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5月31日早上8點,我們在酒店自助餐廳吃早餐後,帶着行李和物品離開房間,在酒店大堂等候阮衛國來送我們去了機場。
不久,阮衛國到酒店大堂接我們去軍用機場了。
到了機場阮衛國直接把我們送到乘坐的飛機傍邊。
阮衛國握着我的手說:“阿才!回到港城,代我們向文娟姐姐問好!有機會,我去港城找你們玩!”
我說:“好的!你在家裡,好好照顧爸爸媽媽吧!我們隨時歡迎你們去港城!”
我們帶着行李和物品下車,登上了飛機後,阮衛國開着吉普車返回了。
我們在飛機上放好行李和物品後,飛機就起飛了。
下午1點多,經過三個小時空中飛行,我們的航班到達了西貢軍用機場。
我們下了飛機後,文昌哥開着吉普車在機場上等候我們。
我們五個人帶着行李和物品上了文昌哥的車子。
我們上車後,文昌哥將車子開出了機場。
文昌哥穿着少將制服,開着他所在軍部的吉普車。
進入西貢市區後,文昌哥把我們送到了西貢碼頭的一個部隊招待所,這個招待所就是我們幾年前逃難到西貢時,住過的那家旅店!
到了招待所後,文昌哥給我們安排了房間,我和小達住在一起,他們三人住在一起。
文昌哥到我和小達的房間裡,以我們在房間的客廳裡喝茶談話。
文昌笑着說:“哎呀!大家又見面了!這回你們準備在西貢待多久?”
我說:“文昌哥!這次,我們過來的目的是考察市場行情!看完這裡市場後,我們要去金邊看看!”
文昌哥笑着說:“喔!這個好辦!今天,晚上,我請你們到我家裡吃飯,我老婆的哥哥和弟弟都是開貿易公司的老闆,他們對市場很熟啊!明天,你們自己在到市場上走走看看,應該就瞭解得差不多了!後天,我們軍部要去金邊開一個聯席會議,你們可以跟我們的飛機一起走!”
然後,我從揹包裡拿出20萬美元現金交給文昌哥,他把錢放到了他的公文包了。
文昌哥笑着說:“唉!阿才啊!你們現在真有錢啊!你上次給我的200萬美元,我留給爸爸一些!並用幾萬美元在西貢富人區,買了一套四合院安頓我的家屬!剩下錢,我交給我老婆,我讓她用這些錢作爲本錢,跟她哥哥做一些生意!唉!現在,我們只能打着公家招牌做一些跟生活有關的民用進口商品,但是,這裡對於外匯,以及進出口貿易管理很嚴啊!因此,我們的很多生意只能試着做,而且,這個生意的風險太大了!如果,進出口貨物或者外匯被當局截獲,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說:“唉!文昌哥啊!你還是好好當官吧!又想當官,又要掙錢!這樣做早晚要出大事啊!”
文昌哥笑着說:“唉!這是一個矛盾啊!沒有權利誰也辦不成事情!但是,沒有好處?!沒有錢?!誰有動力去幹事情呢?!因此,有權的人肯定要去掙錢!但是,你放心了,我不會去親自參與這些生意!你們先安排自己事情吧!傍晚時,我在過來接你們到我的新家吃飯!”
我們交談結束後,文昌哥下樓開車走了。
文昌哥走後,我召集大家在我們房間開了一個會。
我說:“現在是下午三點鐘!我們要馬上去找到我們在西貢的同事!晚上,我哥哥要請大家去他家吃飯!”
阮國武說:“老闆!阮國興他們辦公的地點距離這裡很遠啊!現在,我們去他們那裡可能辦不成什麼事情了!”
我說:“好!那麼,現在,我們房間裡休息,晚上,大家一起去我哥哥家吃飯!明天早上,我們再去找阮國興他們辦事吧!”
黎小虎說:“老闆!我就不去了!昨天中午,我吃了你堂弟給我的那杯蛇血酒後,我拉肚子了!昨天晚上,我又被蚊子咬了一個晚上,現在,身體有點不舒服啊!”
歐陽風行說:“是啊!我也有一點!”
於是,我馬上拿出體溫計給黎小虎和歐陽風行測量體溫。
測量的結果是他們兩人都有一些低燒!
於是,我們給他們服用了止瀉藥、防瘧疾藥和消炎藥等。
他們服藥後,我們送他們回房間休息了。
然後,我們三人到招待所外面商業街購買一些禮物,準備送給文昌哥的家人。
下午6點,文昌哥開車來接我們去他家裡吃飯,我、小達和阮國武帶着禮物,跟着文昌哥的吉普車去他家裡了。
我們從招待所從來,轉過了幾個街口,就到了文昌哥新家的院子的大門。
我和小達到這裡地方非常熟悉,這個院子幾年前的那個晚上,我們曾經來過,在這裡我們搞到了老華僑趙陽富的一筆黃金!
我們感覺這個世界變化太大了,真是滄海桑田啊!
文昌哥看我和小達有些發愣,他笑着說:“怎麼樣?這豪宅氣派吧!便宜啊,8萬美元買下來的!”
然後,他把車子開進了院子裡。
我們一起下車後,跟着文昌哥走到了屋子的正廳。
文昌哥的妻子、小兒子、大舅哥、小舅子等幾人,身穿體面服裝在那裡迎候我們。
大家相互介紹,我們給他們送了禮物之後,大家在客廳裡,坐着喝茶,用越語聊天。
文昌哥妻子叫李翠茹,二十多歲,中等身材、眉清目秀。
他小兒子阮志新,二歲多,剛剛學會說話。
大舅哥叫李威龍,三十多歲,中等身材,穿着筆挺的西服,帶着金絲邊眼睛!像一個官辦商人。
小舅子叫李威盟,二十多歲,身材和裝扮與他哥哥差不多。
文昌嫂子笑着說:“阿才啊!你們家是文昌和文娟的恩人啊!文昌現在經常對我們提起你們小時候一起玩耍的事情!最近以你們聯繫上之後,你們又這樣幫我們!我們真是過意不去啊!”
我說:“嫂子!我們是一家人!不能客氣!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就行了!”
大家笑了!
李威龍笑着說:“阿才!聽文昌說,你們的生意做得不錯啊!我們開了貿易公司,以後我們可以好好合作啊!”
我說:“威龍哥!我的生意剛剛開始起步!現在,還在找項目做啊!合作的事情,我們以後慢慢談吧!我們是正規公司啊,做水貨我們不是非常在行!”
李威龍笑着說:“是啊!生意也不能亂做啊!我們也不是什麼生意都做,現在,我們這裡進出口都管制了,因爲,我們有關係,所以還能夠做下去!”
我說:“是啊!在那裡做生意都是一樣的!凡是掙錢的事情都不容易做啊!”
阮國武笑着說:“是啊!阿纔是我們朋友中的大能人啊!他想做的生意總是能做成!”
李威龍說:“聽這位弟兄的口音,好像是本地人啊?”
阮國武笑着說:“威龍大哥!我是西貢人!戰亂逃難時,我們舉家到了港城!現在,我在阿才的公司裡上班!”
李威龍說:“喔!原來如此!國武兄弟!現在,你在西貢還有什麼親人嗎?”
阮國武說:“唉!我們的親戚能走的,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現在,還有幾個遠房親戚留在這裡!明天,我們準備去看望他們啊!”
文昌哥說:“唉!打仗就是災難啊!老百姓家破人亡,顛沛流離啊!阿才啊!等下,吃完飯,你們開一部吉普車走!這樣,你們去看望親戚方便點!”
威龍大哥說:“國武啊!我想你親戚應該是有文化的人吧?!我的貿易公司現在正在招聘一些業務人員,業務員工作內容主要負責在國內市場分銷一些進口貨!如果,你的親戚感興趣,可以讓他們到我們的貿易公司應聘!現在,西貢的生意都是公家經營了,如果,他們沒有正規職業,在這裡確實不好生活啊!”
阮國武笑着說:“這樣就多謝威龍大哥了!我見了他們,一定轉告他們這個應聘的機會!”
文昌哥笑着說:“好了,等下大家好好喝酒!今天,我請了華人廚師在家裡做菜,還有我從部隊裡帶回來的幾瓶茅臺酒!大家好好高興一下!”
不久,文昌嫂子從餐廳出來讓我們進餐廳吃飯了。
大家一起進了餐廳,文昌哥給我們排位置坐。
大家坐定後,文昌哥給我們倒滿茅臺酒!
文昌哥說:“這樣啊!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今天我兄弟來!大家暢快喝酒!來乾杯!”
然後,我們就開始邊喝邊聊了!
文昌哥還是和已經在大靈鎮時候一樣,重義氣和豪爽!
酒過三巡之後,文昌哥又恢復滿口的漢語。
威龍哥笑着說:“文昌啊!我可以提醒你啊!你現在身份不適合講漢語啊!”
文昌哥笑着說:“唉!忘本事情我做不出來啊!漢語有什麼不好?!越南語不是一種漢語方言嗎?!以前,他們不是也講漢語嗎?現在,你們用的那些雞腸文,越南的很多老人還不認識呢?掉了漢字,你們跟只會說話的文盲,有什麼區別?!”
我說:“文昌哥啊!威龍哥的提醒非常正確啊!現在,你是朝中大臣啊!你不聽皇上的話,你就是抗命啊!誰跟皇帝講道理,誰家就要被株連九族啊!”
文昌嫂說:“文昌啊!阿才說得對啊!現在,到處都有朝廷的探子,如果,我們的談話讓這些探子聽到了!我們的日子還能過下去嗎?!”
文昌哥笑着說:“好了!不講就不講了!莊檯安醪(越語:我們喝酒)!”
大家笑了!
喝得差不多之後,威龍哥和威盟哥他們先走了。
他們走了之後,我們也準備離開了。
我們與文昌嫂告別之後,文昌哥帶我們去把車子開走。
文昌哥跟我說:“阿才!其實,我老婆一家也是華人!現在大家都不敢說漢語了!你們在外面也當心一點吧!”
然後,文昌哥把鑰匙交給小達。
我們與文昌哥道別後,上車,我們開着文昌哥給我們用的吉普車走了。
夜裡11點,我們回到了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停好車輛後,我們回房洗漱休息了。
......
6月1日早上8點,起牀洗漱之後,我去看望黎小虎和歐陽風行。
歐陽風行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健康,但仍然手腳無力。
黎小虎已經安全退燒了,拉肚止住,但身體比較虛弱。
於是,我決定讓小達留下來照顧他們,我和阮國武開車去尋找阮國興他們聯絡點。
阮國武是本地人,對這裡的道路非常熟悉,因此他負責開車。
從招待所出來沒用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就到達了目的。
阮國武在這裡附近的一個停車場裡停好吉普車後,我們步行去那個聯絡點的所在地。
我們不行穿過兩個街口,以及幾條衚衕後,我們來到了一個三層的小洋樓下面。
阮國武說:“老闆!他們就住在這裡!你在這裡等着我!我馬上過去敲門,看看裡面的虛實!”
於是,我蹲在路邊一個不起眼角落裡,阮國武走過去敲洋那棟樓的大門。
不久,阮國武將門敲開了!
從屋裡出來一個白髮老頭,他對四周探頭探腦後,突然間,他一把阮國武拉進了屋子裡!
不久,阮國武出門向我招手示意,於是,我迅速走進了大門裡。
到了屋裡,我看到了陳家興、阮國興兩位同事。
陳家興激動地說:“站長!你們終於來看望我們了!我們到樓上談話吧!”
於是,我們四人一起上樓,老者在樓下看門。
我們到了二樓客廳裡,大家坐下來喝茶交談。
我說:“陳組長!你們現在情況怎麼樣?”
陳家興說:“唉!去年四月中旬的突擊行動之後,我們兩人留在這裡!我們什麼都沒有了,我們與CIA總部失去了一切聯繫!由於,我們沒有得到新的指示!因此,我們一直在這裡留守等待!爲了生活,我們在親人幫助下,在碼頭做一些臨時工維持着!”
我說:“唉!這回我給你們帶來50萬美元經費!你們先用這些經費來維持吧!等你們找到回港城的路子了,你們再回港城CIA服務站向總部親自述職!你們有了CIA總部的新的聯繫方式後,你們事情就好辦了!”
阮國武說:“唉!站長是我們的大恩啊!去年四月中旬,傑克站長和湯姆副站長在泰柬邊境營救了我們幾位參加行動兄弟,否則,我們都沒命了!這次在河內,站長又資助了我們堂哥阮國立兄弟10萬美元,阮國立兄弟過一段時間,一定到這裡來找你們!到時候,你們帶他一起離開這裡回港城吧!”
然後,我從公務包裡拿出50萬美元交給了阮國興和陳家興。
他們清點錢後,將錢鎖入他們的保險櫃。
阮國興笑着說:“站長!現在,有了這些錢,我們心裡踏實多了!以後,我們的具體任務是什麼?”
我說:“我們這次過來!總部沒有讓我們給你們帶任務!你們還是潛伏吧!”
阮國武笑着說:“唉!昨天晚上,我和站長去他哥哥家裡吃飯,認識了站長的一個親戚,他們是開正規貿易公司的老闆!他們做進口商品批發業務,他們公司正在招聘業務員!你們兩人想不想去應聘?!”
阮國興笑着說:“唉!我們在大學裡就是學習這個專業的!而且,本地批發行的老闆和渠道,我們都非常熟悉!只要他們的佣金給得合理,我們一定能夠掙到很多錢!他們什麼時候招聘人?”
阮國武說:“現在,我們馬上帶你們去他們公司面試吧!你們趕緊去準備個人證件和個人簡歷吧!我們馬上去他們公司!”
我說:“兄弟們!那裡是我親戚的公司啊!你們在公司好好上班掙錢吧!其他的事情你們不要在那裡做了!明白嗎?”
陳家興說:“阿才!這個你們放心!傷害自己人的事情我們不會做!其實,老美那套東西,我們早就看透了!他們就喜歡讓我們自家人打起來,還讓他們自己人中謀利!”
我想了,其實,陳家興他們也在找自己的退路了!
於是,我讓他們兩人更換西裝革履,梳理頭髮,準備好當地的身份證明、學歷證和個人簡歷等。
做好面試的準備後,我們四人離開他們的住處。
到了停車場,找到我們的車輛後,我們開車去了李威龍的貿易公司。
到了那個貿易公司後,我們在前臺登記後,前臺小姐將我們領到了李威龍總經理的辦公室。
李總見到我們非常高興,他讓我們在沙發上與他喝咖啡交談。
他們兩人人給李總遞交了身份證明、學歷證和個人簡歷等後,李總對他們進行一些貿易和生意方面基礎知識的提問,他們都能夠對答如流。
於是,李總跟他們說了,公司業務員的待遇,他們待遇是沒有工資底薪,做成生意有15%的業務佣金提成,業務員的佣金收入不用交稅,公司給業務人員提供業務工作證、介紹信等業務聯繫證件等,提供在公司的業務辦公場所。
他們兩人都表示,對這個業務待遇非常滿意。
於是,他們與貿易公司人事部門簽了《勞動用工合同》。
就這樣,陳家興、阮國興兩人成爲了這個公司商品分銷業務員。
辦完事情後,我們離開貿易公司返回了我們居住的招待所。
回到招待所,黎小虎和歐陽風行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了,我們七人在房間裡喝茶聊天。
小達笑着說:“阿才啊!文昌哥說了,中午,他過來招待所請我們和兩個業務員吃飯!”
中午,文昌哥到了招待所後,請我們七人在招待所食堂的包房裡吃飯和聊天。
文昌哥笑着說:“阮國興、陳家興!李總跟我說了,我們貿易公司聘請你們做業務員了!其實啊,我們大家是一起合作做生意啊!生意做好了,大家肯定都能掙錢!現在,阿才他們用的那臺吉普車,以後,你們兩人用來跑業務吧,你們給車輛加油和保養,就開到我們部隊維修廠做!以後,你們兩人的一日三餐都可以到招待所來吃,我跟招待所交代了,只要是你們兩人來着這裡吃飯都是免費!”
阮國興笑着說:“文昌大哥啊!這樣就太感謝你了!以後,我們兄弟倆一定玩命幫公司幹活!我們一定讓大家掙得盆滿鉢滿的!”
大家笑了!
文昌哥說:“阿才啊!明天早上,我讓我的副官過來接你們五人坐飛機去金邊!到了那裡我們給你們安排住宿,之後,你們就自己安排了!”
我說:“好的!這次我們過來這裡,麻煩文昌哥照顧了!”
文昌哥笑着說:“我們是一家人啊!以後,你們都不要說這些客氣話了!”
我們吃飯和交談結束後,文昌哥返回軍營了。
陳家興和阮國興開着他們的業務車輛返回住處了,我們五人回招待所的房間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