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長寧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搖頭說道:“不喜歡,醜死了。”
一句話說出,那強裝風流的男子一個跳腳:“你你你……怎麼那麼有眼無珠!”
荊長寧翻了翻眼睛,嘻嘻笑着,覺得他這樣的模樣極是有趣。
男子瞥見荊長寧眼眸中的那抹笑意,嘴角扯了扯,上前幾步邁到荊長寧的牀榻邊上。
“荊……姑娘,你說你怎麼那麼不識好歹呢?”他幽幽問道。
荊姑娘?
荊長寧瞳孔一縮。
伸手觸了觸被白紗包紮好的傷口,微微皺眉。
“不錯不錯,昨兒個夜裡小爺把你脫了光光,你的衣服是我撕的,藥是我上的,傷口是我一針一線親手縫的!”蕭嶸揚着脣角,知曉荊長寧心頭所想,笑着說道。
荊長寧微微沉眉,似乎是沉默了一會,說道:“嶸公縫合的技術不錯,想必早年也是沒少在女紅上下功夫。”
喂喂喂,這重點好像不在這個上面好吧?
蕭嶸臉容上的笑意綻放得大大的,他湊近了荊長寧,兩張臉容貼得極近:“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被我看光了身子,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荊長寧低眸沉思了會,道:“你若是覺得內心虧欠可以脫光了給我看,這樣我們便兩清了。”
蕭嶸撫了撫額,一臉不知所措:“按理說我該娶你對你負責,可是看你這樣子好像對自己的清白一點都不在乎。”他食指和拇指搓捻了一下,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沉醉,“那當真是膚如凝脂吹彈可破啊。”
荊長寧點了點頭,道:“嶸公謬讚了,小女子一向知曉自己的皮膚極好。”
蕭嶸又是扶額,這畫風好像又是不對。
他湊近了荊長寧的臉容,口中溫暖的氣息噴吐在荊長寧臉容之上:“荊姑娘莫要顧左右而言他,你當真不在乎女兒家的清白?”
荊長寧極是認真地點頭:“我不覺得那東西有什麼重要,被你看了又不會少塊肉。”
蕭嶸手心輕輕攥了攥,沒什麼重要?不會少塊肉?
他又是湊近了些。
忽的脣瓣一低,朝着荊長寧的脣便吻了過去。
荊長寧眼眸微微閃爍便重新化作寧靜。
她沒有絲毫動作,就這樣安靜地睡在牀榻之上,任由男子那火熱的脣貼到自己的脣上。
蕭嶸只覺雙脣觸到了女孩子極是冰涼柔軟的脣瓣。
只是蜻蜓點水,他迅速後退了一步,不知爲何自己的臉容發燙起來。
“喂喂喂,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他嚷嚷着吼道。
荊長寧目光依舊平靜,她伸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脣瓣,上面還殘留些男子的溫度,她忽然揚脣笑了起來:“挺有意思的。”
她轉眸好奇地望向蕭嶸,一臉好奇地說道:“我當然是個女孩子。雖然我女扮男裝了,但我確實是個女孩子。”
荊長寧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望着蕭嶸,心想昨夜你不是看過了嗎?怎麼還懷疑我是不是女孩子?
蕭嶸默默地吞了口唾沫,一本正經說道:“我跟你說,作爲一個女孩子不能讓男人白白佔便宜,那樣不好。”
天啊,那老傢伙究竟是怎麼把小寧兒教成這樣的!!
荊長寧一臉無辜問道:“那我要怎麼做?”
蕭嶸答道:“遇見那種色狼之類的,你就跑,作爲女孩子清白最重要。”
荊長寧定定答道:“我不會跑,我會打他!”
蕭嶸嚷嚷道:“打他啊,打他也行……”不對,畫風又不對了。
蕭嶸轉頭對上了荊長寧亮亮的眸子。
“對,我想打你!”荊長寧說道。
蕭嶸揉了揉臉容:“我是個例外。”
“爲什麼?”荊長寧疑惑問道,“難道你不是個男人嗎?”
蕭嶸轉頭伸手對着自己腦門鬱悶地重重一拍。
隨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意:“我不一樣,這不,我剛剛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哦。”女孩子垂眸極是乖巧地應了一聲。“可是我還是想打你!”
“咳咳咳……”蕭嶸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地望着荊長寧,旋而大笑,“我說你個小傻缺,你都傷成這樣了,想打也打不到我呀,傻不傻,你說你傻不傻?”
荊長寧垂眸說道:“可是總歸會好的,等我好了就可以打你了。”
蕭嶸又是鬱悶地一拍腦門。
“對了。”荊長寧轉頭望向蕭嶸,“我的匕首呢?”
匕首?
蕭嶸皺了皺眉,說道:“昨夜急着帶你離開,好像忘記拿了,你等會,我這就再去一趟找找。”
說罷,便擡步朝着門口走去。
昨夜確是忘了,抱着懷裡的人兒,匕首的確未來得及去撿。
“罷了。”身後的女孩子不知爲何這樣喚了一句。“那你昨夜爲何會去甘露觀?”
蕭嶸皺眉猶豫了下,似是不知該不該說。
“不想說就算了。”荊長寧說道。
蕭嶸扣着門扉,嘆聲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來易國找九鼎。”
九鼎?
荊長寧心中一驚。
九鼎是什麼?
那是九州政權的象徵,據說是百多年前天際掉落的一塊隕石所鑄,代表了王權的統一,和國家政權的集中。
不是一直只流傳在傳說之中嗎?
難道……在易國?
“你想那麼多做什麼?”蕭嶸扒着門扉說道,“自己傷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又想着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你說你一個姑娘家累不累?”
荊長寧沉下思量,目光幽幽地有望向蕭嶸:“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爲何要搶我的墨畫,昨夜又爲何要救我?”
她的神情定定地望着蕭嶸,似能捕捉其間每一絲的波瀾。
蕭嶸的眸色熾熱如光,他放浪一笑:“我搶你墨畫,自是因爲你的墨畫值錢,至於昨日……”他戲謔地望着荊長寧說道,“雞蛋值錢,那下了蛋的老母雞自當更加值錢。”
荊長寧不知爲何心中劃過一絲淺淡的失望,然後她俏皮一笑:“要我爲你下蛋,你得快些把我的傷治好。”
蕭嶸意味深長地一笑,目光落在女孩子的肚腹之間,說道:“那是自然,畢竟我還指望你爲我下蛋。”
他的心頭莫名有了那麼一絲小邪惡。
這樣的小寧兒好像也沒有被那老傢伙教得特別糟,畢竟,她想爲他下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