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胡月依舊做了可口的飯菜,只是吃飯的時候,湯鼎依舊沒有出來,不過胡月已經悄悄地派人將飯菜專程打包了另一份送到了湯鼎的房中,並且這一切湯和毫不知情。只是以往熱熱鬧鬧的飯桌上如今只剩下了他和胡月兩個人,不禁有些冷清,他默默的嘆了口氣。胡月也默不作聲,這一頓飯吃的讓兩個人都不是很開心。吃完飯後,湯和心情不是很好,便先離開了。而胡月則繼續坐在桌前吃東西,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之後,她收拾了碗筷,便早早的去歇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湯和就起來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看書去了,而胡月則裝扮一新,自行出了門。她走到了徐達的府上,門人將胡月來的消息告訴了張玉清,她頗感意外。只是她想起以前她去湯和府上的時候,胡月也曾熱情招待她,這樣心『性』寡淡的一個人,爲何好端端的會來呢?想了想,她還是將她迎了進來。
在會客大廳中,張玉清端坐在主位上,她絳紫『色』的衣衫襯得她整個人肌膚都白皙了起來,本就保養得當的她,看起來愈發的年輕了。再反觀坐在客位上的胡月,她一身白衣,除了袖口用金絲滾燙了花紋之外,她幾乎看不到她的身上、髮髻上再有什麼其它的裝飾。她覺得湯和夫妻二人真是太像了,就連『性』子都是如此。
她命下人們上了最好的茶葉,然後對胡月說道:“不知道夫人這次前來可是有事嗎?依着夫人這樣的『性』子,能來府上也的確很不容易。你我也算是相識一場,我便不會再有過渡的寒暄了,無論什麼事情便開門見山的問了,若是有那些話說的不和夫人的心意了,還望夫人莫要見怪!”
胡月頗爲感激的看了張玉清一眼,她說道:“徐夫人,多謝你!若不是有難處,我也不會前來。說到底,我也是爲了鼎兒。我們夫妻膝下就只有這一個孩子,若是他有什麼不痛快的地方,我的心裡也不好受。”她這樣說着,不免掏出了帕子,在臉頰兩側沾了沾。這一幕讓張玉清看在眼裡也是有些感同身受。
她嘆了口氣,說道:“說實在的,我能夠理解夫人的感受。這不,最近我兒輝祖,也一樣是有讓我們頭痛的事情。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有些時候我們做父母的不能夠理解,若是想要處理好這些事情,着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聽張玉清這樣哀嘆一聲,胡月才知道自己此番前來是找對人了,也只有同樣身爲父母的感同身受,才能夠更加理解她,也因此才能更加幫助她。
張玉清也似乎從胡月的眼中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她覺得自己與這個女人有着驚人的相似,也因此,她覺得若是自己能夠幫得上忙,就必定會在所不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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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便也沒有再與她多說什麼,而是站了起來,忽然福身向她一拜,說道:“還求徐夫人幫我這個忙!”
張玉清一怔,連忙將她扶了起來,說道:“湯夫人,快請起,這是做什麼?你有什麼事情儘管直說好了,何必要如此呢!”
胡月站了起來,嘆了口氣,說道:“也是爲了鼎兒,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這樣。”
“究竟是有什麼難處,湯夫人你倒是說呀!你這樣豈不是要急死個人了!”
胡月這才說道:“鼎兒一心想要入朝爲官,這是他唯一的心願,徐夫人,若是換了你,你能夠拒絕的了嗎?這又不是什麼壞事,他有着這樣的抱負,是多麼讓人開心的一件事情,可是,我家老爺他,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鼎兒,這得多傷孩子的心啊!爲此,鼎兒不吃不喝,人都瘦了一圈!”
她這樣說着,又不免聲淚俱下。張玉清在一旁看了很是同情,尤其是她也是一位母親,她的輝祖也是如此。她嘆了口氣,說道:“湯夫人,那你說,要讓我怎麼幫你,是不是讓我家老爺去皇上面前說一說,給鼎兒個一官半職的。想來湯公子應該是虎父無犬子,陛下也應該不會虧待了他!”
胡月搖着頭,說道:“不,不是的!我並沒有想讓鼎兒直接入朝爲官,而且,那樣也不是鼎兒所追求的,他一直以來都希望自己可以通過層層篩選,成爲最優秀的那一個!”
“那你是想讓我怎麼做?”
“我知道徐將軍和我家老爺的感情非常好,所以,懇請夫人讓徐將軍勸勸我家老爺,可以讓鼎兒去參加科舉。無論結果是什麼樣的,他終究是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在聽胡月說完這些話之後,張玉清臉上的表情明顯的鬆了鬆,說道:“原來是這樣呀!湯夫人,你放心好了,等我家老爺回來之後,我就立刻和他說,以他們兩個人的交情,想來必定不是什麼難事!”
胡月充滿感激的對張玉清福了福身子,說道:“如此,就多謝夫人了!若是能夠說服老爺,我一定帶着鼎兒親自上門道謝!”
張玉清笑道:“你瞧瞧你,說的什麼話,就這樣一件小事,還值得你這樣嗎?”
胡月能夠看得出來張玉清臉上的笑容是真的,她是真心的想要幫助自己。可是,在胡月看來,這件事情對於她,卻是天大的事情。
她再次對着張玉清福了福身子,說道:“徐夫人,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做叨擾了。我還要回府去告訴鼎兒這個好消息。他聽了之後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張玉清也笑道:“那湯夫人快些回去將這些話告訴湯公子好了,也讓他高興高興!”
傍晚時分,夕陽將整個天空都染成了紅『色』,徐達也踏着這樣美麗的景『色』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白天在朝堂上忙碌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中,對他來說是最美好的事情。他是一員大將,和妻子總是聚少離多,也因爲如此,他對自己的妻子格外的好。
看到徐達回來之後,張玉清連忙迎上前,爲徐達將朝服換下,穿上了平日裡的家居服,這樣一來,他也可以輕鬆隨意一些。
張玉清看着徐達,笑意『吟』『吟』的問道:“老爺今日一切可順利?”
徐達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淺笑着回道:“一切尚可!”
張玉清覺得徐達今日的氣『色』不錯,她便想着就趁着這個時候將白天的事情告訴他好了。她替徐達整理好了衣衫之後,說道:“老爺,今兒個白天的時候,湯夫人前來府中了!”
徐達頗爲詫異,便問道:“是爲了什麼事情而來?”
“是爲了鼎兒的事情有求於老爺您!”
“有求於我嗎?”徐達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難道說他們一家人遇到了什麼難處才讓她來到這裡的嗎?“那你快說,究竟是什麼事情?”
張玉清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徐達聽,徐達聽後嘆了口氣,說道:“鼎臣也真是糊塗,這是一件好事,爲何他偏偏就不讓鼎兒去呢?我明日下了朝之後,便去鼎臣家轉一轉,到時候好好勸勸他,這麼好的事情,他居然還阻止上了!鼎臣這些年來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或許有些時候難免將事情想得太複雜了一些。”
張玉清也跟着附和道:“對呀!妾身也這麼想!今兒個聽到湯夫人說起鼎兒,我也不免想到了我們的輝祖!輝祖他將來也不知道會怎樣,在這朝局變幻莫測中,我還真有些擔心他!”
徐達拍了拍張玉清的手,說道:“夫人,不要想這麼多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將來不管他是什麼樣子的,都是他的命!”
張玉清嘆了口氣,說道:“但願他將來能有一個好的前途,即便沒有,我也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的!”
第二天,當徐達下了早朝之後,他便立刻直奔湯和家中。而湯和則一般很少上早朝,除非是朱元璋特別傳召他。
當下人告知湯和說徐達來了的時候,湯和感到一絲驚詫,卻也同樣帶着欣喜,他連忙命人將徐達領了進來。但是他並沒有在前廳接待他,而是在自己平日彈奏的大樹下和徐達一起把酒言歡。
不消片刻,徐達便進來了,湯和一看到他,便伸手抱拳對他笑道:“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能見到你這個大忙人來到我的府邸,着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
徐達也揚手抱拳笑着迴應道:“鼎臣,你也別來無恙了!最近可好嗎?”
湯和笑着回道:“託你的福,我還是很好的!”
說完之後,兩個人便互相對望着大笑了起來,緊接着,坐了下來。徐達嘆了口氣,說道:“近來朝中的事情的確是忙了很多,我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你這裡,倒是忽略你了。你不會怪我吧?”
湯和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你瞧瞧你,什麼時候開始和我見外了?我若是怪你,就不會讓你進來了!”
徐達聽後,也笑了起來,他說道:“那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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