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容光殿內,突然發出了一聲咆哮。
容澈一腳踢開了身旁的椅子,死死瞪着孟諸,一字一句說道:“帝君帶着宸容華出宮了?”
孟諸也是被容澈的反應嚇了一跳,“帝君今晨便帶着百里丞相與宸容華還有趙容華出宮去了,這會應該已經出城門了。”
容澈死死掐着手心,該死的,他們這分明是撇下自己,昨日把他派去軍營點兵,好讓秦暮羽帶回長風,沒想到他們卻走的乾脆。
“他們往哪個方向了?”墨修他們本是要去江南,那自然是去南邊的,容澈便要追去,孟諸攔住他。
“誒誒誒,容將軍,等等。”孟諸道:“帝君臨走前吩咐了,由容家副將帶兵去長風,容將軍坐鎮朝堂,張元老與顏老王爺輔政,容將軍是萬萬不能離開的啊。”
“他還讓我臨政?”容澈咬牙切齒,帶着姜珞胭跑去江南遊山玩水,留下他一人在京城對付那些老狐狸。
墨修!
一輛低調地馬車從天行城的南城門離開,距下一個城池莫陽城還需要走一天,衆人便打算在沿途的客棧落腳。
趕車是莨垣,換下了一身暗衛統領的黑衣服侍,穿着普通的一身勁衣,那張萬年冰冷的撲克臉始終不變,嚇壞了好幾個小孩子,即使這樣,那張俊臉還是引來不少女子側目。
馬車看着雖然不大,實則裡面十分寬敞,是躺三四個人也沒有問題,東西一應齊全,全都壓在了馬車坐塌之下,莨垣的趕車技術挺好,走了一路也不覺得顛簸,所以馬車內的四人也沒感覺疲倦。
趙玉笙一路是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墨修與姜珞胭在繼續他們未下完的棋,她根本沒辦法融入他們,而百里清幽,則是在一旁安靜地看,修長的手指翻過略微泛黃的頁,趙玉笙竟覺得莫名的和諧。
換去一身官袍,他身穿着一個玉白色的衣裳,領口處繡着簡單的花紋,低調奢華,腰間一條錦白色的腰帶,下繡着墨藍色的花紋,墨發與衣袍順垂而下,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一片淡漠,長而卷的睫毛微顫,英挺的鼻樑之下,緋色的薄脣微抿。
趙玉笙原本只是偷偷瞧一眼,卻忍不住看得入迷了。
他與她初次見的時候一樣,依舊是穿着一身玉白衣袍,如神詆一般降臨在她面前,她的心突然不可自拔地淪陷了。
再次相見,卻是以不同的身份了。
百里清幽注意到旁邊的目光,忽而轉頭,恰好對了趙玉笙那雙迷濛的眼睛。
趙玉笙猛地對百里清幽的雙眼,慌忙移開,心跳突然加快,臉頰也有些發紅。
百里清幽也沒想多,轉過視線,那邊的兩人如同一雙璧人一般,姜珞胭應是正思索着下一步怎麼走,墨修坐在她對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臉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嘴角輕輕一扯,百里清幽收回目光。
他的情緒變化趙玉笙看在眼裡,目光在兩邊遊移,輕輕咬了咬下脣。
馬車在一間很普通的客棧面前停下,墨修率先下車,順便把姜珞胭扶下來,拉着她走了進去,趙玉笙看着這有點難度的高度,有些遲疑,百里清幽跳下車,向她伸手。
趙玉笙訝異地看着他那隻素白纖長的手,想放下去,又不敢放。
“墨修說出門在外便由我顧着你,你也不用太拘泥於禮數。”百里清幽淡然說道。
沒有糾結爲何百里清幽對帝君直呼其名,他都這樣說了,趙玉笙要是還扭捏那矯情了,大方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如同記憶那般溫潤冰涼。
一行人走進來,立馬吸引了大堂內衆人的視線,這會正是下午,來落塌的人較多,看到墨修的尊華,姜珞胭的絕色,百里清幽的俊美,趙玉笙的清婉,還有莨垣的冷酷,皆是一愣,似乎是還沒見過如此出衆的人,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姜珞胭身,十分垂涎。
莨垣把銀子一放,冷聲對呆愣的掌櫃道:“五間客房。”
掌櫃的也是見多了世面,來往客商,什麼人沒見過,可是還沒見過如此出色的一羣人,一時間也是沒反應過來,待莨垣抽出刀重重地放在櫃檯,金屬的撞擊聲讓掌櫃的回過神來。
“五間客房……小二,趕緊帶幾位客官去天字號樓。”掌櫃的手忙腳亂地翻閱房冊,登記入住,心想這幾人雖然衣着樸素,但布料一看是乘,一定也是不缺錢的。
墨修的目光在那些垂涎姜珞胭的人身掃過,如同臘月寒冰一般,周圍的人只覺得陣陣冷風殺氣,讓他們猛地一顫。
一行人走樓了,下面的人馬吵鬧起來,話題間全是圍繞那幾人的。
客棧大堂的一角,三名男子自從姜珞胭進來的時候,目光沒在她身移開過。
“那娘們長得可真俊的啊。”一名絡腮鬍子的男子淫笑着說道。
其他兩人也甚是贊同,他們幹拐賣婦女這行當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如此絕色的女子。
“那身段……嘖嘖嘖,要是能抱着睡一晚,死了也值了。”說着說着,幾人都是不約而同地淫笑起來。
“你不會想對她下手吧?我看他身邊那幾個男子可不簡單。”尤其是姜珞胭身邊的墨修,一看是不好惹的。
“你剛纔沒聽他們說嗎?要五間房,一人一間,我們等到半夜三更,他們都睡熟了,用點迷煙,那小娘子還不是任我們怎麼擺弄啊……哈哈哈……”
墨修等人出手大方,客棧的小二也勤快,一盤一盤的佳餚往他們房裡送。
四人落座,莨垣還在一旁站着,姜珞胭問:“莨垣侍衛不與我們一起嗎?”
莨垣抱拳,“屬下另行用膳。”他是暗衛,本該是活在黑暗的人,沒道理與主人一同用餐。
“出門在外,沒有那麼多講究。”墨修指着對面的座位,“坐吧。”
莨垣看了墨修一眼,走過去坐下。