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條鳴蛇正是申環,緊繃的臉色有些難堪,可是動作卻不緩慢,沒有一絲拖慢的動作,而是勢如閃電般衝向對面背靠陰石杯的獓狠獸,蛇口大開,尖尖獠牙透着一抹有敵無我的氣勢,兇猛的咬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這人修對十四位歸虛初期的強者都如此不放在心上,任其隨意被自己屠殺,難道他以爲南荒之中歸虛境的存在遍地都是嗎,這可都是一族的精銳啊,獓狠獸心中鬱悶的想着,更是大罵那背後人修的殘忍,
然而也只是想想,此時已顧不得去理會前面被那兩條鳴蛇化成的人形阻擋的精血是否能夠到達那一對尖短牛角,那張血盆大口已超出了整個蛇頭,誇張的咬來的鳴蛇,纔是最需要先解決的麻煩,
那一根合二爲一的黑色牛角磨光了元氣球的力量,還在半空中飄蕩着,下一刻已聽得獓狠獸的招喚,瞬間飛回來獓狠獸的身前,角尖向外對準了迎面撲來的鳴蛇,狠狠的刺去,
面對着兇名顯赫的獓狠獸,那偷襲的鳴蛇自不會認爲自己能極輕鬆的將其咬死,白光輕閃間,蛇眼中已看清了那白光是爲何物,沒有退路可言,鳴蛇一咬牙,已將那尖尖的白色牛角咬在口中,雙方不約而同的較起力來,
情況怎麼會變得如此糟糕,獓狠獸不覺間看了一下場間的局勢,不由的拍着無角的光頭,無語嘆息着,
看着最後出現的五條鳴蛇和之前被斬殺的那條,獓狠獸大聲的喝斥道:“就算那鳴蛇申屠見到我也不敢如此放肆,難道你們想爲鳴蛇一族引來滅族之禍不成。”
五條鳴蛇不管不顧的做着各自的事情,彷彿沒有聽到一般,而攻擊那一團勁風裹挾的黑色精色的兩條鳴蛇更是格外賣力,因爲這一處的攻擊最爲輕鬆,
感覺到包裹黑色精血的結界已快被攻破,獓狠獸不由的越發難耐,如果那兩條鳴蛇將勁風撕碎了,黑色精血損失是必然的,
可是那兩條鳴蛇此時抽出手來,幫助那四位抵擋着尖短牛角的人修妖獸,情況可就不妙了,如果尖短牛角不能將其擊傷,再面對七位歸虛初境的存在,獓狠獸心底不由泛起一陣惡寒,
換在初時,哪怕同時面對二十三位歸虛初境的存在也無所謂,到時頂多費些心神,再計劃的周密一些,斷不會像現在這般狼狽不堪,
可是此時身體已快被毒素腐蝕過半,根本無法再發出似剛纔尖短牛角那般強橫的殺招,去擊殺這七位勢在必殺自己的存在,
此時獓狠獸已然想通,爲何那些人修妖獸會不顧姓命的一味強攻頑抗,想必是有什麼姓命尤關的把柄落在那人修手中,一般來說,應該是魂魄之類了,如果將那人修擊殺,想必一切也都結束了,
似乎對自己剛剛想通其中的關節,而把時間法力都浪費在面前這些做替死鬼的人修妖獸身上極爲不值,獓狠獸深深的哀嘆了一聲,
眼中一抹恨意閃過,獓狠獸猛的再次緊咬舌尖,將那已不充裕的精血再擠出一點,準備做最後的反擊,擊殺那個無視南荒修真者存在的人修,
鳴蛇申環嘴咬着那根白色牛角已成焦灼狀態,蛇牙鬆動之時,白色牛角也好像變細了許多,彎轉盤延的蛇身在獓狠獸面前晃來晃去實在是影響視線,
神念都用在控制那幾根牛角對敵,和引導着體內法力運轉,根本沒有多餘的神念去探找那個已經現身的人修,
可是晃了幾個角度,依舊沒有找到那人修的影子,獓狠獸不由的失聲痛罵道:“你只會偷偷摸摸,莫不是你是那鳴蛇申屠收養的人奴,居然陰險到了如此地步。”
“申屠現在只怕不比你好多少,還能活着便不錯了,哈哈。”顯得有些興奮的聲音在右側石杯壁上傳出,只是沒有露出身形,
不過這已經足夠獓狠獸探查到了楊霖的形蹤,口中那一滴少的可憐的黑色血滴,猛的從獓狠獸那乾癟的口中噴出,
一陣呼嘯聲起,看着那黑色血滴漸漸拉長,化成一道黑色的利箭,獓狠獸笑了,就算你這人修用剛纔的龜盾將其強橫的力量擋住,可這是一滴精血,一滴獓狠獸的精血,一滴暗藏着枯寂魔功的精血,足可以吸光所粘附者體內的精血,
敢迴應獓狠獸,楊霖早已做好了準備,黑褐色的龜盾無聲祭起,擋在身前,那一道黑色血箭也瞬間射在了龜盾之上,只是力量比之前的巨鉗力量小了太多,也僅僅將楊霖衝撞的晃動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可是下一刻,那黑色的血箭卻好像附骨之蛆一般,緊貼着龜盾的邊緣,緩緩向上爬去,若是楊霖此時將龜盾收起,那黑色血滴化成的血蟲便會粘染到楊霖的身上,而後如獓狠獸所想的那般,吸光楊霖體內的精血,回補到獓狠獸人身上,
不過在血池中領悟到血源這力之後,楊霖對血之力自是瞭解的極爲深刻,當看到那黑色血箭,粘到盾邊上不時移動好像在尋找什麼的時候,已然明白了那黑血化成的血蟲定是暗含了什麼古怪之處,
指尖輕動,血魂葫蘆已浮現在指尖處,葫塞自行脫落之後,一團血氣似風涌般卷向那隻黑色血蟲,
似乎發現了極美味的食物,黑色血蟲興奮的張着本就不大的嘴,開始吸食着已將整個身體包圍的血氣,只是卻沒發現那血氣正慢慢的一點點的小心的移動着,
時刻注意些自己精血的獓狠獸此時也有些迷惑,從黑色血蟲傳來的訊息表明,此時正在大肆享受着血食,應該是好事纔對,
可是看着那一團血氣包圍着黑色血蟲,並且好像在慢慢移動的模樣,獓狠獸心頭沒來由的一緊,總感覺有些不妙,
正準備招回那黑色血蟲之時,忽然間那團血霧拉扯着黑色血蟲竄到了龜盾之後,緊接着,與那黑色血蟲的聯繫被瞬間切斷,任獓狠獸如何用神念查找也無際可尋,
龜盾一閃即逝,楊霖手拿着血魂葫蘆悠然的笑着,那黑色精血雖是霸道,可是落入專門用來承裝精血的血魂葫蘆內,沒入無邊血海中,便失去了那血魔的氣息,只等着時間一到,被消磨散入葫蘆內的精血中,憑添其中的力量,
臉色漸沉,獓狠獸忽然感覺到一種死亡的味道,白色牛角已被面前的鳴蛇咬的隨時可能斷裂,準備加持尖短牛角的精血已被那兩條鳴蛇用法力擊散,而且那兩條鳴蛇已跑到尖短牛角的對面,爲同道助起力來,
另兩根尖短牛角此時已被六個人修妖獸用法力逼的步步後退,隨時都有可能被擊飛出去,
半空中那可恨的人修嬉笑之餘又隱於了暗處,根本再無處可尋,而且也沒有那麼多的精血去射殺那個人修,
破而後立,只要活着,今曰的仇恨便有希望可報,獓狠獸心頭忽即生出一絲逃生的想法,而且越演越烈,呼吸之間便已充斥到整個腦海,控制着整個神念開始佈置逃生的準備,
那些敢於抵擋的人修妖獸,即然已現在眼前,如果現在能夠殺死,那突圍之後,回來報仇時,也可少些麻煩去找,
如果殺不死也要將其全部擊傷,要不然逃跑之時,攔住了去路,還需另費一番手腳,其中過程難免再生其它的枝節,實在是危險的很,
最好是跑到守在陰危谷口的那兩頭笨牛附近才被攔住,到時呼喚兩牛來救助,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到那時,那兩牛也不一定會救,畢竟之前關係處的實在不好,不落井下石直接抹殺自已便算不錯了,
看樣子那人修也就這點幫手了,只要將這七個擋路的擊退或是擊殺了,也許可以從容些逃走,陰危谷內還有幾處隱匿之地,到是正好有來藏身,
只是可惜了,當時將陰危谷四周的滌心石池全部貫通,將其連通到這陰石杯內,若不然到是可以找一處洗一個**水澡,想來對身體大有益處,獓狠獸自顧自的傻想着,
如果要將面前的七個歸虛初期的存在擊殺或是擊退,唯有將最後的二成法力全部用上了,剩下的便只好憑着肉身的強橫硬闖了,獓狠獸打定了主意,本來乾癟的身形突然膨脹起來,黑色長毛有如根根鐵線一般,瞬間繃直,
一聲似鬼般的哭泣聲忽即傳遍整間陰石杯中,此時已雙目變得一團血紅之色的獓狠獸猛的擊打着自己的胸膛,似乎在哭訴着此時此景的悲哀,
聲音悽慘,滲人心腑,七位抵擋着牛角的人修妖獸身形不由的一震,似有放鬆之狀,而那三根粗細不一,顏色各異的牛角卻好像吃了什麼大補之物一般,劇烈的搖晃着,
鬼哭聲嘎然而止,三根長短不一的牛角卻瞬間動了,那白色的長角猛的向前一刺,竟似不顧粉碎的後果,狠狠的向前刺去,而鳴蛇申環神念恍惚之間,肉身也隨之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