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輕柔的灑落到一格普通到了極點的窗臺之上,也不知是由於這暖和的光芒也帶上了重量,還是出於窗外吹出的風的關係,窗邊那蓋起的窗簾輕輕飄了起來……被掀起後的窗簾所露出的,是安靜的坐在窗邊的一襲纖細身影。
即使是在室內,也穿着一絲不苟的精緻服飾,些許陽光落在那細心盤在兩耳邊上的亮銀色頭髮,彷彿在這一瞬間,這一抹純粹的銀色也帶上了些許淡金的色彩。但無暇理會灑落在肩膀之上的陽光,少女那淡金色的瞳孔依舊落在攤開在桌上的書本之上。
倒不是什麼奧妙的典籍,只不過是普通的小說而已……
不過馬上的,她就收起了繼續閱讀的目光,看向房間門口——因爲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傢伙就已經推門進來,或者說用闖來形容比較合適,畢竟類似敲門這樣的禮貌舉動,進來的傢伙就從未出現過。
“弗莉絲,今天晚上吃水煮魚喲!”
弗莉絲纔剛剛擡起頭看向來人,迎面而來的就是這樣一句充滿朝氣的聲音,隨着主人跑動而飛揚而起的兩根馬尾,就像一雙翅膀一樣,一扇的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是同房間的絲沫,這傢伙在兩小時前就喊着自己餓了,似乎是想去廚房偷吃的樣子。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失敗了……
“這樣嗎。”微微看了對方一眼,弗莉絲又低下了頭,一副對這傢伙興致缺缺的樣子。
“喔……真無聊!”看着對方根本沒有什麼讓自己覺得有趣的舉動,絲沫不滿的埋怨出聲,明明每次自己知道晚餐菜式的時候都會一臉興奮,難道這個傢伙就對晚餐一點都不期待嗎?
算了,絲沫微微看了弗莉絲一眼,便放棄了繼續與她述說自己的發現——這樣的一點都不有趣的傢伙不僅僅是在人類中不少,即使在巨龍中也有相似的存在……不過也正如巨龍中也有她這樣的存在,人類中也同樣有有趣的傢伙。
就比如說那個僅僅是身上溫度變高了一些就將所有人嚇得像世界末日一樣的傢伙……
相比和與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弗莉絲聊天,還是看那個傢伙在做什麼有趣的事情比較有趣,絲沫這麼想着,也不再理弗莉絲,轉身跑出了房間。
……
鋼鐵的劍刃與劍刃的交擊之聲不斷的從屋後的空地處傳來,沒有什麼沉悶的魔法吟唱聲,以及劍刃劃破大地所產生的碎裂聲,有的僅僅是這般平平無奇的劍刃互擊之音,這樣的兩柄不盡相同的劍刃,彷彿落到在互相進行着劍技交流之人的手裡,便成了樂隊中嫺熟的鼓手手中的棒子,交織成了一幕明快的節奏。
而此時,之前被絲沫故意放進屋裡的野貓所引開,現在則在滿屋子的尋找的羅羅娜正作爲空地上的其中一名持劍者,與對方揮灑汗水的陪同練習着……
不過說到揮灑汗水這一點的話似乎有些不當,因爲雖是不斷做出着各種抵擋的動作,但羅羅娜身上卻絲毫不見一滴汗水,就連呼吸也未見一絲繁亂……反倒是負責進攻的艾倫已經開始喘息。
艾倫喘息着,明明能理解眼點所站着的,進行陪練的傢伙是羅羅娜,但還是讓他忍不住產生了眼前站着的人是艾麗西亞的錯覺……兩人單從外觀上來看,相似之處恐怕只有裝束這一點,但那如出一轍的劍技讓他忍不住產生這樣的想法。
幾乎分毫不差——彷彿正如對方所說的,她能駕馭任何見識過的技巧,這般強大的學習能力艾倫可從未見過以前的羅羅娜展現過,按照她以前那顯擺的個性,如果真有這麼厲害應該早就開始吹噓了纔對,似乎是由於發燒纔出現的新能力?
而且更爲讓艾倫震驚的則是,這傢伙至今從未使用出什麼特殊技能,完全是一味的防守,彷彿真的是在認真幫助自己練習……這一點放在以前着實難以想象。
不僅僅是艾倫有着自己的想法,同時羅羅娜也有——眼前的少年似乎出乎她所料的並非爲了收復蘿莉這樣無厘頭的希望而出門旅行的。不過……獲得極致的力量嗎?想到這裡,羅羅娜輕輕挑開艾倫揮來的劍刃之餘,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
彷彿在一瞬間就做好的決定,羅羅娜深吸了一口氣,向前遞出了一劍恰好的打斷了對方借下來的進攻——這就是完全按照艾麗西亞爲原型展現出來的技藝,恍如深至靈魂的驚人洞察力。
“你爲了變強的決心我已經確認到了。”羅羅娜突然的話語讓艾倫微微頓住了攻勢。
“但那麼……你又是爲了什麼而要變強呢?你和我不同,自從最後的爺爺和導師也掛掉後,我是弱小就無法活下去,所以,我需要比誰都強。雖說從小開始都是拜託了鄰居的照顧,但至少從那時候開始也應該稍微變得可以偶爾讓別人也依靠一下吧?”
“所以你和我不同,你這樣的話,其實力量無關緊要不是嗎?既然衣食無憂已經是既定的事實的話。”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羅羅娜彷彿完全改變了自己繼續陪練的打算,第一次向着艾倫,用進攻的氣勢揮出了手中的劍刃。
雖說只是未開刃,僅用於練習的長劍,但如果被擊中的話,可同樣是會痛的——艾倫可不想這樣。
雖然不知道眼前似乎性格不再乖張的羅羅娜又改變了什麼主意,但艾倫還是堪堪躲開了對方的攻擊……現在的他總算對自己之前居然產生了這傢伙變得正常而自己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僥倖心態是多麼的愚蠢了。
只要這傢伙還是一樣以自我爲中心的話。
“那當然是……”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傢伙又發什麼神經,但艾倫還是不耐的回答了出來。
但他回答的話語還沒完全出口,一道一閃而過的劍光就已經從他眼前劃過,就像是夜晚的一閃流星,在視覺之中留下了一抹明亮的線條之餘,還毫無阻礙般的將阻攔只在它軌跡之上的東西完全切斷。
比如說……長劍?
斷作半截的劍刃“啪嗒”的一聲落到地上,切口平滑如鏡,看着這平整的切口艾倫不禁心底發寒——這樣的攻擊,如果擊中的不是武器,而是身體的話,恐怕也會同樣的這樣被切爲兩截吧?
吶吶的擡起頭,但正對上的卻是羅羅娜那突然之間變得凌厲的目光:“這樣奧妙的問題,請不要用那種自以爲是的答案回答我……只有語言是傳達不到的,請給我無法言傳之物!”
無法言傳之物?這傢伙,又想到了什麼讓人爲難的地方了?艾倫突然發現目前這個形態的羅羅娜甚至相比之前的他更讓他困擾——如果說之前的她是一個任誰都知道應該遠遠避開的炸彈的話,那麼現在的她則像是一個不知裡面裝着蛋糕,還是裝着炸彈的包裹。
以前最多是被捉弄一頓,現在則變得不好說了……
完全沒有在意艾倫那一臉意外的表情,或者說彷彿也根本不會在意此時手上只剩下半截武器的對方是否真的來得及再次抵擋一般,羅羅娜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劍刃,幽藍的眼眸似乎帶着某種意味,靜靜的注視着這驚愕的少年,沉默着:“……”
鬥氣……讓艾倫難以置信的一幕再次出現在他眼裡,這種肉眼可見的氣流纏繞在她的身上——羅羅娜竟然在使用戰士纔會修習出來的鬥氣,而且看起來並不簡單的樣子,相同的鈍劍可不會留下剛纔那般平整的切口……
也就是說,在銳利度上有着難以置信的特效?
如果這擊直下的攻擊正面命中,會被直接砍成兩段吧?艾倫瞬間得出了這個結論。
……可惡!這傢伙動真格了!當下也不管劍技的對練是不允許動用鬥氣,或者說魔力之類的規矩了,畢竟對方都已經用上了這樣的力量。艾倫隨手抓過一邊武器架上的長劍,運氣魔鬥氣擋下了這千鈞一髮的攻擊。
讚賞的笑意出現在羅羅娜臉上,但手上的力度卻一點都沒有減少,甚至還在加大着,幽藍的眼眸緊緊盯着眼前的少年,似乎對於自己的出爾反爾毫不在意……或者說羅羅娜會在意纔怪?
“奇怪?不知所措?在猶豫是否要真的認真與我戰鬥?但是不抱着殺死我的心態來對付我,自己就必死無疑?!所以我就說啊……你的理念是偷來的!或者說是被人強加之上的!”
“!!”因爲羅羅娜突然說出的莫名話語,艾倫這樣的念頭纔剛剛升起,就被一股突然加大的力量所擊飛,狠狠撞到了一邊的樹上。
“爲了父輩的期望所變強,這真的就是你真正所希望的嗎?連自己都不甚瞭解的理由,爲了力量而前行的道路,以你這樣的心態到底能走多遠?”
輕巧,但在艾倫心裡卻顯得沉重的腳步聲緩緩傳來,纔剛剛將他擊飛的對手似乎完全不打算給他任何回氣的時間,已經揮動着長劍緩緩步近了。
艾倫:這已經不僅僅是練習的範圍了……這是,殺意嗎?
“告訴我你走上這條路的所憑藉的東西,否則的話,就給我死去吧!相比莫名其妙的敗亡在別人的手裡,還不如由我親自動手?接下來,我會用我所能做到的任何方法來向你攻擊。”
高高舉起長劍,衝上空直斬而下的身影在艾倫視線中完全和太陽融合成了一塊……緊接的,就是大叔被直接由上而下的斬開的聲音。
艾倫:好險,這樣也能辦到嗎?難以想象她只是一個鍊金術師?不過先不管她到底突然想起了什麼主意,當務之急是讓她停下!
……
特殊的鬥氣能讓手中的兵器變得尖銳,即使手中的只是一截小樹枝,落在高手手中也能成爲足以截斷鋼鐵的利器!就比如說眼前羅羅娜所使用的力量……
而由魔法和鬥氣融合而成的魔鬥氣的話,也具有着類似的效果……其中以艾倫的風係爲最——銳利的劍刃無情的切開了阻隔在兩人之間的氣流,被切開的氣流像是發出着嘶啞的鳴叫聲,僅僅是一瞬間變已經到達了羅羅娜面前。
艾倫做出的攻擊……雖然完全拿捏不準這性格大變的傢伙所打的主意,但從剛纔的話聽起來,似乎是臨時改變了自己的打算,將訓練變成了實戰的樣子。不管怎麼說,似乎都只剩下專心與之對戰的一途。
用劍刃傳達各自的想法……
說起來,這似乎還是他們認識至今的第一次交手?不過……果然是鍊金術師吧?真正自身力量的戰鬥,並不習慣嗎?
拿下了!看着自己的劍刃就要觸及對方,艾倫開始產生了是不是要開始停下的想法,真的弄傷這傢伙的話,恐怕自己還是有苦頭好吃的。
“還在考慮着這個嗎?所以我才說,你並不適合戰鬥啊。”劍刃快要觸及對方之時,耳際卻冷不防的傳來了這樣的聲音:“相信你也瞭解了,這可是實戰喲?既然是實戰的話……你就更不可能碰得到我了。”
話音剛落,巨大的斥力突然憑空生成,還未等艾倫的劍刃貼到羅羅娜的肌膚之上,就已經將之遠遠彈飛。
巨大的力量使得艾倫暗哼一聲:完全不屬於任何系統的魔法,同時也並非羅羅娜自己持有的能力……這就是,羅羅娜曾經交手過的人所持有的力量嗎?
但竟然連敵人的能力都能使用……這可不僅僅能算作出衆的學習能力了!恐怕不僅僅是這些,只要她願意的話,甚至能用自己的力量和自己戰鬥。半空中的艾倫想到這裡,開始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他的不可思議並沒有持續很久,腳步傳來的異感就已經打斷了他的想法——不知何時,一道漆黑的似乎完全由不具備形體的符文所組成的鎖鏈已經僅僅縛住了他的右腳腳踝,那不僅僅肉體,似乎連靈魂也爲之束縛的感覺讓他心裡一陣發涼。
而這符文鎖鏈的另一頭,則穩穩的落在羅羅娜空下來的手裡。
“結……束……了。”雖然艾倫由於那巨大的斥力而彈到了半空,兩人之間有些距離,但他從羅羅娜那翕動的嘴脣還是讀懂了這個意思——纏繞着自己腳踝的鎖鏈突然加力,拉扯着自己往羅羅娜的方向而去,而對方則早已握好了長劍等在那裡。
“回答我,你是爲何而追尋力量的。”已達近處,這樣的問題再次傳來……
……
繼承家族嗎?家族不需要無能的弱者,因此響應着家人的希望,所以要變得強力?不對,不是這樣的……那麼是希望和自己憧憬的騎士小說中的勇者一樣,變得赫赫有名,威名一時無兩?不對,也不是這樣的,這樣的念頭只不過是剛出門旅行時候會帶有,但到了現在,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最爲重要的人毫無疑問是作爲妹妹的伊芙,自己僅僅是擔心妹妹到處跑會遇到危險,才加入的團隊,或者說這樣的念頭一直持續至今。如果真要說有着什麼原因的話,那麼就是爲了保護她們了吧。
早已習慣了她們的陪同在身邊……不過,她們,是一個複數的詞語。那麼,既然是這樣的話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所以。
“纔不僅僅別人的理念啊!”對着近在咫尺的羅羅娜回答了出來,艾倫揮出了手中的長劍。
羅羅娜:“……?”彷彿因爲這眼看就要被擊中的傢伙突然的大喊大叫而愣了一下。
在一聲清脆的響聲中,手柄仍泛着之前握劍之人手心餘溫的長劍,晃着明亮的劍刃飛向了空中……同時的,這也像是運動會中開始的槍響一樣,不過不同的是,這裡代表的卻是這次實戰的結束。
明明之時胡亂的做出的攻擊,但沒想到對方卻像突然連握劍的力氣都失去了一樣,在一聲輕鬆的脆響之下,手中的武器便被自己擊飛……艾倫默然無語的看着羅羅娜空下來的雙手想道。
“……原來是這樣嗎。”羅羅娜緩緩閉起眼,深呼吸了一口氣,釋然的說道,完全沒有任何對於自己武器被擊飛的惱怒——畢竟她本來就是打着幫助艾倫練習的想法。
“羅羅娜,你……”艾倫喃喃開口,他可不認爲自己胡亂揮出的一劍會突然蘊含上什麼天地至理而讓對方無法阻擋,那樣明顯之時小說中才會存在的超自然現象。
是已經察覺到我的目的的改變嗎?艾倫能察覺到的是,在剛纔那一瞬間,對方便放棄了繼續與自己戰鬥的心思,對自己的攻擊完全不加阻攔。
羅羅娜自顧自的走向一邊,將被擊飛的插在一旁的長劍放回兵器架。
輕鬆的回答道:“剛纔我就說了,衣食無憂的你和我不一樣,我是莫名奇妙的惹上了一些人,不變得厲害些,就無法活下去的情況,但你的話,這樣的動機根本不適用吧?身體已經在尋找力量的道路上走得遠遠的,但心還是停留在原地的話,一旦遇到什麼就會被絆倒在地。”
“相比力量和技巧,爲了什麼而獲得力量,這纔是最重要的問題。”
“不要忘記了在那一瞬間,展現出來的真正念頭。只有那個,纔不是你偷來的理念,而是你真正追求的東西……”說完也不理艾倫,徑直的走到綁着那隻偷吃的黑貓的木樁邊上,輕輕的將繩子解開。
繩子纔剛剛解開,那隻黑貓便立馬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逃竄開來,恐怕經過這次的圍觀事件,它是再也不敢進這家的廚房裡偷吃了。
“你,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嗎?”默默的看着羅羅娜做完這一切,艾倫吶吶的說道。
“啊……”羅羅娜對此無奈的發出着一聲嘆息。
“因爲我畢竟和艾麗西亞不一樣啊,我剛纔的技巧,只是完完全全的在模仿她的而已,並非自己苦練出來的技藝,剛纔我就發現了,在劍技一途上,我無法真正的給予你什麼指點,但既然說好了要幫你練習的話,可不能隨便打打就算!所以決定至少還是讓你瞭解一下這個。”
“你們這些習武的人不是經常說的嘛?體技心什麼的……雖然我也不是習武的戰士,不太懂你們說法,不過倒是大概能瞭解最後一樣是怎樣的東西。”輕鬆的說完,撿起一邊的做到一半的魚,緩緩站起身來:“如果之前你所告訴我的,是你心中不可言傳的想法,那麼這個就是我所要傳達給你的,同樣的無法言傳之物!”
“那麼努力吧?爲了朋友而揮動的劍刃,我並不討厭呢……”說完,向屋裡走去。
“不過還真奇怪啊……明明做晚飯之前已經將廚房的門窗都鎖好了,這隻野貓是怎麼進來的呢?”那緩緩離開的,身穿女僕裝的身影在消失的同時,還發出着這樣疑惑的話語。
艾倫:無法言傳的禮物嗎?這傢伙……
……
羅羅娜纔剛剛推開廚房的門,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已經緊緊的抱住了自己,那巨大的臂力差點讓她以爲是什麼隱蔽的潛入到屋內而展開的敵襲……剛想喊叫出來,那一抹熟悉的黑髮卻讓她頓住了將要叫出的話語。
“快點,快點!”絲沫看着羅羅娜手中的魚催促道。
“啊?”看了看眼前這黑髮雙馬尾的急切樣子,羅羅娜瞬間瞭解了個八九不離十,問了出來:“你是餓了吧?”
“不是!”絲沫毫不猶豫的否認了。
“僅僅是想提前吃晚飯而已!”
“這不還是一樣的意思嘛……”羅羅娜嘆了口氣,沒有反對的走進了廚房。
“不過說起來,絲沫你是爲什麼變得這麼厲害的?”突然想起什麼般又回過了頭。
“哈?羅羅娜你果然是笨蛋嗎?如果不夠厲害,要怎麼才能搶得到亮晶晶的金幣啊?這一點用看着就明白吧?”
什麼嘛……看來這傢伙的理由卻是出奇的充分嗎?羅羅娜理解般,卻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