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素素顯然沒有搭理身旁王月笙的意思,而王月笙也沒有扭頭看向蒲素素索要答案,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隻惡,和之前的南湖的惡,麻告兒不同。現在的自己,正處於極度危險的狀況。
不是沒有想過扯着蒲素素撒丫子跑路,王月笙此時害怕把目光從眼前的白衣女人身上移開,只怕自己一個轉身,還沒來得及跑就被一骨刺刺穿了後背。
不遠處的白衣女惡靈開始有所動作,雖然其面色蒼白,但身段婀娜,如果不是在這種危機時刻面對她,王月笙絕對會對着這個白衣古裝女惡靈吹兩聲口哨兒。
“哈哈哈哈!”突然白衣女惡靈右手持骨刺輕輕上揚,腳尖踮起,體態輕盈的向王月笙和浦素素笑着飄來;
素白色衣裙跟不上旋轉的身形,便形成了一條條規整褶皺,若除去她放蕩的笑聲和手中的骨刺,這無疑是一場優美至極的舞蹈,
可時間容不得王月笙發呆欣賞舞姿,白衣女惡靈雖然動作輕柔但速度奇快,骨刺眨眼便至,一股寒意襲來,果然由王月笙所想,女惡靈最先下手的對象是蒲素素;
“女人啊!滋滋滋”王月笙心裡感嘆一聲隨後就後悔自己懈怠了下來
蒲素素快速向右移動身形,得以躲過女惡靈的一刺,但女惡靈好像先前已經預知到了這一刺,根本不可能刺到女孩兒,就在蒲素素移動的同時,惡靈輕柔的扭動手腕,微微攆動小巧的繡花鞋,倒拎着骨刺,對着右邊的王月笙就是迅猛一個撩擊;
而就在王月笙心生不妙之時,蒲素素也似乎早已經察覺到異樣,躲過突刺之後,對着王月笙這邊就是一腳踹來,王月笙直接被蒲素素的凌空一腳踹飛出去。
白衣女惡靈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奴先殺了你個小賤人!”
說着白衣女惡靈完全不理會遠處被踹飛撞到白樺樹上的王月笙,左手快速向後一擺,借勢帶動着全身向左急轉,骨刺迎面而來,蒲素素身上白色霧氣又濃郁了幾分,堪堪躲過白衣女惡靈的突然轉向攻擊;
但王月笙知道,此時的情形對她和蒲素素極其不利,蒲素素身上的霧氣,雖然比起剛纔接近透明的狀態又濃郁了幾分,但還遠遠不及剛纔其對巨繭發動猛攻時霧氣濃郁程度的四分之一。
幽暗的森林裡,兩個白色身形急速的移動着,女惡靈攻勢看似輕柔優雅,可實際上招招迅猛刁鑽,白色骨刺所到之地無不落下片片雪花,蒲素素疲於應對,長時間用出全力擊打巨繭的她,力氣早已消耗大半;
終於,就在女惡靈一個突然間的向前突刺即將擊中來不及閃躲的蒲素素之時,“當”的一聲,一塊石頭落地。
氣氛極其尷尬,女惡靈稍稍停頓,但緊接着就是繼續推進骨刺,其中間隙,根本來不及蒲素素躲避,骨刺穿透蒲素素雙臂直插其胸膛;
此時的王月笙,還停留在手捏石頭給女惡靈開瓢兒的姿勢,而浦素素卻早已噴出了一口鮮血昏死在地,女惡靈抽出骨刺轉身對着王月笙就是又一技突刺;
生死關頭,由不得王月笙思考,只見他下意識的擡起手打算格擋住突刺,“叮”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傳開,骨刺擊中了王月笙的右手手心,
“啊啊啊!”王月笙開始大叫“疼死老子了!!”
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冰冷的土地上,只是這鮮血,並不是被骨刺刺傷所流出,而是由於烏黑色槍尖從王月笙手心處破肉而出刺透手心流出的。
黑紅色氣體開始自王月笙體內向外飄散,如十幾條細蛇吐信扭曲着遊曳在王月笙身體周圍;女惡靈見狀飛速向後飄去,
“你是惡否?”可能是因爲剛剛被王月笙用石頭砸亂了頭髮,女惡靈的語氣中夾雜着些許怒意,
“廢你媽的話,老子纔不是惡,老子是.....”王月笙思考了片刻,
“老子是無敵霸王硬上cos白色古裝女惡靈,神槍爆帥王大俠!”
說完王月笙向側面扭了扭頭,好像有點羞恥,這外號兒不太滿意啊!
王月笙忍着劇痛回憶上一次抽槍而出的動作,果然,右手向上一甩,黑槍穿肉而出;
“哎呦喂!疼死老子了!”王月笙齜牙咧嘴。
女惡靈默不作聲,奇怪着爲什麼一個人會外散出惡氣,不過她似乎並不懼怕,完全沒有跑路的意思,而是耐心觀察眼前這個奇怪的長髮男人。
“一動不動是王八!”說完,王月笙右腳一踢插在地面的槍頭,手腕一扭旋轉黑槍奔跑起來,黑色長槍斜拎在後,紅色絲帶隨風漂浮,還真別說,這個不正經的長髮怪小子還真是無師自通,從沒學過武術甚至對體育一竅不通的他,此刻,真有那麼點兒瀟灑槍客的氣質,
“還好上學的時候不務正業,看了好多武俠小說,厲不厲害先不說,但一定要帥啊!”王月笙小聲嘀咕着;王月笙來勢洶洶;
“阿彌陀佛,區區惡靈也敢造次,今天看本大俠收了你這孤魂野鬼!”
女惡靈一聽,阿彌陀佛?更加的匪夷所思了,這長髮男人到底是什麼人?直覺告訴他,現在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不然肯定吃了這個人的大虧!
王月笙嘴角微微一翹,似乎在得意些什麼,隨後奔跑的身形驟然停頓,身體旋轉一週之後,雙腿彎曲一蹲,直接拎槍向女惡靈跳飛過去;
只不過,力度好像不太夠啊,距離女惡靈還有四五米的距離,王月笙就落地一動不動了;
“哈哈哈哈!”女惡靈放肆的笑起來,
“奴想你小子到底有何過人之處,是神仙方士還是惡靈化身,只不過都是些小聰明罷了,就憑你也想英雄救美,奴今日就讓你倆做一對亡命鴛鴦!”
女惡靈盯着王月笙大費周章才讓其躺在自己身後相較安全一點的位置上的蒲素素說道。
隨後女惡靈再不做思考,裹挾着周身的冷氣,斜撥骨刺奔跑而來;
王月笙也不甘示弱,倒不如說是不能示弱,王月笙明白,是時候展現自己的男兒本色了,英雄救美的死法想想也還是不錯的。
眼見一人一惡即將對撞,王月笙猛吸一口氣,屏住呼吸。
王月笙先發制人,長槍高舉左腳猛踏,槍尖撕空而下,女惡靈一記斜撩,“叮!”長槍向後彈去,王月笙並不做任何停歇,閱盡無數武俠小說的他知道,生死廝殺,決勝關鍵,便是一鼓作氣,如若氣息不穩,則很容易留給敵人致命空檔。
烏黑長槍根部前戳,右手抓抦猛然橫甩,此時王月笙身前留有巨大空當,可長髮男子並不給白衣女惡靈任何進攻機會,緊抓漂浮紅色絲帶的左手迅猛拉扯,“嗡~”槍身彈回王月笙身前,王月笙右腳一踏直接將槍身崩彎成弧,槍身嘎巴作響,王月笙左手一鬆,長槍凌空掃去;女惡靈橫骨在前,槍勢迅猛霸道可是一根小小骨刺所能格擋,終於女惡靈向後飛滑,
王月笙毫不鬆懈,踏步飛奔緊追女惡靈,夜色暗淡,月色朦朧,槍骨擊打處再無一人一惡身影,只留下零散飄落的剔透冰晶;
“向前,向前,向前!再往前一點!”王月笙此時雙眼通紅,除了推移女惡靈後撤遠離蒲素素之外別無他想;
女惡靈一臉驚愕,這小子怎麼突然就像是一隻瘋狗一樣,槍勢變化莫測毫無停歇,自己根本沒有反擊機會;
王月笙像一塊狗皮膏藥,始終與女惡靈保持在大約1米半的距離,槍勢行雲流水,雖然舞槍的是王月笙,可在女惡靈看來,這完全是隨槍而走;長髮隨風飄散,凌亂的髮絲上沾滿了王月笙口中不斷涌出的鮮血,惡氣縈繞,週遭事物早已在王月笙眼中模糊不清,
離白樺林外圍還有30米,王月笙不知道,到了自己這口氣用盡之後會怎麼樣,不過,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不給女惡靈留有任何還手的機會,把她擊退到離蒲素素沒有最遠只有更遠的位置。
終於,王月笙一口長氣吐出,身形停頓了下來,女惡靈見王月笙一鼓作氣再而衰,剛要俯身前衝,王月笙又是微微一笑,
被王月笙耍了一次小聰明的白衣女鬼心生不妙,這小子又在耍什麼鬼點子了,
只不過,就在女鬼稍作停頓之時,王月笙抓住時機再次猛地斜身持槍向前扎去,女惡靈面目早就已經猙獰起來,心中暗罵陰險小人;
一技前扎,王月笙並沒有就此結束攻勢,長氣再提,按槍向下,不等長槍落地,王月笙又是擡臂一揮,長槍落地不能,只得彎曲破空而上,月下長槍行跡詭譎,猶如一隻韌性長杆,“啪!”長槍橫至白樺樹樹幹,王月笙一臉慌張,
這次女惡靈並沒有說話,吃過了上兩次的啞巴虧,女惡靈長了記性,在王月笙長槍被白樺樹所擋的前一秒鐘就已經變守爲攻了;
骨刺陰寒,惡女貌美,猙獰的面容再怎麼吹彈可破也不能掩飾住女惡靈的悲慘過往,帶着嫉妒與憤怒,骨刺早就已經佈滿剔透的冰花兒,但不知這冰花兒是眼前素衣女惡靈嚮往的純潔,還是她不知多少個日夜冷徹骨髓的痛楚,
王月笙盯着這個飛撲而來有些不合時宜落寞的女惡靈,準備欣然接受死刑,但突然,王月笙恍恍惚惚,只發覺其胸口處好似有一處暗藍色亮光,
眼看冰冷骨刺即將穿透王月笙額頭;
“嘶~”一聲學的蹩腳馬叫響起,白衣女惡靈呆立當場;王月笙嘴角微勾,黑槍直透女惡靈胸前花開亮光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