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傑從慌慌張張從外邊回來的時候,醫院的救護車隨後也就到了,待醫護人員七手八腳的將霍俊龍往外擡的時候,包間門口已經被人圍的水泄不通。我問劉俊傑有沒有把這事告訴班主任,劉俊傑點了點頭,道:“我已經跟班主任說了,她現在正在路上,說直接去醫院等我們。”
林權嘔吐過後,還在沉睡不醒,劉俊傑頗爲生氣,走道林權身邊,使勁在林權的胳膊上擰了一把,林權“哎呦”一聲醒了過來。劉俊傑道:“還睡睡睡的,睡個屁呀,霍俊龍上醫院去了,沒人管你了,自己趕緊回學校去。”
林權尚且打着酒嗝,又有想嘔吐的症狀,還好自己趕緊捂住了嘴,略停了一下,說道:“騙誰呢,霍俊龍上醫院幹嘛,生孩子呀,他又沒那功能,生孩子還是我在行,我是人妖,哦,不對,我是女人,哈哈。”
林權已經完全口不擇言,但相對霍俊龍的狀況要好上許多,我們倆沒有功夫再理會他,索性不再理他,出門看霍俊龍去了。到了門外的救護車旁,江九已經上了車裡,衝着我們喊道:“我跟車去了,你們倆趕緊也坐車來跟來。”
車門“啪”的一聲被醫護人員關上,車隨即發動,去了市醫院。我和劉俊傑不敢懈怠,喊了一張出租車也趕緊尾隨而去。到了醫院裡,我發現李春蘭已經到了,焦急的站在救護車旁,醫護人員正把霍俊龍往車下擡。我、江九以及霍俊龍乖乖的站在李春蘭的身邊,等待着她狂風暴雨般的訓導,李春蘭看了我們一眼,說,現在什麼也別說了,我們趕緊去看一下霍俊龍吧。
先是到CT室爲霍俊龍檢查了腦部,還好一切正常,接着去檢查了胃部。我們坐在B超室外等待着霍俊龍的檢查結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戴着眼鏡的男醫生從檢查室內出來,問道:“誰是霍俊龍的監護人?”
李春蘭站了起來,緊張的問道:“醫生,怎麼樣了?”
“病人胃穿孔,需要馬上住院,實施胃切除手術,請你趕緊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輸者氧氣的霍俊龍被護士推向了手術室,我們跟着李春蘭爲霍俊龍辦理了住院手續。已經到半夜了。坐在手術室外,李春蘭用手機給霍俊龍父母打了個電話之後,對我們三人說道:“你們趕緊回學校去吧,這裡我守着就行了。”
我們埋着頭,都不作聲,但在李春蘭的強烈命令下,也只好回了學校。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四個男生一起去了醫院,霍俊龍的父母已經連夜趕到,我們去打了招呼,霍俊龍的媽媽眼圈發紅,埋怨的說道:“你們這些小孩子呀,怎麼能讓龍龍喝這麼多,他在家從來沒喝過酒的,看被你們帶成什麼樣子。”
霍俊龍的爸爸拉了一下霍俊龍的媽媽說道:“別老怪人家孩子了。”然後對我們歉意的笑了一下,接着說道:“你們阿姨有點着急了,請你們見諒,都是好孩子,就是玩的太過了。”
再想想昨天喝酒的時候,和鄰班的同學在一起,我們幾個男生還是一致對外的,哪裡有給霍俊龍灌酒啊,這些狗雜種今兒個一大早就知道霍俊龍住進了醫院,一個個像個縮頭烏龜似的不敢露面,這才遭致所有黑鍋讓我們幾個男生承擔了。雖然我心有不悅,卻也沒敢表露在臉上,再看看劉俊傑他們都一臉的沮喪,定然也覺得委屈。
“霍俊龍醒了沒有?”我問霍俊龍的父親。
“沒呢。”霍俊龍的父親點燃一根菸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個護士走過來告訴他這是禁菸區,他深吸兩口,熄滅了煙,跟着霍俊龍的母親進了病房裡。
李春蘭坐在長椅上,我們低着頭站在旁邊,李春蘭這纔開始問整個事情的原委。
“學校校規上不是有禁止酗酒這一項嗎,爲什麼你們這麼不聽話呢。”
林權搶着說道:“霍俊龍不是我們幾個灌醉的,是美術系還有其他班的幾個男生,我還幫霍俊龍代酒來着。”
“不要強詞奪理,好像這事兒跟你們沒有絲毫關係似的,推卸責任是吧,你們幾個什麼時候能讓我省心呢。”
江九當下便乖乖的說道:“對不起,老師,我們確實有責任,是我們沒有照顧好霍俊龍。”
李春蘭掃視了我們一下,嘆了口氣,說道:“待會霍俊龍醒了,你們進去看看然後趕緊回去複習功課,明天就考試了,你們還是一團糟。”
李春蘭進屋跟霍俊龍的父母打聲招呼之後就先行離開了。
將近中午的時候,霍俊龍的父母出去吃飯了,我們幾個進了病房。霍俊龍躺在病牀上輸液,臉色蒼白,連睜眼都似乎很費力氣,見我們進來,嘴角稍微揚起了一下,虛弱的說道:“對不住哥幾個了,我媽冤枉了你們,回頭我再跟她好好的解釋一下。”
林權說道:“說哪裡的話了,阿姨是關心你纔會誤解我們的,確實我們也有點責任,也不是十分知道你的酒量,總以爲喝酒臉紅就一定酒量大,所以沒有照顧好你,呵呵。”
霍俊龍輕輕笑了一下:“切點胃下來好啊,以後就可以少吃點東西,這樣比較省飯,幸虧不是切掉小雞雞,要不然還真沒法活呢。”
我們幾個在病房裡聊了一會兒,霍俊龍的狀態也漸漸好轉了一些,霍俊龍父母回到病房,霍俊龍父親熱情的跟我們在一起攀談了起來,霍俊龍的母親依然冷冷的不說話,自覺無趣,我們逗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醫院。
回去的路上,林權反覆問着一個問題:“兄弟們覺得霍俊龍的爸媽會不會讓我們來負擔霍俊龍的醫藥費啊,其實這事情跟我們沒有一點關係的,是他自己逞能,非要喝那麼多不可呢,丟人現眼不說還讓我們跟着背黑鍋。”
我從來沒有像這個時候這麼鄙視林權,此刻真的很痛恨爲何會和這麼一個陽奉陰違的傢伙爲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