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是微服出巡的,沒有那麼多規矩,我的身份只是一個世家子弟,珞兒是我的妻子,清幽是我的好友,莨垣是侍衛,趙容華……便是我的妹妹吧……我們這趟名義是出門遊玩的,一路要到江南,路可需小心些。”
百里清幽說道:“京城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不過我估計容澈只怕在背後沒少罵我們……我已經派人去通知蘇州的府丞了,他是我們的人,會事先安排好一切。”
“在沒有到江南之前,這一路我們也不必太過緊張,當是來遊玩好了。”
用完膳,各人便去了自己的房間,天字號的房間是一排的,姜珞胭的房間在墨修隔壁,而之後是趙玉笙、百里清幽與莨垣,這樣把間兩名女子保護起來。
是夜,衆人洗漱一番,便都睡下了,今日趕了一日的路,明天也要一早出發,必須儲存精力。
半夜,三道黑影悄悄摸入天字號樓,從第一間房開始,一條細長的竹管戳破了紙窗,伸了進去,細密的白煙吹了進去,莨垣早在他們戳破窗戶的時候醒了,看外面這夥賊人這種低劣的手段,冷笑一聲,手的刀已經準備出鞘。
“誒,你行不行啊?”一名男子對着貼着窗戶聽動靜的男子說道,壓低了聲音,認爲只有他們三人才能聽得見,其實不止莨垣,連隔壁的百里清幽都聽見了。
百里清幽只是翻了個身,睡了過去,這種小毛賊,莨垣要是還不能擺平,帝王暗衛首領也可以去鄉下種田餵豬了。
“閃開。”那絡腮鬍子半天聽不到裡面的動靜,把貼在門的人推開,他們這藥是勾欄院出來的,別說人了,是野豬都放得倒,這都大半會了,人早睡死過去了。
絡腮鬍子也不敢驚醒隔壁房間的人,那一把小匕首輕輕推動房門內的栓子,“咔噠”一聲,三人一喜,輕輕推開門。
一把劍突然橫在他的脖子,在月光下閃着銀光,後面那兩人虎軀一震,而被架着劍的絡腮鬍子則是一臉驚恐。
“大俠……大俠饒命啊……”絡腮鬍子手的匕首掉在地,雙手舉起,沒骨氣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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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個人見狀立馬要開溜,黑暗,莨垣的目光掃過去,冷冷道:“再動一下試試?看看是我的劍快,還是你們跑得快?”
絡腮鬍子大罵:“你們兩個沒義氣的,還想撇下我自己一人逃命……”
“閉嘴。”莨垣低聲呵斥道,還好他這邊離墨修的房間最遠,要是打擾到帝君,非教訓他們一頓不可。
“饒命……”絡腮鬍子差點被莨垣那張冷臉嚇尿了,忙道:“兄弟幾個只是想求財,不想害人啊……”
“這些話,留着跟官府的人說去吧。”
莨垣長劍一轉,伸手敲暈了那三人,找來長繩,把三人脫光了一綁,拖着他們往外走了。
這邊的事被悄無聲息地解決,墨修知曉,但只要威脅不到姜珞胭,他也用不着動手。
一夜無夢。
翌日,官府門前掛着三個身**的男子,三人身各掛着一個牌子,依次寫着:盜賊、淫賊、竊賊,引來了衆人的圍觀。
這裡臨近京城,治安自然嚴謹,碰到這種事,縣丞大人立馬讓人把人押進來,尤其是看到牌子後面那個官印,縣丞大人一整日都有些恍惚。
沒管那三個人給熱鬧的縣城更添了幾分熱鬧,多給老百姓茶餘飯後添了幾分樂趣,一行人用過早膳之後便接着路,莫陽城這縣城更是熱鬧。
姜珞胭心情極好地看着外面倒退的樹木,他們走的是一條官路,兩側種滿了樹木,陽光透過樹葉間隙撒下來,滿地碎光,歲月靜好。
墨修坐在他身旁,伸手撫着她的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想不想騎馬?”
姜珞胭眼前一亮,“可以嗎?”
墨修脣角微勾,沒說話。
直到墨修從前面的馬暨處牽出一匹馬,姜珞胭才知道他不是說假話。
“試試?”墨修朝她伸出手。
姜珞胭搖搖頭,在墨修疑惑的目光說道:“一人一匹。”
墨修挑眉,“你會騎馬?”
姜珞胭嘴角揚一抹自信的笑容,在九央,她可是得過女子騎馬賽的頭籌,驃騎大將軍親自教她的,別說是那些貴女了,是皇叔家的堂哥也不過她。
幫她選了一匹較爲溫順的馬,姜珞胭卻想要他手裡的那匹。
兩人準備好,乘風而立,姜珞胭回頭,對他揚脣一笑。
“我們賽,看看誰較快。”
墨修輕笑,還沒反應過來,姜珞胭手的鞭子一抽,馬高高嘶鳴一聲,塵煙一起,便快步向前跑了。
墨修急忙抽鞭跟。
趙玉笙坐在馬車內,羨慕地看着他們,眼角的餘光悄悄看了百里清幽一眼,卻不敢開口她也想騎馬。
百里清幽的目光一直落在姜珞胭身,看着她肆意的笑,明媚的笑容在陽光下更加燦爛,迎着十月的風,裙裾起落,墨發飛揚,嬌俏的小臉,似乎之前多了幾分活力。
墨修一直緊緊跟在姜珞胭身後,生怕她突然出事,也不敢超過她,目光落在她的笑臉,也有幾分恍惚,從沒見過她笑得如此明媚,他突然發現,他一點也不瞭解她。
“你快點啊……”一聲嬌俏的笑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墨修擡眼,對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輕輕一笑,長鞭一甩,與她同行。
“贏了我,我答應你一個要求。”轉頭,他對她寵溺一笑,對她的馬術也是心裡有數,倒沒想到姜珞胭的馬術那麼好。
“是嘛?那你可要小心了。”姜珞胭揮鞭一甩,馬兒又加快了速度,她很久沒有這樣迎風疾馳,這樣的速度,能讓她忘記過去的傷痛,忘記現在的仇恨,忘記將來的迷茫,像是回到了過去,那年冬雪初融,遍野的桃花盛開,馬蹄踏花,笑靨明媚,平曠的草原,是九央未做完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