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文的不行就要來武的,變得倒是快。不會是想小妾想瘋了吧,這都什麼破理由啊?瑤函心中腹誹,回頭看了眼酒店二樓的窗戶。得,這麼一會兒功夫還真給耽誤了。那個“偷窺狂”已經不是端着茶碗在家裝喝茶了,那個窗口上空空如也。
“算你跑的快。要是落在我手裡,一定讓你把三歲偷看母豬洗澡的事都給說出來!”瑤函恨恨的想着,決定還是先把這個有“癔症”的男人打發了再說。
“我是你家小妾?那好,我問你,我姓嘛,叫嘛,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家裡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裡幾頭牛,說說說說說!”瑤函一叉腰,瞪着這個攔在她前面的男人戲謔的說道。
“你,你叫小桃紅,是爺我從窯子裡贖出來的。你家裡有個屁的人,還地和牛呢,要是有地有牛的,能把你賣到那個地方去?”姜楠眼珠子一瞪,大聲說道。
“那你既然說我叫小桃紅……”瑤函心裡一陣惡寒,這是什麼破名字,看着對方洋洋得意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繼續道,“如果我叫小桃紅,那你就應該看到我的時候直接上來把我拿下啊。爲什麼一直跟着我叫我‘姑娘’‘姑娘’的前來搭訕呢?”
“我……爺那是怕你不認賬!”姜楠大聲叫道。
“你大爺的!嗓門大你就有理了?”瑤函皺着眉頭揉了揉飽受摧殘的耳朵,心裡痛罵道。
“快點跟爺回去吧,別耍賴了。”周圍的大漢們哈哈哈的一陣狂笑。
“可是我現在依然不認賬啊!你說我是從那個地方‘贖’出來的,那贖身的文書呢?拿出來給我看看,看到了是我,我就跟你走。”瑤函撇撇嘴說道。還耍賴,真的是惡人先告狀啊。
“哼,哼。”姜楠冷哼幾聲,臉上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伸手向懷中掏出。
“不是吧?他還真有啊!”瑤函心頭一驚,後悔自己說了大話。這他要掏出個什麼假冒的文書來,自己有理都說不清了。
姜楠從懷中掏出一個幼粉色的小荷包,圖案是什麼瑤函到沒看清。反正他周圍的人看到了都是一臉詭異的笑容。這街頭這麼大的動靜,早有那看熱鬧的閒人人給圍上了。尤其這裡面還有一個長的這麼漂亮的小丫頭,看一眼都覺得心裡癢癢。
有那不怕事的在一旁嬉笑道,“我說怎麼長這麼俊呢,原來是窯姐啊。怪不得呢,那身段,沒經過訓練的人,還真就不能夠。瞧瞧那小腰,瞅瞅那皮肉,嘖嘖,那位爺贖她一定沒少花銀子。”
“看她那狐媚子樣,從那地方出來的人,怪不得能沒個忌諱四處瞎逛,得着機會就像男的拋媚眼。沒羞沒臊,真不要臉!”一個蒙着頭的大嬸站在自己男人身邊,看着男人一副豬哥樣,心裡頓時酸水直冒,把火氣都撒在了中間的那個絕色身上。
“嗡嗡……”下面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瑤函隱約的聽着,發現者裡面沒有幾個是說自己好的。
瑤函苦笑一下,心裡有點憤慨,可是更多的是無奈。這看熱鬧的人羣裡,不難看出有剛纔主動像她搭訕的那幾位書生。聽見說她是“窯姐”,都是一副嫌惡的神態,站在那滿嘴仁義道德禮義廉恥的痛斥着,好像剛纔流着口水跟在她屁股後面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看看,看仔細了!”姜楠對周圍的氣氛非常的滿意,拿着那個荷包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感覺到差不多了,這才從荷包裡掏出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慢慢展開,拎着泛黃的紙張,在瑤函眼前一晃。
“拿來我看。”瑤函毫無懼色的伸手相要。
“喲?她還識字啊?”一個不明就裡的老漢吃驚的問道。
“嗨,老伯,就她們這些當窯姐的,除了那些下等的,上等的哪個不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有所涉獵啊。就憑她的長相,在秦淮河裡那也是一等一的貨色啊。”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非常有經驗的說道。看了看眼前的絕色,再看看一旁站這的“主人”,書生搖搖頭一臉嘆息,“這知府大人的小舅子,還真是豔福不淺啊。”
瑤函接過贖身文書猛瞧。看完了一陣無語。這還真是一張給“小桃紅”贖身的文書。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小桃紅”是從“滿園春”裡被“姜楠”花一百兩銀子給贖出來的。不過上面的日期寫的可是三年前。而且按着手印的地方不知道是故意給抹花的,還是時間太長了都磨的看不出來了,反正已經是一團暗紅,分不出個子午卯酉了。
“看清楚了?那就跟爺走吧!”姜楠興奮的說道。
這個“小桃紅”的贖身文書是真的。他在三年前隨着姐姐和那個當時還沒當上知府的姐夫去南方的時候,去一個不太高級的窯子裡給贖出來的。可惜正主兒早被他折磨死了。那個幼粉色的荷包,就是小桃紅之物,上面是她當年爲他繡的一幅“雨雲圖”。他捨不得這個荷包上yin巧的樣子也就一直沒扔。去年他無意中發現這裡面還裝着小桃紅的贖身文書,當時就想拿火燒了,可是一件事改變了他的想法。
因爲他發現留着這張文書非常的有用,一旦有機會看上了誰家的小娘子,這東西是拿出來就能省好多事的。以前想要個哪家女兒,不是要花幾個銀子擺擺事,就是弄不好人家報官後被姐夫罵,可是自從有了這個文書,他行起事來就更肆無忌憚了。把這個文書往出一拿,就是見了官,他也是有理的。用着這張文書,他少說也騙回來十三四個小丫頭了。
“看清楚了。這文書是真的。”瑤函點點頭。
“那還不跟着爺走?”姜楠呵斥了一句。
“且慢,你這文書是真的,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瑤函抖摟着這張紙說的雲淡風輕的。
“你!這文書是真的,你就是我家的小桃紅。快點跟爺走,不然一會拉你去見官。哼,逃奴是什麼下場你還是掂量着辦。”姜楠發狠道。
“那按你這麼說,只要拿這你這文書,隨便在大街上拉過來一個女人,張嘴就叫小桃紅,她就是你家的逃奴了唄?你腦子轉的倒是夠快的,這麼陰損的招數都能想出來。成功了不少次吧?”瑤函譏諷道。
“廢話少說,趕緊跟爺回去。”姜楠見她一語道破了他的伎倆,鬧扭成怒下伸手就要抓她。
“哦?這就是嘴上說不過,要在手底下見真章了?看你長的斯斯文文的,果然是個斯文敗類啊,就不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嘛,還是不知道什麼見憐香惜玉啊?”瑤函搖着頭嘖嘖出聲,惋惜的看着對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爺,這女人好像有點來頭,點子太硬……”一個勁裝的大漢在姜楠身後抱拳說道。
“點子太硬?怎麼的,準備風緊,扯呼?”瑤函好笑的看着那一對主僕,張口就是從電視劇裡學過來的黑話。
勁裝大漢猛的擡頭看向瑤函,震驚的神色一覽無餘。
姜楠也愣了一下,這種話她一個小女子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也是道上的人?壞了壞了,他就說嘛,這麼正點的小娘們,怎麼能孤身一人在外遊蕩呢,一定是有點子倚仗的。這可怎麼辦好?
瑤函沒想到隨口一說,就能把對方弄的畏手畏腳了起來,看來這些傢伙裡面,有會說“黑話”的人啊。這說黑話的人嘛……瑤函一驚,後背上頓時冷汗直流。這裡面的人不會有什麼山賊劫匪的吧?她這口沒遮攔的往外一說,他們不會殺人滅口吧?
“爺,她留不得了。”勁裝漢子眼神一凝,看着瑤函的眼中閃出一片殺機。
圍在一圈看熱鬧的人明顯感覺到剛纔還輕鬆舒適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周圍的空氣中有着一股說不出的壓力,危險的感覺極具增加。有點眼力見的圍觀者偷偷的從一旁閃了出去,有心的人也慢慢向後撤去,不一會這看熱鬧的人就走了個七七八八。除了那眼大心大,渾然不覺的幾個髒漢懶婆娘,場中就剩下瑤函和姜楠那一幫子“歹人”了。
“本來你只要乖乖跟着大爺我走,爺保你吃穿不愁,可是你偏偏要自尋死路。唉,沒人能救的了你了。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姜楠惋惜一嘆,對着瑤函好言相勸。他知道今天的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可惜這樣的美女了!
“慢,慢着!”瑤函緊張的大聲叫道。
“動手!”勁裝大漢一聲爆喝,手向前用力一揮,幾個打手嘿嘿笑着往瑤函身邊逼去。
“啊——”一個悽慘的嚎叫聲響起,那叫聲裡包含的驚恐令在場每個人汗毛都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脖頸後寒氣頓生。
瑤函愣了,腦中一片空白,眼睛一動都不動的望着跑在最前面的那個黑瘦的男人,雙手捂着肚子,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地面。那原本用來裝酒肉的肚皮上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花花綠綠的腸子嘩啦啦的流了出來,紅白青紫,一時間絢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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