾哈蘇臺行宮還沒見到人你就先病了。”蒙格爾勸慰道。
“不行。”瑤函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擡頭看了看天色。心裡清楚,她現在全靠毅力在強撐着。不說別的,大腿根早就磨爛了。要是一直不休息她還能撐一陣,要是一旦停下來,她不保證她能再次忍着疼有勇氣跨上馬去。這就是常說的,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也許她一到布爾哈蘇臺行宮就會累躺下,可是也比病在半道上強。不然她這罪就白遭了!
瑤函知道蒙格爾和巴根在擔心她,可是她身上的苦抵不過心裡的苦。這一年多以來,她以爲她已經把那個笑容如陽光般溫暖的大男孩給忘記了。即使有時候聽到了他的消息,自己也能一笑置之。聽着他娶了福晉有了女人,她也不過是搖頭笑笑,念一句“注意身體”,心裡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說的雲淡風輕的心裡一點都不疼。而且她在這一段時間裡從來都沒有主動的去思念過他。只是有的時候在小維納斯叫“爹爹”的時候,她纔會恍然一下,記起來那個欠了她一個孩子的男人。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瑤函堅信,她真的會忘掉他。
但是在那一刻,在知道了他很有可能會被牽連到,大到送命小到失寵。瑤函就再也坐不住了。原來,不知不覺中,那個男孩的影子已經刻在她心裡了。隨着時間的流逝,非但沒有被消磨掉,反而加重了刻痕。
“你能行嗎?”蒙格爾心疼道。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瑤函隨口調笑了一下。眼睛看向前方,心裡默唸着他的名字。
蒙格爾皺着眉頭狠狠一打馬鞭,他算是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執拗。只要是她決定的事,無論如何都要做到。蒙格爾默然,想到要不是他聯合了菱兒、夏希偉,也與小維納斯通過氣,瑤函可能早就奔着她的自由,往彩雲之南去了。
三個人一路上風餐露宿,換馬不換人,一口氣奔到了布爾哈蘇臺行宮。
“蒙格爾,你先去打探一下。看看皇上好點了沒有,胤衸還有救沒,再有,看看胤祥是被關起來了,還是什麼事都沒有。”瑤函在馬上吩咐着。
“好,我去打探。我有直接面聖的權利,應該不難。你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下。巴根,照顧好她。”說完,蒙格爾打馬揚鞭而去。
“等下!”瑤函突然高聲叫道。
蒙格爾駁馬而回,不解的看向瑤函。
“跟任何人都不可以說起我。知道了嗎?”瑤函叮囑道。
蒙格爾鄭重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你還擔心那個海捕文書。我不會的。就是皇上問起來我也不會說的,你放心吧。”
中午,蒙格爾回來帶回了新宮裡的消息。
一,小十八確實不行了,眼看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二,皇上好多了,已經能起來批閱奏摺了。可是不能累到,情緒也不能有太大的波動。
三,胤祥和太子都沒事。兩個人都安然無恙。沒有一個人被關起來,自然也沒有一個人被皇上將罪。
“太好了。”瑤函鬆了口氣,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心頭一鬆的同時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我就知道她撐不住了。”蒙格爾搖搖頭嘆息道,從屋外領進來一個大夫。
診脈,開方,煎藥。瑤函再次睜眼的時候天都快黑了。只覺得她的大腿根上涼涼的麻麻的,有點漲還有點疼,但是已經好多了,不像原來那樣火燒火燎的疼痛難忍了。
“你醒了?”蒙格爾守在身邊,看見瑤函睜眼急忙問道。
“嗯,我沒事了。對了,有什麼辦法能讓我進宮嗎?”瑤函突然問道。
蒙格爾一愣。進行宮?爲什麼?難道她忘了她現在還是朝廷欽犯的身份嗎?行宮裡那麼多人都認識她,萬一一個人看見了,報到康熙那去,她可就再也出不來了!難道是爲了太子?
“我想去看看小十八。我當初走的時候,所有人裡面我最擔心他。看着是個聰明伶俐的小大人,其實在內心裡,他比胤禝都容易受傷害。他太敏感了。如果一個男孩子太敏感了,那麼他一定會比別人活的都累。普通人家就是這樣了,何況是天家呢。而且。在我心裡,小十八和小維納斯是一樣的,都是我的孩子。原來我認爲把他留在爹孃的身邊更好些,現在看來,當初的決定很有可能是錯的。如果我帶着他一起走,今天他很可能就不會……”瑤函覺得好像有一大團棉花堵在她的喉嚨中了,心漲漲的,泛着一絲絲疼痛。整個胸腔中好像都被一種愧疚的液體充滿了,不斷的往上涌,衝到眼睛裡流了出來。
“瞎說什麼呢!那是當朝的十八阿哥。是你能帶就帶走的嘛?你怎麼能光把他看成是一個孩子,他除了是孩子,還是一個皇子啊!再說,你把他帶走就沒事了?這不是有人在害他,你在他身邊能保護他,這你還不明白麼,他是生病了。生病!就算你帶着他走了,難道他就不會生病了?宮裡最好的太醫、最珍貴的藥材都救不活他,你以爲跟着你,就夏希偉那手藝,能成嗎?”蒙格爾反問道。
這些道理瑤函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她現在心疼的要命。想着那麼可愛的孩子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心裡就不停的責怪自己。
“好好好,你別哭了。不就是進宮嘛。我去試試。再怎麼說,我哥哥阿寶也是御前侍衛的統領,那些人總能賣我個面子。你快別哭了,一會把藥喝了,膏藥也再抹一遍。趕早不趕晚,我看今天能不能把你送進宮。”蒙格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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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行嗎?”蒙格爾看着身邊穿着蒙古長袍的男人,不確定的問道。
“行。死馬當活馬醫吧。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用安心了。”男人的嘴裡居然飄出來一句女人的聲音。再仔細看看臉,原來這個男人是瑤函假扮的。她把臉色變黑,眉毛加粗,眼睛不知道怎麼弄的,好像小了很多。再帶着蒙古樣式的帽子。腦袋都被蓋住了一大半,就別說臉了。身高雖然是不能變化了,但是裡面多穿了幾件衣服,看着也有點“魁梧”的樣子的了。
“真的不用我跟着?”蒙格爾擔心道。
“不用,你在外面接應吧。要是我一個時辰時候還沒出來,你就進宮去迎着我。要是一個半時辰還沒找到我,不用說了,帶着笑維納斯逃吧。孩子交給你,我放心。”瑤函眼神熠熠,幾句話就安排好了一切。
“好,孩子交給我了!但是,你也說過,單親家庭對孩子的生長髮育不利。小維納斯還小,還需要孃親。”蒙格爾真誠道。
“嗯!”瑤函重重的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從行宮的後門閃了進去。手裡拿着蒙格爾給的路線圖再仔細的看幾遍,閉上眼嘴裡唸叨了一陣,再次睜開眼,把手裡的地圖幾下撕碎塞進口中嚼了幾下,一抻脖子嚥了下去。擡頭辨認了一下方位,不一會瑤函就找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廁所。急匆匆衝進去,一會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個小太監。模仿着太監那半弓着腰小心翼翼快步疾走的姿勢,走到了她的第二站——廁所。再次出來,小太監又變成了一個小宮女。微微頷首,目光看向路面,上身不搖不晃,腳下蓮步輕移,轉了幾個彎來到了一大片宮殿之外。
瑤函停住腳,穩了穩神,深吸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恭恭敬敬的捧在手裡,邁步進去同時朗聲道,“屋裡哪位姐姐在?奴婢是正清宮的小翠,奉主子命,來給十八阿哥送東西的。”
“快進來吧,正清宮裡可都是皇上身邊的人,哪裡當得起您姐姐的稱呼。奴婢陳雪。見過小翠姐姐。”一個身段齡齡的小宮女從屋裡出來,笑眯眯的行禮問安。
“嗯,姐姐客氣了。十八阿哥這會兒怎麼樣?”瑤函扭着嗓子變了個音調,聽着好像江南那邊的小調,聽着柔柔軟軟的。
“唉,還是一個樣。”陳雪低頭嘆了口氣。
“是嗎?這可怎生是好。快帶奴婢進去吧。”瑤函心裡一緊,着急要進去。
陳雪不說廢話,一撩簾子,帶着瑤函就了門。
只一進門,瑤函就覺得一陣夾雜着怪異味道的熱浪撲面而來,差點把瑤函薰了一個跟頭。這裡面有久不通風空氣不流通的塵蟎味道,還有薰香的味道,更多的是中藥的味道。瑤函偷偷翻了個白眼,就這種空氣質量,別說病人了,就是好人呆幾天也得生病。
“陳雪,怎麼不開窗換下氣呢?大人都受要受不了了,何況小阿哥呢!”瑤函心裡有氣,一時沒注意話就說的有點過硬了。
“這……小翠姐姐,十八阿哥是風寒引起的,吹了風豈不是更要大發了?”陳雪聽着瑤函那不滿的語氣,心裡更是認定了這是皇上身邊的人。不然一個宮女怎麼會有這樣的氣度呢?但是,爲什麼最近這幾天來的人裡頭可沒有她呢?
“別說了,快去開開。”瑤函一揮手直接吩咐下去了。
“這……是。”陳雪不敢違背,領着幾個大丫頭準備開窗子。
“現在入秋了,晚上天涼。就開個小縫就好了。一刻鐘之後記得要關上。哦,對着小阿哥的窗戶不能開。以後早起或者是下午日頭足的時候,記得也要這麼做,記住了嗎?”瑤函反客爲主的安排下去。
陳雪應了一聲,可是臉上有點不好看。就算她是皇上身邊的人吧,也不能這麼支使十八阿哥身邊的人啊!難不成,她還是個管事的姑姑?可是看穿戴又不像……
瑤函不再和這些丫頭廢話,直接奔着胤衸的寢室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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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區裡有中秋晚會。實在是鬧騰的要命,筱焉沒辦法碼字,只好下去也跟着摻和一下。然後……發現了一家新開的湘菜館,筱焉立馬就H了~飯前喝了一小杯米酒,然後……筱焉就喝多了……現在腦袋疼,頭暈,就知道一個勁的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