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轉眼就變了個臉色,面色兇狠的看着柳薰兒。心想,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把你帶回去,老子不是人。頭兒立馬吩咐道:“趕緊的,把他們帶回去。”
柳薰兒急了,“大哥,你們怎麼說話不算話的。”
頭兒呵呵一笑,鄙視又厭惡的看了她一眼。不愧是蛇蠍美人。
而木冥則拉住了她,讓她不要輕舉亂動。而他這一舉動,也讓衙役們正視起這個人來。這個人不簡單啊。剛纔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說明他習慣了這種生活,而隱藏自己氣息的本領又很強。
頭兒不想節外生枝,“這位好漢,不知與我們聖上的妃子是何關係。”
他並不理會,只是把柳薰兒拉到身後,擺明了他的態度。
頭兒並不輕易放棄,挑撥離間道:“這位好漢,你可不要被她給騙了,她可不是什麼好人。想她的親姐,也是被她舉報被關進牢門的。”
這話一出,柳薰兒的眼神都變了,死死的看着衙役。那頭兒這纔回過神來,這位雖然剛纔騙了他,可她還是皇帝后宮的候選人,如果她以後報復的話,那就遭了。
頭兒話音一轉,“呵呵,開了個玩笑。本來想嚇你的。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相信她。不過,我們的職責是帶她會府衙,還請你不要爲難我們。”
柳薰兒本來都想吃了這些衙役了。幸虧這頭兒還算機靈,把話圓了回去,不然,誰讓她不好過,她就讓誰十倍的難過。看誰狠過誰。
而木冥也沒在意衙役的話。他就是一個愛屋及烏的人,自然不會爲了一個陌生人去懷疑自己人。他也不想和衙役再扯下去,眼看着天色已經不早了,還有一系列的事情沒有安排,可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如果因爲這些雜碎耽誤了他的劫獄計劃,他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你們放馬過來吧。她,我是要帶走的。”
頭兒看已經無可挽回了,立馬一哄而上:“上,抓到了,大人有賞。”
可木冥的功夫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帶了一個累贅,也不會讓那些衙役近身。實話說,這些衙役平時遇到的都是一些小事,本來就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因爲平時荒廢了,就更不是木冥的對手了。
他心裡瞭然,立馬放開柳薰兒,快速的把這些衙役掃到地上,然後拉着她快速的跑了起來。他要趁着這些衙役沒有找到幫手之前跑出城門。
頭兒雖然被打倒在地,卻不放棄,立馬爬起來喊道:“你們一部分人回去找幫手,另一些人隨我追。”頭兒邊追還邊喊,“大膽賊子,給我停下。”
圍觀的百姓看到衙役追人,紛紛讓路。但是這樣也沒用,武力的差距是不可跨越的。木冥甚至用上輕功,快速的飛了起來。
柳薰兒佩服死他了,帶了她這麼個累贅,居然還能身輕如燕,真是厲害呢。我怎麼就沒有碰到這麼一個人呢。
漸漸的他們和衙役拉開了距離,也飛快的跑出了城門。出了城之後,木冥就如魚兒入大海一樣,越發自由的跑了起來。直至確定再也不會被人追上才停了下來。
木冥看沒有危險之後,就立刻把她放下來了。卻沒有發現她滿面羞紅,似窘迫,似激動的樣子。在他的眼裡,除了柳慕月之外,其他的女人再美也是沒有存在感的。
但是她卻不一樣。本來,他帶着她跑的時候,她因爲平時不注意鍛鍊,跑的氣喘吁吁,差點被追上。他看到了,就立馬抱着她跑了起來。
這一路,她沒有注意到敵人的動靜,沒有注意到,路途的變化,她的心裡眼裡只有那張雖顯冰冷卻俊美無比的臉,只有那雖急速奔跑,卻穩穩的抱住他的人,只有那雖不燙人,卻讓人無法忽視的微熱體溫。
那一刻,她感到了幸福。從小,她雖然衣食無憂,可身爲庶女,總是不會被主母重視。雖然不至於被虐待,但總是不如嫡女來的輕鬆自由的。更有甚者,一些見風使舵的下人會在隱蔽的地方欺負她和姨娘。
姨娘疼她,卻總是勸她忍,告訴她,她是庶女,主母沒有苛待她已經算是好的了。她們身在府裡又不缺衣少食,該知足了。
她知道姨娘說的都是對的。但是她每每看到嫡長姐姐的恣意笑罵,她會不由自主的羨慕,甚至嫉妒。可因爲總總她學會了隱忍,學會了隱藏,更學會了心計。她多麼希望有一個人能肆無忌憚的寵她,能給她帶來安穩幸福的生活。
她曾經把希望放在父親的身上。但是父親卻讓她失望了。父親身爲大將軍,常年征戰,根本管不了家裡的事情。甚至,疼愛嫡女更甚於她。那時候她就明白,她的未來需要自己爭取。
現在,她知道自己贏了。她爭取到自己的自由,可卻沒有爭取到一個愛她疼她的人。沒有遇到一個能給她帶來安穩的人。但是,被他抱起的那一刻,她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動,她甚至對那溫熱的肌膚產生渴望。希望能一輩子被這個人抱着。
她很想縮短他抱起她時硬生生隔開的那麼點距離。可她不敢。她知道,他是看在柳慕月的份上才幫他的。她不想讓他察覺她對他的感情,以免他避開他。
在被他抱着的時候,她希望時間能爲她停止。可當他放下她那一刻,她又明白了,她從來不是上帝眷顧的人。想要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必須自己來爭取。
柳薰兒快速的收回羞射的神情。在心裡默唸了一句,柳慕月,對不起了。我可能又要對不起你一次。但我不後悔。誰要老天從來都是不公平的。我千辛萬苦爭來了自由,卻沒有得到安穩。更沒有得到心愛的人。現在,我找到了我心裡喜歡的人,我不想放手。
“姐夫,這麼快就到了。姐夫,你真厲害。”
木冥沒有迴應。只是看了周圍的景色,分析起周圍的環境來。“我現在先替你找一個僻靜又安穩的地方。你先躲在那裡等我回來找你。”
柳薰兒看看周圍,太陽即將西下,現在這兒安靜又清涼,目前看來倒是挺不錯的。可到晚上,一片漆黑,樹影搖曳,那可就不美妙了。但是她並不怕晚上漆黑的環境,多少次,她是一個人躲在漆黑的房子裡哭泣。對她來說,沒有人反而安全,只有在這時,她是不需要掩飾的。
所以,她不怕黑夜,相反,她喜歡黑夜。黑夜給她安心。其實,她最怕的是人心。人心易變,也是最能傷害人的東西。
之前,她是願意在城外等他的。因爲她要求他帶她走,她沒法離開他。可現在,她卻不甘願待在這兒了。她想陪着他,看着他。即使他的眼裡沒有她。
但是,她不能和他說出自己的內心話。柳薰兒很明確的知道,如果她說出她不想待在這的話,他肯定會不理她的。那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現在的情況是,他一心想給她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她,但是她不願意等,她想陪着他。可這也是不現實的。那能不能讓他主動留下來呢。有什麼辦法呢。
柳薰兒的眼睛略過那片草叢,忽然有了辦法。
“好啊,那麻煩姐夫了。我們現在就去找安全的地方吧。”她開心的回道。“真是多虧了姐夫,不然我可要被抓回去孤零零的陪着皇帝老頭了,可淒涼了。”
木冥聽了她的話之後,就邁開腳步找地方安置她了。她也連忙跟了上去,並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儘管她知道他不在意,可她卻要說。她要讓他知道,他曾經遇到了她。
她曾聽人說習慣是可怕的。之所以有句話叫抓住一個男人,先抓住他的胃。那就是因爲,美食能給人深刻印象。能讓人習慣另一個人的存在。而她就是要嘰嘰喳喳的,讓他明白,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當然,她也不忘觀察他前進的路線。當他路過那個草叢時,她也趕忙追了上去。
“啪”的一聲,她摔倒了。可她不在意的爬了起來。卻突然被叫住,“不要動,趴着。”
她莫名,動了一下後反應過來立馬趴着了,可是遲了。她“斯”的一聲喊了起來。這時,木冥也趕過來,用隨手摺來的樹枝撩開了蛇。
她回頭的時候剛好看到了蛇的殘影一晃而過,又看了看自己腳踝那裡鮮明的兩個齒印。小聲的哭了起來。“姐夫,我疼。嗚嗚嗚。姐夫,我是不是要死了。”說着,她想把腳踝挪進,看看傷口。
木冥抓住了她的腳,不讓她動。“不要動了,省的血液加快流動。你平靜點。不會死的,沒毒。”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指甲劃開了傷口。爲了晚上的行動不出差錯,他並沒有帶刀劍,而是把他們藏起來了。想着到時候順路去取就好了。
沒想到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對於他來說也沒什麼。不說落葉可以殺人,用武功把指甲銳化,劃開傷口更是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