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6月2日早上8點,文昌哥的副官到招待所接應我們去軍用飛機場。
副官給了我們每人一張在金邊可以使用的《軍人特別通行證》。
副官說:“阿才!現在,金邊對我們不是非常友好啊!最近,他們經常在我們的邊境鬧事!因此,你們在金邊辦事情要特別小心,你們辦完事情後,不要在那裡停留了,要馬上離開那裡吧!你哥哥阮將軍,昨天晚上已經去其他地方出差了,我們將你們送到金邊後,你們自己安排自己事情了吧!”
我說:“明白!我們只是去看望我們公司在那裡的一個老客戶!他們想要跟我們採購一批民用物資!我們跟他們處理完商務方面事情後,我們就離開那裡了!”
副官笑着說:“唉!你們金邊的情況太不瞭解了!現在,金邊已經切斷與外界的一切經貿往來!他們連外匯都沒有!他們怎麼跟你們採購物資啊?!你們不要讓他們騙了!”
我說:“喔!如果,金邊的情況是這樣,我們確實應該當心啊!”
我們五人帶上行李和物品上車後,副官開車離開招待所,送我們去了一個軍用機場了。
到了機場,副官直接將我們送到了機場裡,我們要乘坐的飛機旁邊。
我們五人帶着行李和物品下車後,馬上登上了一部軍用客機。
這是一部大型的蘇式軍用客機,此時,飛機上已經坐滿了軍人,這些軍人應該是去金邊,與柬方進行邊界問題談判的!
因此,我們五人坐在他們中間顯得非常不搭調啊,我們放好行李和物品後,我們在座位上坐着睡覺了。
......
早上10點多,經過一個多小時空中飛行後,,我們到達了金邊的一個軍用機場。
我們下了飛機後,乘坐一輛大巴去了金邊市區。
一路上,我們看到金邊的郊區和市區的情況都非常蕭條,這些地方几乎看不到有人在農田裡幹活,一些零星的工廠也沒有開工跡象,在村莊、社區裡幾乎看不到有人在走動!
小達說:“天啊!這裡怎麼那麼蕭條啊?!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裡怎麼可能是一個國家的首都啊?!”
我說:“唉!蕭條在那裡都有!這裡剛剛結束戰爭才兩年時間,要恢復和重建一個城市那有那麼容易啊?!”
阮國武笑着說:“唉!我感覺這裡之所以變成這樣,與這裡人有關係啊!這些的人應該沒有西貢人聰明吧?!腦子有問題的人怎麼可能把地方管理好啊?!”
歐陽風行笑着說:“唉!我感覺你們南越人就喜歡貶低別人,擡高自己!你們那麼聰明,怎麼被別人趕得滿世界逃難啊?!”
大家笑了!
到了金邊市區,我們五人被越方代表團的負責人單獨安排在一家國際酒店裡住宿。
這個負責人將我們領到酒店前臺後,他跟酒店前臺說讓我們自己付費居住,然後,他又返回那輛大巴車上,他們去其他地方居住了。
於是,我們用《港城護照》在酒店前臺登記住宿和交押金,我和小達住一套間,他們三人住一套間。
我們到房間裡安置好行李和物品後,大家在我和小達房間裡一起開一個會,佈置在金邊的工作任務。
我說:“各位同事!我們既然來到這裡了,我們也要正兒八經對當地的情況進行考察和調查!我感覺這裡的狀態和氣氛不對勁啊!這裡的街上的店鋪都關門了,而且人流很少,整個城市非常蕭條啊!因此,我們一定要把造成這些現象的原因調查出來!爲了提高調查的效率,我和小達一組,阮國武自己一組對酒店附近市區的市民進行訪問和實地考察!歐陽和黎小虎身體不好,本地話聽不懂,也聽會講!因此,你們留守酒店裡吧!”
黎小虎說:“唉!我感覺這裡像一個鬼城啊!這裡真的太恐怖了!你們還是多看看,多買幾份當地報紙就行了!這種地方你們肯定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我說:“好的!我們不會去幹傻事的!你們在酒店裡注意警戒就行了!”
會議結束後,我們到酒店的自助餐廳吃中午飯,吃完飯後回房間做外出調研的準備。
我和小達與阮國武在地圖上分配調查區域,阮國武對市民區和商業區的調研,我和小達負責企業區和軍營的調研,因爲,我們要去這個區域送情報給大陸特工總部的聯絡人!
分工結束後,阮國武一個人先出發了,我和小達帶上武器、證件和現金後,我們出發了。
我和小達出了酒店後,我們看了地圖,我們要去送情報的接頭地點距離這裡,大概有兩公里左右。
由於,酒店附近沒有任何公共交通,因此,我們兩人只能步行去了那裡。
我們行走在破爛街道上,偶爾遇到幾個行人,但是,他們都低着頭匆匆而過,對周邊的事物毫不關心,而且,他們的形容憔悴,情緒非常低落!
小達說:“唉!這裡肯定出什麼事了?怎麼這裡的人都成這個樣子了?”
我說:“唉!這裡的社會運轉出問題了,他們已經走到一個經濟的死衚衕裡!我們不要多想了,辦完事情,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
......
由於,這裡已經進入雨季,道路彎曲泥濘,我們用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纔到了送密件聯絡點。
這裡是一個軍人生活服務站,我的聯繫人是這裡的負責人。
由於我們有軍人特別通行證,門衛帶我們去見了他們負責人,這個負責人叫董楠。
董楠在辦公室裡接見我和小達。
我與董楠對上接頭聯絡暗語後,我們開始交談。
董楠說:“前幾天,我接到泰山的電報!說你們要過來,終於等到你們了,把情報給我吧!”
我從鞋跟裡取出膠捲交給了他,他將膠捲放入了一個密盒裡。
董楠說:“好了!我送你們回酒店消息!今天晚上,我帶你們去見幾個重要人物!”
我說:“董先生!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們不想見其他任何人了!”
董楠笑着說:“你們是行家!他們想跟你們談談!這個面子你們必須給啊!”
然後,我們跟着他離開辦公室,到服務站院子裡。
在院子裡,董楠讓我們跟他乘坐一部軍用吉普車,我們離開了軍人服務站。
在離我們居住的酒店不遠的地方,董楠放下我和小達後,他開車急匆匆地走了。
我們回到酒店房間時,阮國武已經回到房間了,他帶回很多當地報紙。
阮國武說:“老闆!這裡太嚇人了,它已經是一座空城啊!除了軍人,看不到幾個老百姓!報紙說,這些的市民都去邊遠農村的集體農莊幹活和生活了!天啊!在農村種田種地能夠養活那麼多人口嗎?!他們竟然在報紙上說,這些城市人在農村過得非常滿意和幸福!我感覺這裡人都瘋了!”
我說:“好了!這就是人性啊,再差的人也不會公開承認自己差勁!你們把這些報紙帶上收藏好吧,留着回港城後,寫報告用!現在,小達和黎小虎去酒店前臺定飛機票吧,我們明天離開這裡去曼谷!”
然後,小達和黎小虎帶着大家的《港城護照》、《軍人特別通行證》和現金,去酒店前臺訂票了。
不久,小達和黎小虎回來了。
小達說:“唉!運氣不錯!這裡飛往曼谷航班三天一班,還讓我們訂到了!明天早上10點的航班!”
黎小虎笑着說:“這鬼地方!沒有電,自來水還已經停!在這裡生活,就是活受罪啊!”
我說:“等下,大家早點去吃晚飯,早點休息,大家好好待在房間裡,不要亂跑了!這裡到處都有特工啊!如果,我們被他們丟到監獄裡,我們這輩子就完蛋了!”
大家默默地點頭!
......
晚上6點半,我們房間電話響了,是董楠打來的讓我們下樓,他酒店大堂等我們。
我和小達帶上武器和現金等,下樓了。
董楠在酒店大堂接應我們,他帶我們上了一輛軍車,我們離開了酒店。
不久,我們被帶到一個軍營的會議室裡。
那裡坐着七八個頭髮花白的軍人,其中,一個是上將!
上將讓我們坐下。
董楠說:“你們說漢語,我來給你們做翻譯吧!”
上將說:“歡迎你們!你們認爲越南人會對我們動武嗎?”
我說:“將軍!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你的情報部門!我認爲,他們沒有理由不對你們動武!他們對你們有絕對的優勢,他們爲什麼要跟你們談判?!”
上將說:“很好!如果,爆發戰爭,中方會給我們提供援助嗎?”
我說:“將軍!這個問題,你應該通過正常渠道與中方的負責人進行交涉!在這方面,我沒有獲得任何指示!”
上將笑着說:“很好!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特工!我想聽你對局勢的個人看法!”
我笑着說:“將軍!我認爲,你們應該儘量避免戰爭,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按照他們要求作出適當適當妥協,不要激化雙方的對立!同時,你們應該做好自己的事情,搞好經濟!老百姓只知道生活,他們不知道理想!好好讓人民休息養生啊!得民心者,可得天下啊!好了,我們應該告辭了!”
我和小達起身與上將握手後,上將讓董楠送我們回酒店了。
晚上9點鐘,我們回到酒店房間後,我們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