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白樺樹林,雖然面積不大但卻極高;其中心的桑樹和這些白樺樹個個通天,好像不長到能把天捅個窟窿的地步就誓不罷休;
可此時,蒲素素與王月笙的目光可不在這通天的桑樹和白樺樹上,而是桑樹上的巨大白繭,這白繭詭異至極,不管是誰見了,都得下巴托地。
“這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大!”王月笙看向身邊的蒲素素
“不知道,總之那股快速生長的惡氣,肯定是它散發出來的!”
“......那你打不打得過啊,打得過還好,要是打不過....你不是把我叫來給你陪葬的吧,我雖然想死,但是可不想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死法!”
“少廢話!你答應了老蒲照顧我,就相當於接了他的擔子,我靈力太弱,只能和麻告兒打個平手,我一個人怎麼接手老蒲的工作!”
“我靠!我就是個普通人,也只是答應你老頭兒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而已啊,之前在南湖邊我就是那麼一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別當真啊!那個黃眼睛的小帥哥呢?他不是你未婚夫嗎?你怎麼不叫他幫忙?”
“什麼未婚夫!你在瞎說話我割了你的舌頭,他家裡有事,被叫回家了,你答應老蒲把我帶到安全的地方,現在這裡不安全,我不肯走,除了這個繭我才肯走,所以現在,你把它除了就可以把我帶到安全的地方了。”
“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多蠻橫歪理啊!我哪有辦法對付這麼個鬼東西!”
“你上次對付麻告兒的力量呢?拿出來!”
“我壓根兒也不知道怎麼用啊!”
夜晚薄霧漸濃,月光透過頭頂烏雲的縫隙與稀疏的樹枝,照在眼前的碩大白繭上,驟然間,溫度急速下降,霧氣開始向桑樹聚攏,小狐狸開始焦躁起來,見機不妙,直接向樹林外圍逃走。
“你個小傢伙兒倒是機靈啊!”
“等什麼呢?一槍戳死它!別叫他聚攏力量!”
“你說是這麼說,我哪來的槍啊!”
“嗞!果然靠不住!”
蒲素素對王月笙投來鄙視的目光,看向碩大的白繭,蒲素素皺了皺眉頭。
白色再次包裹住全身,蒲素素身形直直躍起,墜向巨繭;
很明顯,比之前在南湖與麻告兒打鬥時,蒲素素的速度快了許多,王月笙待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還擁有着那種奇怪的力量,可具體到底怎麼使用出來,就叫他完全摸不着頭腦了。
“大佬加油兒!”王月笙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大佬加油兒.....
就連自己都被自己蠢哭了,什麼大佬加油兒,這不是明擺着和蒲素素說你去吧,我歇着就完事兒了嗎?回頭那個怪女人肯定讓自己吃癟,不過好在這巨繭雖然看起來像是很厲害的樣子,可實際上從第一眼看到它,它就安安靜靜的沒動過。
桑樹前,蒲素素自高空而落,身體在空中旋轉兩圈後一腿命中巨繭,
奇怪的是,巨繭並沒有破碎,看上去堅硬的外表似乎很柔軟,
巨繭的表面開始下陷,最後竟然形成一圈圈波浪化解了衝擊。
一人一繭盡顯怪異,一個做下踢腿狀滯留半空,一個則生出圈圈漣漪激盪不止;終於蒲素素好像用盡了向下踢腿的衝勢;
終於下落在地,此時的她,左腳向前伸展,重心全壓在彎曲到極致的右腿之上,雙手插落於雙腿兩側,一前一後,眼神鋒利的擡頭望向也已經停止激盪漣漪的巨繭,可此時,空氣溫度越來越低,霧氣也並沒有停下向巨繭聚攏的趨勢。
蒲素素一言不發,如一隻伺機待發的野貓,弓起後背;終於,重心從右腿移動至中間,停頓片刻,蒲素素驟然起跳,對着巨繭就是無數拳打出,拳勢迅猛卻毫無章法,
王月笙在一旁看的是心驚肉跳
“以後可千萬不能惹惱了這個小姑娘啊.......這換做是我還不得被打成肉泥”王月笙暗自提醒自己。
與常人不同,蒲素素攻勢越打越快,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疲倦,整個上半身已經完全成爲殘影,終於在一次短暫停滯下,蒲素素的攻勢出現了變化,
直拳打出後毫無凝滯,身體後仰,膝撞緊跟其後,還不等右腿膝撞收回,左鞭腿早已凌空而至,王月笙再也看不清楚蒲素素的動作,空中只剩下一團完全模糊的黑色殘影與飄散的陣陣白色霧氣,不知道是巨繭潰散的氣息,還是蒲素素包裹在身的神秘煙霧。
自打蒲素素第一拳擊中巨繭之後,巨繭就再次開始浮動身體表面化解攻擊,可這次,饒是怪異的巨繭,好像也禁受不住無數個擊打在同一點的攻擊,終於在浦素素以一技有力前蹬結束這一次的攻勢之後,巨繭墜落在地;
偌大個身軀掉落在地上,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但塵土倒是被激起了許多,白繭像是一個柔軟年糕,落地後,上下浮動身體以緩衝落地衝擊。
跳落在王月笙身旁的蒲素素喘的厲害,身上的白霧也消耗了大半,與剛剛的濃郁白色不同,現在已經接近了透明的狀態。
“怎麼說?成了嗎?”王月笙投來詢問的目光。
“繭的惡氣越來越強。”
“乖乖,那跑路吧!”
“拿不出槍就快滾!”
王月笙一臉苦瓜相
“你以爲我不想在年輕的小姑娘面前炫技啊?我不會用啊!”王月笙心裡爲自己辯解道。
終於,巨繭停止了浮動,身體表面開始出現一個尖尖的凸起,凸起越來越高,白色巨繭顯得異常痛苦,整個身軀都微微顫抖,發出一陣陣讓人匪夷所思的馬鳴。
隨着最後一聲悽慘的長聲嘶吼,巨繭被從內部戳出一條口子,破口而出的是一節節骨刺,猶如一支動物脊椎。
隨着脊椎骨刺一節節露出巨繭的身體,一隻蒼白的手映入王月笙的眼簾,那是一個穿着古裝的女人,聲音刺耳,掩着面,時而哭時而笑,扒開巨繭後,用力的踩着腳下的巨繭皮囊,
“區區家畜,也想與奴結緣!”女人說完掩着面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可憐奴豆蔻年華被這成了精的畜生拐了去,失了奴的清白,嗚嗚嗚”
女人腳下的巨繭皮囊終於不再做微微的顫抖,一陣黑霧自巨繭潰散開來,伴隨着夾雜些許悲傷的馬兒低吼,巨繭化成了一塊黑色馬皮。
“還不快滾,等死嗎?”蒲素素直接踹了站在身邊的王月笙一腳。
王月笙看到這幅畫面,整個人都呆了
“惡都流行玩cosplay的?還cos古代美女,真時髦!”
“你廢話什麼,現在這隻跟剛纔那隻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還不等王月笙回話,耳邊就傳來了一聲調侃的笑聲。
“哼哼哼”聲音顯得有些嫵媚,但更多的還是譏諷
“跑也無用,憐奴被擄走不知多少日月,今終重見天日,還要見你二位卿卿我我打情罵俏,今日,寥是螻蟻,奴也不會放走一隻,在此十里方圓,奴定要大開殺戒以解奴心中怨氣!”手持骨刺的女人終於放下了掩着半邊臉的手。
王月笙又一次看呆了,
“乖乖,這隻惡和之前見過的完全不同啊!這也太好看了!跟那吊死怪完全不是一路貨色啊!”王月笙向四周望去,想示意吊死怪學着點,平時注意下自己的形象,可吊死怪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難道這貨真的是個boss.....一個個的都跑那麼快,要不我們也撤吧....”王月笙看向身邊的蒲素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